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是我的錯 ,一時疏忽,,”魏青滿臉愧疚地說道 。
“一時疏忽,這麽重要的事 ,你覺得是一時疏忽 ,還是說,因爲這個人是胭脂,她的身份讓你覺得,這是一件小事,所以就不用在乎 ,是嗎!”
白惜月不能接受他的這一番話 ,他知道在這樣一個必須堅守忠貞的世界,胭脂的身份的确會讓人看不起 ,讨厭也好 喜歡也罷 ,都不應該是傷害别人的理由 。
“都是我的錯 ,請王妃責罰!”衛青沒有替自己辯解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 ,胭脂都因爲他的那些舉動 ,受到了傷害,這是無法辯解的事實 。
“你自然會受到懲罰,但更重要的還是那三個人 ,他們現在在哪 ! ”衛青是個将軍,現在又是打仗的時候 ,就算懲治他 ,應該挑一個合适的方法 。
“他們在地牢 ,本王帶你去 。”這件事情 顧奕宸還是知道的 ,就不用其他人代勞了 ,能單獨跟白惜月相處 ,他還是很樂意的 。
然而,某個小丫頭并不領情 ,“顧将軍,你應該也認識他們三人 ,那就勞煩你把他們帶出來了 。”
突然搶了王爺的差事,顧修心裏是有些慌張的 ,看了顧奕宸一眼 ,臉色果然不是很好 , 這個時候更應該遠離戰場 。
“是,屬下遵命 !”顧修快速離開了帳篷 。
一刻鍾後,所有人都聚集在訓練營,那三人也已經被帶了過來 ,他們雖然在地牢中度過了幾天 ,但好像過的還不錯 ,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這讓白惜月很是不爽 。
她圍着三人轉悠了一圈 ,笑着說道 :“今日我心情不錯 ,允許你們選擇自己喜歡的死法 ,怎麽樣。”
陽武看着眼前這個美麗又危險的女人 ,憤憤的說道 :“你這根本就是公報私仇 ,你跟那女子認識 ,當然是偏幫着她說話。”
白惜月見他這麽說 ,不僅沒有生氣 ,反而承認了 ,“對,你說的沒錯 ,我就是偏幫她,可是,難道你們做的事就不是真的。”
“就算我們有那個想法 ,現在不是沒發生 ,她還好好的站在這兒 ,我們也不算犯錯 ,應該放了我們。”陽武一臉不知悔改 ,到現在爲止 ,他依舊覺得自己沒錯 。
“就是,再說了,都是她勾引我們的,一個那樣身份的人 ,隐姓埋名來到這兒 ,不是想勾引人,還是想幹什麽。 ”
另一個人,見王爺不說話,膽子也大了起來 。
白惜月都要氣笑了,“照你們這麽說 ,她來到軍營,你覺得她在勾引人,所以,才想着做出那些事 ,那我看你們不順眼 ,是不是就可以殺了你 。”
“到現在還在狡辯 ,當真是無藥可救 。”
陽武知道自己說不過她,幹脆就改了口風 ,“誰說我們要對她做些不堪的事,就不能是身體不舒服 ,想找她看一看。”
胭脂在軍營的這段時間裏 ,經常去傷兵營幫忙 ,所以他也就想出了這樣一個借口。
衛青聽到後立刻反駁 ,“你當時可不是這樣說的 ,現在改口是不是有些晚了 。”
他已經做了這麽多錯事 ,現在也該彌補一些了 ,不管她的身份如何,歸根結底跟自己都是沒關系的 ,但他卻因爲心中的嫉妒 ,導緻她差點受傷。
陽武這時候也不怕臉皮厚,恬不知恥的說道:“我當時記錯了 ,現在才是真的 。”反正那時候,也沒有其他人在場 ,沒人能證實她話裏的真假 ,隻要沒有證據 ,算是王爺也不能輕易殺了他 。
胭脂本來是不想開口的,可是耐不住這些人的無恥 ,“你們還有臉說出這樣的話 ,怎麽,敢做不敢當嗎 。”
三人都不回她的話,說的越多 錯的越多 ,這時候應該保持沉默 。
“白桃,把我那件衣服拿出來 。”白惜月要懲治他們 ,自然是要能服衆才行 ,那件衣服就是最好的證明 。
“是!”白桃早已經準備好了 ,伸手把衣服遞了過去 。
其他士兵也很好奇 ,都伸長了脖子往裏看 ,見到隻是一件普通的女子衣服後 ,心中有些疑惑 ,這個東西能證明什麽 。
他們不知道 ,那三人卻清楚得很 ,陽武一點都不可置信,搖着頭說道 :“那天晚上竟然是你 ,是你打暈了我們三個,怎麽可能,你明明不會武功。”
“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是我打暈了你們 ,我當時去的時候 ,你們在做什麽自己心裏不清楚,需要我再一一重複嗎。 ”
白惜月還以爲他有多深的道行 ,結果自己就說漏了嘴 ,真是愚蠢 。
顧奕宸因爲先前已經見識到了,白惜月跟羅刹對打時的功力,所以現在也沒有多意外 ,但其他人可就不一樣了 ,除了在場的,林子安,顧修和衛青,其他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議論着這件事 。
“不可能,不可能會是你 ,就算你弄來了一模一樣的衣服 ,也不能證明那晚就是你。”陽武還在掙紮着 。
衛婉站在一旁,聽到這話 ,便開口道:“我見過之前那個蒙面女子 ,她穿的正是這一件衣服,不知王妃,能不能穿上讓我辨識一下 。”她之所以這麽說,就是想堵住那些人的嘴 。
白惜月明白她的用意 ,沒有拒絕 ,回到帳篷裏快速換好了衣服 ,出來的時候還特意帶上了,從裙角撕下來的當做面紗的布料 。
