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姐,想做個什麽樣式的?”
沈若蕭略微思忖片刻後,她神秘一笑,“老闆娘,你這裏有筆墨紙硯嗎?”
“有有有!”老闆娘點頭哈腰,兩忙鑽進櫃台下面取了出來,放置到沈若蕭身旁的方桌上,“不知姑娘要這有何用。”
沈若蕭但笑不語,她接過紙筆,埋頭在之上細細描摹起來。
不一會一張草圖繪制成功,她拿在手上端詳片刻後,又略微修改了兩筆後,才把紙遞給了老闆娘。
“老闆娘,你能做出我畫的草圖上的款式嗎?”
老闆娘接過草圖一看,不由的心下微微一驚,手指細細的在紙上劃過。
“這衣裳好特别啊,不是我們這裏的款式啊!”
沈若蕭挑眉,湊上前去,手指着衣裳的陰影交錯的地方解釋道:“這裏做成青藍相間的樣式,中間再繡上沈記食鋪四個字樣便好了。”
老闆娘一邊細細聽她解說,一邊用心記錄着她講的每一處細節。
末了老闆娘一臉激動,抓住沈若蕭的胳膊,微微顫抖。
“小姐,你真是太有才了,這樣設計既簡單大方,又方便穿脫。”
老闆娘像撿到寶似的,對着草圖愛不釋手。
沈若蕭連連擺手,臉頰微微發燙,有些無語。
這就是普通店員的工作服罷了,這麽被誇還真是有些尴尬呢!
“哪裏哪裏,老闆娘隻說能不能做,給個準信吧!”
“有圖樣,能做能做,”老闆娘連連點頭,“不知小姐是要給誰做?”
沈若蕭雙眼掃過玉冰玉潔和厚德厚才,白皙的手高高擡起。
“就按照他們四人的身型,一人做一套吧!”
聞言,四人紛紛愣住,還是玉冰即使反應過來,她連連搖頭。
“小姐,我們都有衣服的,沒必要在破費了。”
“這哪裏叫破費,這是在爲我的沈記食鋪打造品牌呢!”
沈若蕭傲嬌的揚起眉頭,一臉憧憬的看向四人。
片刻後,沈若蕭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元寶,扔到老闆娘的懷中。
“這是定金,過幾日我便來取。”
說完,沈若蕭心情大好,領着衆人一同回了店鋪。
剛到店門口,就看到四五個長工模樣的小厮在她店門口,搬着桌椅闆凳。
見沈若蕭過來,小厮們立刻排列整形,躬身行禮。
“沈姑娘好,我等按照王工匠的吩咐給您送來了廚具和桌椅闆凳,請您驗收!”
沈若蕭大喜,她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
她定睛一看,嘴角立刻揚起,眉梢也略顯雀躍。
這批東西跟她預想中的分毫不差,這王工匠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啊!
沈若蕭滿意的點點頭,取了些碎銀子,分到小厮們的手裏。
“勞煩各位了,請回去複命,就說我很滿意,謝謝王工匠了。”
小厮收到大賞,個個面露喜色,态度更加恭敬起來。
“多些小姐打賞,您的話小的一定給您傳達到。”
說完,小厮們紛紛離去,沈若潇一行人跟着把東西收拾起來。
桌椅闆凳按照沈若蕭之前的規劃擺放好,廚具也放置到了該放的位置上了。
已完工的時候,沈若潇靜靜的看着面前的店鋪,心裏怪怪的。
總覺得哪裏少了一些東西,怎麽覺得還不是很完美,需要一點點來畫龍點睛!
“這樣子太單調了,沒有什麽心意!”沈若潇站在中間,抱着手臂緩緩的說道。
眼睛珠子不禁的來回的轉動着,她回眸沖着水蘇勾了勾手指,“水蘇,你覺着呢!”
水蘇搖搖頭,一臉無奈,“小姐,水蘇看不出來。”
這個時候的玉冰踩着長裙,緩緩的走了過來,嘴角微微的揚起。
“确實是少了些什麽,不如我們添點字畫吧?字畫這東西又文雅,又有深意。”
沈若潇一拍手,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主意不錯,不過這字畫,好的價格又挺貴的,差的确實是有些拿不出手來。”
聞言,玉冰腦海裏面突然閃過了一個人的畫面,她眸心忽閃。
“對了,小姐,玉冰這裏倒認識一個人,我見過他畫的畫,是真的不錯。”
之前跟她們一塊逃荒中的一個書生,會字畫,那字畫與大家之風相差無幾,外行人根本看不出。
沈若蕭好奇,她連聲詢問道:“是誰?價格如何?”
盯着玉冰看了半晌,沈若蕭又看了看突兀的廳堂中央。
“不管是誰,隻要看的過去就好。”
畢竟這個時空,她也沒什麽文人雅士的朋友。
“之前跟我們逃荒的一個書生,酷愛畫畫,如今卻是落魄了。”說着玉冰的眸子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了。
沈若蕭立刻來了興緻,她有些迫不及待,拉着玉冰的手就欲往外走。
“好,那快帶我去見他,我們剛好需要字畫。”
早點完成,她的沈記食鋪也可早點開業!
