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她把态度放的很誠懇了,可是長風依舊沒有反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明明戚洛洛已經看到他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真奇怪,一大清早的怎麽生氣了?
戚洛洛皺眉,百思不得其解,見長風是不打算理她了,隻好轉身離開了這兒,幾乎是剛出院門,就把這事兒忘記了。
“那幾個鋪子的情況怎麽樣了?還有多久能裝修好?”戚洛洛飛快的問道。
白芷也急忙把情況告訴了戚洛洛,等說完了這些事,兩人已經來到了大門口,上了馬車,她才開始彙報老宅的情況,“小姐,奴婢已經讓人把他們送走了,關了這麽久,他們似乎真的變了,走的時候像逃一樣。”
頓了頓,白芷皺眉,沉思片刻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小姐,您不怕他們去衙門告您嗎?”
“他們想去就去!”戚洛洛毫不在意,“就算他們去告了,難不成縣令會把我抓起來不成?最多是派人過來找我問話。”
戚洛洛看的門清兒,别說她把老宅的那些人關了半個月,就算是她打罵了這些人,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那個聰明的縣令連個屁都不會放。
畢竟,縣令雖然有錢,可他舍不得每天掏出那麽多白花花的銀子來管着難民。
這段時間,戚洛洛以一己之力抗住了這些難民,衙門隻用每天派出幾隊衙役在鎮子上巡邏幾圈,等災情的事情穩定下來,朝廷就算知道好事是戚洛洛做的,獎勵也是會落在他的頭上。
到那時,估計縣令也要升官了,就更不會找戚洛洛的麻煩了。
當然,這些想法戚洛洛隻在心裏想想,并沒有告訴白芷,免得她把自己心裏的考量說了出去,到時候縣令知道了,就算他不敢對戚家開刀,暗地裏肯定是要給戚家穿小鞋的。
思索間,馬車已經停了,戚洛洛忍不住感慨,“鎮子也太小了,馬兒剛跑了兩步,這就到了。”
“小姐說的是。”白芷規規矩矩的回應了一句,先跳下了馬車,随後扶着戚洛洛從馬車上下來。
此時,面前的鋪子大門緊閉,戚洛洛領着白芷穿過了旁邊的小巷子,等拐過一個彎,就看到了大門敞開着的後門。
剛好從裏面走出一人,正是鄭江。
“鄭江哥,這麽早就開始忙了?你們昨晚幾點休息的?”戚洛洛關心的問道。
鄭江腼腆的笑了笑,隻說他們昨晚休息了,死活都不肯說是什麽時辰,想來,是怕戚洛洛責怪。
這段時間所有鋪子的裝修,戚洛洛都交給了鄭江,畢竟現在鎮子上面太亂了,要是找了外人,說不定對方直接卷錢跑路了。
鄭江就不一樣了,他的性子是有些迂腐,可他不是那種人,而且他在下面幾個村子裏面的威信很高,随随便便就能叫來許多人來做工。
兩人聊了幾句後,戚洛洛掏出一個荷包遞給他,“鄭江哥,這是工錢,你先收着,等過十天,我再給你結算一次。”
見狀,鄭江微蹙眉頭,似乎想要拒絕,因爲他知道戚洛洛最近收購了很多鋪子,想來,是很需要錢的。
戚洛洛則是搶在鄭江拒絕之前先開口,“鄭江哥,就算你不着急用錢,他們呢?那些工人可等不了,今天你要是不收了,說不定他們會以爲我沒給呢。”
三言兩語,戚洛洛成功勸說鄭江把銀子收下了。
因爲還着急去看其他幾個鋪子的進度,所以戚洛洛沒有久留,帶着白芷匆匆離開了。
戚洛洛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鄭江小心的将荷包裏面的銀子倒到了自己的口袋裏面,而那個精緻的荷包,被他收了起來。
短短一個上午,戚洛洛将所有正在裝修的鋪子都轉了個遍,順便把前十天的工錢都給他們結了。
其他錢都是王憲負責給,但是鋪子裝修的事情,戚洛洛選擇了自己盯着,畢竟,要是這個環節出了問題,以後的麻煩就大了,所以她親力親爲。
忙活了一個上午,戚洛洛累的快要走不動了。
白芷見了,心疼的扶住了她,并指了指一旁的酒樓,“小姐,不如咱們進去坐坐吧?”
“也好。”戚洛洛看了一眼面前的酒樓,見它有些破舊,也沒有介意,兩人走了進去。
酒樓大廳裏面空蕩蕩的,隻有個小二趴在櫃台上面睡覺。
戚洛洛不餓,隻想喝水,所以沒有讓白芷去叫小二,直接拿了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喝了幾口。
誰料,沒坐一會兒,身後就響起了腳步聲,随即,是呵斥聲,“你沒看見有客人來了嗎?居然在這裏睡覺!”
戚洛洛和白芷順着聲音看過去,一眼就看到,剛才還趴在櫃台上睡覺的小二已經驚恐的站了起來,對面站着一個老頭,他的臉色很差。
但當老頭看向戚洛洛的時候,瞬間換上了一副笑臉,眼中還閃現過一絲驚訝,“是周姑娘?”
“是我。”戚洛洛笑着點了點頭,一點都不奇怪對方會認識她,畢竟她來到鎮子上以後沒少“抛頭露面”,不認識她的人是少數。
特别是最近,已經有一些關于她的風言風語傳出來了,好些人說她不是正經人家的姑娘家,不然,爲什麽老是抛頭露面的?
壓下這些心思,戚洛洛和老闆寒暄了幾句,意外得知,對方想要轉讓酒樓。
“好好的酒樓,爲什麽要轉出去呢?”戚洛洛話是這麽說,但心裏有數了,因爲從剛才進來到現在,除了她和白芷以外,壓根就沒有客人來。
想來,小二應該也是習慣了,否則怎麽敢大白天的就趴在櫃台上睡覺呢?
而老闆跟她說這話,想必……是打算讓她收購。
戚洛洛在心裏撥動了一下算盤,隻覺得,這裏用來做酒樓不合适,可就算做别的營生,也免不了要進行一番大翻修,這不是小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