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奕宸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是沉默就代表着默認了,看着快被氣炸的步流筱,白惜月怨恨的瞪了一眼顧奕宸,這個人分明就是拿她當擋箭牌,完全不考慮她的死活。
步流筱并沒有白惜月想象中的那樣,立刻沖過來要殺了自己,而是冷靜了下來,用柔和的聲音說道:“奕宸,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她,沒關系,我會替你解決的,你隻能是我的。”
說完這麽一番話,她就迅速離開了,這倒是讓白惜月愣住了,憑什麽解決我啊,你喜歡他,就喜歡嗎,解決我幹什麽,我也是被迫的。
“王爺,我們還沒有成婚,你在外人面前,能不能不要說我是你的王妃。”白惜月憤然的說道,語氣中還能聽出些許的嫌棄。
“日子已經選好了,婚事也在籌備當中,就在這幾天,你很快就是攝政王妃了。”說着他就離開了,就在剛剛顧奕宸發現,她這個名頭很好用,很順利的就擊退了某些煩人的女人。
“喂,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啊!”白惜月對着他的背影大喊道,可惜沒有人理會她。
采藥之行就這麽不愉快的結束了,進了元城後,白惜月就嚷嚷這要下車,再跟攝政王坐在同一個馬車裏,感覺都要折壽了。
顧奕宸也沒有強制留下她,派了些人在暗處保護她就離開了。
白惜月爲了安全起見,也沒在外面閑逛,準備直接回丞相府,在經過上次的巷子時,赫然有一個拿着紅傘的男子出現在那。
她瞬間警惕起來,握緊了腰間的鞭子,這個人正是那日倒在雨水中的男子,此刻出現在這裏,是什麽意思,兩人都沒有說話,對望了很久,似乎都在試探着對方。
他觀察着眼前這個女人,容貌很平常,似乎還有些蒼白,這外貌倒是跟那天的感覺有些不符合。
“你是誰!”白惜月目光淩厲的問道,同時觀察了四周可以逃跑的地形。
“我叫蒼溟,前些日在這裏被一女子救了,今日是特意來還東西的。”他說着就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傘,正是那日白惜月留下的。
他說話時語氣雲淡風輕,臉上還有着淺淺的笑意,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成功的讓白惜放下了防備心。
她走過去,接過了紅傘,就準備離開,絲毫沒有看那個男人一眼。
“等等,你對我爲什麽暈倒在這,一點都不好奇嗎。”蒼溟微笑着對她說道。
“不好奇。”白惜月快速說完就欲離開,好像身後有什麽人趕着一樣,可惜沒走兩步,蒼溟就追了上來,他換了一副臉色,用一本正經的口吻說道:“你救了我,我要以身相許。”
“什麽!”這下子白惜月算是愣住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男的要以身相許的。
“喂,我可告訴你,我婚配了,不能嫁給你。”她看着那人,認真的說道。
“婚配了!”蒼溟若有所思的念叨了一聲。
“對。”就在白惜月以爲那人要放棄的時候,誰知他又說出了一句讓人震驚的話。
“那你介意再多一個夫君嗎!”蒼溟繼續說道。
白惜月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看了看蒼溟人畜無害的臉,和極其認真的表情,還真的有一種想在後院養小奶狗的沖動。
“不行!不行!”最後還是理智戰勝了沖動,要是真的這麽做了,顧奕宸恐怕會第一個砍死自己,再解決掉白府。
“蒼溟是吧,你聽我說啊,我就要嫁人了,而且我未來的夫君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你跟着我,會死無全屍的,你還是去找别人吧,憑你這張臉,一定可以找到一個好歸宿。”
白惜月耐心的規勸着,苦口婆心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老母親,規勸誤入歧途的孩子。
“那好,你收下這個,我就離開。”蒼溟并沒有過多的糾纏,而是拿出一根簪子遞給了她。
那是一根看起來很普通的簪子,通身都是白色的,簪子的頭部刻着一些奇怪的紋樣,她接了過來,仔細端詳沒發現什麽不對,正準備放進荷包裏,蒼溟又開口了。
“你要戴着它,不然我不會走的。”語氣裏帶着讓人不可拒絕的霸氣。
