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宸也沒再繼續聽白惜月說什麽,見她緊皺着眉頭,睡得并不是很安穩,果斷點了她睡穴,這下可算是舒展了,沒過多大一會他就出去了。
門口暗一跟暗五正在竊竊私語,一見他出來立刻站的筆直,顧奕宸看了暗一一眼問道:“什麽事。”
說道正事暗一也不敢馬虎,立刻回道:“主子,宮裏的線人來報皇上近日會派人運一批糧草到前線去,這批糧草正是之前從我們這裏搶走那些,現在皇上拿着這些東西在養自己的隊伍。”
顧奕宸聽完若有所思,現在并沒有發生戰争,按道理來說沒有必要運送糧草到前線去,而皇上之所以這麽着急,恐怕是做賊心虛,想着把這塊肥肉送的遠一些,才更加保險。
“主子,這可是我們的東西,要不要攔下來。”暗五是個急性子,見眼前有這個機會,他立刻着急起來。
“東西是一定要拿回來的,隻是要找準一個好的時機,不能留下把柄,最近,派人密切關注這件事,看皇上讓誰負責運送糧草,再做打算。”
顧奕宸考慮的更長遠一些,現在黑虎軍的生死完全掌握在皇上手中,在沒有拿回兵權之前,任何一點小事都能引起他的殺心,因此他們每做一件事都要格外小心,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林子安呢。”
“林醫師去看白霜和白桃了,給她們檢查檢查看有沒有受傷,我剛從那裏回來,王爺,需要我去叫他過來嗎。”
暗一說着就打算離開,又被顧奕宸攔了下來,“等那邊結束,讓他去書房找我。”糧草的事還需要再商量商量才能做決定,正當他準備離開時突然又想起了什麽,他轉身看了看屋裏,随即對暗五說道:“調一隊暗衛在這裏保護王妃的安危,等她的婢女醒了立刻送過來。”
攝政王府并沒有婢女,全都是男的,就連林綿綿他也隻是派了管家照顧,白霜和白桃算是例外了,不過他也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白惜月畢竟是個閨閣女子,身體還比較柔弱,有人照顧也是應該的。
暗一和暗五聽到他的吩咐,兩人相視看了一眼,一副想笑又要忍住的樣子,尤其是暗一,剛剛看到那一幕本就有些八卦的心,現在可以說更加确定了。
顧奕宸怪異的看了他們一眼,沒說什麽就離開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剛剛聽白惜月講夢話的動作,在暗一嘴裏已經變成了恩愛夫妻的模樣。
夜深了,一道影子趁暗衛不注意鑽進了聽雨閣,他慢慢靠近床邊,借着月色看清了床上熟睡的人。
蒼溟伸手摸了摸她咬傷的下嘴唇,“想不到你竟長的如此模樣,還真是便宜了顧奕宸,不過你能不能在她手裏活下來,還是個問題。”
他的聲音不大,再加上白惜月被點了睡穴,可以說是什麽也聽不見,隻是在他摸咬傷的地方時感覺有些疼,不舒服的動了動嘴唇,又睡了過去。
蒼溟并沒有待很久,就離開了,來的悄無聲息,走時也沒驚動任何人。
這一夜白惜月睡得很安穩,沒有做噩夢,也沒有半夜驚醒,一夜無夢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都日上三竿了,她才醒過來,白惜月伸了伸懶腰,看清周圍的裝飾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攝政王府。
她瞬間清醒坐了起來,敲了敲腦袋,自己昨天是怎麽睡過去的來着,她好像記得林子安往腳踝上紮了兩針,很疼,再後來,她好像就沒有什麽印象了,大概是在那時候睡着的。
奇怪,這種情況下還能睡着,還睡的這麽舒服,似乎有些不太科學,等等,昨天她好像根本沒有跟顧奕宸拜堂,雖說這場婚事本就是一次交易,但是未免有些太敷衍了吧。
白惜月甩了甩頭,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昨日好像聽見顧奕宸說白霜和白桃沒有事,不過還是親眼看到更放心。
她下去穿好了鞋,就往外走去,還能感覺到腳踝有些疼痛,不過已經不像昨天那樣不能走路,打開門,陽光迎面照了進來,昨日她并沒有仔細看這個院子,今天才發現地方還挺大,隻是光秃秃的,除了有兩棵玉蘭樹,就什麽也沒有了,果然很符合攝政王的風格。
“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白桃第一時間看見了她,急忙放下手中活就跑了過來。
“白桃,我們現在應該叫王妃,不能再叫小姐了。”白霜聽見聲音也走了過來,同時還不忘糾正白桃的稱呼。
“知道了,知道了,這不是一時間還不太習慣嗎。”
看着她們活蹦亂跳拌嘴的樣子,一看就沒事,白惜月也就放心了。
“王妃,你餓了吧,現在已經過了早飯的時間,不過東西我都還熱着呢,現在就拿過來,你先坐在屋裏等着。”
