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沒事的。”蘇暖把有些打結的頭發梳開,“我做的柿餅也快好了,趁着這幾天把村裏的柿子摘了,然後接着做柿餅,然後把已經做好的柿餅拿出來賣。”
“你安排就好。”宋毅聽着點了點頭,這些事蘇暖能做好,他也不算太懂,不插手。
“把柿餅價格定的稍微高一點。”蘇暖把梳子放下,用手編成麻花辮。
原身的頭發很好,又黑又亮,典型的黑長直,蘇暖很喜歡,比起自己原來二十一世紀的時候稀疏的頭發好多了,一點都不用擔心發際線問題。
“柿餅難做,而且這次數量也不多,每天也不能多賣。”蘇暖跟宋毅說着,手中的速度也不慢。
“嗯,是要控制一下。”宋毅看着蘇暖手指靈活地編辮子,看得有趣,嘴裏有些敷衍地應了。
蘇暖弄好頭發,站起來皺了皺眉,她今晚是不應該睡在床上的了,要是弄到宋毅的傷那就不好了,畢竟她對自己的睡相沒有太大的把握。
蘇暖思索了一下,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被子出來,屋裏有個小榻子,她可以在上面睡。
這具身體也就一米六左右,在這個時代不算矮,睡在榻上也不覺得擠。
隻是宋毅看着蘇暖忙活,臉色有些不好看。
“你今晚不和我一起睡?”宋毅很委屈,自己都受傷了。
蘇暖覺得這句話有一點不對勁,但也沒有多想,一邊都被子,一邊解釋,“你受傷了,我睡相不太好,而且床不大,萬一弄到你的傷口就不好了。”
宋毅沒說話了,卻還是很生氣,扭過頭不再看蘇暖。
蘇暖被他逗笑了,怎麽像小孩子鬧脾氣一樣,多大的人了還這麽幼稚。
蘇暖今天擔驚受怕的,又操勞了大半天,很累,處理好之後,吹了燈就睡了。
宋毅也挺累的,默默地歎了口氣,認命地一個人睡了。
兩個人很快就都睡着了。
蘇暖這邊還算平靜,林玖就完全不一樣了,回去發了通脾氣。
混混被押林牢裏,事情被林顯知道了。
林顯很重視這個事情,立刻派人審問了,混混也不是什麽好漢,被抓就已經很慌了,随便問一下就問出來了。
領頭的混混說是一個長期做奴隸生意的人牙子找的他,給了錢,隻告訴他要針對蘇暖,去玉生煙鬧一頓,其他的什麽也沒說出來。
林顯又派人去把人牙子叫來問話,人牙子突然被叫來,心裏慌得不行,一問就什麽都說出來了,說是府上的一個家丁去找的他,其他和領頭混混說的一樣。
這個時候,林顯察覺到有點不對勁了,目前的一切都說明是縣令府上的人做的,但是是誰要針對蘇暖?
林顯沉思了一下,突然想到什麽,眯了眯眼睛,和管家說:“王伯,去把小姐叫來書房。”
林玖自從知道林顯在查這件事之後就很不安,總覺得會出事,侍畫這個時候也不敢注定了,如果是老爺來查的話,順藤摸瓜是可以查出來是她去做的。
而是誰吩咐的自然不言而喻。
林玖正不安地坐着,管家就來了,态度很恭敬。
“小姐,老爺要你去趟書房,他在那裏等你。”
林玖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亂了,完了,完了,父親知道了,知道了。
侍畫也有些慌亂,沒想到居然這麽快。
“小姐?”林玖一直沒動,管家有些奇怪地叫了她一聲,“是有什麽事嗎?”
“沒……沒什麽。”林玖回過神來,勉強地笑笑,“我這就去。”
林玖臉色蒼白地去了書房,侍畫候在外面,沒有進去。
“父……父親。”林玖進去就看見了林顯嚴肅的表情,說話都有些結巴。
林顯看見自己的女兒這個樣子,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忽然有些心累地閉了閉眼睛,用手掐着眉心,好一會才開口,“這件事,玖玖,是你做的?”
林玖沒有立刻答話,但是她臉色蒼白,根本不敢看林顯,已經很明顯了。
“爲什麽這麽做?”林顯還算鎮定,畢竟他了解了整件事,發現最後林玖是打算帶着官兵去的,稍微松了口氣。
林玖動了幾下唇,遲疑了一下才開口,“父親,我昨天去店裏和蘇暖鬧了矛盾,我一時沒想明白我就……就……”
“什麽矛盾?”
