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月心裏還盤算着,如何告訴他明日要出去的事情,他就恰巧有事了 ,這下 ,自己就省的開口了 。
“不用了 王爺 ,我不需要暗六陪着,那平民百姓,也沒有幾個認識我的,不會有什麽危險 ,王爺你就放心去辦事吧 。 ”
她說的歡快,好似真的很開心,這笑容刺痛了顧奕宸,開心是因爲他不在,還是因爲明日可以出去見 南鈞夜,這兩個理由 ,他一個都不喜歡 。
第二日,白惜月醒來的時候 ,果然沒有看到顧奕宸 ,就連暗六暗一也不見了,她也沒叫丫鬟進來,簡單收拾了一下 ,就出了門 ,一路上經過無數的問人, 找路 ,問人 ,找路,終于還算順利的到了迎客樓 。
這個名字起的非常有寓意 ,因爲它開在離南境城門很近的地方,這裏人來人往 ,客去客回,熱鬧極了,無論誰走到這兒 ,都要進去歇歇腳。
剛出現在迎客樓的門口,蒼溟就看到了,從二樓的雅間下來 ,親自把她接了上去,兩人見面後 ,便有說有笑的一起上了樓 。
男的俊美,女的容貌更是驚人 ,從遠處看 ,俨然一副神仙眷侶的模樣,一路上可羨煞了不少人 。
“那女子是誰 ,怎麽從來沒見過 ,南境還有長得如此好看的小丫頭 ,不知婚配了沒有 。”
一個錦衣華服的小少爺 詢問道。
旁邊一個同樣穿着打扮的人 ,立刻 回道:“沒看見她旁邊那個男子 ,笑到這樣溫和 ,兩人一看就是你有情我有義 ,指不定都已經成家了 ,你就别想了 。”
那小少爺哈哈的笑了兩聲 ,“我不過是看到美人欣賞而已 ,沒想着去搶人 ,大哥你就放心吧。”
他們這邊讨論的熱鬧 ,而一個偏僻的角落裏 ,一男子握緊了手中的杯子 ,“啪”的一聲,杯子就成了碎片。
“上樓,”他的神情異常的陰郁,仿佛壓抑了許久的情緒 ,好像下一秒就會爆發。
樓上的雅間裏,白惜月心中,總是覺得隐隐有些不安,她着急的問道:“蒼溟,你叫我過來到底是要說什麽事 。”
蒼溟本來想着,倆人能多聊一會兒 ,在說這件事的,沒想到她一來就這麽着急,也隻好如實相告了 。
“前些日子我在邊境,那時候打算離開了,本來是想去軍營找你, 跟你告别的,沒想到,我到的時候 ,無意間得知你來了南境。 ”
“剛好我也要去南境,就想着如果來這邊,還能見見你 。”
他頓了頓,想着接下來該如何說 ,才讓她比較好接受。
“我在來的路上 ,碰到了暗六,因爲之前跟攝政王有些摩擦 ,所以就在一旁躲着他,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像是暗影,他神色匆忙的交給暗六一封信,就離開了。 ”
白惜月聽到這裏 ,突然回想起昨日的信來,那信好像就是暗六拿着的 ,而且神奇很不自然 ,不光不停的暼向她,好像有什麽話欲言又止 。
那時候她就覺得奇怪,可是顧奕宸沒有任何的變化 ,那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看來事情就出在那封信上 。
蒼溟見她思考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作用了 ,他繼續往下說道 :“後來我偷偷去打聽了 ,才知道,那封信是關于你的 。”
“我的,”白惜月開始有些緊張了,她雖然沒幹過什麽虧心事,但是可用過不少次醫生系統 ,指不定又落下,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了。
她着急的問道:“然後呢,寫的什麽内容 。”
“其實要說起來 ,也不算多大的事 ,裏面不過是寫了,你一直跟百花樓的頭牌胭脂,保持着密切的往來,一個閨閣女子 ,一個風塵女子,兩者怎麽看都應該是毫無關聯的 ,也難免會引起攝政王的懷疑。”
“這件事往小了說 ,隻不過是王妃你交友不慎 ,往大了說 ,有損攝政王府的名聲 ,你有損攝政王的名聲,這樣的事情說出去 ,百姓隻會把你,說的跟那個叫胭脂的一個樣,攝政王當然不會同意了 。”
蒼溟故意把問題,都捆綁到了顧奕宸身上,就是爲了先入爲主的,給白惜月一個心理建設,這樣,不管攝政王會不會降罪 ,她都會想到今日這番話,自然不會再交付真心給他了 。
白惜月沒想到這樣的事,都能被查出來,好在胭脂已經回元城了,若是她現在還待在軍營裏,那可是是生不如死 。
見她一直不說話,蒼溟以爲是吓到她了,立刻出言安慰道 :“你也不用太過緊張 ,如果攝政王要對你不利 ,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的 ,放心大膽的,按照自己的内心去選擇就好了 。”
選擇他,放棄顧奕宸。
“我,。”白惜月心中亂成了一團麻 ,既想着回去跟顧奕宸解釋,可又找不到開口的理由 ,他收到信後什麽都沒講,自己又拿什麽先說呢 。
就在這個時候 ,門被踹開了 , 顧奕宸就站在那門前, 冷俊孤傲的臉龐,子夜寒星的眼眸,表面上溫婉平靜,背後卻藏着倔強,甚至隐隐夾雜着淡淡的隐忍。
雕刻般完美的五官,長相極爲精緻,屬于一種很妖孽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種渾然天生的優雅,尊貴,一雙過分冷冽的眸子卻把這種優雅襯得近乎冷漠。
