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白惜月被攝政王抱在懷裏的樣子,嫉妒和無力讓他瘋狂的想找一個發洩的出口。
他擡起了王紫璇的下巴,仔細的摩挲她的臉,“怎麽,你不希望我留下,還是說你不喜歡這樣。”說着他手上的力度就大了一些。
她沒忍住叫了出來,手握緊了他的胳膊,剛好在傷口上,顧九霄痛哼了一聲,她察覺到了異常,這才看到包紮的地方,“原來傷在這裏,怪不得我沒有發現。”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主動攀上了他的脖子,兩人又糾纏到了一起,片刻之間,兩人都失去了理智。
就在關鍵的時候,玉笙突然在門外大喊:“二皇子,玉笙有重要的事禀告。”
顧九霄雖然劍在弦上,但是,玉笙從來不會這樣,一定是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情,他還是要去看看。
如此想着,就準備離開,王紫璇突然拉住了他,慣性的力道讓兩人徹底在一起了,她忍着疼,嬌軟的說道:“九霄,今天是我們的洞房夜,那些事情就等會再處理吧。”
他的額頭上都是汗,腦子裏的那根弦斷了,兩人再不管外面的玉笙,纏繞在一起。
王紫璇這麽做是有原因的,若是玉笙是爲王紫瑩而來,那豈不是便宜了她。
既然已經得罪了,那何必再留餘地。
玉笙聽着裏面的聲音,臉色一紅,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過了好大一會,門終于開了。
二皇子的衣衫還沒穿好,“什麽事!”
玉笙這才着急的說:“宮裏的線人來報,匈奴複返了,并且一夜之間拿下了三座城池,皇上已經得知此事了。”
“守城的那些士兵呢,怎麽就讓他們輕而易舉的拿下了。”
“屬下也覺得奇怪,這次的匈奴好像來勢洶洶,跟之前一打就跑的樣子,完全不同。”
“進宮!”
二皇子走後,王紫璇才穿好衣服起來,她聽到了剛剛的談話,前世這個時候,他已經當上太子了,但現在看來一切都改變了,如果是這樣,那他還能不能跟前世一樣成爲皇上。
正當她思考的時候,一身大紅嫁衣的王紫瑩就氣沖沖的過來了。
“王紫璇,你這個賤人。”說着巴掌就扇了過去,她擡手接住了,王紫瑩想用力卻動不得,更加氣惱了,“你還敢攔我,趕快松手,不好你就等着被休吧。”
聽到這,她用力甩開了她的手,“是嗎,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妹妹可以替二皇子做主了,還是說王家可以替皇上做主了。”
“你不過是一個我的陪嫁丫鬟而已,有什麽好得意的,隻要我不開心,嬸母就能讓你滾出皇子府。”王紫瑩氣憤極了,這個女人竟敢在洞房夜,搶走她的夫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這麽威脅,王紫璇還能笑出聲,“你覺得如果二皇子喜歡我,王皇後還會讓我滾出皇子府嗎,但是你,要是不得二皇子喜歡那可怎麽辦,難不成堂堂一個正妃,要看我的臉色。”
“那是因爲你下賤!你勾引霄哥哥。”
“妹妹!請你說話注意一點,要是二皇子知道了,指不定會怎麽想呢。”她的聲音突然淩厲了一些。
王紫瑩還想再說些什麽,她就已經下了逐客令。
這邊兩人吵鬧不已,皇宮中也是如此,二皇子請書去戰場,皇上卻不再相信他了,不僅僅是因爲皇後上次栽贓太子下毒,更是因爲,他發現了這個兒子的野心,他想要的不止是太子的位置,更是他的位置,若是他羽翼豐滿,有一天會不會弑君都是未知數。
可是還能派誰去呢,當初他繼位的時候,還是有不少可用之人的,但是他們都桀骜難馴,膽敢以下犯上,他自然不能忍,全都斬首了,爲了以絕後患,家眷也是一個不留,這才造成了今天無人可用的情況。
衛家雖然世代都是将軍,但是打仗可以,做爲主帥就顯得頭腦不夠了。
次日。
城中先是在讨論王家母女苛待庶女的事情,随後又變成了邊境的戰争,這兩件事都跟二皇子有關系,一時間他就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前些日子的好名聲,都在這時候蕩然無存。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匿名一紙狀書告了左丞相,皇上本就爲領兵之人頭疼不已,根本沒功夫管這些,但是督察大人堅決呈給皇上。
信中的内容非同小可。
皇上最終還是看了,在朝堂上大發雷霆,處置了左丞相,誅九族。
那信紙上寫的正是,左丞相聯系暹羅殿的證據,事無巨細,時間地點都寫的清清楚楚,當真是抵賴不得。
左丞相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敗露,絲毫沒有做準備,左府瞬間就被圍了起來,就連左玉兒也難逃一劫。
但是,禦林軍到柳家的時候,卻被告知左玉兒出門後,就沒再回來,在柳府搜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麽異常,隻好離開了。
