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今夜還得熬夜苦讀,現下肚子有些餓了,不吃飽夜裏怎麽有心思讀書?”
吳老太一聽說兒子要讀書,心裏那是一萬個支持。
呂四郎的爹早早死了,她一人拉扯着呂四郎,就盼着他有一天能金榜題名,然後仕途通達光耀門楣,于是利利索索地去廚房拍了一個黃瓜,又弄了點炸好的花生米,一并給兒子端了過去,臨走的時候又叮囑兒子早些休息,身體要緊。
看着這兩個幹巴巴的涼菜,呂四郎郁悶地将酒一飲而盡,然後又滿上一杯。要是有錢,非得稱幾兩熟牛肉,再切一盤豬耳朵,還要弄些果子什麽的。可是現在自己一窮二白,連喝的酒都是酒鋪裏打的最便宜的。
今天從王氏那裏拿的銀子太少了,呂四郎郁悶地想着。因爲怕她發現,所以一次也不敢多拿。
雖然這次被她撞破了,好像她也沒把自己怎麽樣,改天還要再多拿點。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把王氏那個小箱子全部拿來能有多少,還不是三兩天就花光了,這娘們也不是什麽長期的搖錢樹。
不過她閨女那個寶貝倒是個搖錢樹!
呂四郎今日聽人家說起那個寶貝,戚洛洛每次收十文錢的租金,而且大家都搶着預定,他羨慕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這東西要是能到了自己的手裏,那不就跟捧着聚寶盆差不多?還讀什麽書,整日靠收租也有花不盡的銀錢了。
須得哄着王氏去把那東西拿到手才行!呂四郎暗暗下定決心。
天剛亮,戚洛洛便從空間要了除草寶,想趁着傻樂還沒醒,趕緊把除草寶埋進坑裏。誰知剛埋到一半,就聽見身後傻樂的聲音:“你在幹嘛?”
戚洛洛吓了一跳,腦子一轉,說道:“我先把除草寶挖出來啊,馬上人家就要來借了,我得先準備好不是?”
傻樂沒有再追問什麽,穿着鞋準備去池塘裏看昨晚泡下的木頭。
戚洛洛幹脆把除草寶再挖出來放在一旁,然後就去竈台準備倆人的早飯。
等戚洛洛做好飯出去準備喊傻樂吃飯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把昨天泡在水裏的木頭撈出來,一根根擺在池塘邊的地上晾着。
而傻樂正對着這些木頭露出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顯然他正在犯愁,該怎麽處理這些木頭。
瞧着昨天還一口咬定自己能搞定這些木頭的傻樂,現在對若這些木頭,滿面的愁容,戚洛洛暗自好笑。
正打算走過去,想問問傻樂在愁什麽,還沒開口,就看見有人從池塘邊的小路朝他們這兒走過來了。
來的人正是李村長的大兒子李宏。
在原主的印象裏戚洛洛沒有搜尋到太多記憶,應該跟他沒打過交道,隻是有過幾面之緣而已。
戚洛洛不禁多看了李宏幾眼,隻見他雖然身穿一身粗布衣衫,卻依然掩不住那張俊臉。
跟傻樂比較起來,雖然不如他長的那般英俊,倒整體也算是高大俊朗,而且不同于傻樂臉上那憨乎乎的神情,李宏的眼睛裏多了幾分憂郁。
關于李宏的身世,戚洛洛倒也路知一二。
他是李村長和已逝的前妻所生,之前一直在鎮上念書,中間因爲家裏條件不太好,便沒有接着念了,送到鎮上學了木匠的手藝,後來便一直在村裏做着木匠的活計。
李村長後來去娶了現在的老婆,又生了小兒子李文秀,雖然面上對兩個兒子一視同仁,但在心裏終究是偏心小兒子。
李宏自幼便感歎自己身世遭遇不好,所以漸漸地便養成這種憂郁的氣質。
昨夜李村長倒是帶了一嘴,可以讓李宏過來幫戚洛洛他們修繕屋子,沒想到今天一早李宏真的來了。
打過招呼之後,李宏便對戚洛洛說道:“昨晚我爹說你們家要修門,我過來看看有什麽能幫忙的。”
戚洛洛心裏高興,傻樂正對若木頭犯愁,李宏這大帥哥便适時地趕到,正好可以讓他幫忙把門給修好,于是興沖沖地準備讓李宏去門那兒看看。
誰知還不等戚洛洛回話,傻樂便從旁邊一個箭步沖過來,擋在她前面,對着李宏說道:“不用。”
然後又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是告訴李宏,他們自己能修好。
李宏微微一怔,心下奇怪,尋常人家又沒有那些做木工的工具,自己怎麽會修?更何況昨晚他爹還說戚洛洛他們還要做些家具,所以今天自己就是先來看看要做些什麽,好回去準備工具。
現在傻樂說不用幫忙,李宏覺得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于是用詢問地眼神看向戚洛洛。
他與戚洛洛還沒有眼神相對,傻樂便往旁邊一歪身子,宛如一面牆将戚洛洛擋得嚴嚴實實,同時也擋住李宏的視線
李宏皺着眉愣了愣,突然明白了,傻樂這是不讓他媳婦和自己說話,而且怕自己多看戚洛洛一眼。
一向沒什麽笑容的李宏,這會兒也被逗得啞然失笑。
他覺得有些尴尬,但還是自覺稍稍退了幾步,将目光收回來,隻看着傻樂說道:“好吧,那我就不打擾了,如果有什麽要幫忙的,你們随時來找我。”說着便向傻樂告辭,轉身而去。
不明就裏的戚洛洛,正奇怪傻樂擋着自己幹什麽,又聽見李宏看也沒看就要回去,心中不解,想若定是傻樂毫不客氣地說不要人家幫忙,李宏才不悅離開。正想要訓斥傻樂,一擡頭,卻看見他的臉上泛着一抹紅暈。
好端端地跟李宏臉紅什麽,戚洛洛突然冒出一個搞笑的念頭:莫不是傻樂看上李宏了?
就在戚洛洛胡思亂想時,卻聽見傻樂指了指自己,對她說道:“我是男人,照顧家,照顧你,應當的。”
戚洛洛這才明白過來,傻樂是在吃醋!
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