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給你自己省錢。”胭脂說着就去叫人了。
白惜月去了簾子後面等着,不一會胭脂就帶着一群人過來了。
白惜月不易露面,等人都到齊後,把想法告訴了胭脂,由她出面,自己隻需要在簾子後等着就行了。
胭脂也很聰明,很快就理解了白惜月的意思,命人準備好了工具發給姑娘。
等她們都拿到手後,胭脂理了理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們都是不得已才來到這的,都想離開這個地方,現在你們就有一個離開的機會。”
“什麽!我們能走了,真的嗎。”
“我們能離開這了。”
胭脂話音剛落,一群小姑娘就叽叽喳喳起來,話語中掩飾不住的興奮。
“先别高興的太早,離開也是有條件的。”胭脂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們的興奮勁。
“胭脂姐,是什麽條件,不會是讓我們,,,”一個小姑娘嗫嚅的說道。
“看到你們手中的手帕了嗎,每個人在上面繡一個自己拿手的紋樣,如果我的貴客看上你的手帕,你就可以到她的繡房裏當繡娘,就能離開這個地方了。”胭脂說出了離開的條件。
姑娘們都躍躍欲試,雖然不能恢複自由身,但是當繡娘也比留在這裏好太多了。
“你們隻有半個時辰,如果發現誰弄虛作假,你們知道我的手段,開始吧。”胭脂突然狠厲起來,大概是跟白惜月待久了,也沾染了些戾氣。
胭脂走到了簾子後跟白惜月一同坐在軟塌上。
“惜月,你怎麽突然從這找人去紅袖坊。”胭脂好奇的問道。
“我有一個大客戶,訂了兩百條面紗,願意付三倍的價格,繡娘不夠用,就想到你這了呗。”白惜月說道銀子眼睛都放光。
“你都是要當攝政王妃的人了,還在乎這點銀子。”胭脂鄙夷的看着她。
“這錢還是要裝在自己口袋裏才會比較安心。”白惜月可不認爲顧奕宸會把錢交給她打理,再去說了攝政王的錢花着手軟啊。
半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白惜月帶上鬥笠遮住整個面容,準備親自去看看。
小姑娘們見一個帶着鬥笠的女子從簾子後走出來,都緊張起來,這可是離開這的唯一一個機會,誰都不想錯過。
白惜月走過去挨個看他們的繡品,無一例外都繡的花朵之類的,挑了幾個繡的好留下來,雖說做面紗不需要繡工,但是如果要留在紅袖坊,還是要有些能力才行。
走到最後一排時,見一個小姑娘雙眼含淚,白惜月仔細看了她的手帕,繡的一朵桃花,隻是這繡工實在太差。
白惜月略過她走向了下一個,這個姑娘的手帕倒是讓她眼前一亮,不同于其他人繡的是一隻翠鳥,栩栩如生,好像活的一樣。
白惜月留下了她,準備走時那個繡桃花的姑娘不停往這邊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話要說。”白惜月心生疑問又折了回去。
那姑娘似乎沒料到白惜月會回來,猶豫不決。
“秋和,你不要耽誤貴人的時間。”另一個姑娘有些緊張的說道,神色裏還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如果不說,那你就沒機會了。”白惜月已經猜到了幾分,不過自己軟弱别人也幫不了她。
“我說,倩文跟我換了手帕,翠鳥是我繡的。”秋和一激動就說了出來,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你胡說,翠鳥明明是我繡的。”倩文大聲反駁道。
“你爲什麽要跟她換。”白惜月沒有理會倩文,繼續問道。
“如果我不換,她就要把我偷拿客人糕點的事情告訴胭脂姐。”秋和說着說着聲音就小了下去。
“胭脂,你的人你處理吧!”白惜月差不多知道了原因,也沒心情跟她們玩,就丢給了胭脂。
一刻鍾以後,事情弄清楚了,秋和有一個妹妹叫秋紋,她們兩個就是前些日子來的兩姐妹,秋和偷糕點給生病的妹妹吃被倩文撞見了,才有了今天的事。
“惜月,人你可以帶走了,這是她們的賣身契。”胭脂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她。
白惜月打開看了看,問道。“那個叫秋和的呢。”
“秋紋生病了,所以她不走了”胭脂回答道。
白惜月看着那隻手帕若有所思。
“惜月,你把她們兩個一起帶走吧,留在這裏是沒有将來的。”胭脂猶豫了很久還是說出了口,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糾結過了,許是看見秋和想起了當初的自己,有所感觸。
“好。”白惜月幹脆的答道。
“惜月,你同意了!”胭脂有些意外,白惜月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這次算是破例嗎。
