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周圍所有的仆人紛紛交頭接耳,紛紛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向兩位新進的側妃。
何側妃有些不知所措,她不住的擺手搖頭。
“大家别瞎猜,不是我們,絕對不是的。”
說完,她轉身用力的扯着呂側妃的衣袖,一臉焦急。
“姐姐,你說句話呀!不然别人都把咱們當賊看。”
呂側妃冷眼瞥過何側妃,衣袖故意後扯着。
“慌什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她昂着頭,手持團扇,有一下沒又一下的撲着。
聞言,何側妃欲哭無淚,她一扭頭,委屈的看向沈若蕭。
“王妃,您千萬别聽下人們胡驺,妾身絕對沒有做偷雞摸狗之事。”
沈若蕭冷笑,她面無表情的瞥了何側妃一眼,伸手打住她上前的欲望。
“本王妃不是偏聽偏信之人,沒有确鑿證據,本王妃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說完,她故意朝着胡侍妾和秋葵看去,語氣加重了幾分,“但是也不會放過一個作妖之人。”
胡侍妾被沈若蕭犀利的眸光震懾的心下一慌,她不由自主的攥緊了身側的裙擺。
沈若蕭盡會唬人,她要鎮定,冷靜下來,不能自亂陣腳。
正想着,她心下一橫,一甩裙擺走上前來。
“哪有賊人不打自招的,我要求搜身,搜房。”
說完,她不着痕迹的伸手到背後,朝着秋葵勾了勾手指頭。
秋葵立刻明白她的用意,連忙上前站在胡侍妾的身側。
“對,必須搜身,搜房,才能把賊人揪出來。”
她說完,轉眸緊張兮兮的看向沈若蕭,見沈若蕭淺笑不做評論,她膽子大了起來。
“王妃,這搜查的工作,秋葵願意代勞。”
聞言,沈若蕭勾起嘴角,冷笑一聲,随即輕輕閉眼以示同意。
“行啊!那辛苦你了。”
她倒要看看,胡侍妾這樣自導自演的戲要唱到什麽時候?
沈若蕭冷眼旁觀着,雙手抱臂,悠哉悠哉的挑了挑眉。
秋葵見狀,心下竊喜,她擡眸沖着身裙中的幾個仆人使了使眼色。
“未公平起見,你們跟我一塊去搜查吧!”
聞言,人群中男男女女站出來七八個,列到秋葵跟前。
一堆人浩浩湯湯就準備出發,卻被何側妃好和呂側妃攔了下來。
“你們什麽意思?還真以爲是我們幹的?”
呂側妃優雅的放下手裏的團扇,清冷的氣質散發出來。
說完,她恭敬的上前,朝着沈若蕭和軒轅昊盈盈一拜。
“雖然我不是你們說的賊人,但是随便搜我們的房間還是有些不妥吧!”
沈若蕭挑眉,有些欣賞的看向呂側妃,眼角流出笑意。
“本王妃相信你們的爲人,但是人言可畏。”
聞言,何側妃直接推開呂側妃,奔到軒轅昊的腿邊。
“王爺,您要相信妾身啊!我們是被冤枉的。”
說完,她用一種怨憤的眸光看向胡侍妾,殷紅的薄唇不自覺的蠕動兩下。
一個小小的侍妾,竟然想把髒水潑到她們身上,簡直就是用心險惡。
胡侍妾感受到來自何側妃的敵意,她心下一虛,深呼吸一口,鎮定下來。
“何側妃你們這番說辭,是做賊心虛嗎?沒做過爲什麽還怕搜呀!”
何側妃惡狠狠的瞪着胡侍妾,她起身扯着軒轅昊的胳膊,不停的跺着腳。
“王爺,您看胡侍妾,她一口咬定是妾身呢!”
軒轅昊淺笑的伸手夠了夠何側妃妖媚的小臉。
“愛妾莫要着急,身正不怕影子斜,讓她們搜去吧!”
見王爺都這般說了,何側妃隻得咬咬牙,一臉委屈的擰着手裏的絲帕。
忽然,沈若蕭站了起身,背着手走到秋葵的搜查隊中,細細的審視着跟在她身後的所有人。
看來這些人都已經被秋葵着丫頭收買了,她得記下這一張張臉,這些人不适合留在王府了。
餘光瞥見一旁一臉茫然的劉汀溪,沈若蕭微微一笑。
這裏沒人人都各有心思,隻有劉姐姐才是真的心思單純。
沈若蕭記下了所有人後,故意不耐煩的揚了揚衣袖。
“既然要去搜就趕緊的,别耽擱了大家的時間。”
聞言,秋葵沖着胡侍妾揚了揚眉,嘴角不由的上傾半分。
“那奴婢就帶着人去了。”
沈若蕭攜着水蘇也跟在了隊伍的後面,先後查了何側妃和呂側妃。
秋葵也都隻是在門口晃了一圈,便收了隊,随即直奔劉側妃的院子而去。
剛一到劉側妃的院子,秋葵便打起了頭陣,直奔劉汀溪的房間。
“大家認真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她故意提高音量,餘光還不住的瞥向劉汀溪和沈若蕭。
今日就來一個人贓俱獲,看劉汀溪還怎麽狡辯!
