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戚洛洛這麽說,王氏翻了個白眼,不悅地說道:“你瞎說什麽玩意,我家小刀聽話懂事,雖然貪玩些,也不至于惹出什麽禍事,你的嘴就不能吉利點?”
“那我就不知道了:“戚洛洛搖頭晃腦地說道:“我剛才可是親眼看見呂叔叔從你屋裏出來。”
“四郎?”王氏聞言一怔,心想他來自己家做什麽?
“是啊,呂叔叔說是來給王小刀拿點東西:“威洛洛假裝沉思的樣子:“我覺得奇怪,你又不在家,他怎麽有鑰匙自己進屋?”
“你親眼看他從屋裏出來的?”王氏不大相信地問道。
“親眼所見!”戚洛洛斬釘截鐵地說道:“我還納悶他哪裏來的鑰匙,結果呂叔叔說他來幫小刀拿點東西,小刀給他的鑰匙。”
見王氏的臉色已經陡然一變,戚洛洛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于是火上澆油道:“那也說得過去了,所以肯定是小刀在外面惹了什麽禍事,自己不敢回來,怕你打他,就讓呂叔叔來幫他拿東西。”
說完覺得還不夠刺激,又補充了一句:“搞不好是幫他拿錢,弄壞了别人什麽東西,好偷偷拿錢賠給人家,不讓你知道!”
王氏已經無心跟她鬥嘴,隻是焦急地求證:“你當真看着他進去?”
戚洛洛瞟了一眼門上的鎖道:“進去倒是沒看見,我隻是看見他鎖好門出來,而且李嬸也看見了,對吧,嬸子?”
說完,戚洛洛便回頭問李嬸,王氏也向李嬸投去求證的目光。
一看王氏也巴巴地看着自己,不明就裏的李嬸心下一陣嫌惡。
王氏明明平日裏就跟呂四郎不清不楚,倆人都已經暗度陳倉了,現在還裝作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來問自己,有什麽意思?
于是李嬸對王氏嗤之以鼻:“他有沒有你家鑰匙你還不知道嗎?你倆這關系,他來沒來你家,還用問人家?”
看着王氏臉色一變,李嬸還以爲她心下羞愧,于是嘲諷道:“看他這麽熟稔地進進出出,怕也不是第一次了。”
王氏已經沒心情跟李嬸和戚洛洛鬥嘴了,她心裏清楚得很,王小刀自己都沒有家裏的鑰匙,拿什麽給呂四郎?
這殺千刀的呂四郎,多半是趁自己不在家,又來摸自己床闆下面的錢财了!王氏當即撂下兩人,二話不說開了門直奔卧房而去。
威洛洛看着王氏着急忙慌的樣子,知道她已經看破呂四郎,一會估計便有好戲看了,想到兩人一會肯定得撕逼,她的嘴角不禁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蔑笑。當下她便辭别李嬸,回家去了。
那邊廂,王氏一進自己房間,便是一陣鼓搗,拉開床闆取出小箱子,一打開箱子,她的心都要滴血了。
箱子裏的銀子果然全部不見了,不用說,肯定是被呂四郎掏空了。
她坐在床邊一頓捶胸頓足,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上次被呂四郎偷襲一次之後,就應該把錢财轉移到其他地方才是,偏偏自己信了他的鬼話,這下好了,老窩都被人端了,他怎麽不連盒子一起拿走算了,王氏恨恨地想。
王氏怒火中燒地站起來,當即便決定去呂四郎家要他好看。
再說那呂四郎,揣着銀子一路小跑回到家後,将大頭銀子悉數藏好,從中撿了二兩銀子,匆匆朝韓家去了。
到了韓家又是一頓賠禮道歉,裝了半天孫子,這才将此事了結了,臨走的時候韓連海還威脅了他一番,說若是韓慶今後有個好歹,定要呂四郎負責到底,吓得他趕緊灰溜溜地出來了。
王氏一陣風似的來到呂家,一腳跺開呂家的院門,可憐呂家的大門,今天連着被人跺了兩腳,已經搖搖欲墜。
“呂四郎,你個殺千刀的!你給老娘滾出來!”王氏扯着嗓子尖聲叫着。
剛剛經過了韓家衆人的一番鬧騰,吳老太正驚魂未定地坐在屋裏求神拜佛,祈求兒子借到錢,平平安安地度過這個劫。還沒念了兩句經文,又聽見院子裏一聲尖叫,心裏一驚,今天怎麽個個都讓自己兒子滾出來。
她顫顫巍巍地來到院子裏,一看院子裏站着的竟然是王氏,一臉怒氣,橫叉着腰,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一看到這個女人,吳老太就來氣,說不定就是這個喪門星給自己兒子帶來了運,不然好端端地自家的院牆怎麽會往下面掉轉頭?
“你這潑婦,在我家院子裏嚎什麽?”
吳老太毫不示弱,正好剛才被韓家罵得憋屈,現下正好發洩在王氏身上。
“我跟你說不着,你讓呂四郎這王八羔子出來!”王氏懶得跟她廢話,指着門裏說道。
聽王氏罵呂四郎是王八羔子,那不就是罵自己是王八?吳老太啐了一口道:“我呸!你少來我家找我四郎,休要污了他的名聲!”
“他還有名聲?你養得好兒子,你還不知道他是個賊呢!”王氏指着吳老太的鼻子罵道:“成日就知道你兒子這樣好那樣好,也不看看他在外面做的那些龌龊事!”
王氏的聲音既高又大,周圍的鄰居剛剛進屋,突然有聽見呂家雞飛狗跳,于是又趕出來圍觀。
吳老太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覺得不能由着王氏污蔑自己的兒子,于是順手從門口抄起一隻晾在房下的鞋子,朝王氏扔了過去:“你這破鞋,快點滾出去!”
這鞋差點招呼到王氏身上,還好被她躲了過去,王氏胸中怒火中燒,立馬轉身尋了個小筐子,也朝吳老太扔過去,打是不敢真打的,丢過去出口氣罷了。
吳老太氣得發抖:“我要報官,我要報官!”
“報官?”王氏冷笑一聲:“好啊,我正要找呂四郎要他偷去的銀子,你報啊,讓人把呂四郎捉了去下了獄,一輩子别出來,讓你這死老婆子到死也沒個人給你送終!”
“你這毒婦.”吳老太被她一句話噎住,又看見鄰居們都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當下一口氣提不上來,白眼一翻,便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動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