“我會帶走她們。”白惜月不是心慈手軟之人,之前做殺手的時候見過很多可憐人,她從未有過憐憫,之所以帶走她們,是因爲那個秋和在紅袖坊比在這有價值的多。
白惜月通知了花娘來接人,并囑咐她照顧秋紋,秋和很感激她,臨走時送了一枚香囊給白惜月,料子是最普通的麻布,上面卻繡着一朵精緻的并蒂蓮。
白惜月回去後研究了林子安的藥單,又對比了醫生系統開的藥,發現其中有些藥是相通的,隻是有幾味藥不同,如果把兩者結合,說不定就能解毒。
隻是這藥單少了好幾味藥材,沒辦法進行分析和配量,隻能等林子安去采藥了。
白惜月等了兩天,沒有等到林子安采藥的消息,卻等到了,,,,
“小姐快别睡了,老爺叫你呢。”一大早白桃就炸呼了起來。
迷迷糊糊的白惜月就被拉了起來,被折騰着穿好衣服,梳好發型,帶到了前廳。
“爹,你找我。”白惜月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
“月兒,這是攝政王派人送來的,說是讓你親自打開。”白丞相帶着她到了院子裏。
白惜月這才發現院子裏放了兩個大箱子,上面還有攝政王府的标志。
“這是什麽,聘禮嗎!”白惜月思來想去得出這麽一個結論,話說皇上賜婚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的确該成婚了。
白丞相黑着臉,要是這兩箱是聘禮,那攝政王對月兒也太不上心了,他非要上門去理論理論。
白惜月對古代的聘禮沒什麽概念,不過應該跟現代的彩禮差不多,這麽大的兩個箱子,如果裝的是黃金,應該挺值錢的。
白惜月伸手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面的東西她詫異了一下,“這,這是面紗。”
這面紗怎麽看起來這麽眼熟,這不是紅袖坊做的面紗嗎,昨天她還去看過,難道面紗是攝政王訂的。
白惜月又打開了另一個箱子,不出所料也是面紗,這,顧奕宸是怎麽了,爲什麽突然送這麽多面紗,這時白惜月突然想起之前他說的那句面紗髒了。
送這麽多是想說以後不準帶髒的面紗出現在他面前嗎,看來顧奕宸是真的有潔癖。
白丞相看到這麽多面紗也愣住了,不過至少可以肯定這不是聘禮。
就這樣這兩箱面紗就進了白惜月的庫房,占據了半壁江山,另外半邊放的大部分是夜明珠,林子安送的那幾顆也在裏面,都是白惜月這些年來收集的,本來是要找出白澤說的石頭,結果沒一個是的,隻能放在這落灰。
看着這些面紗,白惜月突然想到了一個去采藥的好辦法,如果攝政王同意自己去,那林子安定不會再說什麽了,而且現在有了一個無比好的去找顧奕宸的理由,那就是這兩箱面紗。
白惜月帶着他送的面紗就去了攝政王府,奇怪的是林子安并不在這裏,不在正好,剛好沒人阻止了。
“你怎麽來了。”顧奕宸看着她帶着自己送過去的面紗,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在陽光下還閃着微微的光芒,覺得比之前看帶血的面紗順眼多了。
“王爺,我這兩天一直在研究新的解藥,把師傅的和我的藥結合在一起,看能不能解你的毒。”
白惜月看他一直盯着面紗看,覺得像被獵物盯上一般,頭皮發麻,她快速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那你找到新解藥了嗎。”顧奕宸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什麽喜怒哀樂來,仿佛身重劇毒的不是自己,而是旁的無關緊要的人。
“還差幾味藥,需要我跟師傅一起去山上采,王爺你覺得怎麽樣。”白惜月的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晶晶的,像一頭惹人憐愛的小鹿,整個眼神都在告訴他去吧,去吧。
“那就一起去吧!”顧奕宸沒從天機閣的資料上找到她的更多信息,也沒能從中秋宴會上看出些什麽,隻能從她的表現中找到些許蛛絲馬迹了。
“真的嗎!多謝王爺,我這就去告訴我師傅。”白惜月聽到顧奕宸同意。簡直比種了彩票還開心,她早就想光明正大的去采藥了,今日終于有機會了。
“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啊。”隻見這時林子安從門外走進來,他離着很遠就聽見了白惜月的聲音,歡快的很,這倒是她不常表現出來的神态,惹的他也好奇起來。
“師傅,王爺答應我讓我跟你一起去采藥了。”白惜月見林子安進來,一臉得意的說道。
“什麽,顧奕宸,你怎麽能讓她跟我一起去采藥呢,她身體這麽虛弱,根本不适合爬山。”
林子安的表情瞬間就變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說服了她,這下又要跟着去了。
“我是說她跟我一起去。”顧奕宸淡定的喝了一口茶。
“什麽!”
這下師徒兩人面面相觑,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