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妾身來了!”
聲音酥軟嬌媚,聽得一旁立着的侍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進來吧!”
書房内出現一聲低沉的磁音傳出,胡侍妾立刻歡欣雀躍起來。
她提起裙擺,興沖沖的就推門進去了。
“王爺,你可算是想起妾身了,那日你兇了妾身,妾身還以爲你不會再理妾身了呢!”
軒轅昊寵溺的揉揉胡侍妾的頭發,把她擁入懷中。
“本王怎麽會不理你呢?”
胡侍妾依靠在軒轅昊的懷中,撅着小嘴,手指不停的戳着軒轅昊的胸口。
“那王爺爲何不讓妾身去詩詞會呢?”
軒轅昊抱着她,微微蹙眉,他長歎一口氣,佯裝爲難道:“那日你的确是太無理取鬧了,你也知道當時王妃在場,本王總不能拂了她的面子吧!”
聞言,胡侍妾擡眸看向軒轅昊俊美的下颚,一臉委屈。
“王爺您才是這王府的主子,可以拂任何人的面子呀!”
軒轅昊手指從胡侍妾的眉心滑至她的下颚。
“可她爹畢竟是權傾朝野的宰相大人!”
這下胡侍妾瞬間就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不拉幾的。
她癟癟嘴,小手握着手絹佯裝傷心的抹抹眼淚,一副委屈的模樣。
“誰讓妾身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娘家呢!”
說着她埋首進軒轅昊的懷中,茵茵啜泣起來。
軒轅昊擡手在她肩頭摩擦兩下,“愛妾,莫要難過,看得本王怪心疼的,今日本王帶你進宮見識見識,就算補償你可好?”
聞言,胡侍妾立刻破涕爲笑,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在軒轅昊懷中蹭着。
“王爺待妾身真好!”
書房外面,日上三杆,水蘇正從房間裏出來,她擡頭看了看日頭。
都這個時辰了,小姐的衣裳應該晾曬的差不多了吧!
小姐穿上這衣裳定然會在賞花詩詞會上豔壓群芳的。
水蘇帶上房門,就朝着浣衣房直奔而去。
等她一到浣衣房,看到空空如也的晾衣竿,心驚不已。
她忙四處尋找一番,還找了正在水池浣洗衣物的丫鬟。
“莺兒,你可看到前面晾曬的衣裳?”
莺兒擡起滿是皂角的手掌擺了擺,“不就晾在院子裏嗎?”
“沒有啊!”
莺兒順勢用半濕的衣袖在額頭擦了擦,伸長了脖子瞟了眼晾衣杆。
“咦?剛剛我明明看到還在呢!”她擺了擺手上的水,又在腰間蹭了兩下,起身朝着晾衣杆走去。
“還真沒了,我剛剛還說這是哪位主子的衣裳,這般美麗,怎麽一眨眼工夫就不見了呢?”
水蘇如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原地打轉兒。
“可就是不見了,這可怎麽辦?我們家小姐還等着它去赴宴呢!”
“王妃,是王妃的衣裳啊?”莺兒撓了撓頭,一臉懵,“莫不是被風吹走了吧!”
“這怎麽可能!”水蘇擡手高舉在空中,“今日半絲風都未起,怎麽可能吹走衣裳。”
水蘇急切的找尋未果後,她急急忙忙的跑回沈若蕭的院子裏。
“小姐,小姐不好了!”
沈若蕭正在房間裏倒騰她從紅香那裏拿的丹藥,冷不防的被水蘇的喊叫聲驚得一跳。
“水蘇,你們家小姐好着呐!”
她尋聲出了屋,撞了水蘇一個滿懷,水蘇一把握着沈若蕭的手,聲音急切中透着焦慮。
“小姐,您那件準備出席賞花詩詞會的衣裳不見了!”
“不見了?”沈若蕭驚愕按住焦急的水蘇,“水蘇,你慢慢說,怎麽回事。”
沈若蕭把水蘇迎進屋,給她倒了杯水,“來喝口水,坐下說!”
水蘇接過水杯,猛的灌了幾口後,才娓娓道來。
“小姐,早上水蘇把您的衣裳洗了晾在浣衣房的晾衣杆上,見現在已經晌午了,心想着衣裳應該已經幹了,便去浣衣房收衣裳,可等到水蘇到浣衣房一看,小姐的衣裳就不見了。”
水蘇一口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述一遍。
沈若蕭聽完後,眯着雙眼,狐疑的摸了摸下巴。
“這件事有貓膩兒,水蘇走,陪我再去瞧瞧。”
“好!”
水蘇立刻前面帶路,領着沈若蕭來到了浣衣房晾衣的園子。
她指着園子最前面的一根竹竿,“小姐,您的衣裳水蘇就晾在那!”
沈若蕭順着水蘇手指的方向尋了過去,園子最前面的一杆上面的确空無一物,地上卻有兩組的腳印。
她轉眸看向跟過來的水蘇,問道:“水蘇,這其中一組腳印是你的?”
水蘇這才看向地面,她連連點頭,“是的,小姐竹竿近前的腳印不是水蘇的,這後面的一圈才是水蘇尋衣服的時候踩下的。”
聞言,沈若蕭蹲下身子,仔細的觀察着腳印。
“這偷衣賊的腳挺小的嘛,就跟三寸金蓮似的!”
