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茹啊,你剛剛不是回去了嗎?這怎麽又折回來了?”
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部閻阜貴親眼目睹,見到秦淮茹尴尬,閻阜貴連忙上前來給秦淮茹解圍。
李平安那毫不留情的拒絕,可是給秦淮茹氣的夠嗆,現在閻阜貴主動來跟自己搭話,秦淮茹壓下心裏的怒火,表情僵硬的看向閻阜貴:“嗨,三大爺,我回去以後想起來還有事要找京茹呢,這不是重新回來找一下京茹”
“這樣啊,我看他們兩口子正在用報紙糊窗戶呢,這雨水也是真不懂事,大冬天的,砸人家玻璃,真是胡鬧”
閻阜貴一直關注着秦淮茹家裏的變化,現在看到秦淮茹有點像是發了的意思,因此說話什麽的十分向着秦淮茹,希望和秦淮茹打好關系,能從中混點好處。
聽着閻阜貴這略帶讨好的話語,秦淮茹心裏疑惑,不明白閻阜貴是有什麽目的,于是選擇了對閻阜貴此話進行反駁:“也不能這麽說,柱子被許大茂折騰躺床上去了,雨水這丫頭心裏有氣也是正常,砸了許大茂家的玻璃這事也能理解”
“對對對,你說的也是,到底是換了工作,淮茹你現在考慮問題比以前全面多了”眼見秦淮茹不承情,閻阜貴尴尬的推了推眼鏡,選擇從另一個角度誇贊秦淮茹。
這下秦淮茹徹底明白了,閻阜貴這絕對是有事相求,于是也不和閻阜貴在這裏繼續打啞謎,而是直接開口挑明話題:“三大爺,您有什麽話就直說吧,這大冷天的,我還想着趕緊回屋裏暖和呢”
被人點破,閻阜貴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重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臉上挂着讨好的笑容說道:“是這麽回事,我家老二也畢業半年了,一直沒找到什麽好工作,就是想從你這裏問問,看有沒有什麽門路”
現在的就業壓力還是很大的,雖然不如七十年代時那麽誇張,但是已經出現了高中畢業生無法安排工作的情況,閻阜貴隻是一個小學老師,沒有什麽人脈,工作哪怕上自然使不上力氣。
到底是心裏有鬼,聽到閻阜貴這麽說,秦淮茹心裏就是一個咯噔,懷疑是不是自己的事情傳了出去,閻阜貴知道了點什麽。
強壓下心裏的慌張,秦淮茹用作驚訝的語氣向着閻阜貴說道:“三大爺,我就是一個普通工人,這種事你不去找李平安李科長,你找我做什麽啊”
“嗨,這不是看你的工作調換了嗎,我想着你肯定有什麽門路,就是來問問。至于李平安,那小子到底是來院裏時間短,哪有咱們這麽長的鄰居交情,找他安排個臨時工還要收錢,你說你三大爺家裏還有幾個孩子呢,要是一個個的都花錢找工作,那這日子還過不過了”提起這事,閻阜貴就是一臉苦瓜相的吐槽李平安。
仔細盯着閻阜貴的表情,沒有發現異樣後,這才放下心來,确定了閻阜貴是不知道自己已經勾搭上了李懷德。
确定自己安全後,秦淮茹這才開始琢磨了起來閻阜貴話裏透露的信息。
“唉,淮茹,你這是想什麽呢?”閻阜貴看到秦淮茹一直沒回話,忍不住輕輕推了一下秦淮茹發出提醒。
被打斷思緒的秦淮茹反應了過來,意識到閻阜貴還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呢,于是笑着承諾會幫閻阜貴問問,如果有機會肯定會幫閻解放運作。
得了承諾的閻阜貴,又是一通好話不要錢的從嘴裏說出來,千恩萬謝的告辭離開。