白霜想起她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就着急着要去把早飯拿過來。
“對,林醫師說你扭傷腳了,不要站着了,還是坐着好。”白桃扶着白惜月到聽雨閣的前廳去了,把她安穩的放置好,然後又倒了一杯水。
這時候白霜也拿着飯菜過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子,都還冒着熱氣,白惜月讓她們也坐下來一塊吃了,三個人有說有笑的吃了在攝政王府的第一個早飯。
雖然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但是因爲有白霜和白桃的存在,她倒是沒有任何的不适應。
吃過飯,白惜月沒讓她們陪着,自己在院子裏轉了轉,感覺到腳踝隻有些輕微疼痛,她就想着到聽雨閣外面走走,也不是想幹些什麽,主要是認認路,不然作爲攝政王妃在自己住的王府迷路了,那也太丢臉了吧。
當然白惜月走的時候也沒忘記帶着白澤,好讓它也認認路,關鍵時候白澤也是很靠譜的,白霜和白桃都被她留下來整理東西了,她從白府帶過來的東西并不少,要一一規整起來,還是很費時間的。
出了聽雨閣就能看到不少巡邏的侍衛,他們見到白惜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整齊的叫一聲王妃,然後面不改色的繼續巡邏去了。
這一路上遇到了有兩三波這樣巡邏的侍衛,白惜月覺得她大概是不會在這裏迷路了。
白澤第一次這麽仔細的觀察攝政王府,覺得新奇的很,也不趴在白惜月肩膀上了,自己跳了下來,到處跑着。
遇到巡邏的侍衛向她問好時,白澤尾巴翹的高高的,精神抖擻的走在前面,仿佛王妃是在叫它一樣。
白惜月一路走來,觀察到出了玉蘭樹,這裏就再也沒有了别的東西,都是平坦的草地,一覽無餘,離的很遠就能看見另一處的景色,這樣的地方就算是有刺客來,恐怕也沒有藏身的位置。
就在白惜月以爲大片的草地是王府的配置時,她突然就聽到了有流水的聲音,走近後才發現,這裏一小片池塘,裏面還養着不少的魚,白惜月并不認識這些魚,隻是看起來就覺得價值不菲。
這個地方比起王府裏其它的地方就修建的精巧多了,除了池塘還有一個小閣樓,玉蘭樹也比其它的地方多,一眼望過去全都是白色的花朵。
“主人,這個地方比我們住的房子漂亮多了,你怎麽不跟攝政王說說搬到這裏來住。”白澤兩眼放光的望着池塘裏的魚,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還不忘慫恿她搬到這裏來。
白惜月一把抱起了它,點了點它的小腦袋瓜,“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可告訴你,别想着吃這裏的魚,你沒聽過嗎,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萬一有毒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這一吓唬,徹底打消了白澤的念頭,它可是很愛惜自己的貓命的,看着這池子裏的魚這麽好看,說不定真的有毒,它還是乖乖的吃草魚吧,味道也很不錯,還沒毒。
“王妃姐姐,你怎麽在這裏。”
白惜月正在逗弄白澤時,身後突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怎麽,我不能在這嗎。”
白惜月見來的人是林綿綿,說起話來就不是那麽友善了,這個人可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綠茶,并且還是有點頭腦的,不像左玉兒那樣說話不經過大腦,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但總會是不懷好意的。
“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林綿綿瞬間眼淚就要掉下來了,她哭的時候還不忘記用餘光看向白惜月,怎麽會樣子,她的臉怎麽會長成這樣,不是說的容貌醜陋嗎,一瞬間林綿綿的嫉妒的心頭發顫,老天太不公平了,憑什麽有人一出生就擁有高貴的家世,美麗的容貌和有身份有地位的夫君,而她還要在這苦苦掙紮着,憑什麽。
白惜月還在想她的眼淚是不是有開關時,身後就響起了輪椅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她剛出現在這裏時,暗衛就告訴了顧奕宸,他一過來就看見委屈的林綿綿。
“宸哥哥,沒什麽,我隻是在跟王妃姐姐聊天,不過姐姐好像不怎麽喜歡我。”
說着眼神有些閃躲的看着白惜月,好像很怕她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