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藍玉如夢初醒,他握住劉汀溪的手,激動的渾身血液沸騰。
“汀溪,當初就因爲我出生寒酸,你的父母才這般反對,生生将你我二人拆散,如今不一樣了,我是富商大賈的公子了,我配得上你了。”
劉汀溪也激動不已,靠在周藍玉的懷中喜極而泣。
“嗯!藍玉我們終于苦盡甘來了,若是你此番認了親,以周家的家世,到時候我定可以說服爹娘,改嫁給你,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二人相擁,憧憬着美好的未來,沈若蕭見狀也是滿心歡喜。
她背過身去,讓二人好好膩歪膩歪。
半盞茶的功夫,她才讪讪轉過身來,小聲的打斷了他二人你侬我侬的氛圍。
“二位,現在事情就是這麽一個事,我們是不是該好好商量商量接下來的事?”
周藍玉尴尬的咳嗽兩聲,才不舍的緩緩松開懷中的劉汀溪。
他整理整理服飾,朝着沈若蕭拱手行了一禮。
“姑娘,您請說,藍玉定當按照你的安排行事,一切就單憑姑娘籌謀。”
沈若蕭也不含糊,扯過二人,就把他們聚集在房内的一方木桌邊。
随後她用胳膊肘子頂了頂劉汀溪,“劉側妃,你這有沒有筆墨紙硯?”
劉汀溪先是一愣,但是很快她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有的,平日裏我無事用來練練書畫,不知道王妃要這些做什麽?”
“安排一下明天的認親,你幫我拿過來一下可好?”
沈若蕭也沒有王妃的架勢,商量的口吻讓劉汀溪對她的好感度蹭蹭的飙了起來。
“好的,王妃且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取來。”
劉汀溪進到内室,取來文房四寶置于眼前的木桌上。
“王妃,都準備好了,這認親之事該如何進展?”
見劉汀溪有些急切,沈若蕭心中升起一抹調侃之意來。
她勾了勾劉汀溪尖削的下颚,語氣暧昧的說道:“劉側妃,這麽迫不及待,是想與心上人雙宿雙飛來嗎?”
聞言,劉汀溪雙頰染上了一抹绯紅,她淺笑着雙手捂住臉頰,一幅女兒嬌羞之态。
“王妃,您就别拿妾身開玩笑了,羞死人了。”
沈若蕭笑彎了眼,旁邊的周藍玉也跟着神色放松下來,嘴角勾着淺淺的笑意,但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劉汀溪。
“姑娘,這認親一是事,需要藍玉如何配合?”
一語驚醒夢中人,沈若蕭松開劉汀溪的下颚,正了正神色。
“自然需要你配合,沒了你還怎麽認親呢!”
沈若蕭開始嚴肅起來,她攤開桌面上的宣紙,提筆蘸了蘸墨汁。
橫七豎八的在宣紙上囫囵的畫着,不一會,她便大緻描摹出一幅簡易的地圖。
她對劉汀溪和周藍玉掄了個響指,将他們聚攏在桌子前面。
手指着宣紙上一個圓圈圈着的地方,她貓着腰,小聲嘀咕兩句。
“這地方也不知道他們認識不?”
畢竟劉汀溪這樣的大家閨秀定然不會去青樓這種地方,而周藍玉一介寒酸書生,一顆心全在劉汀溪身上,估計也沒去過春居樓。
沈若蕭的聲音細若蚊蠅,卻依舊被周藍玉聽了去,他心聲疑慮。
“姑娘,你說什麽認識不認識的?”
沈若蕭擡眸對上周藍玉清澈的眸子,裏面滿是希望,她也就不墨迹了,指着宣紙上被她圈起的地方,敲了敲。
“看到沒?這個地方叫春居樓,是京城裏有名的青樓,明天一大早,我在這裏等你,安排你與周春生父子相認。”
“好,就按照姑娘所言,明早藍玉就在此等姑娘。”
說完,周藍玉有細細審視了一番宣紙上的位置,在心中默記了一番,才視若珍寶的疊好放到胸口。
劉汀溪面色有些擔憂,她湊上前去,牽着周藍玉的手。
“明日一定要見機行事,聽王妃的安排,切莫莽撞。”
叮囑一番接一番,溫言軟語一陣陣襲來,沈若蕭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了,她硬着頭皮插了兩句。
“你們以後有的是時間膩歪,此地不宜久留,周藍玉你趕緊走吧!再晚怕生出什麽事端來,到時候難以脫身就糟了。”
劉汀溪一聽,立刻就着急了,她推搡着周藍玉。
“藍玉,你趕緊走,這裏畢竟是王府,萬一驚動了府裏的侍衛,到時候想走都難。”
周藍玉看見劉汀溪眼裏的擔憂,念念不舍的摸了摸劉汀溪冰涼的小臉,點了點頭。
“好,我這就走,你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八人大轎,十裏紅妝迎你進門。”
一句承諾,久久徘徊在劉汀溪的耳側,直到周藍玉人消失在夜空之中,她才回過神來,小臉洋溢着幸福的曙光。
“王妃,今日之事多謝有你,妾身真是不知如何感謝您。”
沈若蕭毫不在意,她擺擺手,潇灑的一甩衣袖。
“無妨,有情人就該終成眷屬,希望你們能得到幸福。”
接下來,劉汀溪陪着沈若蕭喝了些茶水後,便送她出了門。
而此時,胡侍妾的院裏,軒轅昊正假寐在軟榻上。
胡侍妾正沐浴歸來,她見軒轅昊斜躺在軟塌之上,劍眉星目,俊美異常,心中的小鹿不由得一陣亂撞。
她扯了扯身上薄如蟬翼的輕紗,香肩瞬間暴露在空氣中。
腰肢輕搖慢扭的走到軟塌跟前,一個斜身,她半倚進軒轅昊的懷中。
“王爺,妾身來晚了,讓王爺久等了!”
