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軒轅昊的瞳孔漸漸的微眯起來,手裏的刀柄不由的緊了緊。
皇宮?
“難道是軒轅齊?”
“很有可能是他,軒轅齊這個人并不想表面上的那般溫潤!”
聞言,軒轅昊不禁擡眸,意味深長的看向沈若蕭。
“此話何以見得?”
沈若蕭眸光一凝,随即一臉深沉,轉身她從房間的櫃子上拿出京城的地勢分布圖來。
一本正經的攤開在桌面上,然後整個人附身趴了上去。
“軒轅昊,你難道沒有發現嗎?京城從這裏到這裏,幾乎所有的商鋪都被人收購了嗎?”
軒轅昊不禁一驚,順着沈若蕭的手指看去,心頭微微一震。
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果然,隻見沈若蕭拿出一隻軟毛長筆在地勢圖上一圈。
動作看似随意,實則沈若蕭一已經準确的把軒轅齊收購的店鋪悉數圈了起來。
“軒轅昊,你再看看,這些店鋪的分布,是不是都是圍繞在太子府周邊的,能有這樣雄厚實力的幕後之人,除了軒轅齊我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軒轅昊眸色一緊,眸底閃過一絲驚訝,随後他勾起性感的薄唇。
“如此說來也不無道理,隻是他爲什麽會對你下手呢?你于他而言毫無威脅。”
聞言,沈若蕭冷笑,她揚起眉梢,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滿是譏諷。
“那還不是拜你所賜,被你連累了呗!”
“?”軒轅昊擰起劍眉,直勾勾的盯着沈若蕭,“本王如何能夠連累你?”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沈若蕭白了軒轅昊一眼,随即她起身卷起地勢圖塞到軒轅昊的懷中。
“目前軒轅齊已經貴爲太子了,他爲什麽還要收購商品大肆斂财?”
見軒轅昊沉默不語,沈若蕭一臉無奈,她一甩袖子,慵懶的靠到軟塌之上。
“因爲他的太子之位還不是很穩,上有威脅存在,而這個威脅就是你,大楚六皇子軒轅昊。”
此時,軒轅昊如鷹隼的眸子瞬間眯起,幽暗且深邃的眸底暗流湧動。
這丫頭觀察力不錯,腦子轉的也快,看來很多事情她都一清二楚了。
“如此說來,倒是本王的錯,連累了你。”
沈若蕭長歎一口氣後,一臉無虞的擺擺手。
“也不全是你的錯,生在帝王之家,這些都是清理之中的事,哪個君王不是踩着累累白骨坐上皇位的,正應了那句話,一将功成萬骨枯啊!”
聞言,軒轅昊心中猛地被什麽撞擊一下,手上的地勢圖被他不小心捏碎了畫軸。
沒想到這丫頭看得如此通透,若是男兒身,定能成爲他的左右手。
軒轅昊眸中閃過一抹驚豔,驚豔中夾雜更多的是欣賞。
“那你說說,軒轅齊大肆斂财是做什麽用呢?”
沈若蕭雙手交叉疊于腦後,側眸瞥了軒轅昊一眼,一臉悠閑的眯起了眼睛。
“還能做什麽用,要麽就是招兵買馬将養軍隊,要麽就結黨營私,疏通朝臣,籠絡人心啊!”
軒轅昊如獲至寶的扯起嘴角,他随手勾起一隻酒壺就朝着沈若蕭走去,順勢倚在軟塌的另一邊。
“這麽說來,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在搞鬼!”他狐疑的摩擦了一下酒壺的把柄,随即擡手揚了揚,“喝一杯如何?”
沈若蕭眯起一條縫瞅了瞅,看到酒壺立刻來了興緻,一蹭坐了起身。
“好啊!不過你先要等等!”沈若蕭麻利的從軟塌上爬起,一溜煙的就跑了出去。
不過片刻功夫,她便端着一盤綠茵茵的毛豆走了進來,眉開眼笑的對着軒轅昊晃了晃盤子。
“喝酒怎麽少得了它呢?”
軒轅昊嘴角半勾,有些嘴饞的咽了咽口水。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名門閨秀可不會做這些的。”
沈若蕭輕佻眉梢,一臉嘚瑟,她單手蹭了蹭鼻尖。
“話那麽多幹嘛?有的吃就不錯了,愛吃不吃!”
見沈若蕭微微不滿,嘟着嘴滿是牢騷,軒轅昊寵溺的接過毛豆盤子,把沈若蕭拉倒身側坐下。
“本王沒有說不吃啊,難得有道可口的下酒菜,本王沒有理由拒絕啊!”
說着,他信守就撚起一個毛豆,扔到嘴裏嚼了兩下。
“哇……這個也好辣啊!”
軒轅昊嘴角微微泛紅,舌尖辣的不由自主卷了起來,伸手他就倒了一杯清酒,一飲而盡。
沈若蕭坐在一旁,掩嘴偷笑起來,“就是辣才夠味啊!”
