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疑惑之時,她目光掃過屋角,發現一個奇怪的情況,于是走過去仔細看了看--這塊地上,有新翻過的痕迹。
那邊廂,戚洛洛和傻樂在東安鎮置辦了鍋碗瓢盆,又買了些油鹽醬醋,錢花得跟流水一般,兩百文錢一轉眼便去了小半,戚洛洛邊買邊想若還得多賺些錢才行。
經過鐵匠鋪子的時候,戚洛洛狠狠心,又花了三十五文錢買了一把新鋤頭。老借李嬸家的也不是個事,自己跟傻樂以後種地總得有把自己的鋤頭才行。
路過點心鋪子,戚洛洛嘴饞,自己買了點,又給李嬸和李倩帶了一包果子。
眼見着天色逐漸暗了,傻樂一直催着回去,戚洛洛知道,他是怕寶貝被賊惦記。
隻有戚洛洛自己心裏明白,那除草寶反正是會消失的,隻要沒人翻開土就沒事,可嘴上還得應承這傻樂。
當下兩人便拎着東西,匆匆趕回家去了。
回來的路上,戚洛洛有說有笑。今天買了這許多東西,最基本的吃飯問題便可以解決了。
既然要過日子,那就得把家裏好好布置布置。于是她一路都在計劃若下一次收了租子,便要買些其他的東西充實一下小屋。
傻樂一路隻是提着東西,微笑聽她說着,也不做聲。
倆人回到了村子,進了村口沒走多遠,便看見一群孩子圍着一個孩子,好像在讨論着什麽,中間的那個孩子正站在高點的土堆上眉飛色舞地在比劃着。
待到走近一點,戚洛洛這才看清,不是王小刀是誰?
威洛洛面露嫌色,看他那個表情便知道,這小潑皮指不定又在跟人吹什麽牛皮。要說他真的是成天到晚地無所事事,東遊西逛。這麽大了,既不打算上學,也不學着種地,讓王氏慣成一個無賴懶漢。
果不其然,戚洛洛與傻樂再走近些,便聽見王小刀正在跟其他孩子吹噓:“那寶貝本來就是我家的,什麽借不借的?想要便拿回來就是!”
威洛洛冷笑一聲,這定是王氏在家吹的牛皮,被王小刀聽了去信以爲真,現在又來吹噓給玩伴聽。
“今天晚上,我娘就把那寶貝拿回來:“王小刀得意洋洋地看着衆人,然後手一揮爽氣地說道:“想去看稀奇的,盡管來我家看個夠!跟着我王小刀,還用排什麽隊?”
這話剛說完,其他孩子便歡呼雀躍,無比崇拜地看着王小刀,紛紛抱他大腿。
“小刀哥,我家能借嗎?”
“真的能看到嗎,我可以玩一下嗎?”
“我也想看看”
這些孩童并不了解除草寶是什麽,隻不過聽家裏大人回來說得神奇,不免也跟着好奇,隻知道這是個寶貝,想看看寶貝長什麽樣子。
王小刀牛皮吹得意猶未盡,接着說道:“你們回去隻管跟爹娘說,要借寶貝就找我王小刀,保管不用排隊!”
“喊!”有一個孩子卻十分不屑地說道:“我爹說那寶貝是洛洛姐姐的,才不是你家的。”
說話的正是劉立學,他爹今日第一個用了除草寶,回家之後興緻勃勃地感歎良久。
因爲是第一個用,之前一直被别的孩子追着問這問那,他也頗爲驕傲。
“她的就是我家的!”王小刀不服氣,反駁道:“我啥時候想要,她不得給我送來?”
以前戚洛洛那原主在家可沒少受王小刀的欺負,若是換做以前,可不就得巴巴地給他送去。
“拉倒吧,你也不害臊,你娘早就把人家趕出去了,那天吵架村裏人都知道!人家才不去你家呢”劉立學伸伸舌頭道:“我才不信你娘今晚能拿到除草寶。”
王小刀本想露個臉,沒想到這劉立學不但清楚他家的糾紛,還當場拆他台。
“就你話多!”
王小刀惱羞成怒從土堆上跳了下來,攥着拳頭便要去教訓劉立學,其他孩子尖叫着開始起哄。
别看劉立學年紀不大,人倒是靈活得很。王小刀一拳打過來,他忽地一閃,讓王小刀撲了一個空險些便要栽倒,看得戚洛洛都差點要鼓掌了。
“打不着打不着!”劉立學站得稍遠點喊道:“你這個大忽悠,好不好跟我打賭?我就賭你今晚拿不到除草寶。”
王小刀從來在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王氏對他寵得緊,玩什麽都給他弄來,所以他對王氏今晚能把除草寶弄回來也是深信不疑,當下便想也不想地說道:“賭就賭!要是我輸了,便給你二十文錢,你若輸了,便給我二十文怎樣?”