等閻阜貴走了以後,秦淮茹也沒心情去找秦京茹繼續要錢,而是折返回家裏,思索着怎麽能以李平安買賣工作這件事上爲自己謀得好處。
秦淮茹的執行力很強,有心想要從李平安這裏謀得好處,第二天就開始了行動。
有李懷德的關照,托兒所裏的領導都不敢惹秦淮茹,這就導緻了秦淮茹在托兒所完全就是在混日子摸魚,隻要每天人來點個卯就行了,工作時間裏你想去那就去那,沒有領導敢管。
秦淮茹先是來到廚房找到于莉,在她一晚上的推測下,于莉肯定是在李平安的運作下,這才當上了食堂的臨時工,因此秦淮茹準備以于莉爲突破口,來搜集李平安更多的把柄。
于莉雖然聰明,但是和秦淮茹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經過秦淮茹的一番套話之後,很快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當得知李平安曾經收過于莉的錢幫她轉正後,秦淮茹心裏有了譜。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秦淮茹一直在找經過李平安運作的其他進廠的工人,隻不過一直沒有收獲,已知的隻有于莉這麽一個通過李平安花錢買進來的工人。
就憑着一件沒有辦成的工作買賣,肯定是不會讓李平安有所忌憚,而任由自己拿捏,這事讓秦淮茹煩躁不已,不甘心的秦淮茹開始更加賣力的搜尋着李平安的把柄
對于秦淮茹在暗地裏搜集李平安把柄的情況,李平安自然是不清楚,就算知道了,也隻是一笑了之,不會對秦淮茹想做的事橫加幹預。
買賣工作在這年頭不算個什麽,哪個手裏有點權利的不買賣兩個工作?從上到下誰不插手?軋鋼廠買賣工作最瘋狂的就是李懷德,廠裏不管是誰在賣工作,但凡是賣工作收上來的錢,都有他的一筆收入,已經成他娘的上下遊産業了。
李平安這幾天的心情一直沒有放在工作上,因爲丁秋楠的預産期已經快到了。
按照規定的懷孕女工标準,此時的丁秋楠已經順利的在廠裏辦理了孕婦休假申請,早早的回到家裏躺着休息,随時準備生産。
随着時間的臨近,全家人的心情都開始緊張了起來,沒有上班的一大媽更是時刻的守着丁秋楠,生怕發生了什麽意外。
家裏的夥食比以前還上了一個标準,易忠海更是天天晚上往黑市跑,去找票販子倒騰各種票據,有營養的吃食,用來給丁秋楠補身體。
丁秋楠補的怎麽樣不知道,但是家裏的大黑狗确實補的不錯,各種骨頭肉湯,短短幾天的時間,皮毛那叫一個油光水滑,見到丁秋楠以後,尾巴搖的飛快。
某天晚上,正在行軍床上睡的正香的李平安,突然聽到了丁秋楠痛苦的呻吟,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一個翻身從行軍床上跳下來,來到床邊查看情況。
當看到丁秋楠那張因爲疼痛而扭曲的臉後,李平安立馬明白這應該是快要生了,李平安不敢耽擱,立馬沖着外面大喊一聲,随即快速的把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随着李平安的一聲大喊,隔壁房間,随着丁秋楠的預産期越來越近一直沒敢睡熟的易忠海老兩口,快速的從睡眠中驚醒,穿上鞋子往李平安房裏趕。
由于老兩口擔心丁秋楠夜間生産,一直是穿着衣服睡覺,因此倆人的行動很是迅速,當他們老兩口趕來時,李平安這才剛穿好衣服。
“怎麽了,怎麽了?是秋楠要生了嗎?”