說着,沈若蕭也撚起一個毛豆,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完事還舔了舔手指頭上的辣椒油。
她推着一隻酒杯往軒轅昊跟前挪了挪,“麻煩你也幫我滿上。”
就這樣,兩人就這毛豆,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換盞。
不知過來多久,盤中毛豆已經見底了,酒壺中的酒也一滴不剩。
沈若蕭此時已經迷迷糊糊的靠在了軒轅昊的懷中,她癡笑的扯着軒轅昊胸前的半縷青絲。
“軒轅昊,你說你一個王爺,怎麽就不想着建功立業?”
軒轅昊此時深邃的眉眼也有些迷離,白皙的臉頰也微微泛紅,他端着空空的酒杯在半空中搖晃着。
“你以爲本王不想嗎?本王也想有所建樹,隻是很多事都事與願違。”
磁性的低音中,滿漢滄桑,他放下戒備,面容有些疲累,略顯憔悴。
沈若蕭伸手,用她柔柔的指腹沿着軒轅昊的俊臉蜿蜒而上,撫摸上他的眉頭。
“軒轅昊,你别皺眉,你是王爺,皇帝的兒子,有什麽事不能做的?”
說着,沈若蕭已經伸手在軒轅昊的眉宇間來回撫摸着。
軒宇昊眉頭舒展,伸手握住沈若蕭的修長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呵呵……皇帝的兒子?”軒轅昊自嘲的冷笑兩聲,“不過是虛有其名罷了,本往從小就不受父皇寵愛,在皇宮生存也是舉步維艱。”
“怎麽會?”沈若蕭不禁皺眉,她仰頭盯着軒轅昊尖削的下颚。
軒轅昊低眸,寵溺的在沈若蕭的眉心一彈,“剛剛你不許本王皺眉,現在你倒皺起眉來了。”
沈若蕭吃痛的癟了癟嘴,伸手就在軒轅昊的手心拍打一下。
“别人想投胎到富貴人家都求而不得,你倒好,你且說說怎麽個舉步維艱法。”
見沈若蕭不依不饒,軒轅昊無奈,他伸手環住沈若蕭,鼻息間的酒精味道肆意亂竄着。
“自從本王的母妃被人害死之後,本王在皇宮之中便保受冷眼,如果不是本王用一身纨绔掩蓋麻痹别人,本王恐怕都活不到今日了。”
“那你這樣活着的意義是什麽?”沈若蕭不禁有些訝然。
聞言,軒轅昊緊了緊手心,一雙眸子燃着熊熊烈火。
“報仇!”
聞言,沈若蕭不禁心頭一顫,她有些心疼的靠在軒轅昊的胸口,輕輕撫摸着他的胸膛。
“原來你也有這麽一段傷心的往事啊!”
話語間充滿了同命相憐的悲憫之情,瞬間被軒轅昊捕捉到了,他微醺的眸子不禁滾動兩下。
“王妃此話略有深意,似乎感同身受啊!”
沈若蕭臉頰舌紅,不禁埋首在軒轅昊的胸前蹭了蹭,肩頭微微一顫。
“我們可能同是天涯淪落人吧!”她滿眼嘲色,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别人都知我是丞相嫡女,可誰知道我這個嫡女其實活得連一隻狗都不如呢?”
這時,軒轅昊胸口猛地跳動一下,他俯首低垂着眸子審視着懷中的人兒。
“這怎麽可能?”
她再怎麽說也是沈丞相的親生骨肉啊!總不至于……
未等軒轅昊的眸光移開,沈若蕭便仰頭冷嘲道:“不相信?”
“……”
軒轅昊沉默不語,隻是蹙眉盯着沈若蕭绯紅的臉頰。
沈若蕭一把推開軒轅昊的臉,眸中的悲戚之色一閃而過。
“沈家從來就沒有拿我當人看過,沈若涵和她娘柳氏總是有事沒事的找我的茬,逼我做下人的活,給我吃馊了的飯菜。”
“所以……你現在這個性格都是這麽早就的?”軒轅昊心疼的捋了捋沈若蕭耳鬓的碎發。
“不然呢?”越說聲音越小,沈若蕭不禁有些哽咽,她強忍着,随後仰頭大笑,“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們接着喝酒!“”
說着,沈若蕭伸手勾出旁邊的酒壺把手,仰頭張嘴,傾壺倒着,那樣子十分灑脫。
不料,酒壺都快被翻轉過來了,半滴酒水都未落下,沈若蕭長眉輕蹙,
“怎麽就沒有了?”
她一扔酒壺,撐着手臂就準備起身,卻不料腰間被軒轅昊死死扣住。
“蕭兒,你可願與本王共同進退?”
突如其來的問話令沈若蕭一陣懵,她擡眸定睛看向軒轅昊,有些迷茫的甩了甩頭。
軒轅昊剛是說要和她一起進退嗎?
如今難道還有什麽别的選擇嗎?自從她嫁入昊王府那一刻起,他們一直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忽而,沈若蕭咧嘴淺笑,她扯着軒轅昊的衣領,借力起身,與軒轅昊對視而坐。
“自然是願意的,畢竟我們現在的關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再說了,沈若涵已經傍上了軒轅齊,若是她再不找靠山,恐怕以後有得罪受了。
聞言,軒轅昊心情大好,環住沈若蕭腰身的手臂不禁又緊了緊。
目光落在她嫣紅的薄唇上,軒轅昊不由得心頭一陣躁動,他傾身朝着沈若蕭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