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人自有天相,你們所說的人,也許還活的好好的呢。”
秦壽安慰道。
“她或許病好了,後面平平安安生活下去了。”
“雖然和你們分别,但隻要人平安,在哪裏都是好的。”
陸晨也是安撫着。
“但願吧。”
石頭的父親歎了口氣兒。
幾十年沒見過了,他們隻能寄希望于此。
“他們也都在想我啊。”
“看來,我這些年的懷念是沒錯的。”
周慧巧眷戀的看着電視上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
多年未見,回憶早已蒙塵。
她總是擔心自己,會記不得過去那些故人。
但等到親眼見到,她才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即使隻能通過屏幕看到,但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她還是能清楚的叫出他們的名字。
“你們想學做竹編嗎?”
“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伱們。”
“一遍學不會沒關系,多學幾遍就會了。”
陸晨溫和的問道。
“好啊。”
“我們想學。”
“陸哥再教教我們吧。”
源東村人高興起來。
陸晨教大家做竹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打算學。
有的人自知手笨,覺得自己學不會,便幹脆和秦壽一起劈竹條去了。
大家分工明确,傍晚時分,已經有一些手巧的人學會了。
竹筐、竹籃、竹簸箕,各種各樣的成品堆放了不少。
“這是我做的,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但是你瞧瞧,我的也不差。”
“沒想到我還能做出這樣的東西來,多虧了陸哥教的耐心。”
“是啊,又學會新技能了。”
“以後我就可以自己編竹筐用了,我要編個大大的竹筐。”
源東村人興高采烈。
陸晨又教他們做了些别的東西,大都是些日常用品。
源東村人學的很認真,他們就如同一塊海綿,拼命的吸收着各種各樣的知識。
此時,一個小山村裏。
邊緣處一個大院子中。
盧永峰小心的從窯裏取出他新制作好的陶器。
将陶器上的灰塵輕輕的拂去,那精美的陶器的全貌便展現在了眼前。
那是一個漂亮的陶罐,流暢的線條,精美的花紋,以及無可挑剔的細節,無一不吸引人的注意力。
而最令人驚歎的,還是它那漸變的色彩。
陶罐整體是棕紅色的。
下半部分顔色偏深,偏向于棕色,越往下顔色越深。
而上半部分則是偏紅,到罐口處,那鮮亮的紅色格外奪人眼球。
與漸變色彩相對應的,是一隻振翅欲飛的鳳凰。
鳳凰的身後,是萬裏山河。
所有的圖案都與漸變色彩一一對應,讓陶罐有了極強的層次感。
那似乎不止是一個普通的陶罐,而是一件充滿了靈性的藝術品。
無論是再怎麽挑剔的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對這陶罐挑不出任何的瑕疵來。
“太好了,我終于成功了!”
盧永峰滿臉激動。
已步入中年的他,此時卻如同一個孩子一般,興奮的跳了起來。
他捧起陶罐,用手指輕輕的摩挲着。
他的眼神滿是迷戀,就如同在看自己心中的女神。
對一位藝術家來說,他的每一件作品,都傾入了他的心血。
而這件精美的陶器,更是耗費了盧永峰無數的心血,他越看越滿意。
“這是我的巅峰之作。”
“是我這大半輩子裏做出的最好的陶器。”
“沒想到,我都這個年紀了,居然還能突破。”
情緒略微平定了些,盧永峰感慨的不行。
這麽多年裏,盧永峰走遍大江南北,一直在潛心研究陶器制作。
多年的努力,讓他在陶器制作方面,達到了旁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本來覺得,他的陶器制作水平已經足夠高超,沒什麽可再提升的了。
但機緣巧合之下,他卻看到了陸晨的視頻。
陸晨制作陶器雖說用的是古法,但其中也有少量的創新。
陸晨在制作陶器時,并不拘泥于形式與規矩。
他總能找到最合适的方法,來将陶器制作的更好。
陸晨的視頻,讓盧永峰豁然開朗,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被某種框架給框住了。
原來,陶器制作還有無數種可能。
在陶器制作這條道路上,是沒有盡頭的,盧永峰覺得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地方。
“多虧了陸晨啊,要不是他,我也不能突然明悟。”
想到陸晨,盧永峰很是感激。
“我能制作出這麽漂亮的陶器,全都得歸功于陸晨。”
“我必須得好好謝謝他。”
“我這老年人平時不玩手機,不接觸網絡,都快跟社會脫節了。”
“我也得跟上年輕人的腳步,我拍個視頻好了。”
“剛好這陶器這麽漂亮,我也得在網上展示展示。”
盧永峰想了想,認真的拍起視頻來。
他先拍攝了自己的作品,力求将每個細節都拍到位。
隻是,他的手機已經很老舊了,像素并不高。
而且他平時太用手機,拍攝技術不好,他怎麽拍都不滿意。
盧永峰正有些發愁,外面突然傳來聲音,“爸!”
是盧永峰的兒子盧景铄回來了。
盧景铄大學畢業之後,一直留在大城市打拼。
除了過年,平時根本就不會回家。
“你怎麽回來了?”
“你不是說工作忙,平時都沒空回家嗎?”
盧永峰喜出望外的迎了過去。
妻子早年病逝,隻留下兒子。
盧永峰辛辛苦苦把兒子養大,他很久沒見兒子,早就想兒子了。
“我想通了,咱家有這麽好的手藝,可不能浪費了。”
“與其在大城市當社畜,還不如好好陪陪你,跟你學學手藝。”
“我爸的手藝厲害的不得了。”
“我同學同事知道我是你的兒子,都可羨慕我了。”
“你不是也早就想讓我跟你學嗎,我現在學的話,還不晚吧?”
盧景铄笑着問道。
以前是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他總在羨慕别人父母工作體面,羨慕别人家有錢。
甚至偶爾,他還會暗自嫌棄自己的父親隻會玩泥巴,一輩子都在跟泥土打交道。
現在想來,他以前太不是東西了。
大學畢業之後,他就留在了大城市發展。
然而,大城市的生活并沒那麽容易,無盡的壓力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前段時間,陸晨直播大火,他制作陶器的本領,得到了自己父親的肯定。
盧景铄因此注意到陸晨。
而再後來,非遺文化得到關注與重視。
盧景铄也因爲父親,而得到無數人羨慕的目光。
在這種氛圍之下,他相通了,他決定回家,跟着父親潛心學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