白惜月無論見過多少次 ,還是會被他驚豔到,但是,這個時候她可沒有心情,欣賞美男,隻因這美男看起來很是生氣。
“王爺,,” 她輕輕叫了一下。
可那人并沒有理會他 ,伸出手就震碎了桌子 ,蒼溟沒想到,他會當着白惜月的面出手,急忙護住了她。
沒想到他這個動作,更加惹怒了某人,淩厲的掌風迎面而來 ,蒼溟把白惜月拉到了一旁 ,兩人就扭打到了一塊兒 , 掌風陣陣,白惜月在一旁五髒六腑都感覺有些難受 。
她并沒有内力,所以高手的世界也不是很懂 ,就看着他們兩人, 你來我往之間 ,不分上下,可沒過多久 ,局勢就變了,蒼溟明顯處于下風,被顧奕宸步步緊逼到了角落裏 。
最後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蒼溟吐了一口血,顧奕宸并沒有收手的意思 ,反而出招更加淩厲了 ,明顯想置他于死地 。
白惜月并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恩怨 ,隻是單純的以爲 ,顧奕宸是因爲她跟蒼溟在一塊,才會生氣的,他要是就這麽死了,也太無辜了。
“王爺,别殺他!” 顧奕宸聽到她的聲音,手下一頓,被迫收回了内力,差點沒站穩。
蒼溟這才有了緩氣的機會 ,他頭發淩亂 ,嘴角還流着鮮血 ,明顯受了很嚴重的内傷 。
顧奕宸一臉的冷漠 ,眸色幽深,如同之前一樣,他慢慢的走到了白惜月身邊,臉色依舊沒有任何的緩和 。
伸手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不過還是注意着 ,沒有拉到她受傷的手,大步走了出去,一言不發。
白惜月能明顯感覺到,他身上的怒氣,一路上都陰沉壓抑 ,到了穆府,進了屋子,兩人面面相對。
“王爺,,我,,”
“白惜月,明日我們就回邊境,你休想再見到南鈞夜。”他語氣冷漠,仿佛是在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
這話霸道又不講理,她來南境是去找靈石的,現在連靈石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怎麽能回去呢。
“我不回去。”
顧奕宸一聽就怒了,一掌拍到了桌子上 ,那可憐的桌子瞬間就斷成了兩半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在離開之前,你就一直待在這裏,哪也不許去 。”
說完,就把手收到了背後。
白惜月瞪大了眼睛,這跟變相的囚禁有什麽區别 ,他是什麽意思 ,是因爲那封信嗎 ,果然,他還是懷疑了,原來無論什麽時候 ,在他心裏,都抵不過利益。
“憑什麽囚禁我 ,我不回邊境。”
白惜月心裏想的是 ,他因爲她損害到了攝政王府的利益 ,才會讓她離開南境。
顧奕宸盯着她,依舊很漠視,冷俊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情緒 ,“憑什麽,白惜月,本王如果要囚禁你 ,你能離開嗎 ,在這個世界 ,強者才有權利說話。”好聽的聲音說出殘忍的話 。
說完就離開了,門被關上了,門外,暗六和暗一都站着,顧奕宸的手,開始滴血,暗一立刻就注意到了 。
“王爺,你的手,,,”
“無妨,你們看好她,按時送飯菜進去 ,再多派一些人在周圍守着。”
“是!”
屋裏,白惜月呆愣在原地,曾經還天真的以爲,自己掌控了攝政王,現在看來,兩人都是在演戲而已 ,她爲自己曾經會心動 ,猶豫不決 感到恥辱。
兩人就這樣誤會了 ,白惜月覺得他之所以會如此生氣 ,是因爲看到了那封信 ,再加上之前蒼溟的說辭,她便覺得,自己損害到了攝政王的利益 ,他是要坐上那個位置的 ,自然不會允許自己完美的形象 ,有所損害。
犧牲一個王妃而已,來日成功上位,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 。
而顧奕宸則是因爲,看到白惜月跟南鈞夜在一起,忍不住心中的妒意,他見不得兩人如此談笑甚歡 ,見不得她護别的人,更不能忍受她試圖跟南鈞夜離開。
但更多的是,想起曾經他說過的話 :你這樣早晚會失去她,隻會一步步把她推向我身邊,不知到時候你會不會後悔。
顧奕宸不肯讓暗一包紮傷口,他隻好去找了林子安 。
一番折騰下來 ,才算包紮好了 ,林子安質問道:“說吧,怎麽弄的 ,又跟誰打架了 。”
“自己不小心傷到了,跟别人無關 。”他淡漠的說道 。
林子安嗤笑了一聲 ,“我還不了解你 ,是因爲惜月吧,你們剛回來的時候 ,穆長風就來告訴我,感覺你們有些不對勁 ,當時我還沒太在意 ,現在看來還真是有些不對勁 。”
聽到他提白惜月,顧奕宸就沒了聲音 。
林子安很了解他,知道他不願意說的話 ,别人問再多也沒用 ,就沒再繼續待下去 ,出去了。
暗一見他出來 ,立刻詢問道:“林醫師,王爺怎麽樣,你就沒勸勸他 。”
林子安無奈的攤了攤手 ,“别忘了之前他是怎麽對待我小徒兒的 ,這隻能說是,一報還一報 。”
暗一一聽,就不樂意了,“就算是這樣 ,林醫師你也不勸勸王爺,那你不想看着他們,兩個早日和好。 ”
“感情這種事情 ,還是需要自己想明白 ,别人再怎麽勸也是沒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