林顯昨天忙着處理事情,沒有了解發生了什麽,這個時候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麽事情讓林玖會這麽做。
林玖這個時候犯了難,沒有說話,她要怎麽開口,和父親說她看上了宋毅,一個已經娶了妻的男子,說她想嫁給他,所以才用這種手段。
林玖一直沒說話,林顯察覺有點不對,讓門外的侍畫進來。
侍畫直接跪在地上行了禮,林顯看着她,很嚴肅。
“小姐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要這麽針對蘇暖?”
侍畫一愣,下意識看向林玖,林玖看着她投來的詢問的目光,終于是點了點頭。
自己說不出口,不如讓侍畫說,總比自己說要好,而且就算她不讓侍畫說,父親一定也會查到。
侍畫遲疑了一下,把所有事情都說了一遍,把林玖喜歡宋毅也說了。
林顯聽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暴怒,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林玖,“胡鬧!簡直是胡鬧!你給我回去你屋裏反思,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出來。”
林玖咬着下唇,沒有說話,隻是紅了眼眶。
看着林玖這副模樣,林顯的氣消了些,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捧在手心裏十幾年了,雖然這次實在做的有些過了,但還是心軟了。
“罷了罷了,你回去好好想想吧。”林顯收起臉上的嚴肅,坐下來,對着林玖揮了揮手,讓她離開,“侍畫你留下來。”
“是。”侍畫依舊跪在地上,低下頭應了。
林玖沉默着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地上跪着的侍畫,走了出去,沉默地回到了屋裏。
林顯看着林玖離開,歎了口氣,轉頭看着地上跪着的侍畫,眼神銳利。
“現在蘇暖說要給個結果。”林顯的聲音很低,“百姓都在看着,結果是必須要給的,這次饒了你,沒有下次。”
“是,奴婢多謝老爺。”侍畫俯下身,重重地磕了個頭。
“起來吧,你知道怎麽做?”林顯盯着侍畫,臉色并不好看。
“奴婢知道。”
侍畫起身,低着頭。
“不許出錯。”
“是。”
縣令府的命令來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就貼出了結果,說是因爲之前林玖和蘇暖起了沖突,縣令府的一個下人起了幫林玖出氣的心思,這才找了混混來玉生煙鬧事。
現在這人已經被收押了,林玖也被禁足三天。
蘇暖早上起得很早,出門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還是隔壁的大娘熱心地告訴她的,還關心了下宋毅,蘇暖回說宋毅沒有大礙。
“這縣令家小姐都被禁足了,昨天還是她叫來的人呢。”
“嗯,說明縣令大人鐵面無私。”
蘇暖面上笑着回答,笑意卻不達眼底。
推個人出來抵罪,自己再裝可憐博取同情,大家就會淡忘她前幾天和蘇暖的沖突,林玖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暖坐着牛車回了村,她特意在鎮裏雇了牛車來拉柿子,人則是請村裏的,畢竟村裏人雖然嘴碎,但心地也不算太壞,給他們行個方便也未嘗不可。
村裏的年輕人一聽,家裏沒啥大事的幾乎都來了,這個活簡單,而且蘇暖給的工錢也很實在,自然多的是願意做的人。
“大家辛苦了,盡量挑選好的柿子,謝謝大家了。”蘇暖在小成坡那和衆人說完了該注意的事情,就看着村裏人去摘柿子。
女人也來了,用剪刀剪下低處的柿子,蘇暖也是一邊剪好一邊招呼着牛車來回地拉,人多力量大,一天可以來好幾個來回。
蘇暖這邊忙活着,侍畫一個人去了衙門,進了牢裏,那個家丁被關押在裏面。
看見侍畫,立刻手腳并用地爬了過來。雙手扶着欄杆,臉色很蒼白,“侍畫姑娘,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
“我知道。” 侍畫不慌不忙,氣度從容,“你且在牢裏待幾天,等風頭過去了,拿着錢和你的老婆孩子一起離開,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回來。”
“好好好,那我老婆和孩子?”這個家丁期冀地看着侍畫。
昨天侍畫找人去抓了他的老婆孩子,逼着他去衙門自首,所以有了今天對小混混去鬧一事的解釋。
他當時就幫侍畫傳個話,也沒想會惹出這麽多事,事情一傳出來他就慌了,但是賣身契還在府上,走也走不掉,直到侍畫來找他,他不得不這麽做。
侍畫面容柔和下來,“你的老婆和孩子沒事,生活的很好,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不說,他們就沒事,到時候也會把賣身契給你,你們一起走。”
“主要是是,我一定不會說,不會說。”
那個家丁松了口氣,瘋狂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