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哥哥,你在裏面嗎!”
兩人皆是停住了,還是王紫璇反應了過來,左右看了看,藏在了屏風後面,二皇子也平複了心情,走了出去,原來是皇後醒了,要見兒子,他看了一眼屋裏就跟王紫瑩走了。
外面沒有動靜後,她從屏風後走了出來,心髒跳的很快,她捂住了胸口,心中不知是什麽想法。
皇後醒了,白惜月也沒必要待在宮裏了,她在二皇子來之前就離開了,出了宮門,就看到了攝政王府的馬車,
暗一已經在等着了,她沒說話,上了馬車,顧奕宸也在裏面,兩人相對無言。
沒過幾日,就到了大婚的日子,王紫瑩自從上次在皇子殿之後,就再沒見過二皇子,那日莫名的心動,讓她有些慌亂,但是她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皇上很重視這次的婚事,許他們能在宮中辦婚宴,這樣的殊榮是從未有過的。
王紫瑩興奮極了,她等了這麽多年,終于可以嫁給二皇子了,雖然王紫璇要也要嫁過去,這讓她很不開心,但是,多年的相處,她有自信能夠得到二皇子的歡心,到時候任她再怎麽折騰,也翻不出什麽浪花來。
但她不知道的是,嫁給二皇子,就是她噩夢的開始。
王夫人再怎麽說也是更疼愛親生女兒的,所以,恨不得把府中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做陪嫁,但是王大人發話了,兩個女兒要一視同仁,她們都是要嫁進皇家的,将來都機會,這個時候誰也不能苛待。
王夫人再不樂意,也隻能照做,好在王紫璇隻是一個側妃,她的那一份嫁妝就照着正妃的一半來準備的,爲顯她當家主母的氣度,在原來的份例上還多了不少。
外人看了都要稱贊她一句,每天來恭賀的人絡繹不絕,她見人都要說說這件事,博得了不少好名聲。
王紫璇覺得事有蹊跷,趁她不注意,偷溜進了庫房,親手掀開了那些嫁妝,才明白過來,隻見她自己女兒的那一份,绫羅綢緞,珠寶玉石,房産地契,古董字畫,琳琅滿目,應有盡有,衣服和首飾都是上好的料子和成色,款式也都是放下最時興的。
再看她的,當真是寒酸極了,衣服的料子是次品不說,款式也老氣的很,首飾雖然都是純金的,但是戴起來真的很像地主家的傻兒子,鋪子和地也都是收成不好的,裏面居然還有沉重又占地方的擺件。
王紫璇冷笑了一聲,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不會安什麽好心,動了一些手腳後,她把庫房恢複原樣,趁人不注意回到了住處,她沒有聲張,這樣的熱鬧當然人多才好看。
很快就到了大婚當日,因爲二皇子的府邸離皇宮很近,所以在宮中辦婚宴也不是很麻煩,王紫瑩穿着一身紅嫁衣,八擡大轎,可以從正門進宮,而王紫璇則隻能用一台很小的轎子,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的嫁妝和聘禮都跟在各自的身後,聲勢浩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的走過長街,前往宮中。
兩邊有很多圍觀的百姓,他們有羨慕,有嫉妒,尤其是那些女子,一個個眼睛發光,恨不得坐在轎子裏的是自己。
“這王夫人對這個庶女可真好,你看這側妃的嫁妝都快跟正妃差不多了,可見準備的有多用心。”
“是啊,聽說,還是王夫人開口,這個庶女才能嫁進二皇子府呢,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她們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刺耳,王紫璇握緊了手中的帕子,指甲都快擰斷了,蓋頭擋住了她此刻猙獰的臉。
這兩個婦人是王夫人特意找來的,目的就是爲了博得一個好名聲,果不其然,圍觀的群衆聽到她們這麽說,都紛紛附和起來。
就在大家說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兩人綁着嫁妝的箱子突然就斷了,巧合的是箱子上的鎖也沒有鎖緊,瞬間裏面的東西都掉落了。
這下人群中安靜了,這東西的對比就算是沒見過很多好東西的普通百姓都能看出來,明顯是不對等的,那兩個婦人也愣住了,趕緊離開了人群,接親的隊伍也着急忙慌的收拾起東西。
沒過一會,隊伍又恢複了正常,但大家的對王夫人的評論全都變了。
王紫瑩的轎子因爲走在前面,所以對後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她還沉溺在即将到來的幸福生活中,全然不知城中對她們母女的評價已經改變了。
隊伍順利到了宮中,行過繁瑣的禮儀後,就送到了二皇子府。
