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長風接下話頭。
“戚洛洛笑眯眯地看若長風,現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一個目擊證人,給他倆作證。
當下,長風施展輕功,帶着戚洛洛跳下屋頂,然後兩人越過了院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戚洛洛與長風二人出了趙家之後,長風便施展輕功足不沾地,帶着戚洛洛一路往家裏奔去。
月光如水,傾瀉一地。
戚洛洛享受着微風拂面的感覺。
若沒有趙地主家的兇殺案,這個夜晚該是多麽美妙。
兩人好似看了一場電影,然後散步回家。
長風的手牢牢扶在她腰間,她略一仰頭,便看見長風棱角分明的臉。
此時,戚洛洛離長風的臉,隻有兩寸不到的距離,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均勻地呼吸撲撒在自己額頭,酥酥麻麻的。
若是一直這麽抱着長風該多好。
或許是她今晚也喝了些酒的緣故,此時長風身上微微的酒氣,夾雜着熟悉的氣息,竟然讓她有些意亂神迷。
戚洛洛趕忙閉上眼,不敢再看長風。
幸好長風專注趕路,沒有發現自己的臉在發燒。
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二人便從趙地主家回到了自家附近。
長風收一收内力,将速度慢下來,放下了戚洛洛。
不知是因爲慣性的緣故,還是因爲喝得有些微醺,戚洛洛落地時一個不穩,差點跌倒。
幸而長風手疾眼快,一把将她攬在懷裏。
戚洛洛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正準備推開長風,誰知他竟然抱得更緊了!
“你!”
戚洛洛正要惱怒,卻聽見長風在自己耳畔低語一聲:“聽我的。”
随後他整個人都靠在戚洛洛身上,頭也埋在她脖頸處,好似醉漢一般踉跄而行。
“媳婦,回家,睡覺.”長風邊走邊大聲嘟囔着。
威洛洛正納悶長風爲何突然如此,不遠處便響起一個聲音。
“哎呦,這不是洛洛姑娘和長風兄弟嘛?”
戚洛洛擡頭一看,迎面走來的正是村裏打更的王四哥。
電光火石間,她明白了長風爲什麽突然抱若自己”占便宜”,眼前不是現成的證人嗎?
“怎麽了這是?”王四哥見長風走得歪歪斜斜,關切地問道。
“嗨,别提了!”戚洛洛一跺腳:“喝多了。”
“媳婦.”長風還在嘟囔。
王四哥笑着打趣道:“這傻兄弟,喝多了還知道喊媳婦。”
“讓你别喝了,你非不聽!”戚洛洛佯裝生氣,數落長風道:“我一路扶着他回來,不知磕磕絆絆摔了多少下。”
“這是在哪兒喝到這麽晚?”王四哥好奇道。
“趙地主家:“戚洛洛白了長風一眼:“看人家裏菜好,喝得起勁,我都困死了。”
說罷,她佯裝看了看月亮問道:“也不知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亥時剛過。”王四哥不假思索地答道:“我剛打過更。”
“噢,都已經亥時了。”
戚洛洛刻意重複了一遍。
這王四哥也是個熱心腸,看戚洛洛扶着長風如此費勁,便要幫她一道将他扶回家去。
戚洛洛推辭不過,隻得謝過,然後與王四哥一起将長風扶到家裏。
“你這房子起得可真快!眼見着院子都要圍起來了:“王四哥看着戚洛洛已經起了一半的院牆,由衷地羨慕道:“這新房子看着就是舒服!”
“那還不是多虧了鄉親們幫忙。”戚洛洛一邊扶長風坐下一邊客套着。
王四哥見他二人沒事了,叮囑他二人早點休息便離開了。
與此同時,趙地主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家丁們進進出出,忙得不行。
村裏唯一的郎中已經被他家家仆從睡夢中喊起來,拽到了趙地主床前。
趙大寶若急地站在床頭,看若趙地主臉色蒼白地躺在那裏,雙目緊閉。
“大夫,我爹到底咋樣?!”趙大寶焦急地問道。
郎中,又是把脈,又是看瞳仁,最後搖了搖頭道:“恕在下無能,趙公子請準備後事吧”
趙大寶如遭五雷轟頂,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随後,郎中讓趙家人取了幹淨棉布,給趙地主簡單地包紮了一下,要死也要整理幹淨了再死。
等郎中處理好了之後,趙大寶叫人送他出去,屋子裏就剩他們父子倆。
他坐在趙地主床邊,嚎啕大哭起來。
“大寶.”
突然,趙大寶聽見他爹沙啞微弱的聲音,趕緊擡起頭,看見趙地主竟然醒了。
“爹!你沒事啦?”趙大寶驚喜地問道。
“都安排好了嗎?”趙地主依然惦記着嫁禍戚洛洛二人的事情。
“安排啥呀,爹受傷以後,他倆人不見了,我都不知道他們啥時候走的。”趙大寶帶着哭腔說道。
趙地主一聽這話,竟然忍着疼,掙紮着從床上坐了起來
“得趕緊處理了那奸夫淫婦的屍首!”他拉着趙大寶的手低聲說道。
趙大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光惦記着他爹生死未蔔,都忘了還有兩具屍首還在了自己家中!
于是慌忙喊了貼身的心腹小厮,去把呂四郎和周姨娘的屍首悄悄擡出去,找個人迹罕至的地方埋了。
安排好這些,趙大寶又回頭看趙地主,突然發現他臉色明顯不似剛才那般蒼白。
“爹!你.你沒事啦?!
他大概不知道什麽叫回光返照。
“先别說這些!”趙地主打斷他,上氣不接下氣說道:“趕緊讓人分兩路去,一路去李村長家禀報,一路去縣衙報案。我死之後,就咬死是戚洛洛兩口子殺了我。”
趙大寶趕緊點點頭,可是他看若趙地主漸漸紅潤的臉色,不明白“死後”兩個字從何說起。
“爹,你不會死的。”
趙地主歎了口氣,實在不放心,又仔細叮囑了一番:“兒啊,你切記不可提起那對奸夫淫婦,就當呂四郎沒有來過。别人找不到他二人,會以爲他倆私奔去了,不然咱們可就說不清楚了。
趙大寶點點頭,當下便依照趙地主的吩咐,派人往鎮上報官去了,同時又叫人前往李村長家,請他連夜過來。
就在衆人都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有一個人拎着一個小小的包袱,低頭往後門走去。
隻見她在門邊四下張望了一番,确定無人之後,閃身從門縫溜出了趙地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