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母親也跟了過來,已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白惜月轉身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你兒子的狀況,但是請你相信我,在外面等着,我會治好他,如果你在這裏待着,反而會影響到我。”
她沒有解釋的很清楚,但是她相信這個母親會懂的。
“姑娘,求你救救他,我相信你,我在外面等着。”說着她就一步三回頭的出去了,最後看了一眼白惜月,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到了她身上。
“二皇子,請你也先出去。”她同樣對他說道。
顧九霄很配合,什麽也沒問就出去了。
他們都離開後,白惜月迅速從醫生系統裏拿出了緩解哮喘的噴霧,放到她的口鼻處說道:“用力吸。”
好在那個孩子雖然很難受,但是求生意識很強烈,聽到她的話後,就照做了,沒過一會,他就平靜下來了,狀态比之前好多了,白惜月把藥拿了下來,又讓他吸了一會氧氣。
見他安穩的睡着後,她才把東西收拾起來,出去了。
“姑娘,我兒子沒事吧!”那個女子激動抓住了她的手,手上的灰塵都蹭到了她的衣服上,她往裏張望着想要進去看看。
“你别激動,你兒子沒事了,他現在睡着了,你可以進去看看他,但是記住不要抱他,讓他周圍的空氣流通。”
白惜月一一囑咐道。
“謝謝,謝謝。”她急忙道謝,然後就進去了。
看着她進去後,白惜月就對顧九霄說道:“二皇子,多謝你今日幫忙,不然我也不能把那個救回來。”
顧九霄笑了笑,慷慨的說道:“這隻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還是才知道原來白小姐,還會治病救人。”
白惜月愣了一下,她剛剛沒想太多,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暴露了會醫術的事情,剛才街上這麽多人都看見了,這件事情恐怕瞞不住了,不過,也無須太過擔心。
她挑了挑眉,頗爲得意的說道:“二皇子還不知道吧,我從小身體不好,所以呢,幹脆就拜了林子安爲師,跟他學習醫術,調養身體,久而久之,我也就學會了一些救人的方法。”
“原來如此!”顧九霄點了點頭,剛剛他還在懷疑,若是白惜月會醫術,那她會不會醫治好攝政王的毒,不過聽說到她是林子安的徒弟,就放心多了,他雖然有聖醫的稱呼,醫術也的确出類拔萃,但是唯獨解不了攝政王的毒,那就無需擔心了。
“公子,衣服買來了。”玉笙從樓下上來,手中還用盤子盛着一件疊放整齊的衣服。
“白小姐,我剛剛見你的衣服髒了,這等會也沒法出門,所以特意命人給你重新買了一件,是繡房新做的款式。”
顧九霄用扇子指着衣服說道,他剛剛看到白惜月脫掉了外衫,想來是不能穿了,這才讓人買了一件回來。
她這才想起,自己剛才把外衫脫掉了,那是因爲她想起自己剛剛抱過白澤,身上的貓毛對哮喘不利,才把衣服脫了下來,不過那件衣服的确髒了,不能穿了。
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就多謝二皇子了。”雖然脫掉一件外衫沒什麽,但是如果她這樣回去,絕對會被城中的流言诟病,爲了能安穩幾日,還是換一件更保險。
等白惜月換完衣服,已經過了好大一會了。顧九霄見她穿着這件流仙裙,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美麗,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二皇子,今日多謝了,這衣服,還有占用了月影樓的房間,一共多少銀兩,我派人送過來。”
白惜月緩緩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這些都是舉手之勞,不需要,,,,”
“公子,攝政王來了。”玉笙打斷了顧九霄的話。
他剛說完,顧奕宸就出現在了門口,暗六推着他走到了兩人面前停住了。
“二皇子,聽說本王的王妃來你這裏了,本王是特意來接她回去的。”
顧奕宸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看向白惜月的衣服,他皺了皺眉頭,她換衣服了。
“王爺,我剛準備回去你就來了,不過呢,我現在不能走,我剛剛救人,衣服弄髒了,所以隻能先穿這件,還不知道多少銀兩,我好還給二皇子。”白惜月幾句話就解釋了來龍去脈,這下,顧九霄就沒有留下她的理由了。
