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璇步步緊逼,聲聲質問,王紫瑩半天也沒說出來什麽,氣的臉通紅。
“好了,瑩兒,我看你是最近太累了 ,最近就在府中好好休息,别再出門了。 ”
二皇子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他本就爲攝政王的事情頭疼不已,哪裏還有閑心情管這些小事,再加上,紫瑩确實幾次三番的挑事,他的心中也頗感厭煩。
攝政王如今勢力大增,手裏握着兵權,人又在邊疆,根本沒有什麽能夠牽制他,若是等他得勝歸來,這皇宮恐怕就要變天了。
也不知當初父皇怎麽腦子一熱,就放他出征的,現在皇上根本不管江山社稷,一心沉迷于美色,甚至都很少去上朝。
這樣一來,朝堂中的很多勢力都落到了太子手裏,不過明面上雖然是這樣,其實背地裏,二皇子早就勾結了很多大臣,所隐藏的實力也不容小觑。
風平浪靜了幾天後,皇後突然病重,太醫們束手無策,之前醫術高超的墨太醫也不知所蹤,即便是重金懸賞了醫師,也無人能醫治皇後的病。
二皇子多次去找皇上,都被拒之門外了,皇後的病一拖再拖,都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
元城裏亂成了一團,邊境也好不到哪去。
寒風淩厲的塞在,一隻鴿子安靜的落在了軍營裏,一隻手把它身上的紙條拿了下來。
皇後病重,皇上沉迷玩樂,一切順利進行。
顧奕宸看完後,手一握,那紙條瞬間就灰飛煙滅了。
“王爺,衛将軍出事了!”
這時暗六突然來報,氣氛頓時就緊張的起來。
顧奕宸跟着暗六到了衛青的帳篷處,他此刻已經昏迷不醒了,林子安正在一旁診斷,看起來情況并不是太好,所以人的眉頭,都皺的緊緊的。
“林醫師,怎麽樣,我哥哥沒事吧!”衛婉着急的問道。
“他中毒了,看這情況應該是谷家人的手筆,這毒我解不了。”
林子安搖了搖頭,谷家的毒一向變化莫測 ,稍有不注意就可能喪命,他沒有把握能夠醫治好衛青,不敢輕易下手 。
“又是谷家,怎麽,他們除了下毒,難道就沒有别的招式了,若是現在去求藥 ,他們肯定不會給 ,那我哥哥怎麽辦 。 ”
衛婉着急的很,但又不能像平日裏那樣 ,上去痛擊敵人。
“去把王妃叫過來 !”這時候顧奕宸突然開口了 ,谷家既然敢下毒 ,就肯定不會交出解藥 ,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于她身上了。
暗六立刻去了傷病營,白惜月從匈奴回來後 ,每日都在傷病營裏待着 ,好似在刻意躲着什麽人 ,暗六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與衆不同的白大褂 。
“王妃,王爺讓你過去!”
“有說是什麽事嗎 ?”白惜月一直沒想好怎麽報複 ,導緻現在跟他碰面都心虛的很 ,她已經故意躲着好幾日不見了,今日看來不去不行了 。
“王妃去了就知道了。” 暗六并沒有明說下毒的事情 ,他猜不準王妃的想法,在說話的時候都會小心謹慎一些。
兩人一路到了衛青的住處,帳篷裏已經站滿了人 ,白惜月不明所以 ,她剛一進去,衛婉就跑了過來,“王妃,救救我哥哥 !”
哥哥?她疑惑的看了看,這才注意到了躺在床上的衛青 ,“他怎麽了。”
醫生系統并沒有發出什麽指示 ,單從外表看 ,衛青也并沒有什麽異常,躺在那裏就跟睡着了一樣 。
“他中毒了,中的谷家的毒,你能不能解。”林子安開口解釋道。
谷家的毒,她一聽 神情就嚴肅起來了,過去假裝把脈,實際上是用醫生系統做檢查,的确是中毒了沒錯 ,脈像也很虛弱 。
不過這毒也不像他們說的那樣神奇 ,對于現代的科技來說,不過是一種簡單的毒罷了,隻要有醫生系統在,這毒完全不是問題。
她剛準備開口,讓大家放寬心的時候,顧修就已經等不及了 ,“要是王妃也沒辦法,看來我們隻能去南境一趟了,那谷哲之所以挑衛青下手,不就是爲了逼着王爺去谷家嗎。”
白惜月聽見他這麽說, 突然靈機一動,她來邊境的目的可不是打仗的 ,而是到南境去尋找靈石,現在已經在這裏耗費了太多的時間 。
何不趁着這個機會 ,找到靈石,離開這個世界,現在她已經确定,自己得到了顧奕宸的喜歡 ,有多喜歡不知道 ,但總歸是不能忍受背叛的 ,報複他,僅僅一個背叛就夠了。
到時候她再拿着靈石離開,任憑他再怎麽生氣 ,也于事無補 ,還依舊要依照契約照顧白府 ,怎麽想都很劃算 。
她略微思考了一會兒,心中已經有了說辭,“王爺,這個毒我也不會解,想來是谷家比較秘密的毒藥,我也隻能減輕他的痛苦 ,要想徹底解毒,就必須拿到解藥 。 ”
聽她這麽說,衆人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一時間都手足無措起來。
“寫信給谷家,看他們的條件是什麽,這麽大費周折的下毒 ,總要有所圖謀。”顧奕宸冷靜的開口 ,谷家想要什麽,他大概猜到了,不過,妄想依靠這個,讓他退兵,那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
白惜月本來以爲,顧奕宸會立刻啓程去南境,畢竟衛青對于他來說,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沒想到他依舊淡定的很,果然,能成大事者必定無情無義。
“既然這樣 我們隻能等了 ,我先用藥護住他的心脈。” 林子安快速給他紮了幾針,又喂他吃了好幾顆藥丸。
情況平穩下來後 ,衛婉留下來照顧衛青,其他人都離開了,白惜月也想悄無聲息的離開 ,然而沒走兩步,就被顧奕宸給叫住了。
