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晚了一步 ,竟然搶先讓她收買了人心 ,看來這個攝政王妃,也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人,以後要更加小心行事了 。 ”
白惜月忙碌了一整天,正準備回帳篷裏好好休息的時候 ,顧修就來了,二話不說就把人拉到了傷病營 ,到地方後才知道情況。
今日在戰場上 ,有一個士兵被刀砍傷了臉 ,骨頭都露了出來 ,鮮血淋淋 ,軍醫們不敢下手 ,他隻好把白惜月找了過來。
情況緊急 她也來不及多想 ,把人清走後,就從醫生系統裏拿出了器械,他的傷口貫穿整個臉部 ,差一點就砍傷了眼球,深可見骨 ,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那人疼的面部都扭曲着 ,汗水不停的流下來, ,滴到傷口上又是另外一番疼痛 。
白惜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平躺在床上 ,然後溫柔的說道 :“放輕松 。”
“王,,,王妃,我會不會死。”他顫巍巍地問道 。
然後不等她回答又繼續說道 :“其實我不是怕死 ,就是我答應了表妹會回去娶她的,要是我死了 ,她該怎麽辦啊。 ”
說着 他的眼中就沁了兩行淚,傷口這麽疼他都無動于衷,提到表妹,就讓這個鐵骨铮铮的漢子 ,差點哭了出來 ,可見是真的舍不下這個人。
“你放心好了 ,有我在就不會讓你死的 。” 白惜月斬釘截鐵的說道 。
“真的嗎,可他們都說我傷到了腦袋 ,沒救了 。”
“你什麽都不要想 ,躺着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白惜月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打了麻藥進去。
那士兵聽完她的話,就放松了下來 ,一放松 便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要睡過去了,強撐着睜着眼 ,隻能看見王妃忙碌的身影,下一秒便不省人事了 。
白惜月見他睡着了才開始動手 ,先用儀器檢查了一遍 ,傷口雖然比較深 ,但好在并沒有傷到要害 ,避開了眼球 ,頭骨也沒有碎,隻是傷口看起來比較吓人 。
因爲傷在臉上 ,她縫的時候也格外的小心,用的是可吸收的線 ,這樣以後傷口才不會過于猙獰吓人 ,雖然這個時代的男子,并不看重自己的臉 ,但帥總比醜了好 ,至少不要讓他表妹看着害怕。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 ,她足足用了兩個時辰, 才完全把臉上的傷口縫好,因爲縫到很精細,看起來倒是沒那麽猙獰了。
她把儀器收了起來,看了一眼輸液的吊瓶 ,還有大半瓶的藥水,加上麻藥的勁兒還沒有過去 ,白惜月不是很放心,準備再觀察觀察。
她找了一個東西遮擋住輸液的瓶子,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圈 ,确定沒有遺漏任何東西 ,這才坐下來休息了。
過了沒多大一會兒 ,液體輸完了,她把東西收回了醫生系統裏 ,又給他檢查了一遍 ,沒有什麽問題了 ,但是他傷的位置特殊,也不能保證醒來後會不會有其他的問題。
白惜月想着還是等他醒來後再離開 ,她本來是坐着的,然而太困了,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
顧奕宸回到帳篷後 ,遲遲不見她回來,也不見暗六回來,讓暗一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顧修把她帶去傷病營了。
他沉思了片刻,就朝傷病營走去了,顧修遠遠的就看見他走過來了,着急的問道:“你怎麽站起來了,要是,, ,”
“白惜月在哪!”他打斷了顧修的話。
顧修見他這樣,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麽,“有一個士兵傷到了臉,王妃去給他看病了,就在帳篷裏,現在還沒有出來。”
他說完,顧奕宸擡腿便往帳篷裏走,到門口的時候 ,暗六攔住了他。
雖然底氣不足,但還是說道:“王爺,王妃說過了,不能讓任何人進去 ,這個任何人也包括你 。”
顧修不自在的咳了兩聲,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敢把攝政王拒之門外的,這個白惜月真是一個奇人。
顧奕宸看了暗六一眼,仍然往裏進 ,這次沒有人攔他 ,進去後,立刻就看見了趴在桌子上睡着的白惜月。
走過去把她抱了起來,懷中的人睡得很熟 ,并有沒有醒過來,甚至還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
他向外面走去 ,門外的寒風一下子吹了進來 ,白惜月瑟縮了一下 ,醒了過來,她嘟囔的說道:“王爺,你怎麽來了。”
“本王要是不來 , 你是不是就打算,跟别的男人共處一室了。 ”
他生氣的質問道 。
“别的男人。”剛睡醒的白惜月,腦子還不是很清醒,不過她很快就明白了過來,立刻掙紮着要下來。
顧奕宸放下了她,“你知道錯了沒有 。”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某個女人又跑回了帳篷裏 ,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那個士兵 ,臉色瞬間就黑了。
白惜月緊皺着眉頭 ,麻藥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他怎麽還沒醒過來 ,再次用醫生系統檢查過後 ,并沒有發現什麽問題。
準備叫他卻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時,她從帳篷外跑去,顧奕宸還以爲是她準備回去了,剛要開口就聽見她對顧修說道:“這個士兵叫什麽名字,你過去把他喊醒 。 ”
顧修努力忽略,旁邊已經在壓制怒氣的某人 ,進了帳篷裏 ,大聲的喊了幾聲,那個士兵的名字,一邊喊一邊在心中默想着 ,“你快點醒過來吧 ,你再不醒,恐怕倒黴的就是我了。 ”
喊了幾聲後,那人慢騰騰的醒了過來,白惜月見他醒了,也就不再擔心了 ,給顧修交代了幾句。
“要是他傷口疼的厲害,你再來叫我 ,一定要派人看着他 ,有什麽情況也及時去喊我 。 ”
她認真的吩咐道。
顧修敷衍的應了幾聲,不敢擡頭看顧奕宸的臉色 ,他要是敢半夜去叫白惜月 ,隻怕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墨迹了好大一會兒 ,終于準備離開了 ,外面下起了好大的雪 ,地上也鋪了厚厚的一層 ,軍營中很安靜 ,隻有火光在閃爍着 。
顧奕宸走的很快 ,沒有理會身後的某人,白惜月踩着雪,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 ,鞋襪都濕了。
“王爺。”她叫了一聲,然而前面的人并沒有停下 。
“顧奕宸!”
