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在左玉兒說出一切之前 ,堵住她的嘴,絕對不能讓自己暴露出來 。
顧奕宸在宮宴處等了她許久,都不見白惜月回來 ,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宮中的地形錯綜複雜 ,她并不熟悉,再加上宮中有好多人 ,對她都沒什麽好感 ,如此想着 ,他覺得讓白惜月一個人去換衣服,實在是有些太危險了。
便吩咐暗六推他出去尋找。
他們剛出去 ,就看到外面有很多的公子,小姐朝龍吟殿走去 。
他們見到攝政王都紛紛停了下來 ,“見過攝政王!”
“你們這是去哪裏!” 他開口詢問道。
他們從未跟攝政王接觸過,但是他标志性的惡鬼面具,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 ,知道是一回事,當面講話又是另外一回事,那幾個小姐都已經吓到說不出話了。
其中一個大膽的公子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聽說攝政王妃出事了 ,此刻正在龍吟殿中,皇上命令所有參加宮宴的人都過去 ,我們這才急匆匆的趕過去 。”
他說話的時候,雖然語氣極力的維持着平穩,可是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讓他暴露了,那人說完,手心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他的心裏崇拜着攝政王,但同時也害怕着跟他接觸,有着這樣的矛盾心理,他說完話後内心難以平靜 。
但是顧奕宸已經沒有功夫去注意到他的情緒了,聽到白惜月出事後,不用他吩咐,暗六就推着他去了,并且速度也是肉眼可見的快,沒過一會兒功夫,他們就到了龍吟殿。
裏面已經有了很多人 ,差不多參加宮宴的人都來了,見攝政王來了之後,他們紛紛自覺的讓出了一條道路,他們四人就站在那裏 ,左玉龍哭的聲淚俱下 ,而旁邊的那個男人則是沒什麽反應,仿佛是在呆愣着,不知所措。
兩個人的衣服好像是在匆忙之中穿上的,淩亂無比 ,而且五皇子也在其中 ,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立刻就猜出了是怎麽回事。
皇上見到顧奕宸過來了,差點露出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次,他的王妃做出這種事情,看他還怎麽 自圓其說。
皇上其實并不在意左玉兒的死活 ,更不用說會在乎她的清白和名聲了,但是現在還要給左丞相一個交代,所以白惜月必須懲罰,而顧奕宸作爲作爲她的夫君,難保會沒有教唆的嫌疑,若是有了證據,這一次就能好好的懲罰他了 。
顧奕宸到了白惜月的身邊,用目光掃視了她一圈,見她神色坦然,衣裙完整,就什麽也沒說,默默地待在了她的身旁。
“現在人都來齊了 ,你們就好好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 ,朕一定會公正判斷。”
皇上見人都來的差不多了 ,就用洪亮的聲音開口說道 ,他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錯 ,說出的話都沾染了喜悅的氣息 。
聽到皇上的話後,左玉兒停止了哭泣 ,他用微微有些啞的嗓音說道:“皇上,攝政王妃陷害我 ,她爲了毀了我的清白不擇手段,竟然在宮中用這麽惡毒的手段 ,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立刻處死嗎。 ”
左玉兒把自己說的楚楚可憐,她的情緒太過于激動,說話時把披風都掉落了一些,露出了脖子上青青斑斑的痕迹,再配上他那有些妖豔的臉蛋 ,淩亂的頭發,倒是真的像極了受害者的那一方 。
皇上聽完他的描述心裏更加開心了 ,他恨不得立刻定了白惜月的罪 ,但是這麽多人看着 ,也不能不給她争辯的機會 ,因此他又用同樣的語氣對白惜月說道 :“攝政王妃,她說的可是真的。”
衆人這才看向她,隻見她神色從容 ,沒有絲毫的慌亂 。
“回皇上,左玉兒所說的事情,我并不知曉 ,但是,臣女有另外一件事要禀報。 ”
“哦,什麽事。”皇上開口問道 , 她不承認是在預料之中的 ,因此他也沒有着急着,讓白惜月認罪。
她停頓了一下,就開始緩緩的叙述起來。
“在去宮宴的路上,有一個小太監他端菜撒到了我的裙子上,于是另一個宮女帶着臣女去換衣服,她把我帶到一個屋子前,就離開了 ,我聽見裏面有聲音 ,推開門後才發現了五皇子。”
“他應該是剛過來 ,手中也拿着一套新的衣服 ,身上的長袍也有着明顯的髒污,本來想着是宮女帶錯了路,就在我準備離開的時候,五皇子突然有些頭暈 ,這時我們才發現了,桌子上放着一個奇怪的香爐。 ”
“本以爲是其他人下的毒藥,所以我們立刻就去了太醫院 ,回來後才聽說的左玉兒兒的事情。 ”