“好,我戴着。”白惜月說着就随手把簪子插進了頭發裏,不得不說這雖然是一個很普通的簪子,但是戴起來就是有種讓人不可忽視的感覺。
“可以了吧。”她戴好後擡起頭來,才發現人不見了,要不是手中還有簪子溫熱的觸感,她都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了。
“白澤,他什麽時候走的。”
“你剛剛插簪子的時候,他就離開了。”白澤如實回答道。
白惜月沒想太多就離開了,目前爲止她沒從這個男人身上感受到什麽惡意,隻是這奇怪的行爲,還是值得注意的。
第二天早上,白府門口熱鬧非凡,很多百姓都圍在門口,吵鬧的聲音把住在後院的白惜月都吵醒了。
“白桃,外面怎麽這麽吵,發生什麽事了。”白惜月揉了揉眼睛,語氣不悅的問道。
“小姐,你醒了,是攝政王送聘禮來了。”白桃歡快的說着,順手把床簾掀開來,陽光一下子就灑了進來。
外面的天氣已經很亮了,過了中秋天氣已經沒有那麽熱了,白惜月也愛活動起來,因此起床的時候也沒有那麽不情願。
待到她梳洗完畢,到前廳時,院子裏已經擺滿了很多禮品盒,門外還依舊有人在往内搬,白惜月走到門口,更是熱鬧的很,隻見暗一站在白丞相夫婦身邊,拿着一個長長的單子在念着什麽。
“暗一。”白惜月開口打斷了他。
“白小姐,你來啦!”暗一随即看向她,俨然一副看未來女主人的目光,熱烈的讓人難以招架。
“你這是在幹什麽?”白惜月皺了皺眉頭問道。
“白小姐,這是我們王爺下的聘禮,一共九百九十九件禮品,而且都是珍品,馬上就搬完。”暗一以爲白惜月不喜歡他們太磨叽,急忙解釋道。
白丞相夫婦很滿意攝政王的态度,在天元國男方給女方下的聘禮越多,就代表對女方更重視,如今他這如此大手筆的行爲,足以顯示對白惜月的态度,夫婦兩人本來還在介意攝政王本人不來,現在也不是不能理解,他的腿腳也的确不便出現,重要的是用心。
白惜月拉過暗一小聲的問道:“這是王爺親自要求送的嗎,他什麽意思。”
暗一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問,也降低了聲音回答道:“所有禮品都是王爺批準的,另外王爺還說,讓你安心研制解毒丸,婚事全由王府籌備,你隻需要準備好當新娘就好了。”
白惜月聽完不僅沒有開心,臉色反而更加凝重了,顧奕宸此舉是徹底把白府拉進了他的陣營,今日之事,恐怕整個元城都傳遍了,那些不能動顧奕宸的的人,看到他如此重視這個王妃,難道會按捺住不下手嗎。
直到下午三刻,所有禮品才全部搬完,暗一也完成任務回去了。
白府的院子裏已經被各種盒子霸占了,白夫人正指揮着人收拾起來,白惜月别無他法,隻能盡快研制解毒藥,如果沒有價值,僅憑一張契約,難保顧奕宸會不會認真保護白府。
好在藥材已經齊全了,她就抓緊時間分析它們的共同性,再重新一一配置,一定能找到解藥。
白惜月把林子安用的藥材一一清洗處理,把藥性,功能用紙條寫好,放起來備用,處理這個藥材是有些麻煩的,廢了她好些時間,才全部完成。
接下來就是她配置的解藥了,其中大部分是用了醫生系統的藥,所以處理起來也快速多了。
直到夜深人靜,白惜月才處理完所有的藥,她無心睡覺,繼續研究起來,她做了上百種分析和對比,也沒發現什麽特别的成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些藥隻能緩解攝政王體内的毒藥,不能根治。
她又轉向醫生系統開的藥,借助機器的分析,又和其他藥材對比實驗,依舊是沒發現共同性。
怎麽會這樣,一種能減輕毒素,一種能壓制毒素,按說兩種藥肯定會有共同的地方,而他們共同的東西,肯定是解毒的關鍵所在,怎麽會沒有呢,一定是哪裏弄錯了。
白惜月又開始重新進行配比,直到天微微亮,已經試了上千種方法,依舊沒有找到。
她推開門出去,天氣有些微涼,院子裏還很安靜,白惜月圍着院子轉了一圈,伸了伸懶腰。
忙了一夜,一無所獲,她有些煩躁,這種時候就隻能先散散心,再繼續奮鬥了。
在轉了好幾圈後,天已經完全亮了,白惜月也平複了心情,重新回到了房間,剛回去,她就發現了藥材有些不對勁,好像顔色變了,雖然僅僅是有些變黃了,但是這細微的變化還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又實驗了一番,終于讓她找到了兩批藥物共同的物質——鴉膽子,在現代的叫法是依地酸鈣納。
這個發現讓白惜月興奮不已,她迅速配置了新的解藥出來,融合了兩批藥物的共同性,做完這件事,她總算解決了心頭大患,安心的去補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