他腳步一頓就停了下來 ,這才轉過了身 ,白惜月急忙跑了兩步,追了上去。
“你剛剛叫我什麽!”
“王爺啊!”
“我說的不是這一句 。”
“王爺,我錯了,我不應該直接叫你的名字 。”白惜月見他這麽認真,還以爲是不喜歡别人直接叫他的名字 ,便急忙認錯,現在兩個人的關系,好不容易有了些許的進展,可千萬不能因爲一個稱呼就前功盡棄。
“以後你可以這麽叫我 。”他突然說了一聲 。
“啊!”
“本王準許你以後這麽叫。”他又重複了一句 。
“走吧!”說完又繼續向前走去 。
白惜月在他身後笑了一下,眼裏沒有任何溫情 ,就在剛剛那一刻 ,她突然想試試 ,自己能不能把這個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拉下神壇,成爲一個爲情所困的凡人。
顧奕宸走出一段距離後 ,才發覺身後的人沒有動靜 ,轉過頭才看見她還站在原地。
“怎麽不走了。”
白惜月撒嬌似的說道:“王爺,我走不動了,鞋襪也濕了。”
說完後緊張的注意着他的反應,見他遲遲沒有動靜,心中有些失望 ,看來還是不行啊,他還真是一個冷漠無情的人 。
正準備自己走的時候 ,就見他快速過來了,伸手就把她抱了起來,就像剛剛在帳篷外一樣 。
“王,王爺!”
“本王不是準許你叫名字了嗎。”
她想了想叫道:“顧奕宸!”
“嗯!”他應了一聲,聲音很是好聽 ,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 ,以至于很長時間後,她依然有想起這個安靜的夜晚 。
白惜月乖巧的窩在他懷裏 ,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 ,顧奕宸面具下的臉不經意的笑了一下 ,兩個人都在享受着這一刻的惬意 。
路途很短,很快他們就到了軍營的帳篷。
然而,第二日,就有人不安分了 ,在軍營中散布謠言,說昨天夜裏有人看見一個男人抱着王妃到了主将的帳篷裏。
主将的帳篷,我就是王爺的帳篷嗎 ,可王爺明明坐在輪椅上,那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
一瞬間謠言四起,傳的沸沸揚揚 ,軍營中雖然不像元城裏一樣 ,但依舊堵住悠悠衆口 ,以至于很快就傳到了,白惜月的耳朵裏。
暗六很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就準備向王爺禀告,但卻被白惜月攔了下來,這樣的事情明顯是沖着她來的,在這軍營裏,她妨礙到誰的利益了呢。
這恐怕要從某些人的口中才能知道了 ,于是她便把白桃和白霜叫了過來,認真打扮了一番後 ,就吩咐暗六把那一群舞女叫了過來。
另 一個帳篷處,舞女們着急着準備出門 ,“你說,王妃這時候叫我們過去幹什麽,她該不會是懷疑那些話,是我們散播出去的吧,還是說她想殺雞敬猴,找一個替罪羊。”
那人說完,其他人也有些擔心起來,這裏是軍營 ,遠離天子,那個人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而他們隻是一群低賤的舞女,是生是死 都是别人一句話的事 ,由不得她們自己做主。
左玉兒也在其中 ,聽見他們說完 ,立刻假裝 梁将軍找她,先行離開了 。
其他人見狀都嫉妒不已 。
“不就是仗着自己長得好看了些嗎 ,天天往梁将軍那裏跑,真以爲梁将軍以後會娶她呀,癡心妄想 。 ”
其中有一個舞女神情慌亂 ,好似在想着什麽心事一樣。
“好了,現在我們自身都難保了 ,還管她人做什麽 ,我們還是趕快去王妃那裏吧 。”
說着一群舞女,就去了主将的帳篷。
進去後,隻見白惜月慵懶的躺在美人榻上,擡起 眼看了看他們 ,一舉一動之間皆是風情 ,“我在這軍營中實在是無聊 ,隻好讓你們來跳舞 解悶了,若是跳的好 ,本王妃重重有賞,要是跳的不好 ,那就拔掉你們的舌頭 。”
“王妃饒命!”
他們立刻都跪了下來 ,臉上都吓得花容失色。
白惜月笑了笑,看起來美豔極了 ,但是在那些舞女眼裏,卻如同地獄的羅刹,恐怖無比 。
“你們怕什麽 ,先起來跳吧 ,本王妃隻是不喜歡亂嚼舌根的人罷了 ,我相信你們都是 守本分的人,不用害怕。”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有一個舞女,抖得如同篩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