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愣了一下 ,沒想到那天晚上還有别人看到了 ,并且看的更加清楚 ,這麽說來 ,那個背影原來是葉寒,她,,是不是喜歡葉寒。
“我呸,你整日就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自己的心思不純 ,看什麽都是不純的,既然你說到這兒了 ,那我幹脆就坦白吧 。”葉寒倒是不懼怕什麽流言蜚語 ,之前不說出來 ,是怕給她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現在看來不得不說了 。
衛青渾身發抖 ,生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
“我跟楚姑娘在元城時就認識了 ,是在一家繡紡碰見的 ,當時因爲我的香囊破了 ,所以想修補修補 ,但又不知道誰有這樣好的技藝,在繡坊門口猶豫不決 。”
“我瞅着她像繡房裏的繡娘,便向她詢問一二,她熱心的給我介紹了一位繡工很好的,那姑娘也保證,一定會給我修的完好 無初,我這才放下心來。 ”
“但當時已經要出發來邊境了,我不知什麽時候去取,又怕放太久 ,香囊會丢 ,她知道我是攝政王的手下 後,主動坦白了自己跟王妃認識,願意幫我先存着香囊 ,等哪日我回來時再取 。”
“沒想到她這次給王妃送東西,就順帶着把香囊也帶了過來,這才有了你那晚看到的一幕 。”
葉寒說完就把香囊拿了出來 ,在衆人面前展示了一圈 ,那香囊很破舊 ,在其中的一角 ,能看到有新線的痕迹 ,而且這香囊,是一個女子才會用的樣式 。
可卻沒有人敢拿這個做文章 ,軍營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葉寒的身世,這個香囊,是他當初跟母親走散後 ,手中拽着的唯一信物 ,這麽多年來一直帶着身邊。
可再好的香囊也是用布做的 ,破了去補是很正常的 ,的确不能說些什麽 。
衛青看着那香囊,才知道自己錯怪她了,原來隻不過是幫忙而已,可她爲什麽不解釋呢。
顧修知道事情不能再拖了 ,王妃的婢女也失蹤了,這件事可大可小 ,但他已經預料到王爺生氣的樣子 。
“陽武,你把楚姑娘帶到哪兒去了 ,還有白桃和白霜,她們兩人又在哪兒 ?”
陽武愣了一下,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認了 ,可是,,“顧将軍 ,我承認 ,昨天夜裏的确去了楚姑娘的帳篷 ,但是後來就突然竄出來一個蒙面的女人,把我打暈了,再醒來的時候,楚姑娘就已經不見了 。”
他這次說的都是實話 ,可謂是一點都不心虛 。
顧修當然沒那麽容易放過他 ,“你,是你們吧 ,讓我猜一猜 ,是不是三個人一起去的 。”見他的表情變得慌亂了 ,又繼續說道 :“我再猜一猜 ,是他們兩個跟你一起去的吧 。”
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另外兩個士兵 ,隻見他們身形一頓就跪了下來 ,“将軍饒命 ,我們隻是去看看 ,什麽都沒做 ,後來又被打暈了 , 更不可能綁走楚姑娘 。”
顧修皺了皺眉 ,從他們的神情上來看 ,是沒有說謊的 ,可,,“那白桃和白霜呢,他們兩個在哪裏 。”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 ,皆是搖了搖頭 ,陽武說道:“我們隻去了楚姑娘的帳篷 ,根本沒去過他們的 ,那是王妃的婢女,我們就算再借一個膽子 ,也不敢去招惹 。”
顧修可以肯定他沒有說謊 ,隻有楚姑娘的帳篷裏發生了打鬥 ,而另外一個帳篷卻沒有 ,她們更像是自己離開的。
“來人,先把他們壓進地牢裏 ,沒有我的命令 ,不能放出來 。”
很快三人就被帶走了 ,其他士兵也被疏散開。
衛青有些着急,“如果他們說的都是實話 ,那楚姑娘到底去哪兒了 。那個蒙面女子又是誰 。”
“蒙面女子!”這時衛婉突然走了過來 ,他的身後還跟着暗影。
暗影自從上次偷聽到他們講話後 ,隻要一有時間 ,就會寸步不離的跟着她,衛婉問起來 ,他便說 軍營中隻有她需要保護。
“妹妹,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麽 。”衛青激動的問道 ,她的屋子離胭脂很近,那邊若是有動靜 ,應該也能聽到一二。
衛婉搖了搖頭,昨天夜裏我并未聽到什麽 ,不過,後來着火的時候 ,我在隐約之間看到了一個蒙面的女子,那人長得有些像,,,像,,
“像什麽,,” 顧修也有些着急 。
“有些像王妃。”她突然想起來了。
這下幾個人都是愣住了 ,衛青不可相信的說道 :“你是不是看錯了 ,王妃現在還在南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再說了 ,她如果要帶走楚姑娘,爲何要偷偷摸摸的 。”
衛青一度懷疑自家妹妹是不是在做夢 。
顧修認真思考了一下 ,才發現自己遺漏了什麽 ,“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是王妃的話,那麽一切都說得通了 。 ”
“王妃偷偷進了軍營,帶走了白桃白霜,所以她們的東西都不見了 ,屋裏也沒有打鬥的痕迹 ,緊接着 ,她去找楚姑娘 ,發現了那三個士兵 ,所以打暈了他們 ,帶走了楚姑娘。”
雖然說出來有些牽強 ,但目前看來隻有這一種可能 。
這時候衛青又有了新的疑問,“王妃爲什麽要偷偷進軍營,又爲什麽要帶走白桃和白霜 ,還有,她根本不會武功,是怎麽打暈三個壯漢的 。”
問題一說出來,顧修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歎了一口氣 ,“這些問題 ,恐怕隻能問王妃了,現在 ,至少可以确定她們是安全的。”他轉頭看向了暗影 ,“暗影,你現在立刻寫信 ,給王爺送過去 ,越快越好 。”
“是!”
