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箱子沒有上鎖,呂四郎打開箱子,眼裏閃着賊光,臉上露出貪婪的笑容,在箱子裏翻看了一番。
戚洛洛向前探了探腦袋,也一眼看見了裏面的東西。
箱子裏除了有一些銀子,還有一些首飾。最上面就放着一隻銀钗,钗頭做成蝴蝶的形狀,下面墜若一個花朵形狀的小墜子,看着很是精巧;旁邊是一隻玉镯子,成色雖不是上成,但是也碧綠喜人。
這些東西她一眼便認出來了,是她生母陪嫁的東西。
王氏口口聲聲說嫁妝都花完了,還裝模作樣地打了欠條,原來根本沒有花完,被她愉偷藏在這床闆之下,就是想假裝打個欠條賴着,以後能不給就不給了。
戚洛洛不禁替自己的渣男老爹感歎了一下。
他自己一心想着攀高枝,怕是想都想不到王氏還有這手。
估計王氏早就知道自己的渣爹靠不住,一早便把這些東西留着給自己和王小刀傍身。
看着那些首飾還被王氏據爲己有,戚洛洛便氣不打一處來,暗暗想着得全部奪回來。
呂四郎這麽輕而易舉地便能摸到這裏,一定是王氏早就給他看過的。可見,王氏和呂四郎才是”真愛”,自己的私房錢也舍得拿出來養着這野男人。
再看那呂四郎,從箱子裏撿出來一小塊銀子,又翻弄了一下箱子裏的東西,然後便蓋好箱子原路放回,緊接着又把木闆和鋪蓋都悉數恢複原狀,這才賊頭賊腦地從王氏房間退了出去。
不一會戚洛洛聽到院門吱呀一聲響,知道呂四郎已經關上門出去了。
等到完全沒有聲音之後,戚洛洛才從空間出來。
本以爲自己在還院子裏,誰知等她一出來,已經身處王氏的卧房!
戚洛洛又一次被空間的功能給驚住了,怪不得叫萬事如意空間呢,原來不僅能夠随着心意切換眼前的場景,而且切換之後還能将人移動到那個場景裏去。
自己正發愁不知道傻樂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現在不是正好可以用空間來看看嗎?
于是戚洛洛心思一動,又回到空間裏。
她心裏默念”去看看傻樂那邊的情景”,可等了好一會兒,空間入口沒有任何變化,依然顯示着王氏卧房的情景。
怎麽不會切換了?
威洛洛疑惑不解地看着入口,怕空間沒有聽清,又默念了一遍,結果依然沒有任何變化,看來是看不到了傻樂那邊的情形了。
她心裏惦記着傻樂那邊,又怕王氏或者王小刀突然回來,于是也不敢多待,趕緊從空間出來,回到院子裏,踩着柴火堆,艱難地想翻牆出去。
好不容易翻到外面,她好像想起什麽,暗暗罵自己愚獨
幹嘛要翻牆?
直接在空間裏試試能不能移動到牆外不就行了嗎,害得自己又翻了一遍牆。
戚洛洛一邊想着,一邊拍拍身上的土,趕緊起身朝小破屋奔去。
聽王小刀的口氣,她今天肯定是要下手的。
什麽時候下手?
肯定隻會挑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去,那就隻有剛才自己和傻樂去鎮上的時候。
既然王氏沒有回家,戚洛洛擔心她可能還在自己家。
想到這兒,她加緊了腳步,匆匆買了肉,就往家裏面趕。傻樂一個人在家,萬一碰上王氏,保不定得吃虧。
還沒有走到家門口,戚洛洛便遠遠看見有一大群人圍在小破屋周圍。
她心中暗自奇怪,天都黑了,怎麽自己這個小破屋圍了這麽多人,都是來借除草寶的嗎?
走近一看,戚洛洛發現根本看不見裏面,全部被村民圍得嚴嚴實實。
“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聽聲音像是李村長。
這一會兒的功夫到底出了什麽事,還把村長給驚動了?
戚洛洛趕緊讓人家讓一讓,自己擠了進去。
一進去,便看見傻樂拽着王氏的衣服不松手,看樣子是不讓她走。
“我真是冤枉死了!”
王氏一邊掙紮,一邊向李村長辯解道:“這傻子一直扯着我不讓我走,我真的什麽也沒幹啊!”
“賊!”傻樂依然不松手。
王氏一聽傻樂這麽說,立馬漲得滿臉通紅,眼見就要撒起潑來,她瞪着傻樂大聲問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偷東西了?!我看你們過得艱難,好心好意來給你倆送點吃食用具,你不領情就算了,竟然好心當作驢肝肺,說我是賊!?”
威洛洛心下暗暗高興,這不正中了自己的下懷麽,讓王氏當場被人抓住,比自己去喊抓賊還好,當下心裏不住稱贊傻樂關鍵時刻靠譜,竟然能拿住王氏的贓。
傻樂見她辯駁,便指着屋角的土坑讓衆人看。大家順眼望去,看見屋角有一個新翻出來的坑。
戚洛洛也跟着看去,可這一看,着實把她吓了一跳。
坑裏怎麽還安安靜靜地躺着一個除草寶?!
