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不情願的走了過去,給她把了把脈,本來見她沒什麽外傷,他還在想是不是白惜月手下留情了。
但是一把脈,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她中了毒,牽機!這種毒藥不會緻命,但是卻會讓中毒者,全身劇烈疼痛,就像有無數的鋼針,紮在身上,而且,惜月好像給她服用了什麽藥,放大她的痛感神經,她現在比我們感受到的疼痛大了兩三倍。”
“那她怎麽不叫出來,可真堅強。”其中一個暗衛說道。
林子安笑了笑,答道:“不是她堅強,而是你們到的王妃,可能是覺得她叫的太聒噪了,事先讓她成爲啞巴了。”
“這毒你能不能解。”顧奕宸看着在床上翻來翻去的林綿綿若有所思。
“不用解毒,七日後就好了。”林子安随意的說道。
“她死不了的,這種疼不會讓她疼死。”他又補充了一句。
于是顧奕宸讓人看着林綿綿,就離開了,所有知曉今日事情的暗衛,都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得罪王妃,不然她會讓你死都死不掉。
第二日夜裏,二皇子的運糧隊伍終于出發了,一共三個車隊,同時出發。從外觀和數量上來說,都是一模一樣的,沒什麽區别。
車隊出城後,尾随的小尾巴們也都跟了過去。
林子安,顧奕宸,暗影,各自帶領一隊人,追上了三個車隊,他們試圖從外觀上辨别出真的那一隊來。
可惜,都沒找到差别,既然如此,就隻能闖闖運氣了。
顧奕宸的那一隊人馬,率先對車隊發起了攻擊,雙方很快扭打到了一起,暗六發現二皇子不在這裏,他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顧奕宸,很有可能這一隊是假的。
果然,戰鬥開始沒多久,原本裝糧食的地方,就蹦出了很多黑衣人,知道是假的以後,他們并沒有戀戰,準備離開。
這時,突然有一顆信号彈在空中爆開,是另一個隊伍的報信,代表他們找到了真的運糧隊。
其他兩個隊伍的人,都抓緊時間趕了過去,同樣,二皇子的人也趕去支援了。
在一條隐蔽的小路上,兩波人打了起來,這一隊正是暗影帶領的,而二皇子也藏身在這個車隊裏。
兩批人很快會和到了一起,二皇子本來是很有信心的。他準備了充足的人手,就是爲了對付顧奕宸,他在人群中尋找着那個坐輪椅的身影,然而,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不禁有些疑惑,難道顧奕宸沒有來,是沒出現,還是這批糧草對他來說沒這麽重要。
實際上顧奕宸早就趕到了,隻是他爲了不暴露已經能行走的事情,并沒有出現,而是拿着弓箭躲在暗處。
僅僅一炷香的時間,本來胸有成竹的二皇子,就緊張起來了,現在明顯是他們處在弱勢,這樣下去,糧食就保不住了,難道真的如同王紫璇所說,天機是不可更改的。
最終糧食還是被搶走了,二皇子快馬加鞭的回了城,進宮禀告給了皇上,這也是一開始他就想好的計劃,如果守不住糧草,讓顧奕宸搶了過去,那就在第一時間告訴皇上,這個時候如果去搜查攝政王府,攝政王不在,那他就有了嫌疑,又或者,搜查到了糧食,那麽皇上也有理由治罪了。
果不其然,皇上聽聞糧草被搶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顧奕宸,他立刻派了禁衛軍,跟随二皇子去搜查攝政王府,如果發現的問題,就可以捉拿攝政王。
寂靜的夜裏,城中的百姓都已經安睡了,一群人帶着武器包圍了攝政王府。
侍衛立刻禀告給了白惜月。
因爲他知道顧奕宸不在府中,也就隻能找王妃了。
白惜月因爲白霜最近有些發熱,所以現在還沒睡,聽到二皇子帶人來搜查攝政王府,她立刻就去了門口,到了地方後,果然是一大群人把整個王府都圍了起來。
“二皇子,你這是什麽意思。”白惜月厲聲問道,“我攝政王府不知犯了什麽錯,能讓皇上如此大費周章的,派這麽多人過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要抄家呢。”
“攝政王妃,二皇子隻是跟皇上的命令辦事,而且,我們也不是平白無故的來搜查,而是,就在剛剛,有一批人劫走了二皇子運送的糧草,這批糧草可是要送到前線去的,十分重要,還請王妃,行個方便,讓我們搜查。”玉笙說完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話說的極其圓滿,做事也禮數周到,一時之間竟讓人挑不出什麽毛病來。
不過顧奕宸不在,白惜月堅決不能放他們進去,萬一真的搜出些什麽,那她還能跑的了嗎,不行不行。
“說話要有證據,你們運送的糧草丢了,就來攝政王府找,是不是明日,吃飯的碗丢了,還要來這拿啊。”白惜月闆起了臉,她之前做過殺手,沾染了不少血腥氣,這樣崩起臉來,還真是能吓到人。
