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能據此斷定莫樊是五毒門人,至少可以斷定,莫樊與五毒門牽扯很深!
在魔門多年,理智告訴柳山,最好的辦法依舊是讓莫樊徹底閉嘴,但想到五毒門,柳山便猶豫了。
這些年來,五毒門在青陽天瘋狂擴張,隐隐有青陽天第一宗門的勢頭,無人敢主動招惹。
五毒門老祖三陰魔君更是少有的魔道巨擘,風光無量。
一個煉氣境對柳山來說無足輕重,隻害怕五毒門借機生事,那可就麻煩大了。
柳山搖擺不定,莫樊也在盯着柳山一舉一動,一隻手悄悄摸摸伸入袖口,拽住了天青龍蟒的尾巴。隻要柳山動手,他就打算扔蛇保命。
這是莫樊現如今能夠想到的最後辦法,至于天門中那位大爺,莫樊表示指揮不動。
就在這時,突然有風掠過三人臉頰,待到莫樊看去時,卻見一頭白狼踏雲而來,出現在三人眼前。
莫樊一眼便認出這頭巨狼就是之前在鎮上引誘他們來烏山的那頭狼,想到之前山谷法陣被破,莫樊心裏有了答案,這些家夥都是一夥的。
白狼順勢一滾,化爲人形,更令莫樊瞪眼。
眼前白狼所化居然是個小男孩,個子小小,頭頂還有毛茸茸的耳朵不曾褪去。
更爲關鍵的是,莫樊居然認得這小家夥,居然就是他從烏山走出時,遇到的那個小男孩。
本以爲是個小鬼,沒想到會是妖。
“你”莫樊不知該說些什麽。
到是對方沖他呲牙,“你什麽你,小爺我有名字的好吧,記住了小爺我叫月獠真。”
“居然以月獠爲姓,這小子來曆可是不凡。”紫發魔君話音再度回響。
月獠氏?
莫樊努力想了想,還是沒什麽印象。
劉默莞爾,對莫樊說道:“莫樊兄不必緊張,小真沒有惡意,反倒對你有幾分好感。”
莫樊神情變得古怪,被一個小鬼訓斥,這也叫有好感?
“切,鬼才對他有好感。”月獠真傲嬌扭頭,不再理會莫樊。
“老頭,你說過要幫我救父親,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兌現。”月獠真擡頭看着柳山,白嫩的臉蛋上滿是固執倔強。
或許正是因爲月獠真的出現,柳山徹底放下了殺機,即使月獠真言語很不客氣,柳山依舊是一副淡然模樣,并未有什麽不滿。
“就快了。”
“你每次都這麽說。”月獠真很不滿意這個答案,眼眶瞬間通紅,“就快了到底什麽時候。”
大概柳山也沒有哄小孩子的經驗,看到月獠真旋即欲泣的表情,柳山瞬間無奈了,反手指着莫樊說道:“想要救你父親,那還要看你面前這位。”
見三人望來,莫樊有些慌亂,莫名其妙,更不知所措。
“你能幫我救父親?”月獠真望向莫樊。
莫樊看着月獠真那張滿懷期待的小臉,一時間無言。
說能吧,他連究竟發生了什麽都不知道!
說不能吧,又害怕被眼前三人撕碎!
一時間進退兩難。
“就是你了,既然你要去烏山城,正好幫我們探聽一下消息,看看九環山之主月獠澤明究竟關在何處,然後把消息傳遞出來。”柳山一氣呵成,中間沒有半點停頓,像是蓄謀已久。
莫樊聽完傻眼了,做眼線探子,他就是随口一說,你怎麽還當真了?
“可我是五毒門的弟子。”莫樊把五毒門招牌擡了出來,想要打消柳山的想法。
“就是因爲你是五毒門的人,才讓你去做這件事,難道你不知道九環山與你五毒門關系匪淺嗎?”柳山朝莫樊瞪眼,根本不容他拒絕。
莫樊瞬間不說話了,這種事他不知道啊!
“你是五毒門的人?”月獠真烏溜溜的大眼睛盯着莫樊在看。
“在下正是五毒門弟子。”莫樊面不改色,難得帶入情境,誰知後一秒冷汗橫流,浸濕了衣衫。
“不對,你不是五毒門的人,五毒門的人我都見過。”月獠真稚嫩的聲音在他腦海中炸響。
幸虧月獠真用的是傳音,否則莫樊此刻已經暴走了。
“小家夥别鬧,你怎麽可能見過所有的五毒門弟子。”莫樊辯解說道。
“此次五毒門來青玄國就是由我父親接待的,他們那群人裏根本就沒有你,你這個騙子。”月獠真無形之中狠瞪了莫樊一眼。
“不過你要是幫我把父親救出來,我就答應替你保守秘密。”
得!
被一小鬼威脅了!
莫樊深深鄙視了自己一通,說好的無敵光環呢,怎麽回回遇到的都是大爺。
“好吧,這個任務我接了。”莫樊吐出一口氣,說出的話讓所有人眉開眼笑。
柳山一指點出,劍光從他指尖破空而出,進入莫樊身軀之中。
莫樊一震,并未感到有什麽不适,就聽柳山說道:“這是一點點小手段,隻要你能完成任務,我便會替你除去,到時候另有重謝。”
莫樊内視,隻見柳山劍氣剛入丹田,便被金蓮鎮壓,連興風作浪的機會都沒有,也就随它去了。
而後,柳山遞過一面傳音令牌,交代完情況後,柳山帶着劉默二人離去。
很快隻剩下莫樊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
天青龍蟒從莫樊懷中爬出,盤在莫樊肩頭,慵懶閑散。
它這段時間一直在消化龍骨蛇魂的力量,順帶還有五毒魔君那該死的封印,所以經常嗜睡,有些萎靡不振。
隻可惜效果一般。
“小子,幹得不錯,居然全都被你搞定了。”
“這都多虧了您老,要不是您告訴我五毒門冥土宗門所在,我可就真要露餡了。”莫樊毫不吝啬言語,賣力恭維着天青龍蟒。
“好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五毒門宗門具體所在,能度過難關還是你自己運氣好。”
隻這一句,讓莫樊愣在原地,捏緊了拳頭,“你說什麽?你不知道五毒門宗門所在?”
“我又沒去過,我怎麽可能知道。”天青龍蟒理直氣壯地說道。
那嚣張之語令莫樊暴跳如雷。
要不是打不過,一定要把它炖了做蛇羹,莫樊心裏惡狠狠的想到。
這條蛇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沒去過,你就敢和我說?
一瞬間,莫樊腦子裏想了很多,有慶幸也有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