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月在船上睡的不是很安穩 ,半夜醒來的時候 ,發覺顧奕宸不在身旁,外面傳來海浪拍打的聲音,她穿上披風起了身,推開艙門到了甲闆上 。
卻看見穆長風一個人站在那兒 ,好似還喝了酒。
“穆公子,怎麽一人在此 。”
他轉過了身 ,看清來人後 ,淺笑了一下,“王妃不也一樣嗎,你又爲什麽來這兒呢 。”
白惜月向遠處看去 ,一輪明月挂在天空上 ,微亮的光照着海面 ,看起來格外的靜谧祥和 。
“做了一個噩夢,睡不着 ,所以起來轉轉 ,你呢。”她反問道。
誰料他卻潇灑的說道 :“生前何必多睡 ,死後自會長眠 。”說完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 ,然後一飲而盡 。
她愣了一下,默默調出了醫生系統 ,可是若想在,病人沒有求救的狀态下 ,檢測他的身體狀況,必須要有肢體接觸 。
“穆公子,何出此言 ,我觀你 面相紅潤 ,是個有福之人 ,死後長眠這種事,離你還有些遠呢 。”
穆長風苦笑了一下,“都說攝政王妃醫術了得 ,就連攝政王的腿疾都能治好,後來見到你救治景兒,也的确是學醫的奇才 ,不過,你這看面相的本事,就不怎麽樣了 。”
白惜月見他如此說,也沒有氣惱,反而順着他的話說下去 ,“既然穆公子不相信 ,不如就讓我把把脈 如何。”
他沒有推辭 ,一副看開的樣子 ,把手伸了出來 ,“王妃請便。”
她直接把手附了上去,接觸到她溫熱的指尖,穆長風愣了一下 ,白惜月并沒有沒注意到他的表情,她并不能說是一個真正的醫師 ,所以在給人診脈的時候 ,就不會刻意遵守那些規矩,況且 ,隔着帕子 ,醫生系統是什麽都診斷不出來的 。
診斷的結果讓人有些意外 ,他的确生病了 ,而且很嚴重,但醫生系統隻有診斷結果 ,并沒有寫如何醫治。
她慢慢的收回了手,沒有說話 ,穆長風早就預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是一種詛咒 ,沒有人能診斷出他身體的異常 。
“看來是王妃對了,我自罰一杯酒 。”他又倒了一杯 ,正準備喝下去,就被白惜月攔了下來,面色凝重的說道 :“是我錯了 ,穆公子,你的确已經病入膏肓,你自己應該也清楚吧,所以才想回浮空島去 。 ”
穆長風有些吃驚 ,這麽多年來 ,從沒有任何一個醫師 ,查出他們的病症 ,直到臨死前,日漸消瘦的躺在床上 ,把脈的結果 都隻是氣血兩虛 ,無力回天 。
他有些激動地握住白惜月的手,“你竟然看出來了 ,你是怎麽做到的 ,不,,我應該問 ,你能不能醫好我 。”
他有些語無倫次 ,神情激動 ,跟平常淡漠風雅的樣子 ,大相徑庭 。
白惜月還沒有說話 ,突然伸出來一隻手把她拉開了 ,隻見攝政王站在兩人中間 ,臉上隐約可見一些怒氣 ,“穆長風,手若是不想要 ,本王可以幫你解決了它。”
他意識到自己失态了 ,急忙行了一個禮 ,“王爺,剛剛是我失态了 ,不過,實在是有急事向王妃請教,一時間忘了分寸 ,還請王爺見諒 。 ”
顧奕宸冷哼了一聲 ,“什麽緊急的事 ,讓你們兩個人,深夜不睡 ,跑到這甲闆上來談 。”
白惜月知道他是誤會了 ,便開口說道 :“王爺,是我睡不着 ,這才打擾了穆公子,與他無關 。”
他低下頭,臉色有些蒼白 ,“你不應該幫他說話的 。”說完甩下手就離開了 。
她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此時此刻不再适宜待下去,急忙追了過去 。
穆長風見狀,就算心裏有一肚子話想問 ,現在也隻能忍住 。
“王爺,王爺”她叫了那男人兩聲,然而他不僅沒有停下來 ,反而走的更快了 ,白惜月快步追着,依舊趕不上 ,她生氣地停下來,大叫了一聲 ,“顧奕宸。”
果然 ,那道身影一頓 ,停了下來 ,慢慢的轉過了身 ,面色冷峻 ,俊朗的臉透露着陰寒。
就算她之前見過不少,他這樣沉臉的時候,可是這次卻能體會到 ,跟之前有所不同 ,這樣無聲的壓力 ,是最能讓人感到喘不過來氣的 。
她不喜歡這樣什麽都不說,獨自生悶氣 ,想了想,緩步走了過去 。
到離顧奕宸隻有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突然笑出了聲 。
他有些不明所以 ,沉聲問道:“你笑什麽 。”
白惜月用歡快的聲音回答 ,“王爺,你爲什麽生氣 ,難道是吃醋了 。”她左思右想,覺得除了因爲這個,還能是什麽 ,定是穆長風抓她手的時候,剛好被看見了 。
見他沉默不語 ,她更加确定了,嘴角忍不住的向上 ,故作誇張的表情 ,“真是讓人沒想到 ,堂堂攝政王 ,也會吃醋啊 ,這要是讓那些将士,,,唔,,王,,”
顧奕宸看着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毫不猶豫的吻了下去。堵住了她後面的話。
白惜月隻覺得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裏面。