出來的時候,衛婉一眼就認出了,心裏還有些吃驚 ,本來以爲,她隻是随便說說,弄出了一件一模一樣的衣服而已 ,本來還想幫她圓過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
除了她,隻有暗影的表情最爲反常 ,現在他總算明白 ,爲什麽一直都覺得王妃很眼熟,時候他才認出來 ,白惜月正是之前去天機閣,要買二皇子消息的那個蒙面女子。
這麽說來 ,二皇子府上的事也是她做的 ,二皇子的侍衛 ,雖然說不上多厲害 ,但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她一個人,殺了這麽多侍衛,并且是用那種詭異的手段 ,實在難以想象 。
陽武看到她的樣子 ,徹底絕望了 ,“竟然真的是你 。”
“怎麽, 現在承認了 ,不覺得我是來糊弄人的 。”
白惜月即使穿着這髒污的裙子,也無法掩飾她的氣勢。
“她隻不過是個人人都可以睡的女子,又不是什麽貞潔烈女 ,别人可以玩 ,那我們就不行嗎 ,值得王妃你如此動怒。”
胭脂聽到她的話,拽緊了手中的帕子,雖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但是聽到這樣的話 ,心中難免會有感觸 ,若是當年沒有遇到惜月,隻怕聽到這些話的時候 ,我就羞愧難當 ,上吊自盡了 。
衛青怒不可遏,“你閉嘴!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麽,你都不應該這麽做 。”
白惜月這時候才發現自己做錯了一件事 ,她把胭脂從那個地方救出來,卻又把她送回了另一個地方,對她來說 ,人生的處境并沒有改變 ,以後依然會遭受到各種人的白眼 。
她快步走到胭脂身邊,拉起了她的手臂,胭脂意識到她想做什麽,急忙擋住她,小聲的說道 :“惜月,我沒事 ,這樣做你就會暴露 ,以後 若是有危險,你就連個藏身的地方都沒有了 。 ”
“現在還說這些做什麽 ,沒有藏身的地方 ,那我幹脆就不藏了,我不能在見你 ,被别人如此踐踏。 ”
說完就拉着她走到了那三人面前 ,“睜大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 ,她可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
白惜月挽起了胭脂的衣袖,她雪白的胳膊露了出來,最上端 有着一個小小的紅點 。
“守宮砂,,怎麽可能,她不是頭牌嗎,怎麽可能還有守宮砂!”陽武不敢相信的說道,欺負一個清白的女子 ,和欺負一個煙花女子 ,是完全不一樣的 ,前者就算是王爺也不會庇佑他,後者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
“那不過是謠傳而已 ,那青樓是我開的,所以我才是老闆 ,胭脂隻不過是幫我看管而已 。”
這話讓衆人吃了一驚,堂堂攝政王妃 ,跑去開青樓,說出去不知别人會怎樣想。
顧奕宸也愣住了,不禁笑了笑,這事她也真能做的出來,還真是讓人意外 。
白惜月轉頭看向他,他立刻收起了笑容,幹咳了兩聲,“王爺,按照你們軍營的規矩 ,試圖羞辱一個清白女子,該如何處置 。”
“殺了!”他簡潔的兩個字 ,就決定了三人的命運 。
“王爺,王爺饒命,看在我們盡心盡力 在戰場上殺敵的份上 ,就寬恕我們這一回 ,我們給,,楚姑娘賠禮道歉,”他們驚慌失措的說着 ,然後轉向了胭脂,“楚姑娘,之前都是我們三人豬油蒙了心 ,求你原諒我們。”
可顧奕宸最見不得他們這樣 ,立刻就怒了 ,“衛青,你帶的人 ,你親手解決 !拉下去。”
“是!”衛青當然不會替他們求情,現在是覺得 自己不可理喻 ,就因爲别人的一句話 ,和他那晚看到的景象 ,就給胭脂判了死刑 ,真是可笑的很。
最後,那三人還是被斬首了,軍營中再也沒有人敢流傳胭脂的流言蜚語,每個人見到她都是畢恭畢敬的。
他們是解決了,可衛青也是整件事情的催動者,他不能殺 ,受點懲罰總是可以的 。
可是,皮肉之苦 過些時日便能愈合,難以讓人記得長久 ,她要做的,是殺人誅心,一定要往他的最痛處戳去 ,方可見效 。
這件事情解決後 ,就應該考慮去找靈石的事了 。
“你還有什麽是本王不知道的,敢逃跑 ,會武功 ,還開了一家青樓 。 ”顧奕宸開玩笑似的說道。
别看白惜月剛才如此 豪氣,其實她心裏是有點心虛的,畢竟開青樓雖然是她自己的事,可是現在坐在攝政王妃的位置上 ,一舉一動都牽扯到攝政王的利益。
“本來是想告訴王爺的 ,隻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機會 ,王爺放心,我把它賣出去就是了 。”
隻要再換一個明面上的老闆,不就行了,這又沒什麽難處 。
“不必了,隻要你喜歡 ,那就開着吧。”本來也隻是逗逗她,見她突然認真起來,也就沒再說這個話題 。
白惜月聽見他這麽說 ,還有些吃驚 ,再三确定 ,說的不是反話 ,實在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沒再說話。
兩人就這樣安靜了好一會兒 ,好像時間都靜止了 ,她覺得實在太壓抑了 ,便開口說道:“王爺,我們什麽時候去找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