不用顧奕宸多說,暗一自覺的拿出了錢袋子,全都交到了玉笙手裏。
“走吧!”他又看向白惜月說道。
她還想着那對母子,便對他說:“王爺,我去給剛剛救得人說兩句話,很快回來。”
“無妨,本王跟你一起去。”
說着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顧九霄望着白惜月的背影,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房間裏。
“我要回去了,你兒子沒什麽大事,但是要注意保暖和周圍空氣流通,不要讓他去人多的地方。”白惜月也不能幫她太多,隻能簡單的囑咐幾句,然後她又從荷包裏拿出一些碎銀子來,放到了她手上。
“謝謝你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将來一定會報答你的。”那婦人很是激動,平靜的接過了銀子,不像别人那樣推脫,頗有一種寵辱不驚的感覺。
白惜月笑了笑,說道:“我叫白惜月,我等着你将來報答我。”
她的笑容如同擁有魔力,能瞬間卸下人的防備心。
“好!”那婦人沒有詫異她話的直白,反而很豪爽的應下了,渾身的氣場跟這破敗的衣服一點也不搭。
這時顧奕宸進來了,他本來是來催促白惜月的,無意間看了一眼那個婦人,他仔細端詳後說道:“既然已經選擇救人了,那就應該救到底,讓他們跟着我們回去,病好了,再離開也不遲。”
白惜月有些詫異,這不像是顧奕宸的作風,她剛剛雖然有想過照顧他們兩天,但也是想着把他們送到紅娘或者胭脂那裏還沒想過把他們帶回攝政王府,但是現在顧奕宸開口了,想來是有他的原因的。
她看向那婦人,“你願意嗎,跟我們回去,可以讓你兒子好好養病,畢竟他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一旦犯病的話,死亡的幾率很高的。”
“那就多謝了!打擾你們了。”婦人對他們行了一個禮。
白惜月注意到她的姿勢很标準,像是受過嚴格訓教一樣,不禁對她的身份産生了懷疑,一個普通人是不會學這些禮儀的,她明顯就非富即貴,又或者是什麽特殊一類的人群。
一衆人回到了攝政王府,那婦人來到王府也不吃驚,平淡的很,沒有慌亂不安,也沒有欣喜若狂。
這更加讓白惜月覺得她的身份不同尋常。
暗一把他們安排到了一個距離聽雨閣很近的客房,還派了幾個暗衛照顧他們,白惜月不是很放心,就讓白霜過去看着點,她叮囑她,觀察他們母子兩人,一旦有什麽不尋常的動作,一定要來報。
入夜後,白惜月洗漱完畢,準備睡覺時,顧奕宸突然過來了,還是走着過來的,她吓了一跳,“王,,,王爺,你怎麽來了,還沒有做輪椅。”
他穿着夜行衣,一看就是要出去的樣子,“穿好衣服,本王帶你去一個地方。”他對白惜月解釋道。
“哦!好。”她稀裏糊塗的穿好了衣服,爲了不太過于顯眼,她又在衣服外,套了一件黑色的披風。
就這樣,兩人出了門,一開始白惜月見他穿成這樣,還以爲他要去幹什麽大事,直到她被一路拎着到了二皇子府門前。
她疑惑的問道:“王爺,我們來這裏幹嘛啊。”
“别說話。”說着,顧奕宸摟緊了她的腰,一用力,兩人就飛過了牆頭,白惜月覺得新奇極了。
她小聲的在他耳邊說道:“王爺,這還是我第一次翻牆這麽快呢。”
顧奕宸握緊了她的腰沒有說話,隻是腦子裏忍不住浮現了之前見過得,她那翻牆的姿勢,醜的真夠可以。
兩人進去後,一路躲着到了一間房間前,裏面隐約能夠看到人影。
“記住,運送糧草的時候一定要注意,爲了以防萬一,就按照我們之前的計劃,兵分三路,一旦發現可疑的人,殺無赦,不用刀下留情,不管是什麽人。”
顧九霄的聲音有些清冷,跟白日裏溫潤的感覺天差地别。
“是!”玉笙回道,他知道這次運送糧草的重要性,當然格外的用心。
“二皇子,我們出發前,還需不需要告知王小姐。”
顧九霄沉思了片刻,說道:“不用了,我還需要确定她說的是真是假。”
王小姐,誰,王紫瑩,還是王紫璇,白惜月覺得有些疑惑,運送糧草怎麽會跟王家扯上關系。
隻見玉笙就要就出來了,顧奕宸帶着她躲進了黑暗裏,牆角的空間有些狹小,兩人的呼吸都撞到了一起,白惜月靠近他說道:“王爺,你是不是想截那批糧草。”
她離的很近,說話時熱氣全都鑽進了他的耳朵,她身上的香味也在他周圍濃郁的散不去。顧奕宸立刻推開了她,白惜月沒有察覺,後退了好幾步,踩到了樹枝,發出了聲響。
“誰,誰在那裏。”
“遭了,被發現了。”
周圍迅速圍過來了很多侍衛,連顧九霄也出門查看。
顧奕宸正準備帶白惜月離開,她突然捂住了他的嘴,說道:“你想被他看到你能站起來了嗎,你别出聲,我有辦法。”
說完,她就走了出去,怯懦的說道:“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