這下她傻眼了,算算時間,除草寶早就到了消失的時間,可現在怎麽還好端端地待在坑裏?
村民們一看坑裏的寶貝,也猜着了一個大概,知道王氏八成是想來偷這個寶貝。
平日王氏在村裏就好吃懶做,嚼人舌根,素來沒有什麽好名聲,再加上前兩天跟呂四郎的奸情被揭發了,大家對她都很是鄙夷。
而戚洛洛則完全不同,這麽一個好寶貝,沒有想着自己獨占,反而慷慨地拿出來和大家分享,這讓村民們對她好好倍增。
再加上白天大家已經交了定金,已經排好了除草寶的使用次序,王氏這種做法,跟插隊有什麽區别?
衆人自然不能容忍她如此胡作非爲,當下,大家便開始讨伐起王氏來。
“你害不害臊,光天化日就敢來偷東西。”
“人家一個孩子的東西你也惦記着!”
“想用後面排隊去!”
“你是不是想偷回去一個人用,害得大家都用不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讨伐,說的王氏臉上挂不住,指着屋裏的玉米棒子等東西,不住地解釋:“你們看看呐!我真的是來給他們送東西的,這東西都還在這呢!我就是好奇土怎麽是新的,就扒來看了看,這寶貝不還在坑裏好好的嘛!”
“好好的你在人家家裏翻坑幹什麽,還不是想愉了去,讓人家當場抓住了!”
“李村長可得好好懲治一下,不然以後還得有人惦記着!”
王氏一聽還要懲治自己,吓得臉一陣發白,想着今天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殊不知戚洛洛現在心裏也慌得很。
本來是想着等這個除草寶消失,自己好去捉賊拿贓,到時候在王氏家院子裏搜出除草寶,就人贓并獲讓村長嚴懲王氏。
可是現在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不知道怎麽處置才好。
除草寶沒有消失,這可怎麽誣賴王氏,最多算她個行竊未遂,況且如她所說,她就是看了看而已,自己也拿她沒辦法。
誰知傻樂卻不買賬,不管王氏怎麽解釋,就是不撒手,還是拉着她不讓走。
“就是賊!”
傻樂不依不饒。
李村長看了好一會,也看不出了個所以然,但心裏卻已經認定王氏膽大包天,就是來行竊的。
自己白天都說要供起來的寶貝,她竟然敢來行竊?
這事說小可小,說大可大,若是不嚴懲以後還得有賊會惦記着。畢竟自己還指望着這個神器提高村裏的農活質量,作爲年底五好村長的有力競争籌碼,要是這東西丢了,自己還怎麽競争?
“王氏嫌疑重大,必須帶回祠堂好好審問。”
李村長覺得此事重大,不能在這裏當做普通糾紛來處理。
村民們一聽,都紛紛表示贊成。
“去請村裏德高望重的老人來!”
“要好好懲治才行,不然以後還有人惦記着除草寶!”
事關每個人切身的利益,大家都變得警惕起來,已經有積極的村民準備去請村中德高望重的人一起審問,還有些村民準備上前去扭住王氏。
一看這陣勢,王氏早就吓得雙腿發抖,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上祠堂可不是好玩的,若是審出個好歹,可是要挨闆子的。就算不挨闆子,自己以後在村裏還怎麽做人,雖然王氏名聲不太好,可以還沒有犯過什麽大事,就是戚洛洛把她跟呂四郎的髒事抖摟出來,因爲沒有切實的證據,也沒有上升到去祠堂的地步。
情急之下,她看着戚洛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搶上前抱住戚洛洛的腿,放聲大哭:“洛洛啊,你我好歹母女一場,你救救我,我真的沒愉東西!我再也不敢了!”
戚洛洛看了一眼坑裏的除草寶,又粗粗估了一下時間,心裏也是一陣打鼓,讓他們帶走王氏是沒問題,可是除草寶萬一突然消失,這可不就露餡了嗎?
王氏見戚洛洛面露猶豫,忽然覺得今天的戚洛洛和往日有些不同。
若是在平常,早就揪着自己不放,起哄要整死自己了。可今天的戚洛洛,從到達現場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怎麽開聲,村民們似乎比她還激憤。
看來有戲!她說不定會饒了自己。
于是,王氏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着戚洛洛大聲哭求
“大家先别激動!”戚洛洛看着激憤的村民大聲說道:“先聽我說一句!”
村民們本來鬧哄哄地要扭了王氏去祠堂,聽見戚洛洛這麽一說,都安靜下來聽她下文。
“我知道大家一片好意:“戚洛洛掙開王氏的手說道:“主要這除草寶還好端端地在我家,雖說王氏嫌疑重大,可畢竟沒有證據,咱們要是送她去了祠堂,她心裏不服,肯定要說我們冤枉她。
說着,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王氏帶來的吃食,還有一些生活用具,又開口說道:“她說她是來送吃食的,現在家裏确實擺着這些吃食,我們也就權且相信她說的不再追究吧。”
戚洛洛怕村民們不依不饒,臉上帶着凄然之色說道:“誰讓我命苦,我娘早走,我爹又不要我跑了,跟着這麽個後娘好歹有口飯吃,做人也不能太絕情不是,大家就看我的情面,放她一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