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去過。”宋毅點點頭,“我以前是獵戶,去上面打過獵,地形什麽的我都比較熟悉。”
以前爲了能打到更多的獵物,宋毅基本周圍的山上都去過,而且都還挺熟悉的,就是因爲他以前很辛苦地打獵,不然也不可能攢到很多錢。
李酒一聽就高興了,正好,他們對北裏山不太了解,而且還是文官,身體素質也不太行,宋毅這人他觀察了,十分不錯,讓他帶着軍隊去追,一定能很快捉到孫祥。
宋毅看着李酒的樣子,也想到了什麽,對着他抱拳行禮,“還請李大人借人給我,我去追拿孫祥。”
李酒笑笑,“宋老闆不用客氣,我們這次帶了一隊人馬,就在城外駐紮,借給宋老闆沒有什麽問題,讓李任配着你一起去吧,他身體素質還不錯,而且平時就是負責大理寺事務的。”
宋毅心下一松,“多謝李大人。”
李酒笑笑,帶着宋毅一行人就出了城,去到軍隊駐紮地,和小隊隊長說了這次的任務,并把自己的令牌給了宋毅,這支隊伍都聽宋毅的。
雖然宋毅隻是一個普通人,但是士兵們都經受過良好的訓練,并沒有對他表示出不屑或者是有其他情緒,隊長王行還和他介紹了一下隊裏的幾個主要的人。
宋毅很感激,和李酒告别,立刻帶着人上了山,北裏山上道路崎岖,全是岔道,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上來,根本找不到。
“宋大哥。”李任是個才當官不久的年輕人,在大理寺任職,是李酒的侄子,所以李酒有心讓他出來和宋毅學着點。
而且這次來的,也确實隻有他最合适,所以大家也沒有反對。
李任性子挺活潑的,幾句話就和宋毅熟悉起來。
“李大人,怎麽了?”宋毅順着後院管家說的路上了山,正查探着痕迹。
這裏的道路上沒有什麽特殊的痕迹,倒是一邊的樹枝上有被人砍斷的痕迹,所以可以斷定人應該就是從這裏走了。
“宋大哥,你可以叫我小任。”李任撓撓頭,有些羞澀,“我聽說這山上都是岔路,怎麽判斷孫祥從哪裏走了?”
他有些好奇,畢竟他也是才到大理寺,沒有處理過什麽案件,沒有經驗,而且從小在京城長大,對這種鄉下地方很是驚奇。
宋毅笑笑,也沒有什麽不耐煩的,指着樹上的痕迹和李任說:“你看這裏,被人砍過,而且還很新,一看就是才砍的,人肯定就是從這裏走的。這條路因爲在縣令府後面,很久沒有人走了,所以樹枝擋道,他們才把樹枝砍了,旁邊的幾處也有痕迹。”
“原來是這樣。”李任恍然大悟,很佩服宋毅,“宋大哥還真是厲害。”
王行也聽見了,心裏對宋毅也高看了幾分,他爲人豪爽,年紀和宋毅差不多了,家中也有妻兒,很同情宋毅的遭遇,聞言也是贊歎了一句,“宋老闆确實厲害。”
宋毅隻是勾了勾嘴角,“不算什麽,我們快走吧。”
一行人快速向着山上走去,一路上觀察着各種痕迹以及加上宋毅對地形的了解,判斷出孫祥幾人會走向哪裏。
走了一段路之後,在樹枝上看到了一塊布料,明顯是孫祥身上的官服上的。
回來之後忙着去把蘇暖放了,孫祥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大家一時間士氣大漲,快速地走着。
……
孫祥從院裏出來以後直接就去了後院,劉海宣已經在那裏了,他手裏抓着蘇暖,蘇暖被捆住了手,嘴裏塞着布,無語地翻着白眼。
旁邊還有幾個官差,都是去追宋毅的那幾個。
“大人。”劉海宣看見了孫祥,把蘇暖扔給一個官差,立刻迎了上來,“大人,他們沒發現吧?”
