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蕭一驚,立刻起身拉起軒轅昊的一隻手臂。
胡侍妾見狀,一把推開沈若蕭,把軒轅昊護在身後。
“沈若蕭,你把王爺弄暈了,還想幹什麽?”
沈若蕭冷眼掃過胡侍妾,一臉煩躁,她伸手鉗在胡侍妾的手臂上,用力一扯。
“瞎嚷嚷什麽呀?起開!”
真是太聒噪了,軒轅昊怎麽會喜歡這種貨色!
胡侍妾瞬間被甩出去數米之遠,穩下身形,她瞪着眸子,一臉不可置信。
“你竟敢推我?”
沈若蕭冷眼看向她,眸中寒光閃現,吓得胡侍妾一個哆嗦。
她三兩步跑到軒轅昊的椅子邊,蹲了下來。
“王爺,您可千萬不能有事呀!不然妾身可怎麽辦哪!”胡侍妾哭天搶地的抹着眼淚。
這女人是屬鳥的嗎?叽叽喳喳吵死個人。
沈若蕭撓了撓耳蝸後,一手拍在餐桌上,“閉嘴!”
胡侍妾被震懾到,愣愣的看着沈若蕭,眸中滿是畏懼,她縮了縮脖子,不敢言語。
太恐怖了!
她驚恐看向沈若蕭,手不自覺地捂在胸口做防備之姿。
沈若蕭白了她一眼,兀自撸起軒轅昊的手臂,露出白皙健壯的胳膊。
她沉下眸子,手搭在他的脈搏之上,細細摸了起來。
脈象淩亂,沉浮不一,且有間歇性停止跳動。
怎麽會這麽嚴重?
他不過就是腿上有個傷口罷了,莫非傷口再度崩裂過?
這種時急時緩的脈象,定然是有心過重,急火攻心所緻。
沈若蕭收回手指,把軒轅昊臂間的衣袖輕輕放下,擡手又在他額間探了探。
這麽會這麽熱?
受傷最忌發燒,發燒了定然是傷口感染了,必須馬上處理。
沈若蕭果斷起身,擡手指着廳内垂手立在一側的兩名小厮。
“你們倆過來,把王爺擡進房間。”
“是,王妃!”兩小厮上前領命。
他們左右攙扶起軒轅昊,把他架起,朝着軒轅昊的寝室走去。
沈若蕭擡眸,拍了拍手,提腳跟了上去。
胡侍妾在她身側,一手扯住她的衣袖。
“沈若蕭,你到底想幹什麽?想一個人霸占王爺嗎?”
沈若蕭側目,冷眼掃過手臂上的爪子,毫不留情霸氣的一甩。
“你最好給我閉嘴,不然我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胡侍妾一下子匍匐在地上,半趴着,手掌撐在地面都磨破了皮。
她回眸,一雙眸子,滿是憤恨,白皙胸口起伏不定!
“你敢!”
沈若蕭從懷中撚出一根銀針,在胡侍妾面前晃悠,針尖閃着寒光。
“你看我敢不敢!要不要試試?”
胡侍妾縮了縮肩膀,連忙後移着身軀,淩亂的頭發散落下來。
“沈若蕭,你給本侍妾等着!”
胡侍妾被身側的秋葵攙扶起身,一雙眸子透着陰毒狠戾。
沈若蕭冷嗤一聲,不以爲意,轉身,素手一揚收了銀針,随着小厮去了軒轅昊的寝室。
剛進屋,一股清冽的龍涎香撲面而來,沈若蕭也顧不得細聞。
她把軒轅昊房間裏的玄色帳幔撩開,領着小厮上前。
“你們把王爺扶到床上,讓他仰面平躺着。”
“是!”
小厮點頭,按照吩咐把軒轅昊擡起放到床上。
沈若蕭急切的擡手,欲掀開軒轅昊褲腳的衣擺。
指尖剛剛碰到衣擺,她怔住了,回過頭來她看向身後的小厮。
“你們先下去吧!這裏有我就可以了!”
“是!”小厮恭敬的彎腰拱手,退了下去,走時把房門給帶上了。
沈若蕭這才放松下來,擡手掀開軒轅昊玄色的衣袍,然後慢慢的把他的褲腿卷起。
紅腫皲裂的傷口赫然呈現在她眼前,傷口處皮肉外翻,裏面已然灌膿。
傷口邊緣高高隆起,周邊還有發散之勢,顯然是感染了。
沒想到他都傷成這樣了,竟還這般強撐着,若不是他突然暈倒,她可能都看不出來。
隻是這傷口已經潰爛不堪,尋常的法子見效肯定沒那麽好了。
沈若蕭驚歎兩聲,突然腦中白光一閃。
她怎麽把靈泉給忘了!
她猛的一拍,啪的一聲打在軒轅昊光潔的小腿上。
“嘶……”
軒轅昊驟然蹙眉,猛得抽吸一下。
沈若蕭一臉無辜,她的手在軒轅昊的腿上輕輕掠過。
“軒轅昊,不好意思啊,太激動了!”
見軒轅昊未有反應,她長呼一口氣,擡手擰動戒指,取出一瓢靈泉水。
然後她将靈泉水一分爲二,裝在兩個小碗之中。
“軒轅昊啊軒轅昊,這可是不可多得的聖水,真是便宜你了。”
沈若蕭取來幹淨的紗布,蘸了泉水,細細的把軒轅昊傷口上的污血膿瘡擦洗幹淨。
擦洗的過程中,軒轅昊緊閉雙眼,額間細汗滲出,十分痛苦,但絲毫未聽到他發出呻吟之聲。
沈若蕭挑眉,心中不禁訝然。
沒想到軒轅昊一個纨绔王爺,還算是一條漢子嘛!
