林縣令正嘀嘀咕咕,背着手來回的在堂前走着。
衙役捕快連忙上前單膝跪下,“大人,屬下已經把疑犯抓回來了。”
聞言,林縣令立刻喜上眉梢,快步上前把衙役捕快扶了起來。
“好好好,夏捕頭不愧是咱澤州第一神捕,這麽快就抓到人了。”
說着,林縣令的目光不由得從夏捕頭的身上移至到沈若蕭和大白身上。
瞥了兩眼後,林縣令立刻闆起臉,一臉官威。
“大膽犯人,見了本官還不下跪?”林縣令怒吼一聲,回到案幾之前,怒拍堂木。
“沒想到罪犯之人竟是一個花季少女,實在令人痛心哪!”
林縣令痛心疾首,拿着驚堂木指着沈若蕭,目光接觸到大白時變得柔和起來。
“這女娃娃是你從哪拐來的,從實招來?”
說完,一聲驚堂木拍案之聲響起,這才把一臉的懵的夏捕快震醒了。
他連忙揮手搖頭,一下子橫在了沈若蕭面前,當去了林縣令大部分的目光。
“大人,此事您誤會了!”
林縣令微微一怔,有事一聲驚堂木拍案而起。
“誤會?什麽誤會?”
夏捕快回眸,朝着沈若蕭抱歉的拱手行禮,随即小跑指林縣令的案幾前。
“大人,此女子是幫助屬下抓獲賊人的功臣,是此案的關鍵證人哪!”
聞言,林縣令心下咯噔一下,一頭霧水,他正了正頭上的烏紗帽,湊近了些。
“如此說來,還真是本官冤枉她了?”
說着,林縣令透過夏捕快,餘光偷偷瞥了瞥沈若蕭,忽然咧嘴尴尬一笑。
“姑……姑娘,真不好意思?本官一時心急,不小心冤枉了你,實在是抱歉。”
說完,林縣令回到座位上,一本正經的端坐起來。
“夏捕快,你把今天抓到的嫌犯押上堂來,升堂,本官要好好審審。”
此時的林縣令官威凜凜,到是煞有介事的模樣。
沈若蕭不禁微微颔首,負手立在堂前的一側。
夏捕頭一招手,衙門外兩側魚貫而入的衙役拿着棍棒列對兩側。
“威武……”十分低壓威嚴的肅殺之聲頓時響起。
随即,兩個年強的女子和那對老夫妻被紛紛押解上堂,跪在地上。
林縣令拿起卷宗,眯着眼睛看了起來,随後怒目盯着堂下跪着的幾人。
“你們可知罪?”
聞言,幾人紛紛跪地,不停的磕頭,嘴裏不停的叫喊着。
“大人明鑒,我們是被冤枉的呀!”
尤其是兩夫妻幾乎是扯着嗓門嘶喊着,還不停的猛磕頭。
而此時,林縣令一臉憤怒,他大手一揮,揚起了桌前的幾張卷宗。
“你們還敢喊冤?本縣最近多發幾起富貴人家的孩童被拐案,此事是不是你們作爲?”
老夫妻一愣,相視一眼後,目光一凜,紛紛埋首哭喊起來。
“大人,請您明察啊!此事真的與我們無關啊!”
沈若蕭冷笑看着堂前的鬧劇,她勾了勾嘴角,目光落到了散落在地的卷宗。
随即,她湊到夏捕快的身旁,沖着卷宗努了努嘴,小聲道:“夏捕快,可否借此案的卷宗一看?”
夏捕快一驚,連忙點頭,他走到師爺處,取來備份卷宗遞給沈若蕭。
“姑娘請看,這回事近期孩童失蹤案的詳細記載!”
聞言,沈若蕭凝重的點點頭,把卷宗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看來這些人販子卻是可惡,不禁專拐富貴人家的孩子,還勒索訛錢,行經卑劣異常啊!
越看,沈若蕭的眉頭鎖的越近,她眸中的怒火熊熊燃起。
“豈有此理!誘拐孩童實屬可惡,敲詐勒索更是惡劣異常,不能輕饒!”
一時間,林縣令也十分贊同,一拍驚堂木,震得堂下老夫妻一陣顫抖。
“不錯,此事非常惡劣,本官要從嚴查辦!”
一聽從嚴查辦,老夫妻不由得心頭一陣緊張,連忙挪着膝蓋上前。
“青天大老爺啊!我們倆夫妻真的是被冤枉的,求大老爺明察啊!”
此時,兩名女子也微微有點緊張,她們也匍匐在地。
“林縣令,我等弱女子哪有拐人真等本事,小女子事冤枉的。”
一時間,堂前喊冤叫屈之聲此起彼伏,林縣令開始有些煩躁不安了。
他一臉茫然的朝着夏捕快勾了勾手,“夏捕頭,你上前來,本官有事要問你。”
夏捕快連忙彎腰上前,恭敬的侯在林縣令跟前。
“大人,有何吩咐?”
林縣令面露難色,皺着眉頭,伸手扯過夏捕頭的衣領。
“夏捕頭,可有找到什麽有力的證據啊?這些人喊冤,本官一時也不好查證啊!”
