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太激動了?”
顧泓其實早就已經忍不住了,他起初想着沈甯思應當也不用花多久的時間就能認得出自己。
可是随着時間越來越久,顧泓就發現沈甯思對他的吸引力越來越大。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女子像是沈甯思這樣,大方自信。而恰巧的是,這樣的沈甯思,把他放在心上。
“顧……顧泓?”
“對。”
顧泓微微挑眉。
沈甯思看着滿臉寫着意氣風發的男人,隻覺得胸腔下面的心髒都像是被攥緊了。
壞事了!
這是萦繞在沈甯思腦海裏面唯一的三個字。
她強撐笑容,“既然都已經回來了,爲什麽不直接透露自己身份呢?”
沈甯思不免有些幽怨,但凡是顧泓直接說出自己的名字,她也不至于爲了打消旁人的心思,稀裏糊塗的說了許多胡話。
現在好了。
自己過去說的那些話可都是收不回來了,顧泓現在怕是在心裏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一心一意念着他的小媳婦。
顧泓是個武将,但并不代表他是個不敏感的人。
他聽出來了沈甯思話中的不悅,瞬間沉下臉來,“倘若我把身份透露出來了,哪裏還能看見這麽多有意思的東西。”
顧泓眉眼陰鸷,“你身邊全是些亂七八糟的人。”
沈甯思瞬間黑了臉。
隻是大家如今都沉浸在顧将軍就是顧泓這個令人震撼的消息之中,根本就沒有注意道沈甯思黑沉的臉色。
“泓哥兒?”有人顫顫巍巍道:“你咋就突然變成了這麽大一個官!”
沒有人覺得顧泓能夠活得下來。
那可是真的要見血的戰場!可顧泓不但是活下來了,甚至還成了這麽大的官。
他們仔細打量着顧泓的輪廓,隻覺得顧泓現在的變化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地步。
男人眉眼之間都是狠辣,一舉一動都帶着凜然氣勢。倘若不是顧泓的變化這樣大,他們這些村民也不至于根本認不出來。
“這下可遭了,人家泓哥兒回來找自己媳婦兒,結果被我們這些混球沖進來搗亂。”
有人倒吸一口涼氣,“顧泓現在都是這麽大的官了,待會兒不會還要找我們麻煩吧!”
顧泓聽見這話隻是淡聲道:“你們也隻是被于秀才騙了而已,本将還不至于要把罪過算到你們頭上。”
聽了這話,村民是松了一口氣,于秀才就宛若跌進地獄了。
顧泓要清算的,也就隻有他了!現在不跑,更待何時呢?!
餘光看見于秀才的動作,顧泓隻是嘲諷的笑了一聲,随手一揮。
隻見一道寒光閃過,一柄長刀直直的插進于秀才腳邊。連帶着那一絲布料都被長刀貫穿。
“想跑?”顧泓含着冷笑走近。
他看着于秀才蒼白的臉色隻覺得好笑,“怎麽?和你想象中完全不同是嗎?”
“你以爲,你把村民全部叫到這裏來,看見了我對顧氏的心思,他們就會逼迫顧氏和你在一起?”
顧泓将于秀才的心思完全摸透了,“畢竟隻有這樣,才能保全顧氏是不是?”
“顧…顧将軍,你真的想多了。”于秀才聲音發顫,“我隻是不能确保,看見了您和顧夫人的相處之後還能活着離開,才叫了這麽多人過來壯膽。”
剛剛他還喊着沈娘子,現在就成了規規矩矩的顧夫人。可見于秀才是個多麽慫的人。
顧泓覺得沈甯思被這樣的垃圾盯上都是對她的亵渎。
懶得再看見這人,顧泓直接一腳踹了過去,“滾遠點!”
他罵了句髒話,“倘若老子不是顧泓本人,沈甯思被你這樣陷害,恐怕救下村民的功勞都要被忽視了吧?”
萬甯村的人傳統無比,沈甯思一個寡婦和人糾纏不清,日後遭受的閑言碎語必定是不會少的。
顧修文看着這一出鬧劇,面色越來越黑,聞言隻是輕扯嘴角,“原來顧将軍還知道,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名聲是何等的重要,知道我娘要是又陷入閑言碎語之中,在萬甯村的日子隻會比之前還要慘。”
顧泓原本就心情不虞,聽見這話更是感覺焦心。
他瞪了顧修文一眼,“現在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更何況老子是她夫君,接近他不是正常無比的事情?”
他不就是起初沒有揭露身份的時候,讓村民們覺得自己和沈甯思有點暧昧不清嗎?現在揭露身份了,還有誰膽敢說些什麽!
現在可是他們一家子在一緻對外!
顧修文很顯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的,他剛剛就是有些忍不住。聞言,顧修文直接扭過頭去。
顧泓也沒什麽耐心和于秀才掰扯了。
他餘光看見沈甯思緊随着顧修文的腳步進了屋子,立刻揮了揮手,“行了,我已經跟你們揭露過這個賊人的嘴臉,信與不信都是你們自己的事情,唯有一點本将和顧氏怎麽相處都是我們夫妻之間自己的事情,與你們沒有關系。”
“于秀才這些年來騙吃騙喝,你們究竟處置與否本将也不再幹涉,隻是日後莫要将此人的事情鬧到本将面前來。”
現在哪裏還有人想要處置于秀才,他們都對顧泓更加好奇。
“顧大将軍,你别走呀,我們都是鄉裏鄉親的,你快點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麽一路幹到将軍位置的?”
“顧大将軍,如今都有這樣的地位了,怎麽還忘不了一個普通婦女呢?”
顧泓原本都緊随着一家人的腳步要回屋,聞言他冷眼回眸,“顧氏不是什麽尋常婦人,本将離開這段時日,她将家中打理得極好,還爲本将生下了龍鳳胎,甚至于在處理萬甯村饑荒的事情上也立下了汗馬功勞。”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聽不得旁人說一句沈甯思不好。
顧泓眼中,是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柔情。
沈甯思适合他記憶之中完全不同的模樣,還對他情根深重。顧泓覺得,這是一個方方面面都挑不出來錯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