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頓時心花怒放,想着自己還是魅力不減當年,随便調笑一下便有人上鈎,當下也不再追究除草寶的事情,一心想着跟呂四郎你來我往,眉來眼去地多搭幾句。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已經有人家冒出袅袅的炊煙。
呂四郎看着天色,知道不宜久留,一會人來人往不好交代。
當下他便把除草寶放下交于周姨娘,說是自己老娘病着,就不陪她回去了。
剛走了兩步,呂四郎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轉身回來叮囑周姨娘道:“若是有人問起,你千萬不可說在這裏遇到我。”
周姨娘大奇,問道:“這又是何道理?”
總不能跟他說自己跟王氏的勾當吧,呂四郎想了想道:“你這就不懂了吧,若是讓人家知道我倆這一大早孤男寡女在這說話,于你.”
“清譽有損對吧?”周姨娘不等他說完,便一口接住話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那咱倆在哪兒說話合适?”
周姨娘說着朝呂四郎抛了個媚眼,兩人當下又約好了以後要多見面,周姨娘便推着除草寶高高興興地回家去了。
呂四郎卻是懷着完全不同的心情走了,他一邊懊惱地盤算着怎麽跟王氏解釋,一邊惋惜着到手的肥肉就這樣沒了。王氏家是不敢回了,于是幹脆就躲回了自己家。
再說王氏母子,兩人自呂四郎走後,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若,一會欣喜無限,一會又坐立不安,覺得時辰過得尤其的慢,尤其是王氏,雖然說隐約覺得不妥,但是一想到銀子到手之後的榮華富貴,又忍不住心花怒放
俗話說“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王氏安慰自己,不搏一搏,怎麽能發達?
等到天光大亮,王氏準備去廚房煮點稀飯,跟王小刀先墊墊肚子。突然,一陣急促的拍門聲把她吓了一跳。
她皺着眉,心想呂四郎是不是瘋了,大白天的,把門拍得山響,也不怕人家看見。于是趕緊出去給他開門。
門一打開,王氏呆住了,哪有呂四郎的影子,竟是李村長帶着幾個人,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
“李李村長.”王氏吸喘道。
李村長沒有跟她客套,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的:“王小刀呢?”
聽着李村長沒有一點好氣的聲音,隻道是王小刀又在外面闖什麽禍了。
“在屋裏”
還不等王氏把話說完,村長便一手推開院門,招呼身後幾個漢子一擁而入。
幾個大漢沖進屋裏,看那王小刀兀自在廳上百無聊賴地坐若,兩隻腳擱得老高。李村長一看他這副沒有規矩的坐相,倒好似等若自己來查似的,于是冷笑一聲将手一揮:“給我查!”
還沒等王小刀反應過來,兩個壯漢已經一個摁住他的腿,一個拿出一張紙,貼着他的鞋對比着什麽。
王氏被這情形吓住了,直問是怎麽回事,李村長也不答話,隻聽那拿紙的漢子朝李村長點點頭說道:“對上了!”
另一個漢子還在摁住王小刀的腿,王小刀不停地踢打掙紮,怎奈年紀還小力氣不大,始終掙不脫。
王氏朝那紙上望了一眼,上面好似拓着一個模糊的鞋印,一時間摸不着頭腦,朝李村長叽叽喳喳地說道:“哎呦我說李村長啊,這一大早的,你帶着一群人到我家這是要幹什麽啊,什麽對上不對上的?”
“你們倆,去弄一盆水來,潑在院裏的泥地上!”李村長仍不搭理王氏,指示另外兩個漢子去潑水。
水潑好了,兩個村民命王小刀穿好鞋上去踩兩腳,王小刀身子扭得好似泥鳅,大聲撒潑道:“我不去,我不去!你們要幹嘛?!”
“要幹嘛?!”李村長目光威嚴,厲聲說道:“昨天半夜,你在做什麽?!”
王氏母子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兩人縱使再蠢,也想到昨夜的事發了。
王小刀仍是嘴硬,一口咬定:“我自然是在家睡覺!”
“睡覺?”李村長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去做賊了!不但做賊,還做了蠢賊,偷了東西還留下腳印在現場!”李村長拿過那張紙揚了揚:“這腳印一看就是個半大孩子!”
王小刀一時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還是狡賴道:“村裏這麽大的孩子多的是,憑什麽就說是我的?!”
見王小刀還想狡辯,李村長也不跟他廢話,當下便叫人架若王小刀過去踩水。
“别的孩子我們都已經查過了,現在就剩你了。”李村長瞪着他道:“你若是心裏沒鬼,怎麽不敢踩水試試?”
王氏一聽這話,心裏明白了個大概,母子二人多半又中了戚洛洛的詭計,當下拉着王小刀說道:“村長大人啊,他一個孩子能幹什麽,我可以作證,他昨夜真的在家睡覺.”
李村長冷笑連連:“你作證?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一會兒還有你的事,先别着急,我們一樣一樣來。”
聽見李村長說後面還有事,王氏頓時也不敢多嘴,眼見着那兩個大漢跟拎小雞似的拎着王小刀往院子踩去。
王小刀還在掙紮,那兩個漢子一個抱着他身子,一個摁住他的腳用力踩下去,一個腳印便顯現出來。兩人将他往旁邊一扔,拿出繩子去量那腳印的寬度。
“也能對上!”其中一個漢子擡頭對李村長說道。
另一個漢子看了一眼腳印,拿自己的腳在上面比了比,譏笑道:“你這兔崽子這麽胖,腳竟然比我的還寬,就這樣還敢去做賊,生怕别人不知道鞋印是你的!”
王小刀在剛才踩在濕泥上的一瞬間,終于明白昨夜那種軟膩的感覺是怎麽回事了!
原來戚洛洛早就留了一手,把除草寶前面的泥潑濕,誘着自己才上去留下鞋印,好有證據讓村長來抓自己!
王氏雖然不知道這些細節,但一看這情形就知道自己又被戚洛洛給坑了,怪不得這除草寶得來這麽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