“一言爲定!”劉立學朗聲說道。
二十文錢對這些孩童來說可不是小數目,其他孩童都驚歎不已,叽叽喳喳地讨論着,有的說王小刀準能赢,有的說赢了錢要請吃糖豆,一時間好不熱鬧。
戚洛洛卻沒這個心情看熱鬧,她聽王小刀說的那些話,心裏立馬意識到,王氏肯定要去自己家裏搞點幺蛾子,不然王小刀不會确切地說出”今晚”。
這正好稱了她的心意,當下也不敢耽擱,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傻樂,仔細叮囑道:“家裏怕是有啥事,你先回家去,我去村西邊買點肉,一會就回去。”
然後又想到傻樂這麽老實,萬一王氏撒潑,他笨嘴笨舌地說不過她,被她颠倒了黑白不說,還要欺負傻樂,于是又補了一句:“萬一遇到什麽事情,千萬别慌,大聲招呼鄉親們來幫忙,知道嗎?”
傻樂點點頭,示意她早點回來,然後提着東西便轉身朝家裏跑去,戚洛洛見傻樂漸行漸遠,自己也轉身往王氏家裏摸去。
到了自己熟悉的院子,戚洛洛看屋裏黑燈瞎火,不像有人在家,心裏更是笃定王氏十有八九正在自己家作妖。
可是她沒有鑰匙,隻能翻牆,當下找了塊石頭墊墊腳,趁着暮色掩護,手腳并用艱難地翻進去了。
甫一落地,她拍拍身上的灰,在院子裏掃視了一圈,想看看什麽地方可以藏得了東西。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對柴火上,柴火堆足有一人高,堆得亂七八糟,并不整齊。當下她沉吟片刻,空間的大門便打開了,她趕緊閃身進了空間裏。
一進到空間,戚洛洛便向開口道:“我要一把新的除草寶,跟之前那把要一模一樣。”
片刻,空間果然給出一把一模一樣的除草寶,她仔細看了看,确實和之前的那把分毫不差,當下便推着這把除草寶出了空間。
來到院子角落的那堆柴火旁,她搬開一些柴火,然後把除草寶藏了進去,堆好柴火,仔細掩蓋了一番,盡量不露出什麽破綻。
一番操作之後,她覺得萬無一失了,這才滿意地準備離開。
就在她準備再翻牆出去的時候,忽然聽見院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院門被推開的吱呀一聲。
戚洛洛大吃一驚,難道王氏沒有遇上傻樂,成功地愉到東西回來了?然而此時想走已經來不及了,隻聽門已經吱扭扭打開了。
這一聲門響把戚洛洛吓得不輕。
按她翻牆的速度,想現在一下翻出去已是不太可能了。
這院子裏空空蕩蕩,也沒有什麽可以藏人的地方,于是她也顧不上多想,便着急忙慌地躲進了空間裏。
難道是王氏回來了?
也不知道她得手沒得手?
如果她真的上自己家偷東西,應該也是那個點從自己家出來,怎麽沒有碰上傻樂?
正在她暗自猜測的時候,從門縫中擠進一個腦袋來——
戚洛洛一看,又吃了一驚!
來人竟不是王氏,而是她的相好呂四郎!
怎麽是他?
戚洛洛轉念一想,現在這個點,定是來與王氏偷歡,便鄙夷地看了呂四郎一眼。
隻見呂四郎賊頭賊腦地四處張望了一下,确定家裏沒有人,這才閃身進了院子。
戚洛洛怎麽也想不到,他竟然有鑰匙。
她不禁心疼了一下原主,王氏這個蠢婆娘,竟然連家中的鑰匙也敢給他,家裏還有一個姑娘,萬一這男人起了歹心怎麽辦?
雖然記不清這兩人什麽時候搞在一起的,但王氏能把鑰匙給他,一定是你依我侬,關系匪淺。
要說倆人光搞破鞋就算了,反正事不關己,她可要高高挂起。
可他二人竟然因爲被撞破奸情,而想要加害原主,并且間接害得她一命嗚呼。一想到這裏,戚洛洛就決定不能放過這對狗男女,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将這呂四郎一并收拾了。
呂四郎進了院中,東探西瞧,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這表現又讓戚洛洛有點拿不準他到底幹什麽來了。
要說這般偷偷摸摸,應該是來找王氏搞破鞋的。
可是這屋裏黑燈瞎火,明顯是沒人在家,他難道是來家裏等着王氏?
又或者他不是來偷歡,而是來這裏偷東西?
也不太可能,戚洛洛很清楚家裏的狀況,别說沒什麽錢财,家裏連隻雞都沒養,能偷得着什麽?
隻見呂四郎并沒有在别處停頓,而是輕車熟路地摸進了王氏的卧房。戚洛洛心下更加感歎,這屋子他明若暗着不知道來了多少回了,看樣子,是去房間裏等着王氏。
呂四郎一進了房間,便把門輕輕掩上。
戚洛洛皺了皺眉,心裏暗暗覺得不妙,這下看不見了,要是能一直跟進去看看他在裏面幹什麽就好了。
誰知自己這才剛剛心念一轉,空間的入口處便像切換鏡頭一般,出現了王氏卧房的景象!
呂四郎在裏面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
戚洛洛看着這景象,心中驚喜,原來這空間如此奇妙,像一部多個攝像頭的監控一樣,可以随着自己的想法随意切換監控畫面。
看來以後還得多多研究一下這個空間,但是現在緊要的還是要看看那呂四郎要做什麽。
隻見一進房間,呂四郎便徑直去到王氏的床鋪前,小心翼翼地卷起床上的鋪蓋。鋪蓋下面的床闆上露出一塊略小一點的闆子,上面有一個小搭扣,一看就是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