水蘇有些不解,她跟上前去,蹲在沈若蕭身側。
“小姐,可這府中小腳之人甚多,這可如何分辨衣裳是被誰偷了呢?”
沈若蕭勾起嘴唇,冷笑道:“可這鞋底繡梅花的可是甚少啊!”
水蘇立刻會意,她低下頭仔細的審視了鞋印。
“小姐,還真是的,這花樣不是前不久胡侍妾新做的款式嗎?”
“這胡侍妾看來是苦頭沒吃夠!”
沈若蕭拍了拍,撐着膝蓋起身,拍了拍水蘇的肩膀。
看來得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毛賊了,偷東西竟敢偷到她頭上了!
府外剛走不遠的馬車上,胡侍妾冷不防的打了一個噴嚏。
軒轅昊故作緊張的擁着她關切道:“愛妾,小心着涼啊!”
說着她拉起馬車裏的一張薄毯,搭在胡侍妾的肩上。
胡侍妾依偎在軒轅昊的懷中,一臉嬌羞。
“妾身謝過王爺厚愛!”胡侍妾佯裝虛弱的攀在軒轅昊胸口,“王爺,妾身胸口悶,你幫妾身揉揉嘛!”
說着她握住軒轅昊的手,就往自己胸口探去。
軒轅昊的手卻不着痕迹的避開,轉而把馬車裏的窗簾撩起。
“愛妾胸悶,這樣會不會好點?”
大量的冷空氣襲進馬車,胡侍妾冷不防又打了幾個噴嚏。
軒轅昊擁着胡侍妾,餘光卻瞥向拐角的一抹黑影。
這些人還真是無孔不入呀!
軒轅昊冷笑,故意擁着胡侍妾的手緊了緊,然後暧昧的埋首進她的秀發間深嗅着。
“愛妾,好香啊!”
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嘴角故意朝外,好讓黑影看個清楚明白。
遠處的黑影們見狀,個個面露嘲色,相互交換了眼神。
“這昊王他就是一個纨绔王爺,真是不知道主子爲什麽這麽緊張他!”
“就是嘛!看着這不學無術的王爺天天風流快活的,兄弟們都快嫉妒死了!”
“唉……誰叫人家是王爺呢,天生好命!”
幾個黑影一番嘲笑後,漸漸散去,隐匿了蹤迹。
街頭的另一邊,一頂朱紅的轎子也緩緩朝着皇宮的方向走去。
轎子裏的軒轅齊正閉目養神,食指卻不停的打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怎麽樣?可打聽清楚了?”
轎子側面,一直步行跟随左右的一名侍衛,手握在腰間的佩刀上,恭敬的颔首回答道:“齊王殿下,屬下一打聽清楚了,昊王午時出的門,還帶了府中的一名寵妾一同前來。”
“什麽?”軒轅齊睜開眼眸,譏諷的扯起嘴角,“他還是老樣子!”
看來軒轅昊依舊纨绔不堪,不足爲懼!
得知消息後,軒轅齊放心的閉上眼眸,繼續養着神。
他摸了摸手邊的幾卷奏疏,心裏莫名的有些激動。
這可是他近來所立的功勞,一樁樁一件件全數在此,一會父皇召喚,他定要還好表現一番。
宮門口,軒轅齊和軒轅昊的轎子同時抵達。
軒轅昊攜着胡侍妾大搖大擺的從轎子上下來,瞥了一眼軒轅齊。
“喲……好巧,皇兄也在啊!”
軒轅齊微微颔首一笑,“皇弟,好福氣,進宮面聖也不忘美人在懷!”
“自然,本王向來随心所欲,皇兄又不是今日才認識本王的。”
說着軒轅昊摟着胡侍妾,十分倨傲的擡腳從軒轅齊身邊走過。
“王爺,他……”
軒轅齊身邊的侍衛立刻不淡定了,他沖上前兩步,卻被軒轅齊一把攔下。
“放肆,退下!”軒轅齊呵斥住侍衛,眼眸凜了凜,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莫要着急,咱們來日方長,看誰能笑到最後!”
不過他從沒有把軒轅昊放在眼裏,因爲他不配!
軒轅齊斂去眼底的冷笑,正了正衣冠,擡腳走了進去。
不一會,軒轅昊和軒轅齊前後腳到了禦書房。
皇帝坐在龍椅之上,正和顔悅色的和衆朝臣聊着朝政之事。
突然門口一聲尖細的嗓音喊起:“齊王殿下,昊王殿下觐見!”
衆朝臣立刻低頭朝着店門口彎腰恭迎二位王爺。
就在衆人擡眸之際,瞬間被驚住,有些真是驚吓到了。
隻見昊王殿下摟着一名妩媚的美人一同進了大殿。
幾位自诩元老級的老臣立刻站了出來,指責着。
“昊王殿下,你竟然帶着女子前來面聖,太不成體統了!”
“就是,這女子并非昊王妃,怎麽能在殿前面聖呢?”
一時間申斥軒轅昊的聲音此起彼伏,軒軒昊卻不以爲意。
他依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樣,氣得龍椅上的皇上猛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豈有此理,昊兒,你怎麽這麽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