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思考的時候,那群舞女已經開始跳了,白惜月一直觀察着那個人,兩人偶有對視的時候 ,她都心虛的移開了目光。
她把暗六叫了過來,交代了一聲,他動了一些手腳 ,那個舞女立刻就摔倒在地上了,白惜月二話不說,“拉出去,拔了她的舌頭。”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
白桃走了過去,“既然想要王妃饒了你的命 ,那就說出一些王妃想要聽的話 。”
那女子猶豫着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白桃見狀,便對暗六說道:“把他拉出去吧 !”
“我說,我說,王妃我說,不要拔我的舌頭。”她着急忙慌的說道。
白惜月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吧。
其他舞女都跪着心驚膽戰的看着她,隻見她緩緩的說道 :“我知道散播謠言的人是誰 ,今日我親眼看見說了王妃的,,壞話。”
“什麽壞話。”白桃繼續問道。
那女子猶豫了一下 ,想了一些比較好的說辭 ,“聽見她說 ,看見王妃您,昨夜被一個男人抱回了帳篷,她還說,以前是認識王妃的,那時候您是一個很不安分的女人 ,都已經嫁給攝政王了 ,還不停的勾搭别的男人 。”
“是一個三心二意 ,水性楊花 ,不守婦道的女人 ,算在軍營中 ,也會做出一些對攝政王不好的事情來 。”
“王妃,這真的跟我沒有關系,我隻是偷聽到了她講話,我什麽都沒看到 。”
“不不不,我相信王妃你是清白的 。”
以前認識,白惜月實在是想不起來會是誰,在元城中跟她不和的女人有很多,但是她們都不應當會到這裏來。
她再次擡眼,掃了一圈跪在下面的那些舞女,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 ,以前是絕對沒有見過的 。
“你确定那個人是個女子,她是不是軍營中的人 。”
“奴婢确定,她的穿着打扮都跟我們一樣 ,而且聲音也聽起來很耳熟 ,邊境荒涼 ,軍營更是離村子很遠 ,再加上守備森嚴 ,若不是軍營中的人,很難進來的 。 ”
她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起來很是堅定 。
白惜月再次問道:“軍營中所有的舞女都在這裏了嗎。 ”
“回王妃,都在這裏了!”其中一個年齡稍大的舞女回道,顯然 她是這群人的頭頭。
“不對,還有一個人不在這裏 ,”她回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 :“玉兒不在這裏,梁将軍把她叫走了。 ”
白惜月一聽,立刻就坐了起來 ,“玉兒,左玉兒。”
“奴婢并不知道她姓什麽,她是梁将軍帶回來的,隻告訴我們她叫玉兒,至于從哪裏來的 ,姓氏是什麽 ,我們一概不知 。 ”
“暗六,去,把那個玉兒給我帶回來。”她立刻對暗六吩咐道。
“是!”
“等等,多帶一些人,一定不能讓她自殺 ,那樣我還怎麽跟故人見面呢 。”
“是!”
不過片刻 ,暗六就把人帶回來了,同時一塊兒來的還有梁恒,兩人的衣服都有些不整齊 ,這明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
在場的舞女都面面相觑 ,眼神裏充滿了鄙夷 。
“把她的面紗揭下來!”
白桃立刻上前掀開了她的面紗,她驚呼道:“左玉兒,居然真的是你 ,你竟然逃了出來 。”
白桃不敢相信,還能有人在皇上的命令下逃出來 。
白惜月倒不是那麽吃驚 ,看來那日,在軍營中看到的熟悉的人影,就是左玉兒,她慢慢的走了下去。
到了左玉兒的面前,“我還真是小看了你 ,不過呢,你這般不容易的逃了出來 ,何不找個地方好好生活 ,偏偏還用這樣的手段讓我抓住你 。”
“左玉兒啊,左玉兒,這麽久不見 ,你還是沒什麽長進 ,就連報仇也隻會用一種手段 ,這種陷害人,散播謠言的伎倆 ,在我身上用了這麽久,都不覺得膩嗎,你憑什麽認爲,我會上你這麽愚蠢的當。 ”
左玉兒惡狠狠的盯着她,眼睛裏都是怒火 ,“白惜月,是你 ,是你一直盯着我不放 ,我爹爹是當朝的丞相,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風光無比 ,憑什麽我要低你一頭呢 。”
“你不過是個病秧子罷了,還敢跟我争二皇子,你搶了屬于我的東西 ,我就是要毀了你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之所以會嫁給攝政王這個廢人,全都是我計劃好的。 ”
帳篷外,顧奕宸急匆匆的趕來,就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暗一剛準備掀開簾子 ,就被王爺阻止了。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左玉兒的臉上,“攝政王也是你能說的。”
左玉兒哈哈大笑起來,看起來像一個瘋子 ,“白惜月,你裝什麽裝 ,别人也許不知道,可我還不知道嗎 ,你根本就不喜歡攝政王,你隻不過是爲了家族的平安 ,才被迫嫁給他的。”
“你父親曾經給你定過一門娃娃親 ,就是那個已經落寞了的楊家 ,聽說你們兩個小時後兩情相悅 ,恐怕你心中真正愛的是那個人吧 。”
白惜月愣了一下,這個左玉兒知道的還真多,連她不知道的娃娃親都能翻出來。
帳篷外,顧奕宸在仔細聽着她的回答,然而裏面就沒有了動靜 ,過了好大一會兒 ,才聽到白惜月悠悠的說。
“你怎麽這麽肯定 ,萬一我喜歡的是二皇子呢。”
暗一在帳篷外聽到後,差點兒暈了過去 ,這王妃可真敢說,屋子裏這麽多人 ,她就不怕傳到王爺耳朵裏嗎。
左玉兒更加生氣了,“白惜月,你真無恥,二皇子也是你能肖想的,你這樣的女人 ,隻能嫁給攝政王那個魔鬼 。 ”
白惜月笑了笑,“那又怎麽樣 ,好歹我的夫君,是名震一方的攝政王 ,而你的夫君呐 ,哦,我忘了,你是被二皇子親手送到别人的床上 。”
“他利用完你 ,還害了你全家 ,對于一個這樣,害得你家破人亡的男人,你不僅不恨他, 還要維護他 ,左丞相在地下該有多傷心啊,自己呵護着長大的女兒 ,現在成了這幅樣子 。 ”
“我也不想跟你廢話了 ,暗六把她帶出去,跪在人來人往的地方 ,告訴他們 ,再有人散播謠言 ,就跟她一起下地獄吧!”
