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不知道,但是早上出城時他們走的是官道。”胭脂立刻把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官道,那應該沒走多遠,既然要引人上鈎,那他們一定會一直走官道,從這裏到邊疆前線,官道隻有那一條,胭脂,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我來解決,你注意安全,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那我先回去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胭脂說完就離開了,她如果暴露了,對白惜月來說也是麻煩。
目送她離開後,白惜月就回了房間,她立刻換了一身顯眼的紅色衣服,白霜和白桃都疑惑不已,“王妃,你現在換衣服準備去哪啊!”
白惜月帶上面紗,神情嚴肅的對她們說道:“白霜,你記住無論誰來找我,就說我睡了,堅決不能讓人發現我不在。”
“白桃,你,,,”
“王妃,你放心,我不會讓别人發現你不在的。”白桃立刻保證道。
白惜月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是想說,你别說漏嘴就行了。”
“好吧!”
沒有耽擱多久她就出門了,這次比較危險,也不能帶上白澤,容易暴露身份,現在她完全隻能靠自己了,主要是不迷路,事情就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她去紅娘那裏拿了一把之前收藏的弓箭,牽了一匹馬,就向城外出發了,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有些艱難的判别着方向,不過好在官道跟别的路是有些不一樣的,她一路上順着官道往前騎着,風刮的耳朵有些生疼,足以看見她的速度有多快,她心裏隻想着兩波人還沒有交手,就算是這樣,她騎了很久也依舊沒看見什麽人的影子。
車隊人多,又要引誘敵人,應當不會走的太快,按照自己這個速度,應該能追上他們,但是現在這情況,不會是迷路了吧。
還是說顧奕宸他們已經交過手了,應該不會,這一路上,她也沒看見有過打鬥的痕迹,白惜月決定繼續往前騎,如果還沒遇到,那就是走錯路了。
但是騎了沒一會,她就看到了前面浩浩蕩蕩的車隊,看這個樣子,顧奕宸應該還沒動手,應該躲在某個地方尋找時機。
必須在行動前告訴他們這是一個陷阱,如此想着,白惜月騎着馬沖了過去,在弓箭射程範圍内她停了下來。
馬叫的聲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二皇子探出頭來,“終于來了嗎。”
“二皇子,這看着不像是攝政王,怎麽隻有一個人。”
因爲離的有些遠,玉笙隻能看清是一個人,連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來。
“王爺,來了一個女人。”暗六立刻彙報給了顧奕宸,他們跟着已經跟了車隊很久了,正準備動手,就見到一個人沖了過來。
“她怎麽穿着紅衣服,不像是來劫糧草的,哪有人打劫,穿這麽招搖。”暗一默默地吐槽道。
“王爺,現在怎麽辦。”
“隐藏起來,看看情況。”顧奕宸盯着那個身影,在黑夜中她顯得格外孤寂。
白惜月見車隊停了下來,已經進入應戰狀态,不慌不忙的從身後拿出了一隻箭。
二皇子那邊因爲離的遠,再加上天黑,隻能看見她動了動,看不清拿了什麽。
然而下一秒,火光亮起,他們就看清了,白惜月點燃了箭頭的燈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箭射了出去。
她精準的把帶火的箭射到了所謂的“糧草”上,瞬間火勢就着了起來,她又射了幾箭在其它的糧草上。
“王爺,她把糧草燒了,我們要不要行動。”暗一有些着急,擔憂的問道。
“等等!那不是糧草。”顧奕宸看向車隊,隻見原本裝糧食的地方,因爲着了火,蹦出來了很多人,所有的馬車都是如此情況,他們是有備而來,就準備請君入甕呢。
白惜月見裏面藏着的人都露出來了,想來顧奕宸在附近應該看到了,是時候該撤了。
就在這時,一直箭朝白惜月射了過去,她立刻側身躲了過去,這隻箭堪堪劃掉了她的一縷頭發。
“燒了我的人,還想走。”二皇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他剛剛看到箭射過來的時候,就覺得大事不妙,現在算是徹底暴露了,攝政王絕不會傻到上當了。
白惜月沒有理會他的話,又射了幾箭,讓火勢燒的更兇猛一點,她穿着一身紅衣,在火光中穿梭着。
“給我殺了她!”二皇子立刻命令埋伏的死士動手,瞬間一大批人湧向了白惜月。
“王爺,看來她是知道這次的糧食是個陷阱,好像是特意來提醒我們的。”林子安小聲的說道,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那就是,剛剛火光亮起來的時候,她覺得那個人非常像白惜月,要不是他肯定白惜月不會武功,大概真的會認錯。
顧奕宸也看出來了,而且他覺得那個身影,異常的眼熟。
“王爺,那我們要不要救她。”暗一看過去的的時候,她已經被包圍起來了,隻能看見一抹紅色的殘影。
顧奕宸一直盯着那個前面的人,沒有說話。
白惜月的馬跑了這麽久,肯定比不上别人的精良馬,騎馬跑,一定會被追上,現在隻有正面戰鬥了。
她從腰間抽出寒冰劍,一招斬殺了前面的兩個死士,但是後面的人立刻又補了上來,不行,這樣打鬥下去,早晚體力會耗盡的,她觀察了一下風向,調整了一下位置,随着風灑了一把粉末,黑暗中那些死士沒有看清,來不及躲閃,一大批人都中招了,倒了下去。
包圍圈裂開了一個口子,白惜月騎着馬迅速沖了出去,二皇子見狀,立刻派人去追。
“動手攔住他們,幫助她逃跑。”顧奕宸對暗衛們吩咐道。
“是!”
