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後,他們依舊拉着繩子,方便她等一會兒能夠安全回來,碧玉站在城樓上勾了勾嘴角,眼神裏充滿了陰謀的味道,可惜沒有人發現。
白惜月穿着一身黑色的盔甲,再加上她比較小巧,很難被人發現,土匪發現吊橋開始下降時,立刻沖上了前,就準備攻打過去,怎料到那橋快降到底時,突然停了下來,這個距離根本是夠不到的。
他們舉高了火把,這才看清了白惜月的身影,這下可是把土匪頭子氣壞了,他們新弄來的武器被破壞也就算了,現在好不容易降下來的吊橋還卡在了半空中 ,他們二話不說就拿箭射了過去。
顧修見狀同樣命人繼續射火箭。就這樣,兩波人開始了較量,好在白惜月已經到了吊橋的開關前,她現在隻需要把那根木樁拉下去,任務就算完成了,她躲在遮擋物後面,伸出手去,用力壓下去,吊橋緩緩的開始上升了,就在城牆上的士兵都松一口氣的時候。
隻見吊橋又猛的落下去了,這次的位置甚至比上一次更低,匪徒們見狀立刻拿來短梯爬上了吊橋,直接越過了防護線。
顧修見狀立刻看向了碧玉,他神色嚴厲,眼睛裏都是質問 ,“今日不是你檢查的設備嗎 ,這吊橋是怎麽回事,你竟沒發現嗎。”
他的接連問句 ,并沒有讓碧玉慌神,她早已經想好了對策,“今日檢查時明明是好好的 ,當時很多人都看着呢,一定是白惜月,說不定是她勾結了那幫土匪,才故意放下吊橋的。”
顧修沒有心情聽她解釋了,她立刻命人拉大了城門,示意白惜月趕緊回來,至于那幫土匪,即便是過了吊橋,他們也攻不破城。
白澤來就站在城門口,它見那些人沖過來,擔憂的就跑向了白惜月,碧玉一直在觀察着城門的動向,就在衆人拉繩子的時候 ,她不經意的甩了一個飛镖過去,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切斷了繩子 ,她差點開心的叫出來。
要知道她平日最不會用暗器了,而今日可以說是一次成功了,能讓她不開心。
沒有了繩子的拉扯 ,城門瞬間就關上了,繩子斷成了兩截,根本沒辦法在短時間内打開城門,白惜月也看到了這個情況,她擡頭向城牆望去,明明這麽黑是什麽都看不到的,但是她偏偏就能感受到碧玉得意的目光。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一定跟碧玉脫不了關系 ,但是眼下已經沒有時間思考了,匪徒們已經朝她沖了過來。
白惜月沒有進來,城門又不能被拉來,顧修隻能調了一隊弓箭手,遠程保護,可這樣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另一邊,一隊士兵正在爬上城門綁繩子。
見到這麽多人沖過來,她沒有慌張,而是抱緊了白澤,拿出随身攜帶的劍,這劍雖不如寒冰劍趁手,是眼下也容不得他挑剔了。
她不能一直待在這裏當活靶子,根據之前對地形的觀察,左邊是一座山 ,而右邊就是土匪們聚集的另一座山頭,她當機立斷就朝左邊跑去。
本來土匪們的目标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士兵,領隊的土匪隻拍了七八個人去追她,其他人依舊集中精力攻城。
這邊城門終于被拉開了,就在土匪們以爲自己要勝利的時候,門裏出來了一群裝備精良的軍隊,他們二話沒說就進入了戰鬥 ,幾番下來,土匪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再來回打鬥之間敗下了陣 ,此刻他們再也沒有 剛剛過橋就能攻破城門的氣焰。
葉寒接到線報後,立刻就趕了回去,顧奕宸自然也接到了密信,事出突然,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隻剩下一地狼藉了。
林子安聽了消息,坐不住也跟了過來,他們從另一側的城門,進了軍營,一下馬車,他就着急着向顧修詢問白惜月的安危。
顧修不知白惜月的身份,他見林子安如此着急,還以爲是他的心上人,面露難色的說道:“白惜月被誤關在城門外,下落不明。” 随後又安慰道,“子安,你不必太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了,你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的。”
他的話剛好被進來的顧奕宸和葉寒聽到,兩人皆是愣了一下,還是葉寒先開口問道 :“誰的夫人,你們在說誰。 ”
顧修還沒回話。林子安就立刻說道:“顧将軍弄錯了,惜月不是我的夫人,而是你們的王妃。”
“王,,王妃!”
