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叔聽見顧泓這話隻是憋不住的笑了一聲。
“你有這樣的覺悟就是好事,總歸能夠想明白,對于你而言誰才是更重要的,就已經足夠了。”
“三叔,我卻覺得顧将軍似乎有些什麽地方沒有想明白。”
沈甯思含着淡淡的笑容,“我對于顧将軍來說絕對不是什麽十分重要的人,顧将軍如今所做的一切隻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沈甯思直接無視了,聽見自己這些話後,面色變得難看無比的顧泓。
得罪顧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沒準備在此之後還借助顧泓的力量獲得便捷。
“顧将軍,原本我可以借着您這段時間的好來獲取一些生活方面的便利,可剛剛聽見您那話,我才知道我大錯特錯。”
沈甯思面色平靜,哪怕面對着官職這樣高的顧泓,她也始終沒有露出一絲的恐懼神色。
“倘若繼續讓顧将軍抱着這樣的心态待在這裏,或許不久之後您就會發現,您所有的付出都是一場空,這樣一來,想必我們兩人日後也是兩看相厭。”
沈甯思眼見着顧泓的面色一點點緊繃,眼神始終平靜至極。
她有什麽害怕的,從一開始直接把顧泓的孩子帶到自己身邊,就已經将這個男人得罪透了。
雖然不知道顧泓爲什麽現在都還沒有做出挽回自己自尊的行爲,可沈甯思也從來沒有幻想過顧泓會永遠心平氣和,不追究自己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
“所以我就當着三叔的面再次跟顧将軍強調一下,無論您這段時間付出了多少,總歸過往的傷害我都記在心裏,日後也不會把您過去所做的事情全部抹消,這些事情都會讓我心中難受。”
“我,是絕對不會接受您的。”
顧三叔原本看見顧泓表明态度,都覺得夫妻兩人或許又要關系重歸于好了。
他這一輩子見過太多人了。
多的是有女的受了委屈,卻被男人三言兩語又哄回來的。
别說顧泓原本就是一個又說又做,實實在在對沈甯思好的男人,就憑着這一身本事,沈甯思也應該接受顧泓才是。
“沈丫頭三叔一向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按照道理來說,三叔絕對不該對你的選擇多加評論些什麽,可是這次…三叔認爲你或許還是應該給顧泓一個機會的。”
沈甯思聲音依舊平緩,可就是這樣稱得上是溫柔的聲音,說出來的話卻無比決絕。
“三叔我所有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原本我可以繼續和顧将軍虛與委蛇,總歸顧将軍待在這裏,萬甯村中其他人都不敢過來找麻煩,可剛剛聽見顧将軍說的那些話,我實在是害怕。”
顧泓早就已經面色鐵青,聽見這話他忍不住冷嗤一聲,面上的嘲諷毫不掩飾。
“沈甯思你說胡話好歹也簡單裝一下,你這樣子像是害怕本将軍嗎?你就差騎在本将軍頭上撒野了,怎麽着跟着本将軍難不成還會委屈你?”
“跟着顧将軍,我當然不會受什麽委屈,可是跟着顧将軍我是不會開心的。”
聽着顧泓充滿憤怒的話語,沈甯思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的繼續道:“就算是現在,顧将軍稍稍對我們家中人好一些,我都在心中想了無數次,會不會我因爲無力償還顧将軍的好就會被您報複。”
“與其等事情進展到無法挽回的時候,我還不如現在就跟将軍說清楚,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我都是無法回報顧将軍的。”
沈甯思說完這話,再也沒有給顧泓一個眼神任由男人在那邊氣的臉紅脖子粗,她也始終沒有給對方一個讨好的笑容。
“三叔,我們之間的事情實在是太繁雜了,你想多了也憂心,我們就不想這些事情了,安安心心吃一頓飯吧。”
顧三叔很顯然還有許多話卡在喉嚨裏面,沒有說出來。
但是看着沈甯思的眼神,他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
這小丫頭的性格實在是自己過去看走了眼,那個時候還以爲這小姑娘是一個逆來順受的性子,跟在顧泓這潑皮身邊,想必要受不少委屈。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不過大半年不見,這丫頭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如果說是其他人三叔一定想盡千方百計的勸一勸,可如果是你們兩人,三叔就什麽都不說了。”
“總歸你們兩個都是會自己拿主意的人,旁人勸再多也不如你們自己了解對方。”
顧三叔說完這話,就将沈甯思和麻辣燙的事情直接抛在腦後。
他輕輕笑着和沈甯思并肩而行進了堂屋。
“三叔剛剛就已經聞到這肉香味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像沈丫頭你這樣的做菜法子。”
顧三叔都是不由得感歎,剛剛沈甯思早就已經将鹵肉盛出來。
他仔細看了看,裏面甚至有着不少名貴自己的中草藥拿這些東西來做菜,也就沈甯思這丫頭舍得了。
“三叔,你放心,我既然做菜都會用這些調料,那就說明這些調料算不上珍貴。”
現在做菜從來都少不了的,大料沈甯思是一定要想盡千方百計種植出來的,這沒滋沒味的飯菜她真的是受夠了。
“萬甯村過去沒有看見這些東西,隻是因爲種植方法不對而已,等過段時間我身子大好了,一定率領衆人種植這些。”
沈甯思掰着手指頭數着自己這段時間的任務。
“當然了,這些事情往後面拖一拖也是可以的,最主要的還是要盡快幫着村民種植出來土豆先填飽肚子再講究味道。”
“還有我瞧見幾個小孩子面黃肌瘦的,分明家裏的東西他們也沒少吃,可依舊還是那種面黃肌瘦的樣子,隻能說明是蔬菜吃的太少了,村子裏面水還是遠遠不夠,要想種植蔬菜,水絕對是不可或缺之物。”
沈甯思說着都是不由的緊皺起了眉頭。
她雖然有着無數農學知識,可是在這樣貧瘠的地方,到底還是有些發揮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