城門外,柳昌胤把包袱遞給一個蒙面女子,“離開這吧,别再回來了。”
那人接過了包袱,沒再說什麽,坐上馬車離開了。
柳昌胤目送她離去,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
左府被抄家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但是邊境的情況不容樂觀,匈奴步步緊逼,又功占了兩座城池,沒有領兵的主将根本不行,朝堂上再一次因爲領兵的問題吵鬧了起來。
皇上因此生了病,這下更是群龍無首了,城中突然就流傳起了要攝政王領軍的說法,當初的戰績重新被搬了出來。
大臣們沒人敢做決定,畢竟攝政王雙腿已經廢了,再加上和皇上的關系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這個時候提議,難保不會被遷怒。
皇上雖在病重,但還是知道宮外的事,聽到他們要求攝政王領軍,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心生一計,他不過是一個廢人,去了也于事無補,說不定還會死在那。
就算他沒死,到時候也可以把邊境城池失守怪罪在他身上,同樣是難逃死罪。
聖旨很快就送到了攝政王府。
白惜月拿到聖旨的那一刻,第一次見識到了顧奕宸可怕的能力,這件事雖然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他已經暗中布局很久,爲的就是今天這一刻。
她也是剛剛才得知,二皇子之所以能夠這麽順利的打赢,是他在背後做了手腳,二皇子一回來,他就撤了在邊境壓制匈奴的兵隊,又在大婚的時候,放出這個消息,讓皇上措手不及。
左丞相的事之所以這麽快暴露,也全都是從那日的黑衣人口中得知的,他就趁機除掉了左府,這也免除了對白府的一個威脅,又在恰當得時候放出讓攝政王出征的言論。
最關鍵也是最重要的一點是皇上的盲目自信,他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萬一攝政王奪回兵權,他的處境會如何。
白惜月不知道的是,枕邊風的威力。那就是顧奕宸的最後一粒棋子,當初選秀時送進宮的一個女子。
皇上生病時,不願見皇後,二皇子也不在宮中,等聖旨發出去,再去阻止已經爲時已晚。
攝政王出征的事,就算是不了改變了,并且皇上以邊境戰事嚴峻爲由,命令即可出發。
接到聖旨的當天夜裏,攝政王府就忙碌了起來,很多事情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倒也不用着急。
白惜月想在臨走前去看看父母親,還沒動身,就被顧奕宸帶到了城外。
“爹爹,娘親,你們怎麽在這裏。”她有些吃驚。
白夫人握緊了女兒的手,“月兒,攝政王跟我們說了,你要去邊疆的事,我們不反對,也不想留在京城中擔驚受怕,索性,就讓攝政王送我們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們回來。”
“可是,,”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白府有人代替我們住了進去,不會被旁人得知,反而是你,戰場上刀槍無眼,你可要照顧好自己。”白丞相不放心的囑咐着。
經過了左丞相的事,他也明白了伴君如伴虎,早就想告老還鄉了,這次剛好就有了這樣一個機會。
白惜月見他們心意已決,也知道這是最安全的辦法了,隻能不舍的告别。
“爹,娘,你們放心,等一切都結束了,你們就不用這樣擔驚受怕了。”
“好!”
沒再多說,白丞相夫婦就上了馬車,白惜月目送他們離開,直到看不見影子,才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們走吧!”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但更多的是愧疚,顧奕宸見她失魂落魄的上了馬車,便開口安慰道:“還會再見的。”
“王爺,我知道是你讓他們離開的。”她突然說了一句。
顧奕宸的手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就算是因爲契約的原因,我還是很感謝你,送他們離開,留在元城中的确危險重重。”
就算他這個人冷漠無情,根本不會在乎别人的命,但還是認真的遵守了契約,這句感謝她是發自内心的,當然并不影響她日後的報複,被利用,她是要還回去的。
馬車行駛到天機閣附近的時候,突然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你爲什麽要躲着我!”
這聲音,白惜月皺了皺眉,怎麽聽起來這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