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水裏掙紮的再厲害,衣服也不可能會淩亂成那樣,看來是那些仆人已經被收買了,把落水的女子衣衫扯亂再救上來。
雖然天元國的民風開放,對男女之間要求沒有那麽苛刻,但是如此衣衫不整的被陌生男子看見也是損害了名聲,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這個女子恐怕是嫁不出去了。
不過,二皇子怎麽會出現在賞蓮會上,他看到左玉兒落水眼神依舊冷漠,想來不是提前計劃好的,還有他今日的表現,讓白惜月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
回到丞相府後,白惜月放心不下白丞相,她換了一身黑衣服,在白桃和白霜的掩護下出門了。
她出去後,帶着鬥笠去了馬行,爲了不暴露身份她不能騎丞相府的馬,隻能先在外面租一匹。
白丞相巡視的地方是在元城旁邊的蒼梧城,現在快馬加鞭趕過去,差不多在天黑前能到,聽左玉兒的語氣,不知道那些人什麽時候動手,希望天機閣的人不要太廢物。
元城算是天元國的首都了,在平常的日子裏,出城是不需要檢查的,隻有進城時才需要,不巧的是最近發生了盜竊案,城門加強了檢查,必須驗身份才能出去。
不能用丞相府的牌子,那該怎麽出去,正當白惜月發愁的時候,她突然看見了暗一從天香居裏出來。
“暗一,你怎麽在這。”白惜月在跟暗一打招呼之前去掉了鬥笠,蒙上了面紗,她今日沒有易容,也不知道隻漏出眼睛他會不會認出來。
“你是,,白醫師嗎。”暗一看着一身黑衣的女子,呆愣了兩秒才不可置信的問出聲。
“是我。”白惜月見他認出了自己,聲音也跟着輕松了起來。
“你這身裝扮,是要去哪啊!”
暗一平日裏見白惜月都是穿着淺色衣服,她猛然間換了衣服,人也跟着不一樣了,要不是那雙熟悉的眼睛,他根本不敢認。
“我有點急事想要出城,但是沒有拿牌子,你有沒有帶牌子,借我用用。”
白惜月的語氣很是誠懇,神色也顯得非常着急,的卻是一副有急事等着辦的樣子。
“行啊!給你。”暗一确認了她是白醫師,想都沒想就把牌子遞給了她。
“那就多謝了,下次去攝政王府的時候還給你,我今日就先走了。”
白惜月跟他道過謝後,就離開了,她在一個暗處等了一會,見暗一走後,就把馬牽了出來,帶着鬥笠,像城門的方向走去了。
拿着攝政王府的牌子,守門的侍衛根本不敢盤查,就放她離開了,白惜月就這樣順利的離開了元城。
按照白澤的指路, 她騎着馬向蒼梧城趕去,一路上越來越荒涼,直到日落黃昏時,才到城門外,白惜月不知道白丞相巡視到哪裏了,隻能先進城去。
進城後,她去了一家比較熱鬧的飯館,吃飯的人很多,白惜月找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點了些東西,觀察着周圍的人。
“哎,你有沒有聽說過那個新開的巡撫大人。”領桌突然有個男人說道。
白惜月一聽巡撫大人,就看向了他們,豎起耳朵聽着。
“我聽過,是不是那個白大人,好像還是個丞相呢。”另一個男人回道。
“對,就是白大人,他啊,可是個好官,之前我那東家欠了我不少錢就是不給我,前些日子我這聽說來了巡撫大人,就想去試試讓他給我做主,沒想到這錢還真要回來了,我以前還以爲白大人也是那些爛官呢,真是慚愧。”
那男人邊說邊喝了幾杯酒,臉上的愧疚之色倒不像是裝的。
白惜月本想再聽他們說下去,但又擔心去晚了白丞相會有不測,她思索片刻朝那兩人走了過去。
“兩位小哥,不知你們剛剛說的白大人,現在在哪裏。”
那兩人見她如此穿着打扮,擔心不是什麽好人,支支吾吾着不肯回答。
白惜月見狀也心中了然,她取下鬥笠,隻帶着面紗,楚楚可憐的說道:“兩位大哥就可憐可憐我吧,我妹妹被一個惡霸搶走了,我因爲臉毀了容,她就放了我,我剛剛聽你們在說那個巡撫大人,說他是個好人,我想找他幫幫忙,求求你們了。”
“哎,姑娘,你别哭啊,這白大人今日去城外走訪去了,就在東邊的小村莊,今日天色太晚了,估計他不回來了,你明日早早的在城門口等着,一準能碰見他。”
“對啊對啊!白大人是個好人,他一定會幫你的。”另一個人也附和道,
那兩人見這麽一個弱女子也挺不容易,這模樣也不像裝的,就告訴了她,還順便寬慰寬慰她。
“多謝兩位大哥。”白惜月虛虛的擦了下眼淚,誠懇的向他們道了謝。
“主人,你真是好演技。”白澤對她剛剛的表現贊歎道。
“我們走吧!”
