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月這才明白了,爲什麽林子安總是一副有心事的樣子,他心裏大概還記挂着,老家主的女兒吧。
南境國内。
“谷哲,這就是你出的好主意 ,是你信誓旦旦的保證 ,我南境國才出兵的,現在你的毒藥沒起一點的作用 ,還讓我損失了這麽多兵馬,又徹底跟天元國交惡了。”
隻見一男子暴跳如雷的說道,他雖然忌憚着谷家的威力,但也不代表這南境國就是他們谷家做主了。
谷哲急忙說道:“天主,不是我的毒藥沒有起作用 ,而是天元國出現了一個奇女子,她能解我的毒,這次沒有成功 ,也是因爲她。”
雖然他依舊覺得,那個攝政王妃,不會有這麽大的能力,但是那也不能如實禀報自己用了一種最普通的解藥,隻能把問題歸結于那個女子了。
果然,南境王聽完後,不可置信,“當真有此事 ,這麽多年來 ,除了曆代谷家家主外,竟然還有别人能 解了你們的毒。”
南境王心中突然有了别的想法,他們王室受谷家制約太久了,如果真的有這麽一個女子 ,能解了他們的毒,這樣谷家以後,就再也沒有了 橫行霸道的本錢,這對南境國來說無疑是一件好事。
他正思考着該如何開口時,谷哲卻率先講了出來,“天主,隻要派兵把這個女子抓回來 ,到時候再下毒 ,就沒人能夠阻止我們南境國了。”
他不是不知道南境王的想法,之所以不阻止 ,就是源于他對自己制毒的本領,十分的自信,她能解的不過是最簡單的一種,谷家秘籍上的毒,千變萬化 ,錯綜複雜 ,連他都沒能完全弄明白 ,更何況一個小丫頭片子呢。
就算南境王把她帶回來,也威脅不到谷家的地位。
“你說的對,我這就命人前去,抓人。”
南境王都知道的事情,沒道理顧元貞不知道,從他知道顧奕宸雙腿好了的時候,派使臣派聖旨 命令他回來,然而都石沉大海 。
本來他想着,谷家也參與了此次的戰争 ,他們用毒變化莫測,說不定就能讓顧奕宸再次中毒,但事情又出乎了他的意料 。
不僅沒人中毒 ,還被告知 ,攝政王妃能解家的毒,氣的他連玉玺都扔了出去。
“豈有此理 ,一個個都當朕是傻子嗎,雙腿被廢的王爺 ,莫名其妙的好了 ,柔弱要死的貴女,不僅沒死 還會解毒,這些事,怎麽朕一點都不知道。 ”
他大聲叫吼着 ,龍吟殿跪滿了大臣們,他們一個個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這時候二皇子站了出來 ,“父皇息怒,就算現在不能拿攝政王怎麽樣,白丞相不是還在元城中嗎,抓了他 ,就算攝政王不回來 ,攝政王妃總是要回來的吧 。 ”
他的話提醒了皇上 ,讓他想起了還有白丞相的存在,他已經稱病許久沒上朝了 ,皇上立刻派人到丞相府 ,結果裏面早已經人去樓空 。
丞相府外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 ,太子正盯着那座空空的府邸 ,自言自語的說道 :“原來他早就替你考慮周全了 ,到是我在這裏多管閑事了 。”
“太子,你怎麽能說自己是多管閑事呢 ,你也是關心攝政王妃 ,擔心她的家人受牽連 ,這才過來的,是出于一片好心 。 ”
他旁邊的侍衛立刻替他打抱不平 ,捉拿白丞相是皇上下的旨,太子這麽做,已經算是跟皇上爲敵了 。
“算了,走吧,要是被别人看到了 ,不知又該怎樣彈劾呢。”
得知白府早已經人去樓空 ,皇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活生生的一家人 ,什麽時候消失在元城的都無人知曉,再這樣下去 ,攝政王恐怕真的要一手遮天了 。
二皇子知道後 ,心中的嫉恨難以疏解,下了朝他單獨去找了皇上 。
二皇子也不拐彎抹角,開心見山的說道。
“父皇,攝政王的腿好了以後 ,難保不會做出一些有損身份的事情 ,這時候我們手裏沒什麽把柄 ,恐怕就阻止不了他了 。 ”
皇上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他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麽計劃 ,直接說就是了 。”
“現在攝政王身在邊疆 ,天高皇帝遠 ,一時之間的确不能拿他怎麽樣 ,但是攝政王妃不一樣 ,他一介女子,沒有武功,難道還不好抓嗎 。 ”
聽到他這麽說 ,皇上突然坐直了身體 ,“你是說,用她來威脅顧奕宸, ”突然他又搖了搖頭,“一個女子而已 ,攝政王又不傻 ,有了權利 ,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怎麽會爲了這一個,放棄即将到手的江山呢。 ”
“他會的!”
