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記得她自制的金創藥就放在這裏的,怎麽就不見了呢!
藥櫃噼裏啪啦被翻了個底朝天,橫七豎八的瓶子倒了一地。
沈若蕭撓着頭,腳尖不住的在地上輕輕敲着。
還是去空間裏再制一點吧!萬一軒轅昊以後再受傷也好有的用!
心裏這麽想着,沈若蕭腦子突然白光一閃,抖了一個激靈。
她這是怎麽了,這麽關心那狗王爺幹什麽!
一定是她最近沒睡好,同情心泛濫的緣故!
沈若蕭拍拍腦子,重重的點點頭,放下手裏的東西,看了看窗外的月亮。
都這麽晚了,還是早點睡吧!
說着,她掀開被子,剛剛準備倒下,門突然吱呀一聲響起。
“小姐,水蘇打聽清楚了。”
水蘇蹑手蹑腳的踏進房間,貓着腰四下搜尋沈若蕭的身影。
沈若蕭一臉無語,她白了水蘇一眼,兀自的上了床。
“水蘇,讓你去打聽點八卦,怎麽跟做了賊似的?”
水蘇笑嘻嘻的湊上前來,半坐到床榻的邊緣,一臉興奮的按着被子角。
“小姐,我跟你說,原來那軒轅靈并不是王爺的親生女兒,隻是在城外救過王爺一命,見她孤苦無依,王爺才收她做義女的。”
沈若蕭眯着眼睛聽着,突然眼睛睜開了,盯着水蘇。
“原來如此,看來狗王爺挺潔身自好的嘛!”
水蘇一臉懵逼,她撓了撓耳後的發根,“小姐,這跟王爺潔不潔身有什麽關系嗎?這最多能說明王爺知恩圖報罷了。”
沈若蕭眉頭輕揚,神秘一笑,掀起被子裹在身上,身子一斜倒在枕頭上。
她總不能說軒轅昊沒有在外面留種,她心裏還有些歡喜吧!
水蘇見狀,滿心疑惑又不敢追問,隻得幫沈若蕭掖好被子角,吹滅了燭火,悄聲退了出去。
翌日清晨,府裏的管家前來傳話。
“王妃,明日赴小公主軒轅甯的賞花詩詞會的禮物已經準備妥帖了,還請王妃前去過目。”
沈若蕭躺在床上,睜開惺忪的睡眼,伸了一個冗長的懶腰。
明日赴宴之事,她差點給忘了!
掀開被子,她立刻爬了起來,坐在床榻邊韻了韻神後,輕輕拍拍臉頰。
“水蘇,現在什麽時辰了?”
水蘇端着一盆溫水,立在她床邊,身形晃蕩兩下。
“小姐您終于醒了,現在卯時都快過了!”
“卯時?那不就是九點都快過了!”沈若蕭睜園了眼睛,一下子清醒過來。
“水蘇,你趕快把我今天要穿戴的東西準備好,其他的事我自己來。”
說着,她快速的爬下了床,接過水蘇手裏的水盆就擱在床頭,鞠起一捧水就開始洗臉。
水蘇一臉爲難,忙将一方幹巾遞上前去。
“小姐,您不記得了,您的禮服在浣衣房不翼而飛了。”
沈若蕭一愣,揭下毛巾,她一臉震驚。
好像是有這麽一件事!
“還沒找到?”
“沒……沒有!”水蘇弱弱的回了句。
“什麽?那我明日穿什麽去赴會?”
沈若蕭左右擦了擦臉頰,把毛巾扔在水盆中,濺起一片水花。
水蘇忙卷起毛巾,擰幹了水,跟着幹着急。
“都怪水蘇無能,好端端的弄丢了小姐的衣裳!”
說着,她眼角開始濕潤,擡手就在自己的小臉上抽出了兩道巴掌印。
沈若蕭見狀,忙起身鉗住了她的手,輕輕的瑤瑤頭,“這件事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偷衣服的賊人。”
水蘇抹了一把眼淚,提起裙擺就往門外跑去。
“小姐,水蘇再去找找看。”
“等等,”沈若蕭套了一件外衣,提腳跟了上去,“我跟你一塊去。”
二人又去了一趟浣衣房,正巧遇到劉汀溪院裏的丫鬟,正抱着髒衣服過來清洗。
見丫鬟懷中抱着的衣裳格外髒亂,還沾染上了不少塵土,水蘇上前好奇的問道:“姐姐,你這衣裳怎麽這麽髒啊?”
說着她擡手撚起衣裳的衣角,抖了抖,滿是灰塵。
聞言,丫鬟轉頭盈盈欠身,“水蘇姑娘,奴婢剛剛在院門口摔了一跤,衣裳沾了灰,所以才這般髒亂。”
就在水蘇抖衣的瞬間,一抹冰藍的碎片映入沈若蕭的眼簾,她眸子瞬間眯起。
“等一下!”
沈若蕭快步上前,捂着口鼻把手伸進髒衣裳中撚起一條細碎的藍色絲緞。
她抖了抖絲緞上的灰塵,在水蘇面前晃蕩兩下。
“水蘇,看看這是什麽,有印象嗎?”
水蘇立刻尖叫一聲,指着碎絲緞,“小姐,這不是您禮服上的嗎?”