通往南境的道路上 ,一匹馬正在飛快的奔跑着 ,身後揚起了一地的塵土,那馬快的隻能看到一抹殘影,根本看不清上面的人 。
信順利的送到了攝政王手中。
另一邊,白惜月四個人 ,在這小小的村落裏 ,享受到了難得的甯靜 ,今日天氣嚴寒 ,婦人 熬了一大鍋的山雞湯 ,幾個人圍在火爐旁 喝着,外面寒風刺骨 ,屋裏卻暖烘烘的 。
那小姑娘見家裏來了這麽多人,也不害怕 ,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 ,看着白惜月頭上滴溜響的簪子。
她笑了笑,伸手把簪子取了下來,遞到她手上,“喜歡嗎 ,姐姐送給你了,拿着玩吧。”
婦人急忙推拒着,“這可不行,你已經給了那麽多銀子 ,怎麽還好再收這簪子。”
她還是放到了小姑娘手裏,“我見到她很是喜歡,這個簪子又不貴重 ,就當做是見面禮了 ,隻要能逗她開心就好 。”
小姑娘的确很開心 ,搖晃着那珠子 ,發出了清脆悅耳的聲音,咯咯的笑了。
婦人見狀,也不推辭了 ,隻是低下頭 ,溫柔的說道 ,“盈盈,娘親怎麽教你的 ,還不快 謝謝姐姐 。”
小姑娘擡起了頭 ,昂着圓圓的小臉 ,奶聲奶氣的說了一句 ,“謝謝,,接接,盈盈喜歡聲音,,”
這奶聲奶氣的語言,讓幾人都笑了起來,白桃歡快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 ,聽到小朋友這樣講話呢 ,真有意思。”
她說話還不是很清晰,就連一個姐姐的發音都不能很好的表達 ,不過白惜月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
“盈盈喜歡聽這個簪子的聲音是吧,”
小姑娘點了點圓圓的腦袋 ,兩個小辮子也跟着晃起來 ,看起來可愛極了 。
白惜月忍不住抱了抱她,然後就聞到了一股奶香味兒 ,柔軟的小身軀,在懷裏動來動去,讓人的心裏立刻軟了下來。
“好了,盈盈,到娘親懷抱裏來吧,别再鬧姐姐了。 ”
這時候湯也熬好了 ,她站了起來,招呼幾人喝湯。
她們一邊喝湯,一邊交談,從談話中得知,她夫君前兩日去了臨近的一個城,去賣毛皮,換取一些銀錢,好順利度過這個冬天。
本來以前一天就能回來的 ,但現在都已經過了兩三日,都沒有見回來的迹象 ,心中雖然着急,但也不能貿然前去尋找 。
白惜月隻能寬慰她,“這兩日風雪大,有可能在路上耽擱了 ,又或者是毛皮沒賣完,總之不要太擔心 ,他肯定會回來的 。 ”
白桃也安慰道:“就是,要是我有這麽可愛的女兒 ,肯定舍不得抛下她,是不是啊,小盈盈。”
小姑娘邁着小腳走到了娘親懷裏,奶裏奶氣的說道:“娘親,,爹爹回來,,買糖糖,,”
婦人見她這麽說 ,心中在憂愁 ,也都煙消雲散了 ,若他真出了什麽意外回不來,自己帶着女兒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
胭脂看見她們這麽其樂融融,也不免被感染到了 ,暫時放下了心裏的事情。
又待了一會兒 ,她們不得不走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回到天元國 ,接到白丞相夫婦。
在寒冬中她們道别了,小姑娘站在門口 ,擡着胖乎乎的小手,朝她們擺了擺,“接接,,白白。”
四人離開小村莊後,一路走着到了橫碧城,這裏位于一個交界的地方 ,人來人往 ,很是繁華。
她們不能這樣走回天元國 ,思來想去還是應該有個代步工具才是 ,她們進了城,到了一個賣馬匹的地方 。
“老闆,你們這裏賣不賣馬車 。”白霜輕聲問道。
那老闆看了她們一眼,見她們四個人有些灰撲撲的 ,一看就是沒錢的窮酸樣 ,當即變了一副臉色 ,傲慢的說道 :“馬車可是很貴的 ,你們,,,買得起嗎 。”
白桃一聽,就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麽說話呢 ,開門做生意 ,怎麽這個态度 ,你這樣能賣的出去才怪 。”
那老闆聽到她這麽說 ,停下了 手中的動作,“你這小姑娘知道什麽 ,你看我這原來人來人往,也能看出來生意有多好,哪裏還用得着你在這指手畫腳 。 ”
“你,,”白桃正準備上前跟他理論一番 ,被白惜月拉了回來,笑着對老闆說道:“把你們最好的馬車拿出來 ,我如果滿意 ,自然會買 ,要是不滿意,你的招牌不就砸了。 ”
那老闆見她相貌美麗,說話也緩和了幾分 ,“好啊,我家的馬車,肯定是最好的 ,到時候你一見便知。”
轉頭對身後的小工說道:“去,把後院倉庫,昨兒剛拉回來的車 ,帶出來,給幾位姑娘看看,動作小心點 ,可千萬别撞壞了 ,撞壞一個角 ,那一年的工錢也賠不起 。”
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白惜月,潛在的意思就是,馬車很貴,買不起就别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