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一在一旁恨不得捂住暗影的嘴,這個家夥怎麽總是往主子的禁忌上說,這命還想不想要了。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的暗影,差點癱倒在地,中元節一向是不能在主子面前提的節日,自己就這麽大咧咧的說了出來,真的不會被打死嗎。
中元節是柔妃的祭日,也是顧奕宸最灰暗的一天,更是顧奕宸性格轉變的開始,是不能提的禁忌,這麽多年來,從未有人在他面前提過。
“主子,我有事禀告!”暗六的出現,讓眼前低氣壓的場面緩和了不少。
“說!”顧奕宸又重新拿起了一顆棋子。
“那個刺客給二皇子下了藥,我去的時候剛好看見二皇子逃了出來,我一路跟蹤他到了城郊,看見他進了一個莊子,跟一個老者說了什麽,兩人就一起進屋了。”暗六緩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趴在屋頂看到那個老者給二皇子診脈,神色很擔憂,因爲離的太遠,屬下并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内容,不過我趁他們不注意,抄了一份那老者開的藥單。”暗六說着就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
顧奕宸接過看了看,他并不懂醫,林子安也不在城中,還能找誰呢,突然,他腦子裏閃過一個人影,雖然,她身上有很多疑點,但是眼前好像别無選擇。
“上次讓你查林子安的徒弟,有沒有查出什麽!”顧奕宸對暗影說道。
“白惜月的背景都調查清楚了,隻是屬下沒帶在身上,”暗影早已經汗如雨下,最近主子交代的任務天機閣都辦砸了,好不容易有一件成功的,自己還沒帶過來。
“明日送來,你先回去吧!”顧奕宸想了想開口說道。
暗影剛走侍衛就來通報,:“王爺,白醫師來了。”
“讓她進來。”
白惜月一進門就看見暗六和暗一像棍一樣站在屋裏,狐疑了一下看向顧奕宸,發現他正在下棋,一舉一動都有着不可侵犯的威嚴。
坐着輪椅,戴着這麽恐怖的面具,還能把動作做的如此賞心悅目,除了顧奕宸恐怕沒人能做到了。
“王爺,我來給你診脈了。”白惜月先開口打破了這詭異的場面。
顧奕宸這才擡起頭看向白惜月,“不急,你先看看這個藥方。”
藥方!白惜月遲疑了一下,她不太擅長中藥,診脈還是來到這個世界後才學的,不過還是伸手接過了暗六遞過來的單子。
浏覽了一遍藥方上的草藥後,白惜月的神色變得有些局促,這,倒不是不認識,而是,,,,
“王爺,這是誰的藥方!”白惜月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
顧奕宸沒有錯過她臉上的表情,這藥到底是治什麽病,以至于讓白惜月露出如此神色,他還真是有些好奇。
“隻看藥方,看不出是什麽病!”顧奕宸開口問道。
“也不是,就是這病有些特殊,還是知道是誰比較好。”白惜月覺得還是知道是誰的藥方自
己才好回答,如果是攝政王的,自己就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可能會被殺人滅口。
“你從誰手裏拿過來的。”顧奕宸故意誤導白惜月。
她是從暗六手裏拿過來的,難道是暗六的,白惜月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暗六道:“這是一張治療男子不舉的藥方。”
“噗!”暗一一個沒控制住就笑了出來,而一旁的暗六,在白惜月那種表情看向自己的時候,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此時更是滿頭黑線。
白惜月覺得這麽說出來也太傷自尊了,便開口安慰道:“沒關系的,暗六,你這個也不是什麽疑難雜症,積極配合治療還是能好的。”
“哈哈哈!”暗一再也忍不住放肆的笑出了聲,全然不顧臉色已經黑成煤炭的暗六。
“你回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顧奕宸看着藥方說道。
白惜月就這樣一件狐疑的被叫來,看了一張藥方又被趕了出去,還不敢有一句怨言,做醫生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委屈死了。
暗一昨日說了他借給白惜月牌子的事情,在結合上之前暗六說的,那麽她是真的出了元城,去了蒼梧城,而且她去的那天白铮還遇到了刺殺,當時天機閣的人就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曾在白铮門前逗留,後來又走了。那個人應該就是白惜月。
女兒去看看巡視的父親,本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隻是她爲什麽要晚上去,還剛好遇到刺殺。這總不能是巧合。