沈若蕭點點頭,眸光窄了窄,眼含深意的看着劉汀溪的丫鬟。
“這碎片哪裏來的?”
丫鬟一驚,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們劉側妃的衣裳,奴婢也不知是哪裏來的。”
沈若蕭目光猶疑,收了碎絲緞,扯起水蘇的手就往外走。
“走,水蘇我們去一趟劉側妃的院子。”
“好的,小姐。”
不過片刻功夫,她們就在劉側妃的院子門口愣住了。
院門口藍色碎布料零星的撒了一地,水蘇捂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
“小姐,您的禮服……”
沈若蕭面色凝重起來,她拾起兩條布料,與丫鬟手中的布料比對兩下。
“是一樣的,估計丫鬟就是在這裏摔跤,不小心夾了地上的碎片進衣裳裏的。”
水蘇點點頭,一臉氣憤,“小姐,沒想到偷衣賊竟是劉側妃,平日裏一副與世無争的模樣,沒想到背地裏竟這幅模樣!”
“休要胡言,”沈若蕭立刻呵斥住水蘇,“我相信劉側妃的爲人。”
“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沈若蕭擡手打住水蘇,長眉一挑,“進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說着,她大步走了進去,恰逢劉汀溪在梳妝打扮。
“姐姐早啊!”
劉汀溪見狀,眉描到一半,立刻起身相迎。
“王妃來了,怎麽也不見通傳,汀溪怠慢了。”
沈若蕭含笑走了進去,直奔主題,她把手中的碎屑攤開遞到劉汀溪的面前。
“姐姐,可曾見過這個?”
劉汀溪有些愣,她接過碎屑細細觀察了一番,然後瑤瑤頭。
“這個是衣服料子?”
“嗯”沈若蕭點點頭,“姐姐可見到誰穿過這種顔色的衣裳?”
“這種深藍色極挑膚色,汀溪倒是沒見過有何人穿過。”
沈若蕭長歎一口氣,拉着劉汀溪坐到一旁。
“姐姐,這件衣裳其實是我準備赴賞花詩詞會時穿的衣裳,不料竟然被人偷了,如今看來估計都已經毀了。”
聞言,劉汀溪心下一驚,捂着嘴角。
“誰這般無良,竟做這等偷雞摸狗之事!”
“我也不知!”沈若蕭松松肩,一臉無奈。
“可是明日就要赴宴了,王妃你的禮服……”劉汀溪面色擔憂,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睛一亮。
“前幾日,妾身這裏剛好做了一套衣裳,王妃若不嫌棄,先拿去應應急?”
說着,劉汀溪已經招手把一旁拖着衣裳的侍女換上前來。
“王妃,您看看,這衣服可還合适?”
沈若蕭壓了壓劉汀溪的手,笑着搖搖頭。
“不用了,明日你不也要一同赴宴的嗎?禮服給了我,你穿什麽?”
這劉汀溪心地善良,是個難得的純良又溫柔的人兒!
沈若蕭心中微微有些感動,看劉汀溪的眼神又多了幾分贊賞。
二人閑聊幾句後,見時辰不早了,沈若蕭辭了劉汀溪,前往了浣衣房。
一路上,水蘇跟在後面,一臉費解。
“小姐,我們剛剛不是去了浣衣房了嗎?”
“再去看看有什麽線索,沒準會有什麽發現也不一定。”
說着,沈若蕭大步踏進了浣衣房,走到浣衣用的水池旁,她一眼就看到正在水裏漂衣服的琥珀。
她走上前去,拍了拍琥珀的肩膀,“琥珀,最近你可有見過胡侍妾穿過這個顔色的衣裳?”
“王妃?”琥珀一愣,順着她手上的碎屑看去,“回王妃的話,奴婢這幾日都被安排在浣衣房洗衣,不曾服侍胡侍妾了,所以婢女不曾見過。”
“哦!”沈若蕭狐疑的點點頭,轉背又打算去晾衣杆那裏轉轉去,琥珀擦了手也跟了過去。
“王妃這是在找什麽嗎?”
水蘇立刻上前,拉着琥珀,小聲跟她說道:“琥珀,你有所不知,王妃赴宴的禮服被人偷了,還弄碎了,現在正懷疑胡侍妾呢!”
琥珀心驚,鄭重的點點頭,“水蘇姐姐,你還别說,以胡侍妾那善妒的個性,這偷雞摸狗的事多半是她所爲。”
琥珀的話悉數落在沈若蕭的耳朵裏,她抿嘴咬了咬牙!
看來她要去會會這個胡侍妾了!
轉身,她朝着水蘇勾勾手,“水蘇,胡侍妾的院子,陪我走一趟不?”
水蘇義憤填膺,心中已然認定賊人就是胡侍妾,她點點頭,“去!水蘇倒要看看這偷衣賊如何狡辯!”
主仆二人氣勢洶洶的就朝胡侍妾的院子而去。
剛進院,胡侍妾的貼身大丫鬟就攔了出來。
“王妃,我們家主子還未起身。”
沈若蕭冷笑,銳利的眸鋒直逼丫鬟而去,擡手就賞了她一個耳光。
“放肆!本王妃來看看胡侍妾,難不成還要挑時間?”
一個小小的丫鬟竟敢對她這般橫眉冷對的,刁奴欺主反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