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攫取着屬于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這一瞬間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直到白惜月感覺快喘不過氣了 ,才掙紮起來 ,顧奕宸這才放開她,隻見她的小嘴紅豔豔的,臉蛋也紅撲撲的 。
“離他遠一點 ,離别的男人遠一點 ,若再有下次 ,我就不能保證隻是親親你了。”他說的很是直白 ,白惜月也不是什麽都沒見過的姑娘 ,自然能懂話裏的意思 。
她擡起頭,認真的解釋道 :“王爺,穆長風隻是太激動了 ,并沒有别的意思 。”
她的眼神很是清澈 ,目光也是一片坦蕩。
“你是本王的,别人就是摸一下都不行。”
說着,就用力擦了擦她的手。
白惜月第一次感受到他的占有欲,心中溫暖的同時,還有一絲異樣的不安,這種不安來源于害怕不能回現代 。
兩人一起回了屋 ,并沒有注意身後有一道惡毒的目光 。
蘇靈兒的手抓緊了門框 ,指甲都斷了 ,也毫不知情 ,她目睹了兩人親吻的場面,心裏更加不平衡了 。
“白惜月,我費盡心思得不到的 ,卻是你觸手可及的 ,這讓我怎能甘心。 ”
這時候她心裏想 閃過了,谷薇說過的話,奇迹般的平複了心情 ,“這海上風雨變化 ,世事無常 ,走着瞧吧 。”
第二日,顧奕宸寸步不離 的跟着白惜月,根本就不給穆長風靠近的機會,任憑他幹着急 。
他沒了辦法 ,隻好去找了衛青,兩人不知說了什麽 ,過了沒一會兒 ,顧奕宸就離開了 。
白惜月悠閑的坐着曬太陽 ,看着遠處的海面發呆 ,手裏還抱着懶洋洋的白澤,被陽光曬得昏昏欲睡。
穆長風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王妃,昨晚的事 ,,,”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 ,想必你也清楚自己的情況 ,況且這個病我無能爲力的 。”白惜月沒有全部露出自己的底牌 ,雖然醫生系統隻有診斷,沒有醫治 ,但是根據診斷的情況來醫治 ,她也是可以做到的。
隻不過風險太大 ,暴露能力的風險,在這種情況下 ,對自己百害而無一利 ,穆長風是個心機深沉之人,他在這時候選擇離開南境,必定是回去治病的 ,既然如此 ,她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不過,她若是知道後來發生的事,隻怕在這時,就會盡心盡力 治好他,而不是後來 ,生死之際 ,被迫接受 。
穆長風聽見她的話, 眼裏的光又暗了下去,她也沒辦法,如今隻有祭祀一條路可走了,可那樣,他就再無回南境的可能,跟掌權公主 ,此生都不會相見 。
“我早就該想到的 ,這樣的詛咒 ,無人能解 。”
詛咒?白惜月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 ,突然想了解這背後的秘密 。
她正在發呆的時候,胭脂跟衛婉一起過來了,因爲兩人住在一起 ,所以這幾日也格外親密些 。
白惜月有些好奇 ,這兩個看起來性格迥異的人 ,還能玩到一起 。
“你們兩個 ,這兩日走的好像有些近 ,是不是背着我有了什麽别的秘密 。”她調笑似的開口。
衛婉坐下來 ,擡手倒了一杯茶, “誰讓王妃你,整日忙的很 ,根本沒空跟我們閑聊 ,我跟胭脂也無趣的很 ,隻好聊天解悶了。”雖然話這麽說 ,但實際上,三人都心知肚明。
胭脂和衛婉有着同樣的心境,同樣的愛而不得 ,就算不用挑明 ,也能看出一樣 ,共同話題自然就多了起來 。
“我沒什麽可忙的 ,倒是你們兩人,總是不見人影,跑到哪裏玩去了 。 ”
說到了,胭脂才開了口 ,“惜月,你還不知道吧,我們住的船艙下面,有一塊露天的地方 ,在那裏可以釣魚 ,還可以看到很多以前從沒見過的魚類 ,可漂亮了。 ”
“我跟衛姑娘,這兩日都在那裏遊玩 ,本想叫着你一起的,但是,攝政王太吓人了,所以,我們就決定不帶你了。 ”
白惜月聽完後 ,佯裝怒氣 ,“好啊,你們,竟然懼怕攝政王的威嚴 ,所以就舍棄我 ,這算是哪裏的好朋友。”說完“生氣”的轉過了頭 。
衛婉立刻上前拉住她,“何必生氣 ,今日攝政王不在 ,剛好可以帶你去看看 ,你一定會喜歡的 ,之前我跟胭脂抓了好多魚上來 ,各種各樣的都有 。”
白澤聽到魚,整個人都機靈起來 ,從她懷裏跳了下來,用腦袋蹭着 衛婉的衣服,“這個漂亮姐姐 ,哪裏有魚 ,能不能讓白澤嘗嘗。”
白惜月聽懂它的話後,用手輕輕敲了一下它的腦袋,“你這個小饞貓 ,就知道吃魚 。”
胭脂和衛婉是聽不懂它的話的,隻覺得它喵喵喵的好可愛,忍不住心中柔軟 ,胭脂把它抱了起來,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 ,“你看它這麽可愛,怎麽能下的去手呢 。”
“就是,就是,本喵這麽可愛,主人,你怎麽下的去手 。” 白澤見有人撐腰 ,還是這麽一個美人 ,頓時就嚣張起來 。
胭脂還以爲它聽懂了話,順着說道 ,“你也這麽認爲吧 ,真是一隻有靈性的小貓 。”
白惜月真是無語了,怒氣的說道 :“白澤,既然你這麽喜歡 吃魚,幹脆直接把你扔海裏算了 ,那裏有吃不完的魚 ,怎麽樣。”
白澤一聽,頓時僵硬起來 ,回想起了之前食人魚的那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