沈若蕭冷嗤一聲,眸光裏滿是鄙夷不屑。
這麽拙劣的手段還想騙過她,簡直就是自不量力。
秋葵眸光隐了隐,擡腳就直奔劉汀溪床底下而去,直接屈膝伸手一把将翡翠簪子取了出來。
“找到了,找到了簪子了。”秋葵舉着簪子,在空中揮舞兩下,不住的驚呼起來。
當簪子暴露在人前,胡侍妾眸底閃過一絲狡黠。
這下一定要把劉汀溪拉下來!
秋葵也有些得意的舉着簪子,一臉興奮的跑到胡侍妾身邊。
“主子,您的翡翠簪子找到了,是劉側妃偷的。”
聞言,衆人一片嘩然,随後用一種鄙夷的目光投向劉汀溪。
“沒想到是劉側妃,看她平日裏不争不搶的,沒想到是這種人。”
“是啊!所謂人不可貌相就是這個意思吧!”
一時間,王府裏全是聲讨劉汀溪的聲音。
劉汀溪一雙無辜的眸子滿是驚慌,她左右看着周圍的人,完全不知所措。
“不是我,不是我,大家請相信我!”
她費力的解釋着,眼角的淚珠都清晰可見了。
這簪子怎麽會在她的房間?
劉汀溪抱着頭蹲下身子,拼命的搖着頭。
胡侍妾冷笑着,她拿着翡翠玉簪,扭着腰肢走到劉汀溪的跟前,俯視着她。
“劉側妃,沒想到是你,虧我還當你是姐妹,你竟然做出這種事。”
此時,劉汀溪已經無法辯解了,她隻能拼命的搖頭,最後無奈的看向沈若蕭。
“王妃,請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未等沈若蕭說話,胡侍妾一把推倒劉汀溪。
“别裝可憐了,這次我定要讓王爺替我主持公道,好好懲罰一下你這個道貌岸然之人。”
劉汀溪本來就是知書達禮的大家閨秀,身子骨又柔弱,毫無防備的一推就讓她重重摔倒在地。
腰身震的生疼,兩隻手磨在地上出了血絲,本來溫婉大方的發型此時也散落不堪。
“我真的沒有偷你的東西,我也不知道這東西爲什麽會在我的床下,你們相信我啊!”
劉汀溪無力的在地上坐着,淚珠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滾落。
早知道,她就應該更加堅決一點,以死相逼才對。
她更不應該對爹娘生出不忍之心,放棄了周藍玉,來到這麽一個虎狼之口。
眼看着和心上人的事已經有了眉目,她也盡量的待在自己房間從不出門招惹是非,可終究還是躲不過啊。
如果這次真的栽了,那恐怕就是一刀兩斷,再無可能。
沈若蕭看着坐在地上默默垂淚的劉汀溪,心裏如同打碎的五味瓶。
她上前一步利落的把劉汀溪扶起來,低聲安慰道:“你别怕,這件事情不能聽一人之言,當然要好好查清楚才是,若你是清白的絕不會冤枉你,要有人從中作梗,也休怪我不會輕饒!”
聽到這意有所指的一段話,胡侍妾不自在的打了一個寒戰,把自己亂瞟的眼神給收了回來。
看到如此艱難處境之下沈若蕭還願意相信自己,劉汀溪心裏湧過一陣暖流,眼淚又落了下來。
“王妃,多謝你能夠理解,我雖然嘴笨但并不代表我會屈打成招,任人冤枉,這件事情必須要查清楚!”
“這件事有什麽好查的啊?人證物證據在,就是她偷拿了我的翡翠簪子,難不成王妃想要包庇呀?”
眼看事情又要有轉折,胡侍妾當下就着急了。
沈若蕭淡淡的點了點頭,笑道:“就是因爲這件事事關重大,所以我們才應該慎之又慎,好好排查,那萬一冤枉的人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昊王府草菅人命啊?”
“可,可是……”胡侍妾還想再說兩句阻攔,就被沈若蕭淩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現在,我來說一下這件事情的疑點,也給你們在場的人好好分析一下。”
沈若蕭慢慢的擡起頭看着眼前的衆人,觀察着每個人的表情。
“秋葵,我首先要問你爲什麽一進來劉側妃的房間就直奔床底下而去?那麽多抽屜櫃子,有些甚至都上了鎖,難道藏在那裏不是更安全嗎?”
這一番話問出,秋葵頓時額頭冷汗直冒。
是啊,自己當時實在是太心急了,一心隻想着趕緊邀功行賞,實在是草率啊!
“那是,那是因爲劉側妃的床顯眼,我率先注意罷了……”秋葵編造一個理由,企圖蒙混過關。
“呵呵,你這丫頭腦袋倒是轉的挺快,但可惜你之前做事早就露出了馬腳。那我再問你前兩日鬼鬼祟祟的跑到劉側妃房間幹什麽?!”
“我,我沒,王妃冤枉啊!”秋葵趕緊跪在地上磕頭,心裏吓得撲通撲通的跳。
她拿求助般的眼神看向胡侍妾,卻不曾想到胡侍妾扭過頭去,就像不認識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