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頭目打量了羅誠一番,質問道:“你就是羅誠?”
羅誠見他态度傲慢,也沒好氣地說道:“是又怎樣?!”
“一并帶走!”
衙役頭目将手一揮,立馬上來幾個衙役,推揉着羅誠便要帶走。
工人們不知出了什麽事情,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圍了上來
“怎麽随便就要抓人?”
“憑什麽抓他,他犯了什麽事?”
大家紛紛攔住衙役,不讓他們帶走羅誠。
“你們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衙役頭目嚣張地叫道:“縣令大人有令,讓我們即刻拿人回縣衙,你們還想阻攔辦案不成?”
羅誠朝衙役們喝道:“狗官欺人太甚!得了人家的寶貝自己守不住,還要怪罪人家,現在又來人家家中胡亂拿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
衙役頭目指着羅誠罵道:“你這刁民,再啰嗦小心差爺賞你一頓好的!”
“你這群爲虎作長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羅誠不客氣地回擊:“那日狗官糞桶巡街,真應該爲你們也準備幾個糞桶!”
衙役見他絲毫沒有畏懼,想要給他點厲害瞧瞧,示意其他衙役放下東西,過來圍住羅誠。
其他工人們見羅誠要吃虧,都要上來解救,誰知衙役頭目亮出刀來,喝問一聲:“你們都不要命了嗎?!誰敢上前,今日通通抓走下獄!”
工人們聽說要下獄,猶豫着不敢上前。
“哼!成日裏将刀對着百姓,抓賊時怎的不見你如此英勇?今日我倒要看看你這狗腿子有什麽真功夫!”
羅誠冷笑一聲将外衣脫下系在腰間,擺開架勢準備與衙役們鬥上一鬥。
衙役頭目見他七尺身長,且又生得彪悍,心中有些畏懼,便想仗着人多欺負他。
“給我一齊上去,将他拿下!”
幾個衙役伏低身子逼上前去,準備一擁而上按住羅誠,誰知羅誠竟然先發制人,一手擒住一個衙役,且戰且擋。
不消一刻功夫,幾個衙役竟然都被羅誠甩倒在地,工人們在一旁紛紛叫好。
羅誠朝他勾勾指頭,嘲諷道:“這刀可拿得穩?”
說時遲那時快,羅誠陡地抄起身邊的一條扁擔,舞得虎虎生風,看準那衙役頭目的手臂便是一下。
“啊呀!”
衙役頭目一聲慘叫,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時,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村民,大家見此情景,都對衙役恥笑不已。
“哈哈,刀也拿不穩,還好意思出來拿人!”
“快來看啊,官差挨打啦!”
“丢人啊,這樣的身手怎麽去抓賊?”
在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中年人推着一輛輪椅,輪椅上坐着一個少年。
中年人向旁邊的村民打聽道:“請問小哥,這是出什麽事了?”
村子裏一般少有外人出入,年輕小哥看了二人一眼,覺得眼生。
小哥好奇問道:“你們二人是從外地來的吧?”
中年人點點頭道:“我父子二人來此地訪親,誰知親戚不在家,正準備回鎮上投訴,路過此處,正好看見這戶人家有人打鬥。”
“噢,那就不奇怪了。”
小哥道:“你們不知道,這小兩口可真是多災多難。
“怎麽說?”中年人饒有興趣地問。
小哥歎了口氣:“倆人都是無依無靠的人,成親的時候也隻有一間破房子。或許是天可憐見,家人竟然受神仙眷顧,得了一個寶貝。”
“這說的倒有些神乎其神了,當真有神仙這回事?”
中年人笑道。
“你怎的不信?”
小哥急急地争辯道:“你要是見過那寶貝,便不會這麽說了。”
“好吧,是我孤陋寡聞了。”
中年人笑了笑:“小哥請接着說,那是個什麽寶貝?”
“除草寶。”
小哥豔羨道:“那寶貝,噴啧,當真是天上有地上無的好東西。洛洛姑娘也不私藏,大方拿出來租給大家用。”
中年人點點頭:“那可真是便利了大家。”
“對啊!村裏的人都很感謝他們,誰知趙地主,噢,就是我們村的一個惡霸!殺了自家姨娘和奸夫,想嫁禍人家小兩口。”
“啊,還有這等事情.”中年人驚訝地不已。
“趙家買通了縣令,想害死她男人,再霸占洛洛姑娘和除草寶!誰知縣令也不是省油的燈,先逼着人家把除草寶交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
中年人看了一眼羅誠道:“既然縣令得了除草寶怎麽還要來他家抓人?”
“嗨!這狗官。”
小哥恨恨地道:“人人都知道他是個貪官、爛官,還偏偏要給自己立牌坊,說什麽自己是有德之人才得到了除草寶。而且還借着除草寶的名義興修祠堂,從中搜刮了不知道多少民脂民膏。結果祠堂進火那日,除草寶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消失了!”
“消失了?”中年人難以置信地問道。
“對!”
小哥講到精彩處不由得興奮起來:“大家都說是狗官失德才受了神仙的責罰,可他偏要說是有賊偷了除草寶。有人反抗,他就把人家一家老小抓起來打闆子,你說他還是不是人?”
“這當真是失德。”
中年人喃喃道:“無怪百姓暴亂.”
“什麽失德,簡直是豬狗不如!”
小哥痛罵道:“結果被百姓們打了一頓,扔到糞車上遊街去了,哈哈哈!”
中年人沒有笑,反而一臉的若有所思。
“那這人又是誰?”輪椅上的少年指着羅誠問道。
“這是給他們家蓋房子的工頭,這些官差多半又是得了狗官的令,來這裏作威作福。”
小哥忽念道。
少年一聽,笑着說道:“這些衙役爲虎作伥,當真可惡,這頓打倒是挨得不冤。”
“哎呀,這位小兄弟小小年紀,卻是明理得很!”
小哥贊道
周圍其他圍觀的村民一聽他這麽說,也紛紛稱他說得有理。
衙役頭目被衆人圍觀得很是難堪,趕緊撿起刀來收回鞘中。
他心中思量,再與羅誠硬碰硬,吃虧的還是自己。
于是他換了一副面孔,和顔悅色道:“我們就是受長風之托,請你去縣衙一趟,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你休要騙我!”
羅誠睨了他一眼:“他自己怎的不來,偏要讓你們來?”
“他正在給我們大人做工具呢,走不開身。”
衙役道:“他叫我們過來請你,也是爲了做工具的事情。”
“胡說!他能給狗官做工具?你們叫我去多半也沒好事!”
衙役頭目聽他一口一個狗官,很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