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趕緊去找工匠,盡快把仿品做出來。”劉縣令惡狠狠地說道:“等你準備就緒,就收拾他們倆!”
師爺欣然領命而去。
鎮上最有名的鐵匠和木匠,便是錢家兩兄弟。
錢老大做的一手好工具,而錢老二則是有口皆碑的鐵匠。
師爺将他二人帶到祠堂,将除草寶取來,讓他倆仔細看看。
錢氏兩兄弟接過除草寶,連連驚歎世上怎麽有這般精巧的農具。
不一會,二人看着看着臉色竟越來越難看。
師爺發現不對勁,忙問道:“怎麽樣,做一個仿品要多久?”
兩兄弟面面相觑。
錢老大爲難地說道:“這我倆學藝不精,怕是做不出來”
這話對師爺來說,好似一道晴天霹靂。
這到底是個什麽邪門玩意,竟然連仿都仿不出來!
“照着做都做不出來?!”
師爺不甘心。
錢氏兄弟沮喪地搖搖頭。
師爺隻好無奈地送他二人出去,心中很是郁悶。
回縣衙後,師爺以自己的名義,讓人在全縣甚至鄰縣重金招攬能工巧匠。
沒兩日,有兩個鄰縣的鐵匠和木匠找上師爺,想要試試二人一看除草寶,哈哈一笑:“我當是什麽難做的玩意,就這東西,三日之内肯定做出一個一模一樣的!”
師爺一聽,心中大喜,這些總算是找對人了。
倆人讓師爺準備一間上房,一日三餐都要了好酒好菜。
師爺聽他二人說得真切,不敢怠慢他倆,伺候大爺一般有求必應。
兩人白天便關着門,在房内敲敲打打,也不許人進屋打擾。
好幾次,師爺想進去看看進度,都被二人婉言拒絕了,隻是不斷地問師爺要了幾次銀子,說是要買木材和鐵料。
師爺不疑有它,還在喜滋滋地等着收貨。
到了第三日晌午時分,師爺正在房中睡覺,卻聽見衙役們吵吵嚷嚷。
“師爺快去看看,那倆人竟是騙子!”
師爺大吃一驚,連鞋都來不及提上,便跟着衙役往祠堂奔去。
一到房間,師爺便看見衙役們扭着二人的胳膊。
再一看房間裏,哪裏有一點做活的樣子,地上一個零件也沒有。
敢情這倆騙子每日在屋裏,就是裝模作樣的敲敲打打?
“今日吃過午飯,我們見他二人鬼鬼崇祟便加緊防範,果不其然,他二人竟想翻牆逃跑!”
“給我打!打到半死扔出去!”
師爺怒不可遏。
衙役們應了一聲,将兩人按在地上便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下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師爺心煩意亂地回到縣衙,誰知迎面遇到劉縣令,想避卻已經來不及了。
師爺知道劉縣令必定要問仿品的進度,無奈隻能硬着頭皮迎上去。
果不其然,劉縣令開口便道:“仿品做得怎麽樣了?”
師爺強作鎮定,皺眉道:“這除草寶當真是神器,過來試工的工匠們都說不敢亵渎了神器。”
亵渎?
“什麽意思?”劉縣令好奇道。
“呃,大概是怕仿得不好,被神仙怪罪”
劉縣令冷笑一聲:“說得如此玄妙,我還當是另有什麽玄機,不就是仿不出來?”
師爺尴尬地笑了笑。
“我思來想去,你說得很有道理,這戚洛洛夫婦确實留不得。”
劉縣令肅色道:“所以這仿品得趕緊做出來,才好動手。”
師爺爲難地看着劉縣令,不知說什麽好。
劉縣令鄭重其事地說道:“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找什麽人,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仿品!”
說完,劉縣令便徑直走了,留下愁容滿面的師爺杵在原地。
師爺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
當初給劉縣令出什麽幹掉戚洛洛夫婦二人的馊主意,當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現如今短短三天時間,去哪裏找能工巧匠?
師爺心中苦不堪言,唉聲歎氣地走了。
一個身影便從暗處走了出來,若有所思地看着師爺的背影。
這身影正是出來溜達的長風。
這兩天他在屋裏呆的煩悶,守門的那兩個衙役對他而言就是擺設,他哪放在眼裏,說走就走,來去自如。
溜達到此,看見劉縣令與師爺二人神色有異,便藏身偷聽。
長風情聲回房,俯身在戚洛洛耳邊,将剛才所見告知于她
“呵,這狗官想得倒絕。”
戚洛洛冷笑一聲:“我還道他隻想要昧下除草寶,誰知竟想要我們的命。”
長風面色一沉:“治他。”
“當然得治。”
戚洛洛以手托腮:“這次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思慮半晌,威洛洛腦中忽地靈光一閃,朝長風招招手,讓他附耳過來。
長風微笑着俯身,聽着聽着,臉色漸漸冷了下來,起身道:“不行!”
說着便轉過身去,不理戚洛洛。
戚洛洛一愣,起身去拽長風的衣袖,小嘴一撒:“這是假的呀!”
“那也不行。”
長風依然沉着臉不肯轉過身子。
戚洛洛見他如此固執,正欲與他争辯,忽而好似想到什麽,會心一笑。
“爲什麽不行?”戚洛洛促狹道:“你是不是怕我跑了?”
被說中心事的長風,臉色陡地一變,轉過身來正要别扭,誰知一轉身,臉上冷不防被威洛洛吻了一下。
長風又驚又喜地看着戚洛洛,直看得戚洛洛粉臉一羞
“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戚洛洛拉着長風的手柔聲說道:“除了你,我誰也不要。”
長風臉上一紅,不再言語,算是同意了。
雖然戚洛洛和長風身在縣衙,但家裏蓋房子的進度可是一點沒耽擱。
羅誠将裏裏外外的事情一應包攬下來,而這次工人們一點疑慮也沒有,也都安心做活。
就在大家各自忙活的時候,突然來了一隊衙役闖進了院子
爲首的衙役朝院内掃視了一番,目光最終落在院子裏那堆木制零件上。
他走上前去仔細查看了一番,朝衆衙役們吆喝一聲:“通通給我裝起來帶走!”
衙役們二話不說,上去一人抱起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