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你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就不能稍稍控制一下嗎?”
大白尴尬的蹭了兩下腦袋,模樣甚是可愛,她遊到紅香腳邊,用尾巴拍拍水面。
“紅香哥哥,對不起嘛,我一時沒忍住!”
紅香還是個未經世事的小男孩,哪裏架得住大白這般溫柔軟糯的道歉。
不一會,他便妥協了,拉着一旁的藍衫不知跑哪去找來了兩根掃帚一樣的東西,默默的打掃起來。
掃着掃着,沈若蕭一個人悠閑的坐在一邊休息,心裏忽然升騰起一絲絲罪惡感來。
這麽久以來,她一直都在奴役童工,如今倒是越發心安理得起來了。
道德淪喪啊!
她感概兩聲,立刻爬起身,也跟着紅香和藍衫收拾起來。
“我來幫你們一塊掃吧!”
紅香驚愕的一下子彈跳開,警惕的看着沈若蕭。
“主人,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她打壞主意?
看來平時她的所作所爲确實令人發指啊,人設有點崩啊!
沈若蕭尴尬的咳了兩聲,清清嗓音後,她一把扯過紅香手裏的掃帚,兀自的掃了起來。
“我突然良心發現,不行嗎?”
突然,溫泉旁一塊綠茵茵的草地斑秃了一塊,裸露着黃土,十分突兀。
沈若蕭敲敲前面紅香的腦仁,手裏的掃帚指了指秃了的草地。
“紅香,這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秃了這麽一大塊?”
紅香順着她掃帚的方向瞥了一眼後,漫不經心的繼續清理着手邊的事。
“你說那啊!那裏是主人你初次帶大白進空間的時候造成的?”
“大白弄的?”
沈若蕭摸了摸腦仁,滿臉不解。
她的大白還能吃草不成?還吃的這麽幹淨利落?
“對呀!當時我和藍衫突然發現空間多了一條巨蟒,吓得六神無主,就欲打算和大白拼個你死我活,後面大白可能有些惱怒了,噴了一口毒液,幸好我和藍衫機靈,躲得快,要不然,現在秃的就是我們了。”
紅香回想起當日的情景,不由得渾身一個哆嗦。
沈若蕭狐疑的看向大白,又看了看光秃秃的草地。
“那既然秃了這麽一大塊,你們不知道在種上草皮嗎?這樣看着多不美觀啊!”
要理解她有點強迫症,處女座的看到這些,心裏都有那麽點小膈應。
紅香白眼翻的起飛,直接把手裏的工具一扔,插着腰,氣鼓鼓的。
“你說的輕巧,你知道大白的毒液有多厲害嗎?她的毒液在這世間都是罕有的,要不是這裏靈氣充沛,她當時還有所控制,不然這裏早就死寂一片了。”
這麽誇張的嗎?
沈若蕭聽完後,渾身雞皮疙瘩驟起,她不自覺地摩挲着手臂,将信将疑的沖大白眨眨眼。
“大白,真的是你幹的?”
大白一臉無辜,水汪汪的蛇眼閃着光芒,她重重的的在水中點點頭。
“對呀!我當時吓壞了,不是有意的。”
确認是大白所爲,沈若蕭微微點點頭,她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
如此說來,那她豈不是擁有天下至毒的毒藥?
以後看誰不爽,就給他來點猛藥,看誰還敢欺負她。
沈若蕭想着,嘴角陰邪的勾起一抹森森的笑意。
“大白,跟你商量個事呗!”
這表情落在紅香的眼裏,格外醒目,紅香立刻擋在大白面前,一幅要英雄救美的樣子。
“主人,你想幹什麽?有什麽你沖我來,少打大白的注意。”
哦嚯,真沒想到紅香還有沖冠一怒爲紅顔的時候啊!
沈若蕭瞬間給紅香豎起大拇指,眸中滿是贊賞之色。
“不錯啊!不過你可能是誤會了,我并不想怎麽樣,就是想跟大白借點毒液罷了,别緊張!”
沈若蕭拍拍紅香的小腦袋,順勢彈了一下他的腦仁。
紅香嘶的倒吸一口涼氣,揉着腦袋,狠狠的瞪着沈若蕭。
沈若蕭直接忽視他的不滿,從衣袖中摸出一個透明的小瓷瓶,在手中搖晃兩下。
“裝這裏就行了。”
說着她把小瓷瓶扔到紅香手裏,然後拍拍手。
“紅香,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小瓷瓶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到紅香懷中,他一個沒抓緊,左右掂來掂去,好不容易才接住。
“好吧!主人要這些毒液做什麽?”
“當然是制毒啊!”
“呃……”
紅香抽開瓷瓶塞子,倒轉瓷瓶甩了兩下,确定裏面什麽東西殘渣之後,才捧着瓷瓶走到大白身旁。
“大白,你咬着這瓶口,注射點毒液出來。”
大白乖巧的點點頭,她張開嘴巴,亮出上颚兩顆尖銳的毒牙!
毒牙雪白,如新燒的白瓷,光潔通透,裏面乳白的毒液慢慢的聚集起來,牙尖閃着寒光。
看得紅香心裏一陣發毛,他光潔的小肉腿也不住的瑟瑟發抖。
看來,以後要謹慎行事了,大白這毒牙也忒恐怖了吧!