“名震一方的攝政王,聽起來不錯。 ”顧奕宸自言自語的說道,剛剛的壞心情蕩然無存 。
暗一不禁感慨,王妃的影響可真大 ,讓王爺得喜怒哀樂都隻在一瞬間。
暗六帶着左玉兒出來的時候 ,剛好就碰到了 他。
左玉兒看了他一眼,悠悠的說道:“你要是愛上這個女人 ,最後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就算不死 ,也會遍體鱗傷 ,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誰愛她都不會有好結果的。 ”
顧奕宸不屑的說道:“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現在沒有好結果的是你 。”
他進了帳篷 ,裏面跪了一群舞女,還有心驚膽戰的 梁恒。
在那攝政王進來, 她們更加小心翼翼了,白惜月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 ,立刻就從美人榻上下來了,“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本來還想着這點小事,我能處理呢 。”
他摸了摸她的頭,眼神很是溫柔,“這種事還是讓夫君來處理吧。 ”
說着 他就轉動輪椅到了上座 ,白惜月還愣在原地 ,他今日怎麽了,這般溫情的樣子 ,還真是讓人有些不适應呢。
“梁将軍,你私自窩藏罪臣之女 ,是何居心 ,這件事不知本王該不該禀報皇上,左玉兒可是皇上親自下令賜死的人 ,現在卻好端端出現在你這裏 。”
“你說,皇上要是知道了,會不會連你一塊兒殺了。 ”
梁恒一聽,就覺得大事不妙 ,他立刻辯解道:“王爺恕罪,屬下不過是見那個女人可憐,才把她帶回來的,對于她的過往一概不知,更不用說私自窩藏 罪臣之女了。”
“哦,是嗎!就是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你的說辭了。 ”
“又或者說,本王現在就殺了你 ,先斬後奏 ,到時候皇上那邊,更加不會提及你一句了。 ”
他說的很是認真 ,看起來真的像是準備殺了他一樣 。
梁恒立刻就開始求饒,“還請王爺恕罪 ,屬下是真的不知情,左玉兒散播謠言,污蔑王妃 ,實屬是大罪,屬下不過是被她蒙蔽了,絕對沒有參與污蔑王妃的事情 。”
他知道遠在邊疆 ,皇上也管不了這麽多,況且攝政王的權利 深不可測 ,若是他執意要殺了自己 ,在個荒涼的境地 ,根本就沒有逃生的地方 ,現在隻能把一切的問題都推給左玉兒了,說到底 本來也是她的錯 。
出了這樣一個馊主意 ,不僅事情沒有辦成 ,還連累了他 ,再加上隐瞞了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 ,本來就該死 。
“梁将軍說自己是受了左玉兒的蒙蔽,可我怎麽聽說,你跟她來往密切,經常找她去你的帳篷内,你們兩個都這麽熟了 ,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爲 ,是你教她的這麽做的。 ”
白惜月語氣不善的質問道 。
“王妃這可是冤枉屬下了,找她不過是因爲她長得有幾分姿色罷了 ,在這軍營裏找一個,順眼的舞女,發洩發洩某些欲望而已。”
他說的很是随意,絲毫不把那些人放在眼中。
跪在一旁的舞女,雖然早就習慣了這種事情 ,但此刻還是覺得屈辱無比 。
白惜月也不自在的咳了兩聲 ,她還真沒想到梁恒能這麽直白的說出來,看來在古人裏,隻有女子羞于啓齒這種事情。
顧奕宸拉着她坐在旁邊,對那些舞女說道:“你們回去吧!”
等那些人都出去後 ,他才對梁恒說道 :“你想幹什麽我心裏都清楚 ,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不然,下場隻會比現在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