刺鼻的脂粉味瞬間充斥着軒轅昊每一根鼻腔黏,膜。
他嫌惡的皺了皺眉,卻不動聲色的半睜開星眸。
“愛妾,洗好了?”
他佯裝猴急,環住胡侍妾,一把帶她入懷,指腹不住的摩挲着她的嘴角。
“愛妾讓本王好等,該如何補償本王啊!”
說着,他勾起胡侍妾圓潤光潔的下颚,上擡半分。
胡侍妾媚眼如絲,笑吟兩聲,酥酥麻麻的,随後她手指若有似無的在軒轅昊的胸口輕輕撓着。
“王爺,您别着急,今日妾身可是受了不少委屈呢!王爺可要爲妾身做主呀!”
軒轅昊眯起眸子,眸光晦暗不明,他斜躺下,伸手端起軟塌旁的一尊酒杯,在手心搖晃兩下,嘴角半勾。
“哦?還有人敢讓本王的愛妾受委屈?你且說說看是誰這麽大膽子。”
其實不用猜他都知道這膽子大的人是誰了。
女人們之間的那些小九九,怎麽可能逃得過他的法眼。
果不其然,胡侍妾嘟着殷紅的小嘴,趴在他的胸口,委屈巴巴的眨着眼睛。
“王爺,都是王妃姐姐,她今日可是當着好些人,落下妾身的面子呢!”
“嗯!”
小聲的說完,胡侍妾警惕的觀察了軒轅昊的面色變化,見他沒有絲毫動容,心下膽子大了起來。
“王爺,您可不知道,王妃姐姐今日竟然與丫鬟下人厮混在一起,如此不顧尊卑概念,完全沒有王妃的體面。”
越說越來勁,胡侍妾傲嬌的仰着小臉,開始數落起沈若蕭來,語氣尖酸刻薄。
殊不知,此時的軒轅好眸光中的陰冷之色漸漸升騰起來。
他輕斂了眼底的寒意,佯裝不在意,輕輕的拍了拍胡侍妾裸露在外的香肩。
“這也不能說王妃不顧臉面,不分尊卑,她不過是真性情罷了!”
胡侍妾驚愕的擡眸,卻對上了軒轅昊如幽潭般深邃的眸子。
王爺如此護着沈若蕭,她不能對着幹,得循序漸進才行。
胡侍妾順勢乖巧的俯首貼在軒轅好的胸口。
“王爺說的是,王妃姐姐平時确實率真,不拘泥于小節,是妾身妄測了。”
胡侍妾邊說,纖細的手指便悄悄鑽進了軒轅好微微敞開的衣襟,細細摩挲起來。
“王爺,天色不早了,春宵苦短,妾身伺候王爺就寝吧,也好早日爲王爺顔面延綿子嗣!”
爲他延綿子嗣?她也配!
軒轅昊心中冷哼,眸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擡手攫住胡侍妾在他身上不住遊走的纖手。
“愛妾,這般心急,倒讓本王更加心醉!”
見胡侍妾面頰開始泛着紅暈,他瞥了一眼燭台旁邊的熏香,勾起了一抹冷笑。
藥效不錯!
軒轅昊掰開胡侍妾的身子,她癱軟的就像一堆爛泥,讓人毫無欲望。
接着他朝着屋内的一角勾了勾手指,隻見一個身體健碩,皮膚黝黑的侍衛走了出來。
“王爺,有何吩咐?”
“她……賞你了!”
軒轅昊毫無憐惜之色,順手就把胡侍妾扔到侍衛懷中。
而此時的胡侍妾,依舊是滿面桃色,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
屋裏香薰越來越濃烈,胡侍妾臉頰愈發殷紅,就如待摘的草莓,透着成熟的誘惑。
見軒轅昊嫌惡的甩袖離開後,侍衛面露饞色,急不可耐的撕扯着胡侍妾身上的薄衫。
在香薰的作用,胡侍妾完全迷醉其中,以爲在她身上馳騁的男子就是軒轅昊,她還主動的迎合着。
室内春光旖旎,而室外冷風吹拂而過,軒轅昊眸底的幽潭似是結上了千丈玄冰,寒冷刺骨。
他幽幽的看着不遠處沈若蕭的院子,院内微光閃爍。
他都這麽明顯夜夜寵幸胡侍妾,她居然都沒有半點在意的嗎?
手心緊緊的攥着,最後心中憤懑難抑,他一拳打在屋外的一顆高大的梧桐樹上,樹形瞬間搖擺兩下,樹葉簌簌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