“這……這個屬下暫時還未找到實證!”夏捕頭壓低聲音說着,目光卻不時的在堂下之人身上遊弋。
林縣令無法,他一臉無奈的擺了擺手,“本官是不會冤枉好人的,你們最好是從實招來,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
說着,爲了增添威儀,林縣令把驚堂木狠狠的拍在案幾之上。
此時,老夫妻相互使了使眼色,露出一抹笃定的陰笑。
看來是沒有找到他們犯罪的鐵證,隻要他們要住不松口,便不能定他們的罪!
一時間,老夫妻有些竊喜,紛紛埋首趴在地面。
“大人,不管你怎麽用刑,我們夫妻倆老都是冤枉的呀!總不能叫我們屈打成招吧!”
老夫妻中的男子不由得提高了嗓門,暗諷林縣令欲屈打成招!
見他們有恃無恐的模樣,林縣令露出焦急之色。
他這要是真的用刑,沒有證據反而真的容易讓人抓住把柄說他屈打成招,這可如何是好?
林縣令面露難色,不由得向一旁的夏捕快投去求救的目光。
夏捕快也拿不定主意,一臉糾結,就在此時,他卻一眼瞧見沈若蕭流出一抹冷笑。
他連忙湊上前去,恭敬的拱了拱手,“姑娘,你可有什麽好主意?”
沈若蕭沖夏捕快嫣然一笑,随即大步走上堂前,微微屈身俯視着老夫妻二人。
“二位,看樣子,你們還不知道此事的嚴重性,你們已經觸犯了大楚律法。”
聞言,老婦人冷笑的癟了癟嘴,十分傲慢的别過臉去。
“姑娘說什麽恕我這老婦人聽不明白!”
老婦人冷冷的回道,還故意扯了扯身旁男子的衣袖。
男子也一臉無虞,有恃無恐的樣子,“姑娘,莫不是想給我們夫妻倆老安上什麽莫須有的罪名吧?”
見老夫妻态度如此惡劣,沈若蕭不禁冷嗤,随後她背過手去,圍着老夫妻轉了一圈。
“你以爲我們沒有證據就回随便抓人嗎?我們早就查明真相了,林大人英明早就派人把二位的家人請來了,現在是給機會你們坦白,也好從輕處理,如若不然,那就是藐視國法,全家斬首也不爲過。”
聞言,老夫妻猛的一顫,相互攙扶着的手不由得發起抖來。
老婦人眸光擔憂的看向男子,一張老臉上布滿的皺紋越發緊蹙了。
“老頭子,這可如何是好?”
男子也是一臉緊張,他眸光開始閃爍,手心不由得揉搓起來。
“要不咱們招了吧!也要争取寬大處理。”
一時間,二人達成一緻,随後連忙朝着林縣令磕頭求饒着。
“大人,我們夫妻倆被人唆使,做錯了事,還請大人饒命啊!”
見老夫妻松了口,林縣令立刻來了精神,他連忙起身從座位上走了下來。
“快說,把你們知曉的全部招供出來,不然本官絕不輕饒。”
果然,老夫妻信以爲真,立刻搜腸刮肚的傾吐着。
“大人呐!其實是京城有幾家富庶人家的主母多年不曾生下子嗣,爲了穩定家中地位,所以找到我們夫妻倆,想領養孩童。”
聞言,林縣令面露了然之色,眯着眼睛摸着下颚。
“如此說來,就是你二人得了此消息生了歪心思,就想拐幾個富家孩童來賣給這些不能生養的京城富戶之母。”
老夫妻匍匐在地,不停的磕着頭,面露悔恨之色。
“求大人開恩,草民知罪!”
一旁的沈若蕭面露嘲諷之色,她眸光犀利的看向一旁的兩位年輕女子。
“哪這兩位女子在這個案件中又是起什麽作用呢?”
見沈若蕭把衆人的目光引到兩女子身上,兩女子幽憤的目光似利刃一般直戳沈若蕭。
老夫妻忙不疊的交代道:“這兩個女子應該是京城富戶人家派來接應的人,我們夫妻倆原本準備将這幾個拐來的孩童養幾天就送過去的,沒想到卻遇上了……”
老夫妻話沒說完,隻是膽怯的瞥了瞥沈若蕭。
案子剛審到此處,衙門外邊一陣躁動聲響起,三四對穿着華服的男女紛紛湧了進來。
“兒啊!我的兒啊!”
他們哭着喊着跑到堂前,衙役們都沒有攔得住。
一進來他們便朝着老夫妻和兩名女子憤怒的沖了過去。
“你們這些挨千刀的人販子,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不怕遭報應嗎?”
一時間,幾位丢失孩子的母親淚流滿面的上前撕扯着老夫妻。
堂前一時混亂一片,林縣令一臉焦急,他連忙讓夏捕快出面阻止。
這要是鬧出人命來了,他這烏紗帽還要不要了。
夏捕快帶着數名衙役,抄起棍子把失控的人群拉扯開,控制起來。
“大家請冷靜,現在案件還沒最終審理完,大家還是别太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