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洛洛冷笑一聲:“長風一心想要榮華富貴,早已不顧夫妻之情,投了大人手下。有了長風,大人想要多少除草寶便有多少,還差我這一把嗎?”
劉縣令一聽她點破這件事,也不着惱,反正她一個弱女子,還能翻天不成?
不過劉縣令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戚洛洛就算翻不了天,但是翻浪的本事他是領教過的,還是防着點爲妙。
“那可不行,本官得确保萬無一失,才能把除草寶還給你。”
“我與長風已經分道揚镳,我也不想再摻和這些事情,隻想以後自己一個人好好過日子。”戚洛洛說的凄然:“我一個女人家,總要留個東西傍身吧?”
劉縣令見她說的直白,不禁點頭贊道:“你倒是識趣。”
想來丈夫背叛,已經令她心灰意冷,以後八成也不會再起什麽風浪,不如讓她拿了東西走人的好。
說完,劉縣令便和師爺一道悄悄帶着戚洛洛去祠堂拿那把除草寶。
一進祠堂,便看見除草寶蓋着紅布,擺在那供桌之上。
劉縣令使了個眼色,師爺便上前去,将紅布掀開。
正當他準備取下除草寶的時候,戚洛洛在他身後冷冷一笑
除草寶又突然消失了!
劉縣令和師爺見此情景,心中大駭。
師爺更是直接驚呼出來:“除除草寶怎麽不見了?!”
戚洛洛瞟見劉縣令的眼睛瞪得老大,張着嘴準備要說什麽。
不待他開口,戚洛洛立刻指若師爺厲色道:“你一定是作惡多端!”
師爺回過頭,滿臉驚恐地說道:“我我沒有.”
劉縣令本也準備跟着驚呼,沒成想戚洛洛突然這麽指責師爺,很是不解。
“那你爲什麽看不見除草寶?!”戚洛洛質問道。
“我”師爺被戚洛洛的氣勢吓得矮了一截。
劉縣令一聽這話,覺得大有玄機。
爲什麽她說師爺看不見除草寶?
明明自己也看不見啊。
莫非她能看見?
劉縣令不動聲色,靜待戚洛洛的反應。
師爺顯然也察覺到了異樣,看了看戚洛洛,又看了看劉縣令,試探地問道:“大人,除草寶爲何又消失了?”
“誰說消失了?”戚洛洛指着供桌道:“明明就好好地放在那兒!”
劉縣令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隻得迷茫地看着戚洛洛。
“大人。”
戚洛洛一本正經道:“神仙早就告訴過我,他們賜予的神器就是這樣,失德的人經常會看不見。”
劉縣令聞言一驚,幸好剛才沒有盲目跟着瞎叫,不然自己也暴露了。
他點點頭看若師爺,目光複雜。
“大人,我.我沒有失德.”
師爺想要争辯,但是一想到自己提議卸磨殺驢,幹掉長風二人,不免又有些心虛。
戚洛洛察言觀色,知道師爺心中有鬼,大聲呵斥道:“你身爲師爺,不修德行,壞事做盡,還怎麽輔佐大人?”
她不顧師爺滿臉怒容,轉身對劉縣令道:“大人,此人留不得,之前除草寶消失,或許都與他有關!再留他在身邊,怕是神仙以後降下更大的懲罰,連累大人一并受罰。”
劉縣令看師爺的眼神愈發懷疑。
他甚至想到上次挨打遊街,師爺竟然棄自己不顧,獨自逃跑,何等背信棄義!
師爺見劉縣令這般神色,知道他心中對自己已經有所懷疑,趕忙說道:“大人休要聽這妖女胡說,她向來喜歡裝神弄鬼。”
“我胡說什麽?”戚洛洛翻了個白眼:“你倒是說說,我們三人,爲何單單是你看不見除草寶?”
“我”
師爺不服氣,還想争辯。
“大人千萬不要猶豫,大好的前程毀在他的手上,可是大大地不劃算!”戚洛洛繼續拱火。
劉縣令不吭聲,但神色明顯有些嫌棄。
師爺心下慌亂,竟然口不擇言。
“大人,往日一樁一件,哪一件不是大人授意,我何曾自己做主做過什麽,現在怎的變成我一人失德了?”
劉縣令又驚又怒!
這狗東西果然沒存好心,看樣子是要拖着自己下水才滿意
“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縣令正色道:“你做過什麽,本官怎會知曉?或許是你在外面打着本官的旗号狐假虎威也不盡可知。”
“大人,你怎能推脫得如此幹淨!”
師爺就快要變成一條瘋狗:“我若不是爲你,何須做那些傷天害理之事?”
眼見兩人狗咬狗,馬上就要攀扯出更多醜事,戚洛洛在一旁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劉縣令也是越說怒意更盛。
這蠢貨還不知要吐出自己多少把柄。
他轉臉看了看戚洛洛,隻見她似笑非笑,一臉得意。
不能再讓師爺這麽扯下去了!
劉縣令丢給師爺一個“打住”的眼神,又悄悄朝戚洛洛努努嘴
這麽多年狼狽爲奸,師爺早已與他默契十足,當下立馬會意,心中暗暗後悔中了戚洛洛的圈套,當下立刻住嘴,恨恨地看了戚洛洛一眼,眼中盡是殺意。
同時,心中暗暗後悔自己勸劉縣令留她一命。
幸好現在戚洛洛還在掌握之中,不如趁此機會将她除去,永絕後患!
戚洛洛看出他心中所想,對劉縣令道:“當初趙地主忤逆神仙,天降大火,半個家院都付之一炬,若是現在神仙降罪,這祠堂”
劉縣令心中一凜!
這祠堂若是一把邪火燒了起來,自己便更加坐實了失德一事,自己的種種圖謀都将成爲浮雲。
他趕忙又是一個眼神,勸師爺稍安勿躁,若要收拾戚洛洛,何須急在一時。
師爺沒有辦法,隻得作罷,當下退到一旁默不作聲。
“既然師爺看不見除草寶,還請大人将除草寶取下交還給我,我好回家去了。”戚洛洛怕劉縣令讓她自己去拿,于是先發制人。
劉縣令一驚,這可如何是好?
自己壓根也看不到除草寶啊!
事到如今,總不能再當着他二人的面承認自己也看不見,左右爲難之下,隻得硬着頭皮假裝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