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想也是,哪個男人能忍受一頂綠帽在衆目睽睽之下飛到自己頭頂?尤其是趙地主這種自诩有頭有臉的人。
“說!奸夫是誰!”
趙地主眼冒兇光,若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他恨不得現在就一把掐死周姨娘。
“老爺,我就是去打個牌啊!”
周姨娘哭喊着抱住趙地主的腿:“我怕你生氣,沒敢跟你說,我真的是去打牌啊!”
“跟誰打?在哪打?!說錯一個,我今日便宰了你這個賤人!”趙地主毫不含糊地逼問。
驚恐之下,周姨娘竟然沒了說辭。
這次趙地主還真沒冤周姨娘。
自從上次搭上線之後,周姨娘和呂四郎又愉吃了好幾回,每回她都趁着趙地主不在家的時候偷偷出門。
本來今日是不見面的,白天禁不住呂四郎求她,隻得偷偷裝病,吃罷晚飯就躲進房間去了,隻等趙地主房裏一熄燈便摸黑從小門出去了。
與呂四郎剛見着面,還來不及幹柴烈火,便聽見有人喊“趙地主家起火了”。
周姨娘吓得不行,來不及與呂四郎多說,慌忙整理了衣裝,匆匆回家,哪料還沒等走到家裏,就遇到了前來捉奸的趙地主。
衆人一看這情形,不用多說,妥妥地有鬼。
于是又開始議論開了,偏偏聲音不大不小,剛剛能讓趙地主聽見個關鍵詞。
“.奸夫”
“這綠帽子.”
“這丢人啊.”
這些話無異于熱油潑在趙地主的怒火上,他覺得不能再在外面丢人現眼了,于是把鞭子一扔,一把抓住周姨娘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拽了起來。
周姨娘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如同一隻待宰的小母雞一般,被趙地主尊回家去了。
看着周姨娘被這樣毫無體面地帶走了,衆人的瓜到此也就吃的差不多了。
鬧了這一場,也快到了半夜,大家各自散去,一邊走一邊讨論着趙家的醜事。趙地主平日在村裏的口碑就不太好,所以村民們譏笑的成分還是大多數。
“看不出來,老周家的丫頭挺有膽,跟了趙地主還敢在外面偷吃。”
“趙地主這次是丢人丢大發喽,本來大夥還不知道,這一場火鬧得大家都知道了。”
“剛才聽說周姨娘沒救出來,哭得還挺像那麽回事,估計做夢也想不到周姨娘整這出.”
大家都有說有笑地散了去,卻有一個人笑不出來,躲在暗處又氣又恨又心疼。
這人便是呂四郎。
他不放心周姨娘,一路跟着她,直到看見趙地主帶着人,正朝這邊過來。他暗叫一聲不好,趕緊躲進了暗處,不一會便看見周姨娘被趙地主抽了一頓鞭子,心疼得不行。
可是心疼又有什麽用,他也不敢上前去相救,隻能眼睜睜看若她受辱。
相對于王氏的徐娘半老,周姨娘算是青春年少、嬌俏可人了。
若說呂四郎跟王氏在一起,有一部分原因是爲了她那點銀子,那麽跟周姨娘在一起,純粹是心中喜歡。
呂四郎暗暗罵起趙家那場大火的始作俑者。
要不是這場大火,趙地主也不會發現他們倆的事情。
他仔細分析了一番,這場大火起得尤爲邪門,不早不晚剛好是今日他倆見面的時候,哪有這麽巧?
王氏的事情讓這隻狐狸變得警覺,稍有風吹草動都會小心謹慎。
正在呂四郎猜測的時候,他一擡頭,忽然看見長風和戚洛洛兩個冤家,倆人正有說有笑地往家裏走去。
仇人見面分外紅眼,一看見他倆說笑,不知道爲什麽,呂四郎潛意識裏便覺得有鬼,于是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麽。
“我這個計策怎麽樣?”
戚洛洛略微得意地問長風道:“若不是時間倉促,我們還可以計劃地再完善一些。”
一聽這話,呂四郎如遭雷擊!
他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是那麽簡單,沒想到還真是戚洛洛在背後搞鬼。
原來,戚洛洛覺得老讓羅誠他們在家裏守着也不是辦法,一來工人們打地鋪太辛苦,二來趙地主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肯定還會想辦法報複自己。
“倆人,每三天,見面。”長風說道。
這些天來,長風之所以晝伏夜出,就是去盯梢呂四郎和周姨娘的。
他與戚洛洛都認定這倆人有奸情,要整治趙地主,可以從他們倆人身上下手。
經過長風的連續盯梢,他們發現周姨娘和呂四郎每隔三天就會見一次面,基本都是等趙地主出門,或者半夜趙地主熟睡之後,周姨娘偷偷跑出來與呂四郎約會。
呂四郎心驚不已,枉他還自诩天衣無縫,豈知,自己不知不覺已經中了别人的算計,當下更加記恨戚洛洛和長風二人。
“這倆人約會還挺規律的。”
戚洛洛冷笑道:“還好他們倆有規律,不然咱們還不知道怎麽安排羅誠他們休息。”
長風發現他們約會的規律之後,便跟戚洛洛商量,等哪天趁他們約會的時候,讓羅誠他們休假。這樣,原來一直盯着他們的王管家肯定會帶人來搞破壞。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他二人預料的那樣發展,一看到戚洛洛的信号,早已埋伏在趙地主家附近的長風,便在周姨娘的屋子附近放了一把火。
出來救火的趙地主發現周姨娘沒在屋裏,這麽一來,呂四郎和周姨娘的奸情就暴露了。
“一石二鳥,快活快活!”
戚洛洛愉快地低聲呼道:“隻可惜,周姨娘嘴巴緊的很,居然沒有供出來呂四郎,這次沒能把他一起收拾了!”
聽到戚洛洛這麽說,呂四郎更是憤恨不已。
這小蹄子竟然還爲自己沒被發現而惋惜,非要置自己于死地才快活。
“還有機會。”
長風說着便握住戚洛洛的手。
戚洛洛詫異地轉過頭,剛想問長風握着自己的手幹嘛,突然手上感覺到異樣。
長風好似在自己的手上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