她身上有很多的疑點,總感覺隐藏着什麽秘密。
“讓天機閣的人,好好查查她的背景。”顧奕宸若有所思的說道。
“是!”說着暗六就退了出去。
另一邊左丞相從皇宮回來後,遲遲等不到皇上賜婚的消息,在家裏着急無比,這次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想再出什麽差錯,隻好讓左玉兒給王家小姐遞了帖子,希望她能進宮再加一把火。
左玉兒雖然不願意,但是如果能讨好王紫瑩,說不定還能嫁給二皇子做個側妃,如此想着,她心裏倒是好受了一些,再加上左玉兒更加厭惡白惜月,一點也不希望好過,再王府上,她添油加醋的說了花燈節上的事情。
王紫瑩和二皇子的婚事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她斷然不會允許有人觊觎顧九霄,不僅是爲了自己,還是爲了家族的榮耀,那就是皇後之位必須在王家,因此她聽了左玉兒的話,就急匆匆的進了宮。
皇宮中,王皇後知道了自己兒子遇刺的事情,也急忙托了兄長去徹查此事,她所有的希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如果他有什麽事,王皇後估計也會瘋掉。
“娘娘,紫瑩小姐來了。”一個婢女通報道。
“快讓她進來!”王皇後欣喜的讓蓮依去接人。“嬸母,瑩兒來了!”隻見一嬌俏女子在婢女的帶領下款款走來。
王紫瑩是王皇後兄長的女兒,因爲是老來得子,家裏都是當寶貝一樣寵着,呈現在外人眼裏多是天真可愛的模樣,這也是她在賞蓮會上如此嚣張的原因。
“瑩兒快來嬸母這裏坐。”王皇後也格外喜歡這個侄女,便招呼她坐在自己旁邊。
握着王紫瑩的手打趣道:“我們瑩兒怎麽知道來看嬸母了。”
“瑩兒一直都記挂着嬸母,隻是不好常來,怕别人說閑話。”王紫瑩甜甜的回道。
“誰敢說瑩兒的閑話,本宮割了她的舌頭,”王皇後立刻維護自己的侄女。
“瑩兒就知道嬸母最疼我了!”說着便撲到王皇後懷裏撒嬌。
兩人說了一會話後,王紫瑩還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
她想了想開口問道:“嬸母,我聽說了表哥府上的事,表哥他沒事吧。”
“霄兒沒事!那天他恰巧不在府上。”王皇後以爲她是擔心顧九霄,便立刻安慰她。
顧九霄第一時間給王皇後傳了信,不過并沒有告訴他自己被下藥的事。
王紫瑩聽完用憤恨的語氣說道:“都怪那個白惜月,要不是她,表哥也不會遇刺。”
“白惜月!”王皇後一時間不記得聽過這個名字。
蓮依在一旁提醒道:“是白丞相的女兒,因爲身體病弱,很少出門,娘娘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瑩兒,你怎麽會這麽說,這個白惜月跟你表哥是什麽關系。”王皇後嚴肅的看着王紫瑩。
“嬸母你不知道嗎?元城中都傳遍了,白惜月勾引表哥不成,就找人刺殺表哥。”王紫瑩氣狠狠地說着。
“砰!竟有此事!”王皇後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護甲都斷成了兩半。
不過,她還沒被怒火沖昏頭腦,“這白惜月隻是一個閨閣女子,還身體病弱,怎麽會做出這種事。”王皇後壓抑住火氣問道。
王紫瑩就在等皇後的這個疑問,随即回道:“嬸母,白惜月是沒有這個膽子,但是攝政王有。”
“攝政王!”
“攝政王喜歡白惜月,見她被表哥羞辱,才會想刺殺表哥,爲她出一口氣。”王紫瑩繼續說道。
王皇後搖搖頭并不贊同,“攝政王那個人最是冷酷無情,怎會喜歡白惜月。”
王紫瑩見王皇後并不相信自己的話,便繼續提醒道:“嬸母,你應當聽說了表哥府上的慘狀,那樣的景象,除了攝政王,還能有誰做的道。”
這一語驚醒了王皇後,讓她不由得想起之前顧奕宸血洗皇宮的場景,今日霄兒府上的情況也的确很像那個男人的做派,難不成真的是他。
王紫瑩見王皇後不再說話,有些焦急的說道:“嬸母,如今之計是想辦法讓那個白惜月不再糾纏表哥,不然攝政王可能還會動手。”
王皇後身體有些發涼,遇上那個男人,比遇上閻王爺還可怕,如今一時間也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她随口問道:“瑩兒有什麽好辦法嗎。”
“瑩兒還真有一計!”說着就附耳把自己的辦法說給了王皇後。
從鳳鳴殿出來後,王紫瑩就漏出了狠毒的神色,那個白惜月算什麽東西,也敢肖想表哥,如今讓她嫁給攝政王真是便宜她了。
不過,嫁給攝政王那個魔鬼,想來她也活不了多久了,想到這,王紫瑩的神色才好了一些。
龍吟殿裏,顧元貞架不住王皇後的招式,再加上他也覺得左丞相說的言之有理,就半推半就的寫了賜婚聖旨。
可憐了夏公公心驚膽戰的去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