随後,玉冰點點頭,便帶着沈若潇來到了那個小書生的住處。
住處十分的偏僻,是在一個廢棄的舊院子。
舊院子雜草叢生,破敗不堪,毫無生機。
沈若蕭有些狐疑,她怔住腳步,仰頭看着眼前的院落。
“玉冰,你确定那小書生住在這個地方?”
“嗯!”玉冰點點頭。
沈若蕭無語,滿臉警惕的走到院門口,
,玉冰連忙搶上前去輕輕的扣了扣門,輕聲的喊道:“小書生,你現在還在嗎?”
小書生察覺到了動靜,本來是帶着警惕,但是一聽是玉冰的聲音,他便是漸漸的放松了下來。
一道幹淨的聲音從房間内傳了出來,“是玉冰嗎?進來吧!”
這個時候,小書生趕緊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裳,至少讓人看起來稍稍舒服些。
他忍住了腿上的疼痛,一瘸一拐的下了床,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
門被推開,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向了小書生,小書生忍不住用手遮了遮。
他隐隐約約的在陽光的光輝下,他看見了兩個人影。
一個是他認識的玉冰,還有一個卻十分陌生,但氣質十分高貴。
他不禁皺了皺眉頭,有些幹枯的嘴唇抿了抿,一臉警惕。
“玉冰,這位……”
玉冰忙上前,按住小書生的臂膀,輕聲安撫起來,“沒事的,這位小姐,她不是壞人,你不用害怕,我們這次來向你買些字畫的。”
小書生聽了玉冰的解釋,才漸漸的平複下了他的思緒。
沈若潇微微淺笑,盡量看起來和善些,她征征的看着小書生的腳踝處那抹已經化了濃的傷口,不禁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
“你的傷怎麽回事?已經化濃呢?”沈若潇看着他的傷口,聲音中夾雜了些焦急。
小書生已經是放下了戒備,他下意識的縮了縮腿,伸手做了邀請之姿。
“姑娘坐吧,住室簡陋,還望不要嫌棄,腿傷之事,說來話長。”小書生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眉心烏雲密布,陰郁不散。
見小書生不再戒備,沈若潇不禁的對面前的書生有了點點的好感。
他這才認真打量起了面前的書生,隻見書生穿了一身白色的長袍,白色的長袍已經是洗得泛白,他還在穿在身上,但是衣服卻不染纖塵。
他長的一張十分白皙的臉蛋兒,不是傾世一方的那種,而是讓人看的十分的舒服。
小書生也發現了沈若潇正在打量着自己,不禁的也用餘光微微的打量了起來。
沈若潇此時穿了一身淺綠色的長裙,長發輕輕的用一根絲條給束縛了起來。
她五官十分的精緻,每一處仿佛就是上神的巧奪天工之作,她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不染人世間的塵埃。
一時間不禁的小書生看呆了幾分,不過很快,他便是反應過來了,連忙的搖了搖頭。
他長歎一口氣後,說起了自己都傷心的痛處,“我這個腿傷勢逃荒途中遇到了一潑劫匪,他們以爲我包袱中是貴重的東西,卻不了,我雖視金錢爲糞土,但是卻視畫如命,怕他們把我的字畫給弄壞了,便拼命的抵抗,所以我這個傷口就是這麽來的。”
想到了這裏,小書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原來是這樣,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要懂得變通一下,畫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隻要活着,想畫多少畫多少。”沈若潇看着面前的小書生一本正經的說道。
經此一言,小書生恍然大悟,“姑娘說的是,在下着實慚愧!”
“不知公子貴姓?”
“在下忘記了自我介紹了,我姓顧,名修元。”
沈若蕭溫柔一笑,她走上前去掀開顧修元的裙擺。
“你這傷勢得趕緊處理了才行!”
聞言,顧修元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腰間的荷包。
“讓小姐見笑了,說來慚愧,在下實在囊中羞澀,所以才遲遲未找郎中來看診。”
沈若蕭長歎一口氣後,挽手從空間中取出一瓶治傷藥,剛到顧修元身邊。
“這藥可以治你這傷,公子若不嫌棄,可以試一下。”
顧修元連忙擺手,一臉不好意思,“這麽好意思,初次相見,就讓小姐破費了。”
“你先用着試試看,若你還是過意不去,不如你把字畫拿給我們欣賞一下嗎?”沈若潇淡淡的說着,眼睛卻瞟向了書生椅背後面的包裹。
聽到了有人要欣賞他的字畫,瞬間小書生幹淨的眸子瞬間便亮了許多。
“自然是可以的。”
他趕緊的伸手從椅背後拿出了一疊疊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