傷口被清洗之後,漸漸露出鮮紅的血肉。
沈若蕭擡手擦了擦額間的汗珠,又起身幫軒轅昊擦了擦汗,臉色才稍稍放松下來。
她挽手從空間裏去出一瓶消炎止痛的藥粉,在手裏晃蕩兩下。
“軒轅昊,爲了給你治傷,本姑娘可是下了血本了,這可是本姑娘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煉制的抗生素呢!”
說完,沈若做啊撇了一眼昏死的軒轅昊,無奈的搖搖頭。
跟一個失去意識的人說這麽多,她是閑的嗎?
她打開瓶蓋,沿着軒轅昊的傷口,細細密密撒上了一層藥粉。
随後她又找來一些幹淨的紗布,仔細的把軒轅昊的傷口纏繞起來。
“搞定!”
沈若蕭拍拍手,起身取了另外一碗溫泉水。
突然,她盯着手裏的泉水,一陣竊喜,肩膀不自覺地顫顫發抖。
她隔三差五跑到空間裏泡溫泉,軒轅昊這算不算喝她的洗澡水啊!
沈若蕭想着,偷偷抿嘴笑了起來,霎時間,她擡手拍了拍面頰。
救人要緊,這也是沒辦法咯!
她一手端着泉水,一手拖着軒轅昊的背,把他扶在懷中。
這家夥看起來瘦,沒想到這麽沉!
費了九牛二虎隻力,沈若蕭才把軒轅昊的頭搬到自己的臂彎上。
她将手裏的泉水,悉數喂給軒轅昊喝下。
随後,她把軒轅昊的身子攤平,扶至躺下。
“軒轅昊,遇見我,算你福大命大!”
喝下泉水一段時間後,軒轅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消了腫,退了紅。
沈若蕭再次伸手探了探軒轅昊的額溫,又在自己額頭上試了試。
差不多了,還有一點點發熱,物理降溫應該就可以了!
沈若蕭吩咐下人取了涼水和毛巾,她将毛巾過水,擰幹敷在軒轅昊的額間。
一遍一遍來回換着毛巾。
約莫幾個時辰過去了,軒轅昊幽幽轉醒,他側眸看向房間裏模糊的身影,一陣驚訝!
待到眼前景物清晰之後,他扯東嘴角淺笑起來。
眼前之人不是别的,正是沈若蕭,她撸起衣袖,忙碌的在水擰着毛巾。
動作娴熟,偶爾間她還擡起白皙的胳膊在額間擦試。
見她拿着毛巾走了過來,軒轅昊趕緊閉上眼睛,佯裝未醒。
沈若蕭幫他換了新的毛巾,又探了額溫,随後擡手摸了摸下颚。
“這燒也退了,怎麽還不見醒?”
沈若蕭正疑惑着,突然她纖細的手臂被軒轅昊一把握住。
“王妃,看來還是很緊張本王嘛!”
沈若蕭被吓了一大跳,她下意識用力掙紮起來。
“軒轅昊,你吓死我了!”
軒轅昊起身,把她圈在懷中,埋首在她發間,深深的嗅着。
“緊張本王就直說嘛!”
他低沉的磁音傳入沈若蕭的耳朵,“看緊張的頭發都亂了。”
軒轅昊勾起沈若蕭耳邊的青絲,輕呼一口熱氣。
緊張你個大頭鬼,她不過是怕失了一張長期飯票罷了。
沈若蕭一陣輕顫,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她轉身,雙手用力一推。
“誰緊張了,少自作多情了!”
睜開束縛後,她起身與軒轅昊保持着距離。
“你既然已經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了?”
聞言,軒轅昊勾起唇角,笑的溫柔。
還說不緊張他?死鴨子嘴硬!
軒轅昊伸了個懶腰,慵懶的靠在床榻上的軟墊上。
“感覺還不錯,尤其看到王妃爲本王忙前忙後,本王更是身心舒暢。”
說着,他雙手舉起,交叉置于腦後,笑得肆意。
“油嘴滑舌!”沈若蕭不屑,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腿上稍稍用力一拍!
“沒個正形!”
“嘶……”
軒轅昊悶哼一聲,瞬間坐直了腰身,“你謀殺親夫啊!”
沈若蕭見狀,連忙後退兩步,裝作無辜的聳聳肩。
“不好意思,手上力道沒控制好!”
這丫頭明明是故意的!
軒轅昊瞪着眸子,咬牙切齒,目光鎖住沈若蕭不放。
忽而一陣微風從窗口拂過,揚起了沈若蕭額間耳後淩亂的青絲。
朦胧中宛若人間仙子,如夢如幻,軒轅昊一時看癡了。
左胸腔裏突然劇烈的跳動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一瞬間撞了進去。
沈若蕭見他癡愣,以爲他的傷口出了問題,忙上前去查看。
軒轅昊眸子瞬間眯起,伸手扯過沈若蕭,用力往懷中一帶。
沈若蕭始料未及,沒一下子站穩,順勢跌進軒轅昊的懷中。
“軒轅昊,你幹什麽?”
怒吼咆哮之聲瞬間穿出,沈若蕭怒目剜着軒轅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