她說完後就拿出了那個香爐,裏面早已經沒有了煙氣 。
左玉兒看到那個香爐也緊張了起來,她立刻大聲說道:“你撒謊,這香爐剛剛還在房間裏放着,現在又到了你的手上, 說明這根本就是你的東西,而裏面就是陷害我的藥 。”
她的聲音有些揭斯底裏,明顯是恨透了白惜月。
皇上皺了皺眉頭 ,看向顧淩宇詢問道:“淩宇,白惜月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去了那個房間,聞到了煙氣。”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裏都是不肯相信的感覺 ,畢竟不管是白惜月還是左玉兒,她們都是一件女流之輩,并不重要 ,但是 ,要是五皇子出了事情 ,皇家的自相殘殺,問題可就嚴重了 。
“回父皇,兒臣保證,攝政王妃說的都是真的 ,我們兩人去了太醫院 ,太醫診脈發現了我們體内的确是吸入了讓人意識迷亂的藥,太醫院的李太醫,可以爲我們作證 。”
顧淩宇對于皇上這種詢問的語氣早就習慣了,因此心中也沒什麽反應,隻是一五一十的把他跟白惜月商量好的說辭講了出來。
“你們撒謊,五皇子,你爲什麽要幫着白惜月,她已經是攝政王妃了,就算長了一張好看的皮相,但是心是黑的,又有什麽可維護的。”
左玉兒的聲音不似剛剛激動,主要是因爲五皇子受皇上重視,她也不敢說的太過于難聽。但是,話裏話外都在暗示他是因爲看上了,白惜月的臉,才爲她辯解的。
“左小姐,我隻是實話實說,既然你說白小姐是用這個香爐陷害你的,那麽,你的體内應該還殘留着有藥,現在隻需要讓太醫給我們四個分别把脈,就能知道是誰在說謊了。”
顧淩宇正氣淩然的說道,他的話語從容不迫 ,沒有一點心虛的表現,而且他說的方法的确可行 。
很快皇上就把他叫了過來,爲了公平起見,來的是太醫院的趙太醫,他的資曆最老, 在宮中已經待了很多年了 ,他來診脈,其他人也 不會有什麽意見 。
隻見他上前去 ,輪流給四個人把了脈,然後沉穩的說道 :“左小姐和柳公子體内并沒有什麽藥氣,而五皇子和攝政王妃體内則還有少量的藥氣。”
他一說完,左丞相就慌亂了,他急忙看向二皇子,隻見他神色自若,并沒有要幫左玉兒說話的意思,左夫人本來還抱着一絲的希望, 但是聽完趙太醫的話,她又差點暈了過去 ,現在看來真的是自己的女兒陷害别人不成,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
“不可能的,你撒謊 ,你一定是被白惜月收買了,是她讓你這麽說的對不對 。”
白惜月冷眼看着,并沒有說什麽,左玉兒的體内,當然不會有什麽藥物殘留 ,因爲她加進去的藥很快就揮發掉了,再怎麽查也查不出來的 。
左玉兒掙紮着從地上站了起來 ,對着趙太醫怒吼道。
趙太醫立刻拉下了臉,申請不悅的說道:“我給人看病三十多載,從未診錯過,更不要說收買這種話了。”
“左小姐,你仔細看看這香爐,是不是有些眼熟,我記得南疆之前進貢過一批瓷器,聽說裏面就有這種鎏金雕花的小香爐 ,那時候左丞相剛爲皇上解決了旱災 ,于是皇上就把那一批瓷器,全都賜給了左丞相。 ”
白惜月說着,就把香爐遞給了夏公公,他很有眼色的,立刻把香爐遞給了皇上。
皇上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着,發現這個香爐真的是南疆進貢的那一批,臉色立刻就黑了。
“左丞相,這是怎麽回事!”
他生氣的把香爐砸到了左丞相的腳下,這下衆人終于算是明白了,左玉兒想要毀了白惜月,沒成想害人終害己。
白丞相夫婦,聽到了這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他們剛剛聽到自己女兒出事了,吓的心都要跳了出來,還好沒什麽事。
“左玉兒,你爲什麽要陷害我跟五皇子,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麽做的。”
白惜月的話問的很是犀利,就差沒直說是二皇子了。
“就算香爐是左府的 ,那又怎麽樣。難保不是有人偷來,故意用在今日的這種場合上。”
左玉兒仍然在狡辯,她堅信着隻要自己不承認,皇上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真是愚蠢,禦賜的物品,竟然這麽容易就丢失了,還出現在皇宮裏,看來左丞相對于皇上的上賞賜也并不是那麽在意,還是說其實你今日想勾引的是五皇子呢。”
白惜月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高傲,她言辭尖銳的嘲諷着左玉兒。
“你這個賤人,明明是你先勾引二皇子,現在還跟五皇子牽扯不清,不就是仗着你有一張臉嗎。”
“啪!”白惜月立刻上前扇了她一巴掌,力度大道直接讓左玉兒吐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