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昊手裏拿着白玉簪子,看向沈若蕭。
見她舉起油光發亮的爪子不斷的晃悠,不由得一愣。
他素來潔癖,可是爲什麽并不反感這個小丫頭?
趁着軒轅昊愣神之際,沈若蕭一個彎腰,利索的扯下另一隻雞翅,啃了起來。
别說,水蘇這廚藝太好了。
裏面莫不是加了罂粟,怎麽吃也吃不夠!
“王妃,你這食量有些驚人啊,啧啧!”
沈若蕭腮幫子吃的都鼓起來了,倒是與那些矯揉造作的世家女子的作風大不相同。
“你且吃着,本王于你戴上試試。”
“我這一身油,王爺可别開太近,仔細别沾你一身。”
沈若潇笑嘻嘻的吃着雞翅,下意識的閃身躲過了軒轅昊拿着白玉簪子的手。
“不妨事!”軒轅昊撲了個空。
頓了片刻,擡起的手依舊沒有放下。
沈若蕭假笑着拒絕:“算了吧,不敢勞您大駕,你放那兒我一會兒自己試。”
怎麽回事,這狗王爺突然對自己态度溫柔起來。
莫不是有什麽陰謀……
“王妃莫不是不敢戴?”
沈若蕭越閃躲,軒轅昊越步步緊逼,最後将她困在手臂與餐桌之間。
鳳眼一眯,他笑若妖孽,“你是本王的王妃,幫自己的妻子戴個簪子,是閨房之樂,哪裏能用到勞煩二字呢?”
閨房之樂?
虧他想的出來!
聞着男人清冽的氣息,看着近在咫尺的俊容,沈若蕭臉頰如同煮熟的蝦子,燒的绯紅。
這男人,真是個禍害啊!
看到軒轅昊的手再次伸過來了,沈若潇谄媚的拒絕:“王爺,我今日梳的發髻,不适合戴這個簪子,還是等下次再試吧?”
軒轅昊搖搖頭。
“無妨,本王把你的發髻散下,幫你重新挽起,再配上這玉簪,看看是否合适。”
“不用試了,定然是合适。”
看到沈若潇推搡着手,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軒轅昊不由的傾身深嗅了一口。
“真香!”
“哈?”
沈若蕭驚愕的擡眸,正對上一臉陶醉的軒轅昊。
“王妃,你的頭發真香。”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溫熱的呼吸,一同在沈若蕭耳邊炸開。
趁沈若蕭還未回神,他一把抽掉她頭上挽着發髻的木簪,任由一頭青絲披散下來。
“你……”
沈若蕭一低頭,一頭烏黑亮麗的青絲傾瀉而下,水潤柔光,襯得她的膚色更加雪白。
昏暗的燭光之下,不同于她往日的淩厲霸氣,倒多了幾分娴靜溫柔之姿。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還真是長得不錯。
若是好好打扮一番,還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
見軒轅昊看得出神,沈若蕭蹙了蹙眉,有些恍然:“你……你莫不是不會挽發吧?”
“誰說的?”
軒轅昊看到沈若潇懷疑的眼神,他傲嬌的白了沈若蕭一眼。
不就是挽個頭發,還能難得倒本王?”
死鴨子嘴硬!
沈若蕭也不甘示弱,打趣道:“是啊,你昊王爺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情場高手,隻怕送過不少簪子,挽過不少發吧?”
“那是自然。”
軒轅昊居高臨下的看着沈若蕭,大手搭在肩頭,一把将她按下到凳子上。
想他堂堂一個王爺,還真的沒有幫女人挽過頭發。
女人,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
一個個不是喜歡他的皮囊,就是喜歡他的身份,想盡辦法的攀高枝。
私底下,不也都覺得他纨绔到不可救藥?
按照男人挽發髻的手法,軒轅昊笨拙的幫沈若潇挽着頭發,一邊挽一邊調笑。
“簪子本王自然是送了不少,可這幫女人挽頭發,還是隻有你一個。”
“畢竟,你可是本王的正妃啊。”
哼,嘴倒是甜的很。
不過,花言巧語這一套,别的女人吃,她沈若蕭可不吃。
“疼疼疼……”
軒轅昊拙劣的手法,扯得沈若蕭一陣頭皮發麻。
軒轅昊連忙松開手,還未挽好的頭發又順勢散落了下來。
“你好好挽,别給我頭發扯斷了!”
“本王這可是第一次,不到之處,王妃還請多擔待。”
軒轅昊聽到這話,又輕輕攏起沈若蕭披散的頭發,手上力道也放緩了些,嘴裏卻不肯放松。
“擔待也要看有多疼,我懷疑你就是故意的!”
頭皮都快薅下來了,他這是故意報複自己吧。
“本王會注意好力度的,一定讓王妃這第一次,舒坦。”
故意把字咬的暧昧不清,沈若蕭又是一陣臉紅。
什麽第一次?
這也太有歧義了吧!
“好了,王妃覺得如何?”
軒轅昊停下動作,十分嘚瑟的點頭打量着沈若蕭。
沈若潇晃了晃腦袋,滿頭的青絲十分松軟,一點也不勒。
不過,她怎麽這麽沒安全感呢?