灌溉毒液後,紅香小心翼翼的塞好瓶塞,緩緩遞到沈若蕭的面前。
“主人,取好毒液了,你要小心處理啊!”
他尖着指尖,生怕毒液沾到手上似的,待沈若蕭接過瓷瓶,他彈的一下收回了小手,還下意識的在他的肚兜上蹭了兩下。
沈若蕭有些好笑的調侃他,道:“不都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她的全部嗎?你這是……”
話沒說完就看到紅香燒紅的臉頰,鼓囊着小臉,小眼睛裏滿是怒火。
“夠啦!你少說這些風涼話了,拿了東西趕緊走吧!那周家少爺還等着你救命呢!”
對哦!她怎麽把周柏的事給忘了!
沈若蕭恍然驚醒,她收了繼續調侃的心思,正了正神色。
“那好吧!周家少爺的病可不能含糊,我先去采點草藥,順便再去煉丹爐那裏取點補血養氣的丹藥。”
收好瓷瓶,她便雷厲風行到藥田中搗鼓去了。
完事後,背着一籮筐的草藥就退出了空間。
王府裏漆黑一片,不遠處胡侍妾的院子裏銷魂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傳來。
還真是不知廉恥,叫成這樣,生怕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的似的。
沈若蕭啐了一口,從梳妝台上拿起兩坨棉絮,揉擰兩下,塞進耳朵。
罵罵咧咧幾句後,沈若蕭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
翌日清早,水蘇端着水盆,在房間裏噼裏啪啦的弄着直響。
沈若蕭睡夢中,輕蹙着蛾眉,一把掀開被子,彈坐起來。
“水蘇,你這病一好,就開始折騰了,你就不知道偷偷閑,早上睡個懶覺嗎?”
水蘇抿嘴淺笑,她依次把洗漱用品都擺放整齊,才緩緩撩起床上的帳幔。
“小姐,偷懶這種事,水蘇是做不來的,再說了,現在也不早了,王爺都派人過來喚了好幾次了。”
軒轅昊一大早喚她作甚?
沈若蕭惺忪的睡眼一下睜圓了,胡亂的套了件外衣就下了床。
“水蘇,你可知王爺喚我,所謂何事?”
“小姐是糊塗了嗎?這個時候,當然是用早膳啦!”
沈若蕭聞言,額頭一下子磕在手上,白眼往上翻着。
“平日裏,他也不會喊我去用早膳啊!今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嗎?”
水蘇跟在沈若蕭身後,把她推到梳妝台上坐下,眉間滿是歡喜。
“小姐,王爺喊你一起用早膳,這是好兆頭啊!說明王爺把您放心上了呀!”
阿呸!
她才不要被狗王爺放心上,被他惦記上準沒好事。
沈若蕭癟着嘴,任由水蘇在她頭上盤弄着。
不一會,裝扮好的沈若蕭盯着銅鏡裏美若天仙的女子,一陣驚訝!
三千青絲盤起,根根分明,珠钗點綴,華而不豔,淡掃蛾眉,如墨黛遠山,櫻唇水潤,半點而朱。
“水蘇,我說你這也太誇張了吧!打扮的這麽精緻,是要你家小姐去選美嗎?”
水蘇捧着一款大紅色錦緞墨梅點綴的立領束腰長衫,洋洋得意的吸了吸鼻子。
“一點不誇張,今日聽說一同用膳的,還有那新進門的胡侍妾,小姐自然是要打扮精緻,再穿上這身正紅華服,壓壓她的氣焰,好讓她知曉誰才是正宮王妃。”
至于嗎?不就是吃個早飯,搞得跟上戰場似的。
沈若蕭無奈的搖了搖頭,肚子卻應時的咕咕叫了起來。
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伸着手任水蘇幫她穿上長衫,束好腰帶。
主仆二人倒騰了半盞茶的功夫,終于是準備就緒了。
前廳裏,等得有些不耐煩的胡侍妾,依靠在軒轅昊的身側,攀着他的胳膊,嘟起小嘴。
“王爺,你都派人傳喚王妃數次了,她還沒來,妾身早就餓了!”
說着,她故意揉搓着自己的肚子,邊揉還邊哼唧。
軒轅昊眸心閃過一抹厭惡,面上卻不動聲色,餘光瞥在門口不遠處沈若蕭的身影,他才故意把胡侍妾攬入懷中。
“愛妾餓了呀!那就不等王妃了,你先吃,可别把本王的愛妾餓壞了。”
聲音不大,剛好能讓沈若蕭聽見,跟在沈若蕭身後的水蘇,立刻不淡定了,她氣得直跺腳,嘴裏還小聲嘀咕着。
“狐狸精,盡會這些下作手段勾引王爺。”
沈若蕭到不在意,她按了按水蘇的肩頭,小聲提醒。
“别生氣,這有什麽好氣的,秀恩愛死得快,咱們走着瞧呗!”
隻是一大早就吃狗糧,着實有些惡心。
沈若蕭一甩紅袍,昂着精緻的小臉,潇灑自如的踏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