離開飯館後,白惜月就變了臉色,全然沒有剛才楚楚可憐的嬌弱樣子,城郊偏僻人又雜亂,如果左玉兒要動手,那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地方了,不能等到明日了。
她騎着馬又出了城,朝着東邊去,沒多久白惜月就見到了那個小村莊,天已經黑了,村子裏的人都睡了,周圍隻有少數的亮光,她把馬拴在了一棵樹上,又讓白澤記住位置,就進了村莊。
天色比較黑,再加上白惜月穿着黑色的衣服,倒是沒被人發現。
“主人,這麽黑我們怎麽找白丞相啊。”白澤趴在白惜月的肩頭小聲的說道。
“一間一間的找過去,總會找到的。”
村莊很小,人也不是很多,找到第三間的時候就見到了白丞相,屋子裏還亮着光,白铮正在寫着些什麽,白惜月沒有打擾他,在屋子附近找了一個隐秘的角落藏了起來,并讓白澤時刻觀察者屋子裏的動靜。
天機閣的人見有人靠近,都警惕了起來,手中的暗器都準備好了,結果那人沒有行動,反而躲了起來,一時間他們都面面相觑,緊盯着白惜月不敢有一絲松懈。
過了一會,白丞相熄了燈,周圍除了月光,再沒了别的光線。
兩個時辰後, 月亮漸漸隐進雲層裏,已經後半夜了,依舊沒什麽動靜,白惜月都要懷疑左玉兒是不是說了謊,還是說他們準備回元城的路上再行動。
“主人好像有人來了。”
正當白惜月想的入神的時候,白澤就看到了有人影靠近了屋子,天機閣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那些人手裏都拿着刀,看起來都不是等閑之輩,他們也都集中了精神。
隻見那幾個黑衣人悄悄打開了房門,白惜月耐不住性子,正準備沖出去,就有一枚暗器飛了過來,瞬間進了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脖子,那人就這樣倒了下去,沒發出一絲聲響。
白惜月愣了一下,又躲回了原處,剩下的黑衣人見死了一個同伴,都變得小心起來,其中一人觀察片刻後,拿起了背上的弓箭,朝一棵樹上射去。
天機閣的人就從樹上跳了下來,兩夥人就這樣打了起來,沒有多餘的廢話,隻有完成各自的任務。
白惜月沒有出手,在一旁安靜的看着,她想知道天機閣的人到底有沒有能力護住白丞相,如果有,她也就不用擔心左玉兒和她父親,會在背後使手段了。
兩波人穿的都是黑色的衣服,唯一不同的是天機閣的人帶着面具,而黑衣人則是黑布蒙着臉,天色很黑,白惜月有些分不清,隻能讓白澤盯緊那些用黑布蒙面的人。
這場戰鬥沒有持續多久就結束了,空氣中還能問道血液的味道。
“主人,黑布蒙面的人都死了。”白澤負責任的回答道。
那些面具人解決完黑衣人,隻留下兩人處理屍體,其他人則又回到樹上隐藏了起來,,白惜月看了看手心,并沒有閃光,說明這些人沒有受傷,這麽看來,天機閣的人還是很有實力的,這下她也就放心了。
白惜月沒有在那裏多待,就離開了,天機閣的人,見她走了也沒有攔着,隻要她不會威脅到白铮的性命,他們也是不會動手的,這是天機閣的規矩,除非能證明他們是一夥的。
白惜月騎馬到元城時,天已經大亮了,她還了馬後,直徑回了丞相府,補覺去了。
左玉兒醒來後,砸了屋裏所有的東西,她精心策劃了賞蓮會,還讓父親引二皇子過去,就是爲了讓白惜月名聲盡毀,到時候不管她願不願意都要嫁給攝政王。
可是,現在出醜的變成了自己,這個賤人一定是故意推自己下水的,左玉兒現在恨不得吃了白惜月。
接下來的幾日,二皇子日日遞帖子給白府,都被白惜月以身體不适回絕了。
“小姐,您爲什麽不去啊!二皇子身份尊貴,待人溫和,一點都沒有架子,是個難得的良緣。”白桃在一旁細數着二皇子的好處。
“不要被表象欺騙了!”白惜月敲了敲白桃的頭道。
這個二皇子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偏偏女子就吃這一套,元城中可是有一堆愛慕顧九霄的人,看看自己身邊犯花癡的白桃就知道了。
白惜月搖了搖頭,還是離這個二皇子遠些比較好,他越完美,身邊的麻煩也就越多。
二皇子府中,玉笙站在一旁默不作聲,他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三番五次的拒絕二皇子,而今日白惜月就打破了先例。
“又被拒絕了嗎!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下手太重了。”顧九霄看着退回來的帖子眼神陰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