“站住,本王有話要跟你說 。”
果然啊,終究是逃不過這一關 ,白惜月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但心中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
她一路低眉順眼的跟着顧奕宸,到了帳篷裏,進去後,裏面隻有他們兩個人,空氣安靜極了 。
“你給騰格爾下毒了!”他突然開口問道 。
“啊!”白惜月愣了一下,本來以爲她會問那晚的事情,結果沒想到他問了這個問題 ,下毒,她使勁想了想,自己好像是忽悠過騰格爾來着 。
“是啊,王爺你怎麽知道的。 ”
直接他拿出了一張信 ,遞給了白惜月,信正是騰格爾寫來,大緻的意思就是控訴她不守信用,沒有按照約定給他解藥。
她看完後,一臉的尴尬,這也不能怪她呀 ,要不是攝政王突然出現 ,把她給救了,解藥不就給了嗎,再說了 ,他吃的不過是普通的消炎藥吧 ,根本不是什麽毒藥 。
自己都差點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
“那個,王爺,當時他非要我,去給他弟弟解毒,我爲了以防萬一,才給了他一顆毒藥 ,本來是打算離開的時候,給他解藥的,沒想到王爺你突然來了 ,我也就忘了還有這麽一回事兒 。 ”
她快速解釋了一遍,生怕等會兒又看到一張黑臉 。
聽到她這麽說,顧奕宸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你确定不是你自願去的嗎,本王怎麽記得看到某人的時候 ,醉的不省人事 ,衣衫淩亂的躺在床上 。 ”
“那裏可是敵軍的軍營 ,你就這麽毫無防備的喝醉了,一點戒備心都沒有 。 ”
想到這兒,他就生氣的很,在攝政王府的時候 ,都沒見她如此放肆,難道她在别人的地盤,就這麽開心放松 。
提起這個,白惜月自己都不忍回想,她那天晚上的确是有些過分了,不過,雖然喝醉了 ,但她的腦袋還是有些清醒的,隻是後來遇見他後,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酒勁上來,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
“王爺,我那是,那是,,,”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 。
“那是什麽!”
白惜月看着他嚴厲的樣子,突然就有了想法,“那是因爲我傷心 !”
“傷心!”顧奕宸不明所以 ,他可沒看到她有哪點兒傷心,反而一副逍遙快活的樣子 。
“對,傷心 ,我都被騰格爾抓走這麽久了 ,也沒見王爺你來救我,越想越傷心 ,所以借酒消愁。 ”
說完,她還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起來倒是真的很難過 ,但是這裏面有幾分真,幾分假 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顧奕宸也愣了一下,本來想教育她的話到嘴邊都咽了回去,她爲自己不去救她而傷心 ,這聽起來好像的确不能怪她。
白惜月見他愣住不說話了 ,也就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 ,早知道攝政王這麽好糊弄,她之前也不用活的小心翼翼了。
“王爺,你當時爲什麽沒去救我 ,你知不知道,那個騰格爾說什麽,他說讓我留在匈奴 ,可以給我比攝政王妃更大的權利 。”
她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
“本王不會讓你留在匈奴的 ,你隻能在我身邊待着 。”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堅定又灼熱。
白惜月都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那,那我也我就先走了,騰格爾根本沒有中毒 ,也就不用給他送解藥了 。”
說完她就想溜走 ,然而身後又傳來了某人的聲音 。
“走,你要去哪兒 !”
“去傷病營啊,那裏有很多受傷的士兵等着我去治呢,所以王爺,我不能陪你聊天兒了 ,要趕緊去工作了 ,盡心盡職的做一個好屬下。”
“本王跟你一起去 !”
“不用了,王爺,我自己去就行 。”
然而某個人根本就不聽她的話,好不容易有一個能不跟他見面的理由 ,現在也不能成爲擋箭牌了,白惜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傷病營的病人見到王妃來了,一個個都熱情的很,也都很自覺的排起了隊 ,等待着王妃看病 ,看起來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
然而,直到有人發現了王妃身後的王爺,所有人立刻站的筆直 ,說話都變得小聲起來 ,勾肩搭背的手也都放了下來 ,每個人都變成了訓練有素的士兵。
白惜月不禁感歎,這攝政王的殺傷力 ,堪比班主任,能瞬間讓一個隊伍整整齊齊。
後面,她照常看起病來,顧奕宸之前從未見過她看病,今天這麽一感受,突然覺得 ,王妃就應該好好養着 ,出來看什麽病 ,平白無故讓别人占了便宜去 。
白惜月看完病後,習慣的拍拍别人的肩膀,以示安慰,本來一個很正常的舉動 ,但在顧奕宸眼裏,就變得親昵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