玉笙還想再說些什麽,二皇子示意他停下來。
随後二皇子說道:“攝政王妃,你想要證據,可以,那麽請攝政王先出來,當面告訴他。”
他說完後,白惜月在心裏咒罵道,哪壺不開提哪壺,攝政王要是在王府,那哪裏還會輪到她出來,不過她的面上卻不顯,依舊很淡定的說道:“王爺睡着了,他最近有些勞累,我并不想打擾到他的美夢,有什麽話,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再這樣推三阻四,妨礙搜查,那就别怪我們不客氣了。”玉笙已經沒了耐心,開始用威脅的語氣說話。
“是誰,想對本王的王妃不客氣。”
這時暗六推着顧奕宸緩緩走來,隻見他随意的穿着着衣服,一看就是剛起床的樣子。
輪椅到白惜月旁邊停了下來,他伸出手握住了白惜月的手,現在天氣已經冷了,她的手越來越暖和,他一握住就不想松開了,他用溫柔的語調說道:“月兒,怎麽不叫醒我。”
白惜月聽完渾身起雞皮疙瘩,忍不住抖了一下,然後立刻配合起了他的表演,“王爺,我是看你最近總是睡不好,今日好不容易睡的沉了一些,就有些人開始搗亂,本想着我可以解決的,沒想到還是權利大,說話才有分量。”
玉笙聽完,氣的臉色脹的通紅,他們夫婦兩個,一唱一和就開始貶低皇上,貶低二皇子。
然而,更氣人的話還在後面呢,顧奕宸用目光掃了一圈,沉聲說道:“有些人不懂事,是正常的,教訓一頓自然就好了,這些事情本王處理就好,王妃隻需要在一旁看着。”
“攝政王,本皇子也是聽皇上的命令辦事,如果你非要這樣,那就隻有對不起了。”二皇子的話語裏。威脅的意味十足。
嗖的一聲,一枚暗器劃過了二皇子的發梢,削下來了兩根頭發。
“二皇子,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在本王面前稱皇子,這不論尊卑的行爲,是不是也應該受點懲罰。”
顧奕宸漫不經心的轉動着手上的扳指,看着面前氣急敗壞的顧九霄,不爲所動。
“皇,叔,現在是不是可以搜查了,你這樣拖延時間,是不是正在轉移糧草呢。”二皇子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說話,話語間都是對顧奕宸的恨意。
“本王不允許你們搜查,等什麽時候你們有證據了,再來提搜查的事情。”顧奕宸說到最後,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皇上的臉皮是不是有些太厚了,他不過是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他竟然還舍不得了。
最後,二皇子還是乖乖撤退了,他沒有跟攝政王抗衡的能力,即便有皇上的口谕,但是,沒有證據,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
事情解決後,白惜月松開了顧奕宸的手,自顧自的準備離開。
“站住!”
她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問道:“王爺,你還有什麽事嗎。”
“本王有話要跟你說。”他說着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白惜月認命的跟了過去,沒辦法,誰讓已經簽了契約,就隻能乖乖聽話。
到了臨風閣,顧奕宸就讓暗六出去了,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王爺,你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我洗耳恭聽。”白惜月坐了一進來,認真的說道,一副準備聽他說教的樣子。
“你就不好奇今天的事情。”
顧奕宸指的是今日二皇子來搜查的事情。
“不好奇,王爺若是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我,若不是不想告訴我,我又何必問這麽多。你說呢。”
白惜月又把話抛了回去。
“今日,我們的确去劫糧草了,那批糧草,我已經派人快馬加鞭送到了邊疆,存了起來,所以,今日,就算是二皇子進來搜,也搜不到這批糧食。”
顧奕宸一一解釋道。
這下白惜月就疑惑了。“那你爲什麽不讓他搜呢,他這麽自信,如果搜不出來什麽,不是狠狠地打了皇上的臉嗎,現在他們大概更加懷疑你了。”
他擡頭看着白惜月,見她神色有些困倦,好像是沒休息好一樣,他沉思了一會說道:“因爲那對母子在,他們不能被皇上發現。”
顧奕宸沒有解釋的很清楚,但是她還是從這短短的一句話裏,聽出了些什麽,得到了這樣的回答,她也沒再問下去。
“無事了,你回去吧,今日,你做的很好。”顧奕宸沒再多說,就讓她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