左玉兒在宴會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她心中的憤恨無處發洩,白惜月毀了她的人生,王紫瑩搶了她愛慕的人,憑什麽這些人就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她想要的,而她隻能嫁給一個窩囊廢。
柳昌胤見她這樣不停地喝,想去勸,但是又礙于這是在外面,隻能讓自己的妹妹去了。
自從上次柳如珠發現他們兩個的好事後,對這個哥哥也沒了什麽好感,但是左玉兒說能幫她引起墨軒逸的注意,爲了這個目标,從那以後,也就沒再爲難過她了。
她上前推了推左玉兒,小聲的說道:“你不是說今日有辦法讓我跟墨太醫單獨相處嗎,現在辦法沒告訴我,自己倒是快喝醉了。”
她沒好氣的坐下了,左玉兒冷哼了一聲,“墨太醫,墨太醫,你沒生病,怎麽能見太醫呢。”說完就不再理會她了。
柳如珠聽到後,眼睛一亮,對啊,今日正是墨太醫負責宮宴的安全,她要是受傷了,不就能跟他單獨相處了,怎麽剛剛自己沒想到。
一激動,她就忘了要勸左玉兒不喝酒的事情,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白惜月跟顧奕宸安靜的坐在一旁,兩人周圍冷清的很,跟這熱鬧的大殿格格不入,因爲受傷的原因,她要禁辛辣,偏偏今日的菜式好像跟她有仇一樣,全都是辣味的。
一旁的顧奕宸見狀,沒說什麽,讓暗六推着他出去了。
二皇子一直注意着她,見攝政王離開了,就端了一盤松子百合酥過去,這是名貴的點心,隻有皇上皇後和他桌子上擺的有,“惜月,見你不動筷,是不是這些菜不合胃口,吃點點心吧。”他伸手把點心放到了桌子上。
許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他說話也沒個遮攔了,直呼她的名字,今日,二皇子是主角,他的一舉一動自然備受關注,現在見他這樣對别的女子獻殷勤,引起了不小的波動。
白惜月沒有拿點心,“二皇子,你孝敬長輩的心意我領了,隻是,即便喝了些酒,也不該直呼我的名諱,你應當叫我攝政王妃,或者皇嬸。”
二皇子笑了笑,立刻改了口,“是,皇嬸,是我疏忽了,還望皇嬸不要怪罪。”
衆人聽二皇子這麽說,心中也就沒了懷疑,又推杯換盞起來。
周圍恢複了熱鬧的景象,顧九霄卻還不離開,反而靠近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皇嬸,你剛剛生氣的樣子,也很讓人喜歡,早完有一天你會是我的。”他最後一句話說的胸有成竹。
白惜月并沒有理會他,就在這時,暗六上面隔開了兩人,顧奕宸回來了,他手中還拿着一包東西。
“看來你是過得太稱心如意了,所以把心思放到了不該放的人身上。”他的語氣冷到了極點,好像下一刻就能爆發一樣。
二皇子不想把事情鬧大,自覺的離開了。
左玉兒終于停下了喝酒,她全程目睹了事情的經過,手中的指甲狠狠的紮進了肉裏,說到底,她最恨的還是白惜月,她沒死在攝政王手裏,沒死在那次陷害裏,沒死在黑水城,她怎麽每次都能化險爲夷。
不過,沒關系,這一次就讓自己親手了解她。左丞相不在宴會裏,自從左玉兒嫁人後,他一蹶不振,不能報複二皇子,又動不了攝政王,就隻能對白惜月下手了,父女兩人密謀了許久,才準備在幾日宮宴上動手。
二皇子走後,顧奕宸才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白惜月面前,剛放下,她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這是什麽。”
“點心。”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簡潔,暗六想解釋這點心來的多麽不容易,但奈何他的性子就決定了他說不出口這些話,每當這個時候,他就無比懷念沒有把暗一帶過來。
她打開了外面的油紙,那股香氣更加濃郁了,裏面是一種極其精緻的點心,她拿起一塊嘗了嘗,口中都是濃濃的奶香,很是美味,裏面隻有三四塊,她一口氣就吃完了,沒辦法,誰讓她從早上進宮就沒吃什麽東西呢。
吃完後,她才想起來問,“王爺,這個糕點叫什麽名字。
“牛乳菱粉香糕。”
“糕點好吃,名字也好聽。”她随口說道。
顧奕宸聽完,喝了一口茶,掩飾了他上揚的嘴角。
暗六此刻的内心獨白是:能不好吃嗎,那可是暗一累死兩匹馬才帶回來的,人現在還躺在王府裏呼呼大睡呢。
宴會快結束時,二皇子喝多了,去了偏殿休息,他剛坐在軟榻上,就有一個女子撲了過來,她似乎沒有穿外衫,兩隻雪白的胳膊就漏在外面,身子軟軟的挂在二皇子身上。
“是你!”二皇子看清了那人的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