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共有三個人受傷,但是疑犯戚洛洛夫婦身上并無創傷,因此我推測那日應該是趙地主與該男子纏鬥,而此女已經先遭人殺害了。”
劉縣令問道:“那麽現場應該就是他們三人?”
“不,現場應該有四人!”作作肯定地答道。
“四人?!”劉縣令驚問。
作作點點頭:“捕頭形容趙地主的身形較矮,以他與男屍的身高差距,男屍緻命的一處刀傷應該不是他造成的,兇手應該比男屍高。”
不是趙地主?
劉縣令腦子轉得飛快,能在案發現場待着,身型又比較高大
趙大寶!
“你看此人身型可符合兇手的高度?”劉縣令指着趙大寶問道。
作作看了看趙大寶,略比劃一番,點點頭道:“此人倒是符合。”
“不是我不是我!”趙大寶驚慌不已。
作作又道:“大人,呂四郎與兇手纏鬥,兇手身上應該也有傷痕,讓此人脫衣一驗便知。”
劉縣令也算斷案不少,一見趙大寶的神色,便知他心中有鬼。
“趙大寶!”
劉縣令一拍驚堂木,喝問道:“是讓本官驗傷,還是你自己交代?再有虛言,我可要大刑伺候了!”
趙大寶下意識摸了摸左臂,上面确有呂四郎劃傷的刀傷,再一聽要上刑,他腿都軟了。
慌忙叫道:“小人冤枉!是那對狗男女合力要殺我爹,我是爲了救我爹,才錯手殺了他們!”
“一派胡言!”作作訓斥道:“那女屍身上一點傷痕也無,但是口鼻中還有迷藥殘留,分明是被人捂暈了再殺害的。”
劉縣令一聽更是惱怒:“趙大寶,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打他二十大闆!”
“是呂四郎!他先要殺我爹,我沒法子,才殺了他!”
趙大寶不敢再亂扯。
劉縣令仍是不信:“别說你父子二人都在,呂四郎隻獨身一人,單單你這般人高馬大,他是瘋了嗎,敢與你動手?!”
“大人,我說的都是實話.”
趙大寶欲哭無淚,這一節他确實沒有說謊。
“你展撒謊,讓本官如何信你?先是說事發後許久才發現趙地主被人捅傷,後又聲稱沒有見過呂四郎,你可知提供假供詞也是重罪!”
“大人,我.我也是見父親過世,悲傷過度,這才記憶混亂”趙大寶仍在強行辯白。
“這哪裏是記憶混亂,根本是謊話連篇,誣陷他人!”
劉縣令這次是鐵了心要秉公辦案,任憑趙大寶怎樣抵賴,都堅持要将他定罪。
“犯人趙大寶,犯殺人罪,收押入獄。”
“戚洛洛、長風遭趙家誣陷,現已查明事實,無罪釋放!”
劉縣令宣判完畢,場外一片鼓學歡呼。
“縣令大人果真是青天大老爺!”
“惡人終有罪有應得!”
戚洛洛謝過劉縣令,兩人攜手出了縣衙。
一出門,二人便受到圍觀百姓的熱烈歡迎。
“好樣的!”
“了不起!”
“爲民除害,不簡單!”
威洛洛擡起頭看着長風,二人會心一笑。
見二人出來,羅誠趕緊迎了上去。
“這下總算是可以松口氣了。”羅誠拍拍長風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戚洛洛笑道:“咱們早點回去吧,我買些肉菜,回家給你們倆做好吃的!”
“紅燒肉。”長風咽了咽口水。
“知道啦!”
戚洛洛大笑,三人一道回村去。
…..
買了酒肉之後回到家,羅誠主動提出來去池塘邊撈魚,長風則在竈台邊收拾青菜。
戚洛洛将紅燒肉炖上之後,與長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這兩天的事來。
說到小菊被羅誠綁在山洞的事情,戚洛洛笑得前仰後合。
“你是沒看見,綁得那叫一個結實。”
戚洛洛好不容易忍住笑:“小菊罵得可狠了,看他的眼神都恨不得變成一把刀,捅他兩下。”
長風笑道:“誰讓她跑。”
“就是,若是被趙大寶捉住,命也沒了。不過現在好了,趙大寶一問斬,她就不用怕了。”
長風沒有搭話,手裏停了停,好一會才說了一句:“死不了。”
“誰?趙大寶?爲什麽?”戚洛洛不解。
長風道:“幫兇。”
戚洛洛點點頭,确實如此,劉縣令量刑多半也會想到這點。
“可不管怎麽說,他都殺人了,難道也不用償命嗎?”
戚洛洛仍不死心。
長風想了想,又道:“吏律規定,賠錢,苦主諒解,不斬。”
這是什麽狗屁律法!
戚洛洛心中暗罵。
當真是天大的案子,地大的銀子。
“我才不要他的銀子!非得定他死罪不可。”戚洛洛道
“吳老太呢?”長風問道。
戚洛洛竟然忘了這茬。
說起來,呂四郎家才是真的苦主。
白發人送黑發人,吳老太太以後便沒了依靠。她肯定要拿些補償,留着以後度日。
想到這裏,戚洛洛心中很是懊惱。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白白在牢裏待了一遭,竟然還是不能将趙大寶斬草除根。
忽然間,她盯着長風,詫異地問道:“你怎麽對律法這麽熟悉?”
上回關于王小刀有沒有達到判刑的年紀,也是長風想到的
見她有此一問,長風先是一愣,緊接着便皺眉思索起來。
“爲什麽,爲什麽.”
長風喃喃自語,愁眉緊鎖,好似很痛苦。
戚洛洛心裏一驚,趕忙拉着他的手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長風也不搭話,突然用手撐住腦袋,痛苦地呻吟一聲:“頭,疼!我.”
話還沒說完,長風便暈了過去。
這下可把戚洛洛吓壞了。
她推了長風幾下,沒有反應,又掐他人中,仍是不醒。
“羅誠!羅誠!長風暈倒了!”
戚洛洛跑到門邊,朝池塘那邊大喊幾聲。
羅誠一聽,丢下手裏的活便飛奔進屋,一見長風倒在地上,趕緊将他背到床上躺平。
“我在這守若長風,你快去村口找大夫。”戚洛洛急道。
羅誠二話不說,立即狂奔出門。
不一會兒,羅誠便帶着大夫匆匆趕來。
大夫先号了脈,脈象還算平穩。随後便問起戚洛洛發病時的情景。
聽到長風喊頭疼,大夫沉吟片刻,在長風頭上檢查起來。
“他是否平時就有頭痛的毛病?”大夫問道。
“從未有過:“戚洛洛搖搖頭:“今日第一次見他這樣痛苦。”
“病人顱側有傷疤,應該是受過傷。可能因此損傷了腦袋。”
聽大夫這麽一說,戚洛洛吓了一跳,想起之前自己問長風到底是什麽人,他說自己想不起來,或許也與受傷有關。
“可有大礙?”戚洛洛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