兩人都是不敢相信的表情,葉寒想的是,她若是王妃,那前段時間的流言蜚語看來都是假的 ,雖然他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但是現在有了确實的證據,想來别人也不能再說什麽了。
顧修的想法則是,一個貴爲王妃的女人 ,竟然還肯來這軍營裏吃苦,随後又想到,王妃的失蹤,王爺恐怕不會讓軍營安甯了。
果然,顧奕宸要親自去昨夜的戰場看看 ,幾人一路到達了正門,他們到的時候,碧玉正帶人在清掃戰場,她先看見的不是心心念念的葉将軍,而是那個坐在輪椅上,不威自怒的男子,她隻是愣了一下,就急忙行了禮。
她雖然沒有見過攝政王,但是那面具和手上的扳指,皆可代表他的身份。
顧奕宸沒有理會她,隻是徑直讓暗六繞了過去,反而是顧修問道:“找到人了沒有。”
碧玉聽見他問,滿臉不情願的說道:“我們都已經翻遍了這裏 ,生得死的都沒有她的身影,若不是當了逃兵,那就是被匪徒抓走了。 ”
齊文也在一旁附和道:“顧将軍,你這麽關心她幹什麽,她那樣放蕩的女人,死了正好,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了。”
她話一出口,其他幾人的臉色就變了,林子安剛想說話,顧奕宸就先開口了,他看向碧玉,看似很随意的問道:“你們說她什麽。”
碧玉見王爺跟她搭話了,心裏開心的不行,急忙回道:“那個叫白惜月的可不是什麽安分的女人,屬下可都聽說了,她在元城裏早已婚配,卻還勾引别人的夫君。”
她說完,又有些刻意的說道:“我們這些軍營裏的女子,是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說完她刻意看了葉寒一眼,隻見他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别再說了,可惜她并沒有懂。
“是啊,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個女人來了以後,依舊不安分,到處勾引軍營中的士兵,讓大家都圍着她團團轉。”齊文也在一旁落井下石。
顧奕宸已經不開心到了極緻,她想讓白惜月成長,而不是送來讓她們欺負的,當初決定建設女子兵的想法,現在看來似乎有欠考慮。
“還有,,,”
“閉嘴!”林子安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立刻制止了她們。
“把他們綁起來,吊在軍營中心,不準喝水吃飯,找不到王妃,你們一同受罰!”顧奕宸冷冰冰的說道。
葉寒命人去了,她們兩個根本不知道做了什麽惹王爺生氣,隻是一味的跪下磕頭,求饒。
“葉将軍,救我,我做錯什麽了!”碧玉已經慌亂的哭了出來,她抓住葉寒的衣袖,不肯就範,齊文也吓傻了。
“做錯什麽,你錯就錯在對王妃不敬,背後議論。”葉寒一把甩開了她。
碧玉沒有防範,摔倒在地上,她喃喃道:“王妃,什麽王妃,”随即像是回過了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不不!她不可能會是王妃的,她怎麽可能是。”
其他士兵和女子聽到也皆是愣在原地,那個她們議論了很久,羞辱了很久的女子。竟然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此刻那些做賊心虛的人,皆是後怕。
顧奕宸沒有時間跟她們糾纏,留下顧修處理,又繼續去查看了戰場,因爲來之前已經被人清理過了,地上隻有火燒和血的痕迹,他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過了當時的情況了。
所以直接去了開關處,那裏早已經被破壞了,他圍着轉了一圈,意外看見了不遠處看見了一個白瓷瓶,他上前去,撿了起來,立刻就斷定出是白惜月的。
林子安也看到了那個瓷瓶,他根本不需要仔細觀察,就斷定出了那是白惜月的東西,因爲這瓶子正是一開始拜師時,他送的見面禮,一整套特制的瓷瓶,隻有在底部有些紅色,所以很好認。
“讓人順着這條路去搜,任何蛛絲馬迹都不能放過。”顧奕宸對暗六吩咐道。
“我也去。”林子安也跟着去了。暗一雖然着急,但還是留下來陪着主子了。
葉寒很着急,也派了人去尋找,她的着急卻僅僅是把白惜月當妹妹,現在更是當成了王妃愛護。
很快他們就有了新的發現,就在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匪徒的屍體,這裏根本就不是戰場的中心,更不是撤退的首選路線,那麽隻能說明,他是在追什麽人時,被殺掉的。
一行人立刻就順從屍體的方向找去,又在前面陸續發現了兩具,檢查後确定他們跟第一人一樣,死于中毒,暗六在他的大腿上找到了一根細細的銀針。
林子安和顧奕宸對視了一眼,不用明說,就知道是誰的。
兩人是有些寬心的,這些都代表了白惜月的平安,然而繼續往前他們就看到了血迹,那紅豔豔的血,有些刺到了顧奕宸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