二皇子說的異常堅定 ,若是别人 ,也許攝政王真的不會在意 ,但若是白惜月,那可就不一定了,她,有讓别人喜歡上的資本 。
“父皇不妨一試,就算失敗了,也沒什麽損失,但若是成功了 ,,, ”
二皇子沒有再說下去 ,但其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
當天,皇上就派人給梁恒送去了密信 ,因爲知道了攝政王的真正實力 ,他們送信時小心翼翼 ,這才成功的送了進去。
南境爲了方便抓到白惜月,當天夜裏突然發動了襲擊 ,連同胡國和匈奴國,一起攻擊了最近的幾個城池,黑虎軍像往常一樣 ,留下一隊人馬駐守,其他的人都上了戰場 。
原本這樣安排是沒什麽問題的 ,軍營中并沒有什麽值得竊取的東西,糧草和機密文件全都在南水城中 ,那裏的兵力也是最多的。
現在他們都沒想到,敵人真正的目标是軍營。
顧奕宸自從上次跟白惜月在軍營中,分别後,已經好幾日未見了 ,林子安來了以後 ,受傷的士兵可以在南水城救治,就更加沒有了要回軍營的理由 。
他也有想過把白惜月接過來,但是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雖然看起來固若金湯 ,可一旦城破,便是把她置于了危險之中。
林子安看出了他的心思,“不如把她接過來,這裏雖然危險 ,但是有你在 ,應該也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再說了 ,她來了以後也可以幫幫我,免得每天累的我腰腿酸痛 。”
說完還假模假樣的錘了幾下腿 。
“還是,,,”
“禀告王爺,南門發現了大批的敵人,北門剛平息下來,就又來了一批 。”一個士兵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
林子安皺了皺眉 ,“今日這是怎麽了 ,這些人怎麽都跟不要命了一樣 ,一批接一批的往上沖 。”
顧奕宸沒有多想,就投入了戰鬥。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但是戰鬥并沒有停歇 ,軍營中突然起了火 ,留守的士兵們都驚醒了 ,手忙腳亂的開始救火 。
暗六和暗一都被留下來保護白惜月了,他們發現着火後 ,第一時間到了她的帳篷外,兩人正猶豫着該不該進去的時候 ,隻見她已經從裏面出來了。
白惜月在軍營中本來就睡得淺,她剛聽到一點動靜就醒了,朝着火的地方看過去 ,那個位置好像是梁恒的帳篷 。
梁恒的帳篷附近還住着衛婉,白桃白霜也在那裏。
“你們快去找找,衛姑娘還有我的婢女,不能讓他們有事 。” 她着急的吩咐道。
暗六不肯離開,暗一也不肯走,“王妃,我們是奉命保護你的 ,首要任務就是保證你的安全 ,他們,自然會有别人救的。 ”
暗一雖然很堅定,但是顫抖的音量,還是出賣了他的内心。
白惜月立刻闆下了臉,“既然讓你們來保護我 ,那怎麽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你們要是不去找他們 ,我就自己去 ,到時候受了傷 ,你們一樣逃不了責罰。 ”
“我就在這等着 ,你們快去快回 ,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
見她這麽說,暗一就動搖了,暗六沉默着沒有說話。
“快去啊,難不成你們真的打算,讓我自己去嗎。 ”
他們兩人對視了一眼 ,下定了決心 ,一起去了着火的地方 。
白惜月見他們離開了 ,才松了一口氣 ,外面天氣寒涼,她又回去披上了一件厚厚的鬥篷 ,正準備出去的時候,就聽見有人進了帳篷 。
“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們沒事吧 !”
剛說完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這腳步 ,明顯是有很多人,她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慢慢的轉過了身 。
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梁将軍,外面着火了,你不去救火 ,在這麽多人闖進 我的帳篷 ,是何居心 。”
梁恒聽見她的話,突然笑了起來 ,“王妃,都這個時候了 ,你還能強裝鎮定,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我奉皇上的命 ,捉你回元城,識相的話就乖乖就範 ,免得受皮肉之苦 。”
“我們這些人可都是糙漢子 ,下手沒輕沒重的 ,要是把你這張如花似玉的小臉兒劃傷了,那我們可擔待不起 。 ”
他說起話來,硬氣極了,恨不得把這這些日子受的憋屈 ,全都發洩出來。
“要我說 你也真傻 ,還把那兩個暗衛給支走了,省了我們多大的麻煩 。 ”
他得意洋洋地補充了一句 。
“奉皇上的命 ,聖旨呢 ,沒有聖旨 ,我憑什麽跟你們回去 。”白惜月的腦子在飛速的旋轉,思考着對策 ,這帳篷隻有那一個出口,現在都被他們堵的嚴嚴實實 。
“當然有聖旨了。”說着 他就拿出了一卷明黃的布,伸展開來 ,“看看,皇上親筆寫的 ,上面還蓋着玉玺,怎麽樣 ,乖乖跟我走吧。 ”
她看了過去,聖旨看起來是真的,看來皇上是打算撕破臉了 。
“好,我跟你走 ,但是外面這麽多人 ,你們怎麽出去呢 。”她試探性的問道。
“這就不是王妃你該考慮的事情了,把她綁起來 ,” 梁恒對身邊的一個士兵說道。
“是!”
隻見那士兵拿出繩子,走上前去,就在其他人等着她被綁起來的時候,那士兵突然倒在地上 不省人事 。
“怎麽回事。” 梁恒見狀,便上前去查看,突然 一把冰涼的匕首,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梁将軍 ,要是想活着 ,就讓他們放我離開。 ”
白惜月目光淩厲的看着她。
梁恒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疏忽了防備 ,他顫抖的說道,“都,,都讓開,讓她出去。”
那些士兵們不敢不從 ,就讓出了一條道 ,白惜月拉着梁恒,一起走出了帳篷 ,外面的人都在忙着救火 ,還沒有發現這邊的異常 。
梁恒怕她出聲,吸引來其他的士兵 ,這次的任務要是再失敗 ,自己也不用回元城了,如此想着,他一口咬在了白惜月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