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絕對不能被搜身!
要是被搜出來了,他就玩完了,他不想再過窮苦日子。
沈若蕭看周大福心虛的樣子,冷笑道:“不用怕,這可是證明你清白的大好機會啊,搜身而已。”
丁掌櫃無奈的長歎一口氣,神色略顯暗淡,他無聲的點了點頭。
“來人,搜吧!”
周大福警惕的盯着欲上前搜身的其他夥計,雙手環住前胸,一副不打自招的模樣。
“你們幹什麽?别過了,我警告你們理我遠點!”
“大福,你這樣讓我們很爲難啊!丁掌櫃也是爲你好,搜了也好還你清白。”
後廚掌廚的師父五大三粗,兩下就把周大福擒住,按在了錢櫃面前。
跑堂的夥計,顫顫抖抖的伸手在周大福身上仔細摸了起來。
被禁锢住的周大福動彈不得,隻能一雙狠厲的眸子,陰狠的剜着跑堂夥計。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東西,平日裏我沒有少照顧你們,如今竟然幫着外人來質疑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真是太聒噪了!
沈若蕭擡起手指,揉了揉耳窩,水袖順勢滑落至手肘處,露出大片葇荑,光潔白嫩。
她輕蹙這眉頭,挽手在桌上撚起一粒花生米粒,屈指一彈。
花生粒瞬間穿透空氣,擊中了周大福脖頸間的一處大穴,他立刻無法言語。
這下清靜多了!
沈若蕭剛松開耳窩,跑堂的夥計立刻驚呼起來,瞬間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搜到了,搜到了!丁掌櫃,請看。”
夥計手裏舉着一個灰色的手帕,手帕中包裹這三四可五險六色的鮮蘑菇,與那毒蘑菇一般無二。
“真的是那個人呢!真是想不到,賊人竟然是内部人員,簡直是狼心狗肺,恩将仇報!”
“是啊!人心叵測,虧丁掌櫃的還如此信任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的東西。”
“看來事情的真相已經浮出水面了,我們确實冤枉了丁掌櫃和這位姑娘啊,這周大福看着人模狗樣,黑心着呢!”
公道自在人心!
沈若蕭倒沒有像衆人一樣大驚小怪,她清冽的眸子劃過夥計手中的毒蘑菇,淡淡的勾起唇角。
“周大福,你還有什麽話可說的嗎?”
周大福對她的話置若罔聞,反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扯着丁掌櫃的衣角就開始嗚咽起來。
不說話?
她倒是給忘記了,剛剛她封了他的啞穴。
沈若蕭揮手的瞬間,一粒花生再次擊中周大福,他立刻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丁掌櫃,大福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才鬼使神差的做了這檔子龌龊事,求丁掌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不會再犯!”
“大福,沒想到真的是你,虧我還信誓旦旦的給你打着包票,你太讓我失望了!”
“丁掌櫃,看在我從小在您身邊,爲了這天香樓勤勤懇懇,這麽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求你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恬不知恥!
沈若蕭心中暗暗咒罵一聲,她一腳踢開周大福,冷冽的眸光直射向他。
“丁掌櫃,這種吃裏扒外的東西,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姑娘,丁某也是萬萬沒想到大福會買主求榮,丁某實在是慚愧!”
話剛一說完,被沈若蕭踢到一邊的周大福,立刻匍匐在地上爬了過來,一邊爬一邊不住的磕着頭。
“丁掌櫃,大福知錯了,求你再給大福一個機會吧!大福是個孤兒無依無靠,離開了天香樓大福就無家可歸了。”
一番言辭悲戚懇切,丁掌櫃有些動容,欲擡手扶起地上的周大福。
沈若蕭眼疾手快,一把橫在丁掌櫃面前,嚴詞厲色的眯着眼。
“丁掌櫃可要想好了,如若姑息,以後這偌大的天香樓就沒有規矩可言了,爲了利益效仿之人會趨之若鹜。”
就在丁掌櫃難爲之際,丁大福蹭的一下從地上爬起,指着沈若蕭就一陣謾罵。
“你這個妖女,還真是蛇蠍心腸,非要緻我于死地才甘心?”
說她蛇蠍心腸?
她要是真的蛇蠍心腸,早就卸了他一隻胳膊,再不濟也是查送官府了,哪裏還會這麽好的讓丁掌櫃來處理。
沈若蕭冷笑一聲,擡手就一直掰斷了周大福指着她鼻子的手。
“丁掌櫃,你瞧瞧這麽不知悔改的人,你還在猶豫什麽?”
丁掌櫃轉頭對着周大福一陣呵斥。
“大福,快給這個姑娘道歉!”
“我呸!給她道歉?要不是她今天哪裏會有這麽多事!”
“你……你氣死我了。”
丁掌櫃氣急,手撫在胸口,劇烈的起伏着,一口氣喘的極其困難。
最後他一下子簇起,眼前一黑,直直的後仰,暈厥了過去。
“丁掌櫃暈倒了,快來人啊!”