一群人立刻從樹林裏沖了出來,刀光劍影之下阻擋了他們追白惜月的腳步。
她回頭看的時候,剛好發現了樹林裏的顧奕宸,兩人的目光相撞了一下,因爲天色很黑,看的不是很清晰。
但是他總是感覺很熟悉。随後他沖了出去,搶了一匹馬,去追白惜月了。
“哎,你去哪啊!”林子安在後面叫喊道,可惜回應他的隻有一堆塵土。
白惜月本來送了一口氣,但是看到顧奕宸居然追了過來,她騎的更快了。
但是兩人的距離還是越來越近再這樣下去,就要被發現了,不行,白惜月射了一隻箭過去,打到了地上,想威懾他停下來,可惜沒什麽效果。
沒辦法,她隻好在箭上抹了藥,一下射進了馬的身體裏,那匹馬,跑了兩步就摔倒在地,顧奕宸立刻從上面跳了下來。
見計劃得逞,白惜月沒再管後事,就離開了。
回到攝政王府後,天都快亮了,白惜月脫掉衣服藏了起來,又洗了一個澡,把臉色弄的白一些,鑽進了被窩裏。
“白霜,白桃,你們記住,待會不管誰來看我,都說我生病了,知道了嗎。”
“知道了,王妃。”
白惜月有些緊張的等着顧奕宸回來,雖然她帶着面紗,但是她不知道,昨天晚上有沒有被認出來,現在一定要裝的下不了床,才能擺脫嫌疑,好在以前裝病裝多了,現在可有經驗了。
然後,後來她睡着了,還做了夢,不過這個夢隻存在了短短的一會,顧奕宸就回來了,她昨日追人時,覺得那個紅衣女子的身形跟白惜月很像。
所以一回來就立刻到了聽雨閣,還帶着林子安一起過來了。
“你别逗了,你居然懷疑那個人是白惜月,我跟你講,不可能的,先不說會不會武功的事,就是這麽遠的路,她都找不過去,你别忘了,她可是一個路癡。”
林子安一路上,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可是顧奕宸就是不相信,他總是覺得白惜月一定有什麽秘密,不想讓别人知道。
回來時,爲了不引起别人的懷疑,就又坐上了輪椅, 兩人到了屋子門前,白霜攔下了他們,聲音都這顫抖的說道:“王爺,林醫師,王妃病了,這會還沒醒,要不你們等會再來吧。”
她的聲音顫抖,說話的時候頭低的很低,連身子也有些微微顫抖,跟剛剛哭過一樣,然而,實際上是因爲白霜很害怕顧奕宸,再加上要撒謊,她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隻好低着頭,不敢擡頭。
白桃因爲怕自己管不住嘴,說錯什麽話,就主動請纓去了小廚房,假裝幫王妃熬湯。
“惜月病了,我進去看看。”林子安一聽徒弟病了,堅持要進去看看,白霜沒有攔住,也就讓他進去了。
進去後,顧奕宸隻能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小臉,裹在錦被裏,顯得弱小又可憐,跟宮宴那日,光彩照人的活潑樣子完全不一樣。
林子安給她把了把脈,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她怎麽樣。”顧奕宸開口問道。
林子安歎了一口氣說道:“她舊疾複發了,身體虛弱的很。”
“怎麽,你不能治好她。”他質問道,語氣裏有着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着急。
“這是舊疾,從娘胎裏帶出來的,根本治不好,隻能小心調理。”林子安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麽,繼續說道:“你剛剛還懷疑昨天晚上那個紅衣女子是惜月,就她這身體,昨天恐怕連床都下不來,怎麽去通風報信呢。”
顧奕宸看到眼前虛弱的白惜月,也有些懷疑是自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