“你給我拿個鏡子來,讓我看看。”
“算了,還是我自己去拿好了。”
見軒轅昊毫無動作,沈若潇輕歎一聲,頂着松垮的頭發四處找這銅鏡。
松軟的發髻上面隻簪了一支溫潤的白玉簪子,無其它的修飾,卻幹淨的顯出她滿頭青絲的柔亮潤滑。
粉色的紗衣腰帶松了,領口微開,雪白的脖頸和肩膀若隐若現。
“好看,煞是好看!”軒轅昊滿意的點點頭。
松散的發髻配上白玉簪子,宛如雲中仙子,還有一縷發絲垂在耳邊,别有一番慵懶妩媚之感。
軒轅昊的手情不自禁的往她的頭發摸了上去。
“軒轅昊,你幹什麽?”
沈若潇被軒轅昊的動作驚住了,下意識的打掉他的手。
果然還是浪蕩王爺,戴個簪子而已,還要動手動腳。
沈若蕭連忙側過身子,後退幾步。
“本王不過是想幫你順順頭發,扶一扶簪子。”
沈若潇緊了緊衣衫,十分不信任的縮了縮脖子,滿臉戒備。
“反正你别想占我便宜。”
“占便宜?你可别忘了,你我可是夫妻。”
“莫說本王隻是碰一下你的頭發,就是想本王碰了你的身子,又有誰敢說句不字,何來占便宜一說?”
“我不管,反正就是不行。”
軒轅昊繼續期身上前,沈若蕭慌忙後退。
倔強的揚着小臉,雙手十字交叉橫在胸前,俨然十分抵觸。
“若本王執意如此呢?
軒轅昊越靠越近。
沈若蕭已經退無可退了。
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沈若蕭心跳猛然加速,臉頰也再度發起燙來。
“軒轅昊,你可别得寸進尺啊!”
“今日時辰不早,本王就宿在王妃這裏如何?”
軒轅昊玩味的勾起發梢,語氣戲谑:“本王還欠王妃一個洞房花燭夜,今日正好補上可好?”
“好你個大頭鬼。”
她就知道,這家夥沒安好心。
一個簪子就想換她的寶貴,她就這麽不值錢?
軒轅昊不怒反笑,伸手牢牢的圈住沈若蕭的細腰,慢慢摩挲。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要不王爺還是去陸侍妾那裏去過夜吧?”
說着她半推半趕的把軒轅昊往外推。
“王妃可是害羞了?啧啧啧!”
軒轅昊看着緊閉的房門,再看看自己衣服上顯眼的油手印,無奈的笑了笑。
和這丫頭相處,似乎還蠻有意思。
“既然今日不行,那王妃可要好好調養身子啊,本王改日再來,到時候定然叫你下不了床。”
軒轅昊捋了捋衣袖,暧昧的說了兩句後才擡腳離開了。
登徒子!
沈若潇被軒轅昊直白又無恥的話,羞的滿臉通紅。
想出去罵兩句,又怕他繼續調戲自己。
縮了縮脖子,她捂着滾燙的小臉,一陣猛搖。
“小姐,小姐您沒事吧?”
水蘇在院裏忙活,突然見軒轅昊笑着離開的背影,忙不疊跑來看看她家小姐的情況。
“沒事,我想靜靜。”
沈若蕭被軒轅昊的行爲弄得心緒不甯,她背靠着房門,做着深呼吸,想盡快平複一下心情。
“主人,羞羞!”
沈若蕭耳側突然傳來胖團子軟糯糯的聲音。
沈若蕭啓動戒指,一溜煙鑽進空間。
進了空間,可軒轅昊的俊臉卻還在腦海揮之不去,讓她一陣心煩意亂。
正在想着軒轅昊剛剛情意綿綿的話,紅香和藍衫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哎呦,我也瞧瞧,多好看的簪子,能讓主人看紅了臉!”
紅香一把抓過她手上的簪子,笑着打趣。
“還給我!”
沈若蕭連忙轉身,追着紅香欲拿回簪子。
“藍衫,接住了,這個是主人的情郎送的定情信物喲!”
紅香一把将玉簪朝着藍衫扔了過去。
沈若蕭見玉簪呈抛物線的姿勢從她頭頂飛過,心下漏了一拍,十分擔憂玉簪會就此摔碎了去。
“快給我!聽見沒?不然後果自負。”
簡直不得了,這兩個家夥越來越不聽話了,得好好教訓教訓!
“哎呀,主人真是喜歡這個簪子啊,連我們碰都碰不得呢!”
紅香嘿嘿笑着,在手中把玩。
聽到紅香露骨的話,她有些惱羞成怒。
輕點足尖一躍而起,她搶過簪子。
“你們瞎說什麽呢?什麽情郎不情郎的,我不過看這玉簪挺順眼的,扔了可惜。”
“那主人剛剛一臉媚眼如絲的模樣是在想誰呢?嘻嘻嘻……”
紅香和藍衫帶着笑意調侃着,“怕不是在想軒轅昊吧?主人思春了耶,好難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