一大媽大吼大叫的從屋外沖了進來,一進來就趕忙來到床邊查看丁秋楠的情況。
易忠海因爲要避嫌,沒有直接沖到裏屋去,而是站在外屋焦急的朝裏面張望。聽到自己老伴還在問是不是要生了,着急的沖着裏面大喊:“老婆子,先别問這些有的沒的,現在不管是不是要生了,你先趕緊把提前準備好的包袱拿上,咱們趕快去醫院”
“對對對,咱們現在就走,老易你快進來,你和平安一起把秋楠給擡到擔架上”
着急忙慌沒有主心骨的一大媽,聽到自己老伴在外面的大喊,立馬反應了過來,伸手就去拿已經提前準備好的包裹。
此時李平安已經收拾妥當,也沒去看丁秋楠的羊水是不是破了,直接和已經進來的易忠海合力将床單連同丁秋楠一起擡到提前準備好的擔架上。
由于已經提前演練過很多遍,除了剛開始有些驚慌外,反應過來以後的行動很是迅速。
一大媽背着包袱,手裏拿着兩個手電筒來給照亮,李平安和易忠海則是一前一後的擡着擔架朝外面走去,其中李平安一直在不停的安慰着丁秋楠。
剛出家裏大門,院裏鄰居也已經趕了過來,何雨水看着躺在擔架上痛苦呻吟的丁秋楠,連忙上前握住丁秋楠的手安慰。
傻柱和胡大夫則是連忙上前搭把手,幫着李平安和易忠海倆人擡着擔架往院外走去,其餘人則是拿着手電筒幫忙照亮。
“平安兄弟,你的那輛吉普車不是還要掉頭嗎?擔架我們擡,你快去開車”走到月亮門那裏,傻柱想起了汽車的朝向,連忙接過擔架的把手,朝着李平安說道。
“對對對,那柱子哥就麻煩你了,我現在去挪車”李平安感激的看了傻柱一眼,将擔架交給傻柱後,便飛快的朝着院外跑去。
飛快的打着火,當李平安将車開到四合院門前時,易忠海他們剛好擡着擔架出來。
衆人手腳麻利的将丁秋楠擡到吉普車後座,等一切妥當,李平安來不及和幫忙的鄰居道謝,一腳油門吉普車便朝着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生,有醫生在嗎,我媳婦要生了”
吉普車還沒停穩,李平安便已經跳下了車,朝着醫院裏面的值班護士大喊。
這年頭的醫護人員素質還是挺不錯的,李平安聲音落下沒五秒,便已經有護士推着擔架車朝着門口飛奔而來。
推着擔架的護士見到門口停着的吉普車就是一頓,現在大晚上的,能開車将孕婦運過來的,那可都不是一般人,女護士忍不住好奇的看了李平安一眼。
現在李平安可沒心思給護士解釋吉普車的情況,連忙同護士們合力将丁秋楠從吉普車後座擡了下來。
在推着擔架去找婦産科醫生的路上,護士随口向一大媽問道:“大媽,孕婦的羊水是什麽時候破的?”
護士的這一句話算是問住了一大媽了,羊水破沒破,一大媽這哪知道去,她這輩子沒有生過孩子,對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剛剛隻急着趕緊送丁秋楠去醫院,哪會想到這個問題。
就當一大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回答時,躺在擔架上的丁秋楠強忍着疼痛說道:“護士同志,我的羊水已經破了大概有二十分鍾左右,并且還伴随着有規律的宮縮”
聽到丁秋楠這麽專業的回答,護士好奇的看了丁秋楠一眼,詢問道:“同志,你是醫生嗎?”
“我是軋鋼廠的廠醫”
護士一邊推車一邊又回頭仔細看了丁秋楠一眼,然後驚訝的喊道:“同志,你是不是去年的時候報紙上說的那個軋鋼廠的丁醫生”
正在忍受宮縮帶來的疼痛的丁秋楠,當時表情就是一愣,明顯沒想到過去這麽久了,竟然還沒被人認出來,一時間感覺腹部傳來的疼痛都減輕了不少,勉強的擠出一絲微笑虛弱的說道:“我是軋鋼廠的丁秋楠”
“還真是你啊,沒想到我們醫院也能接到上報紙的名人來生孩子”護士确認了丁秋楠的身份後,很是激動,兩眼放光的大喊道。
看着興奮的護士,旁邊跟着的李平安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想到接下來還要指望着人家護士好好照顧丁秋楠呢,也就閉上了嘴巴悶着頭跟着護士們往前跑。
醫院的婦産科距離大門沒多遠,說話的功夫便已經趕到了婦産科的門口。四九城這麽多人口,此時的婦産科裏面還有兩個孕婦在裏面接生。
當衆人進入婦産科後,護士便将李平安和易忠海給攔在了生産室門口:“兩位男同志,生産室不讓男的進去,這位大媽跟我們進去就行,你們兩位男同志就在門口的椅子上等着吧”
這年頭的生産室是一個大病房,裏面同時有多個孕婦在裏面接生,男的是絕對不允許進去的。
李平安理解的點點頭,握着丁秋楠的手安慰了幾句後,便和易忠海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本章完)