一側的夥計手足無措的,抱着丁掌櫃的頭,癱倒在地上。
夥計手心一陣溫熱感傳來,他驚恐的顫抖着。
他緩緩擡起抱在丁掌櫃頭的手,定睛一看,慢慢的鮮血觸目驚心。
“怎麽辦?怎麽辦?丁掌櫃的額頭又開始血流不止了,趕緊找郎中。”
糟了!
氣血攻心,找郎中來不及了!
沈若蕭一把推開上前圍觀的群衆,撕開一道口子。
“讓開,讓開,保持空氣流通,氧氣充足。”
見過沈若蕭救治兩個孩童的手段,人群見狀也紛紛退避,讓出一片缺口出來。
“姑娘,這丁掌櫃還有得救嗎?”
“不好說,他面色蒼白,手腳冰涼,怕是失血過多。”
幸好今天出門的草藥還沒有賣,這丁掌櫃運氣還真是不錯。
沈若蕭暗中啓動戒指,從空間中拿出一撮綠油油的草藥。
這可是她的寶貝呢!昨晚爲了保鮮,她還特地去了溫泉水浸泡了一晚,現在的藥效真是絕佳的時候。
沈若蕭捏着藥草,在手心一陣揉搓,待藥草泛着瑩潤的汁液,她才一股腦的全部按在丁掌櫃出血的傷口處。
“按住!别松手,直到不出血了才能松!”
她交代好旁邊的夥計後,又迅速的從自己腰間的腰帶上取出兩根閃着銀光的銀針。
刷刷兩下,她利落的在丁掌櫃的鼻下和腦門上分别紮上一針。
見丁掌櫃面色開始慢慢紅潤起來,她才緩和了一下緊張的神色。
她勾起手指,撩起前額落下的幾根青絲,長舒一口氣。
“沒有什麽大礙了,應該很快就會醒的。”
果然,不過眨眼的工夫,躺在夥計懷中的丁掌櫃幽幽轉醒。
“我這是怎麽了?”
“丁掌櫃,你剛剛可吓死小的了,突然就昏迷不醒了,幸得這姑娘妙手回春,把你救了回來。”
丁掌櫃撐在夥計的手上,吃力的站了起來,滿臉感激的朝着沈若蕭拱手彎腰拜謝。
“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沒想到姑娘不僅醫術了得,還如此古道熱腸,着實令人欽佩。”
“丁掌櫃嚴重了,不過是小事一樁,換做是别人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沈若蕭清冽的眸子有些疏遠淡漠,她虛扶起丁掌櫃,順勢号了一下他的脈搏。
确定丁掌櫃恢複正常了,她才緩緩拔去丁掌櫃面頰上的銀針。
“丁掌櫃,失血過多,切記好好休息,才能恢複血氣。”
剛說完,她又轉頭吩咐夥計,“你可以松開手了,丁掌櫃額頭的血應該止住了。”
“姑娘,真是神了,就一把不起眼的藥草,竟然瞬間就止住了血。”
不起眼的藥草?
開什麽國際玩笑,她這草藥可不是普通的草藥,它不僅是從空間的絕頂黑土中培植的,而且還經過了一夜溫泉水的滋養,竟然還敢說它不起眼?
沈若蕭滿臉黑線,一陣無語。
突然人群裏不知是誰,尖細着嗓子指着這藥草大呼一聲。
“這東西真神,可比那魏郎中的健康符有用多了。”
“是啊!這姑娘真本事!”
“咦?魏郎中呢?我要把健康符退給他,讓他把銀子還給我!”
“對對對!把銀子還給我們。”
一時間呼聲此起彼伏,大家四處張望尋找着魏郎中的身影。
沈若蕭在人群中,冷眼一撇,立刻鎖定了大堂角落的一隅,她勾起嘴角,冷哼一聲。
想跑?
她指着角落裏欲偷偷溜走的魏郎中的高呼起來。
“大家快看,魏郎中在那!”
人群的目光很快順着沈若蕭的聲音聚焦在角落裏。
“這個騙子,竟然還想逃跑?趕緊退錢!”
“就是,趕緊退,簡直就是個庸醫,還敢在這裏招搖撞騙。”
人群開始抓起桌子上的飯菜,就朝着魏郎中扔去。
他身旁的胖藥童縮着腦袋,把頭躲在診箱後面,遮擋着飯菜的攻擊。
魏郎中見狀,趕緊把診箱搶了過來,一把推開胖藥童。
他們二人頂着滿頭的菜葉子,灰溜溜的攥了出去,逃跑之前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沈若蕭一眼。
“臭丫頭,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老子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若蕭輕揚着眉角,毫不在意的怕了拍手。
“收拾了一個,還有一個呢!”
她轉頭冷冷的看着周大福,吓得周大福抖了個激靈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你這個妖女,不,你就是個魔鬼!”
魔鬼?
這未免也太高看她了吧!
沈若蕭冷笑不語,隻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丁掌櫃。
丁掌櫃滿眼失望,垂着胸口,低喪着頭一陣搖晃。
“大福,你走吧!我這天香樓是容不下你了。”
“丁掌櫃,大福我從沒求過您,這次就算大福求你了,你别趕大福走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