“還沒有。”孫祥謹慎地左右看看,“快走,蘇暖一定要帶上。”
“帶上了,我們快走。”幾個人帶着蘇暖,立刻從那道門出去,然後上了北裏山。
上山之後爲了避開後面的人的追捕,幾人左繞右繞,把蘇暖繞的挺暈的,她被一個官差背着,一路上迷迷糊糊的。
孫祥身體素質不怎麽樣,年紀也有些大了,跑了一段路就有些累了,幾人稍微放慢了點腳步。
背着蘇暖的官差也累得不行,雖然蘇暖不重,但是背着個人在山裏走這麽半天,也還是挺累的。
“行了,把她的手解開吧。”劉海宣看了蘇暖幾眼,“把她松綁,然後把她的手上綁一條繩子,拉住了,可不能讓她跑了。”
蘇暖本來聽說要給自己解綁還挺高興的,聽着劉海宣接下來的話,立刻就高興不起來了,本來她還想找機會逃跑的,這樣一來,哪裏還有機會跑。
幾個人歇息了一下,把蘇暖重新弄好,孫祥威脅了她一番,就繼續向前逃跑。
但是無奈幾個人都不太熟悉這裏,隻能是看見路就走,盡量找着偏僻一些的地方走,然後在岔道的時候,劉海宣故意在旁邊的路上踩幾個腳印,用這個來迷惑後面的人。
他們心裏都很清楚,肯定會有人來追他們,必須小心再小心。
劉海宣做得不錯,但是沒有料到蘇暖,蘇暖趁人不注意,直接擡起另一隻手,把耳環弄掉在這邊的地上,耳環落在草裏,沒有發出聲音。
蘇暖也不是個蠢的,她立刻就明白了,應該是有什麽人來了,然後孫祥遭了罪,所以這才逃跑,說不定和宋毅有關。
孫祥一邊氣喘籲籲地跑着,一邊在心中咒罵宋毅,都是因爲他。
孫祥花了多少時間,好不容易才坐上了這個位置,還沒高興多久,居然就被罷免了,這怎麽行?
孫祥不甘心,劉海宣也不甘心,他和孫祥一起打拼了這麽久,現在居然功虧一篑,怎麽能甘心,所以他們帶走了蘇暖,指望着逃出去之後可以用蘇暖的能力東山再起。
蘇暖可以賺錢,隻要手中的錢都多,那麽官職不官職的也到不太在意,而且完全可以用錢去邊遠之地買一個官職。
這些都沒有什麽影響,隻要能有機會,他們一定會東山再起的。
孫祥和劉海宣想的差不多,而那些官差則是因爲被劉海宣說動了,他們原來幫着孫祥做事,現在孫祥出事了,他們也絕對逃不掉,所以也就聽了劉海宣的,直接和他們一起走了。
孫祥跑了一會,忍不住罵了出來,“都是宋毅那個家夥,要不是他,我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怎麽可能會被罷官!”
蘇暖腳步微微一頓,宋毅做什麽了?
應該是宋毅做了什麽,既然能讓他被罷免了,應該是不小的事情,說不定宋毅就在後面追着,自己需要做更多的标記。
蘇暖想着,一邊跑,一邊把自己身上能扔的東西都沿途扔了出去,耳環,珠花,手镯等等。
走了好一會,他們似乎是覺得安全了,放慢了腳步。
劉海宣這個時候安慰着孫祥,“大人不用氣,我們隻要能逃出去,去個其他地方,絕對能東山再起的,大人不用擔心。”
孫祥這個時候光顧着喘氣了,他的體力并不好,但是聽到了劉海宣的話,贊同地點點頭,喘着粗氣說:“确實,隻要能逃走,我總有一天會回來,要他們好看!”
蘇暖也靠在一邊的樹上休息,若有所思地看了孫祥和劉海宣一眼,有些嘲諷。
孫祥居然還想着要東山再起,就他這種人,留着也是危害其他人,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才行。
他們休息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前,因爲對路不熟悉,他們走到了一個山坡前面,這個坡有些陡峭,還有些高,但是沒有其他路,隻有走過去才能繼續向前。
孫祥和劉海宣神色有些凝重,但是不得不往前走,兩個身體素質不錯的官差走在前面,孫祥和劉海宣在中間,蘇暖和另外幾個官差走在後面。
大家都走的不快,蘇暖更是小心,她很害怕從這裏摔下去。
但是這人越怕什麽就越來什麽,就像是被老天爺作弄。
因爲蘇暖手上有根繩子和一個官差相連,那個官差踩到了一塊小石頭,然後腳下一滑就摔下去了,幸好旁邊的人拉着一棵小樹,然後一把把他拉住。
這個官差是有驚無險地停下來,蘇暖就沒有這個好運氣了,她直接被甩下去,那個官差手中的繩子脫落,蘇暖順着山坡滾了下去,然後暈過去了。
孫祥和劉海宣心裏一驚,要是蘇暖有個好歹,那他們即使逃出去了想要東山再起也有點困難了。
“快去看看人怎麽樣了!”孫祥勉強穩住身形,立刻對着幾個官差大叫。
那個連累了蘇暖的官差有點慌亂,幾個人立刻下去查看了一下。
“大人,她還活着,隻是暈過去了。”那個伸手探了探蘇暖鼻息的官差立刻對着孫祥和劉海宣大叫。
劉海宣和孫祥剛剛一前一後地從坡上下來,聽到這個,松了一口氣,沒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